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精選章節

致命凝血 阿力麻里哈 8029 字 2025-06-18 21:43:3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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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凝血障礙患者最怕什么?」我在醫院護士培訓課上敲著黑板,「不是傷口,

而是肝素鈉——0.1毫升就足以要命。」沒有想到的是,

三天后——我的急救患者會死在搶救臺上,肘靜脈留著新鮮的針眼,

血液里檢出三倍致死量的抗凝劑。更沒想到,兇手就穿著護士服,站在我身后。

01夏天的夜晚,突如其來的暴雨,天空像被撕開的天鵝絨幕布。雨水打在急診科玻璃上,

匯聚起來像一條蜿蜒成扭曲的河流。已經是深夜1點58分,我揉了揉發脹的太陽穴,

護士站的熒光燈照在金屬器械上,反射出冷冽的光——我叫趙顏,三十五歲,

市第一醫院急診科護士長。二十分鐘前,急診室接到了120指揮中心的電話,

在離市第一醫院5公里的地方出了一起車禍,因為我們醫院最近,

便安排我們派出救護車和醫護人員趕往現場,5分鐘前,出診的醫護人員報告傷者傷勢很重,

需要搶救,現在急診室都在都在等著。救護車刺耳的鳴笛聲由遠及近突然穿透雨幕。

當自動門滑開的瞬間,潮濕悶熱的風裹挾著血腥味撲面而來。急救員老張渾身滴著水,

吼聲壓過了監護儀的警報:「32歲女性,左頸靜脈撕裂傷,先天性凝血因子缺乏!

收縮壓75還在掉!」接過擔架床,我看見了一張蒼白的臉——像一尊白瓷雕像。

女人淺色連衣裙的領口已經被血浸透,變成暗紅色。「直接進搶救室!」我扯開無菌單,

塑料包裝發出刺耳的撕裂聲,「準備冷沉淀和凝血酶原復合物,先開兩條靜脈通路!」

搶救室的門被撞開,一個渾身濕透的男人跟了進來。他身上的深灰西裝被雨水染成黑色,

左手無名指上的鉑金婚戒在無影燈下閃著冷光。「我是她丈夫徐明。」

他的聲音沙啞但異常清晰,像是練習過很多遍,「醫生,請一定...」「家屬外面等!」

我沒等他說完就拉上隔簾。監護儀發出尖銳的報警聲,血壓已經掉到70/45。

剪開患者褲管時,我發現她膝蓋上有兩處對稱的淤青,

像是被人用拇指和食指死死鉗住留下的痕跡。「奇怪。」正在氣管插管的陳醫生皺眉,

「口腔黏膜有出血點,不像單純車禍傷。」我掰開一支腎上腺素,

余光瞥見徐明正透過簾子縫隙往里看。他右手握著手機,屏幕亮著。「準備輸血!」

陳醫生大喊。我轉身時,心電監護上的ST段突然瘋狂抬高,患者的指尖開始發紺。

就在我沖向藥柜時,搶救室的門再次打開,李曉意端著治療盤走了進來。「顏姐,

血庫送來的冷沉淀。」她聲音輕柔,護士服袖口露出一截紅繩手鏈,

上面掛著個小巧的金色鈴鐺。我接過治療盤時,注意到她無名指上有一道明顯的戒痕合。

治療盤里的血袋標簽有些模糊,但確實是冷沉淀。我剛要掛上輸液架,

患者突然劇烈抽搐起來,監護儀發出刺耳的警報。「室顫!準備除顫!」

當陳醫生舉起除顫器的瞬間,患者突然睜開眼睛,渙散的瞳孔直直盯著李曉意。

她的嘴唇蠕動了幾下,聽不清她在說什么,隨后心電監護拉成一條直線。

「死亡時間凌晨2點37分。」陳醫生摘下口罩,額頭上全是汗珠。雨聲突然變得很遠。

我輕輕合上死者的眼睛,觸碰到她冰涼的皮膚時,發現她左手緊握成拳。掰開手指后,

上面沾著新鮮的血跡。「請節哀。」陳醫生對徐明說。那個男人踉蹌了一下,

一下子就紅了眼眶,可我卻看見他第一時間摸出手機發了條消息,看不到內容。

「家屬來確認下遺物。」我故意提高聲音。徐明快步走來時,我身旁的李曉意迅速退到墻角。

清點物品時,死者的手機突然亮起,鎖屏是她和徐明的婚紗照。暴雨仍在繼續。我轉身時,

看見李曉意正在處置室銷毀一支空安瓶,玻璃碎片在她掌心劃出血痕,

她卻像感覺不到疼似的只顧著處理安瓶。窗外閃電劃過,

照亮了她護士服口袋里露出的半截包裝紙,上面隱約可見【肝素鈉】字樣。「顏姐。」

王露突然扯我袖子,壓低聲音說,「你看這個。」她遞來平板電腦,

屏幕上顯示著120接診記錄:報警人自稱是路過司機,但通訊錄里登記的是徐明的電話。

02消毒水的氣味在清晨的走廊里格外刺鼻。我靠在護士站的臺面上,

盯著電腦屏幕里蘇文文的死亡證明——【車禍導致失血性休克,凝血功能障礙加重病情】。

這個結論太過完美,完美得像被人精心設計過。「趙護士長,需要您簽字。」

醫務科的小張遞來一疊文件。我翻到最后一頁時,指尖頓住了。在「死亡診斷確認人」一欄,

李曉意的簽名赫然在列。「昨晚跟救護車出診的護士是她?」我裝作不經意地問。

小張推了推眼鏡:「是,李護士正好在急診值班,按規定需要雙人確認。」

我盯著那個娟秀的簽名,想起凌晨李曉意銷毀的那支肝素鈉安瓿。

凝血功能障礙患者最忌諱的就是抗凝劑,這點連實習護士都知道。

走廊盡頭傳來高跟鞋敲擊地面的聲音。李曉意穿著便裝走來,杏色連衣裙襯得她膚若凝脂,

左手拎著的愛馬仕包是今年最新款。上周科室聚餐時,她還說自己家境普通要攢錢買房。

「顏姐。」她沖我甜甜一笑,右手無名指上戴著一枚鉆戒,在晨光中閃閃發亮,

「我來拿忘在更衣柜的東西。」03太平間的冷氣讓我打了個寒顫。陳皓——我大學同學,

現在市局刑偵隊擔任法醫一職。「老同學,什么風把你吹來了?」他手套上的血跡已經干涸,

顯然剛結束一場尸檢。我把蘇文文的病歷遞過去:「這個病例有點奇怪。」老陳脫掉手套,

進行了一番清洗消毒之后接過文件,掃了一眼死亡證明,

眉頭立刻皺起來:「凝血障礙患者車禍死亡?送檢了嗎?」「家屬現在拒絕尸檢,

但是我們在做工作。」我壓低聲音,「但搶救時出現室顫,口腔黏膜有不明原因出血點。」

他轉身從檔案柜抽出一份文件:「巧了,上周有個類似案例,酒吧斗毆致死的患者,

也是凝血障礙突然惡化。」他指著照片,「看到這個針眼沒?有靜脈注射痕跡,

但急診記錄里沒人給他打過針。」我后背竄上一股涼氣。照片上的針眼位置,

和蘇文文手臂上的如出一轍。「能確定注射物嗎?」「不確定,但如果是肝素鈉。」

老陳的鏡片反射著冷光,「微量就夠凝血障礙患者見閻王了。」04回到護士站時,

李曉意正在更衣室門口通話。門沒關嚴,

她的聲音飄出來:「..死亡證明拿到了...保險金三天后到賬...嗯,

我查過她賬戶了...」我假裝整理病歷,等她離開后立刻進了更衣室。

李曉意的儲物柜上貼著卡通貼紙,鎖孔里插著一把鑰匙——這種粗心不像她的作風。

柜子里整齊擺放著護士服和幾本專業書,我鬼使神差的拉開了最下層抽屜。

抽屜里放著一本黑色記事本。翻開第一頁赫然是一張合影。李曉意和徐明的合影!

這讓我十分震驚,但是又合理地解釋了之前的異常之處。我繼續翻看,直到我翻開最后一頁,

開車出門 2.制造輕微碰撞 3.注射H(注意劑量)4.急診接應】我的手指開始發抖。

這不是醫療記錄,這是一份殺人計劃書。05藥劑科主任是我護校同期。

我以「核查搶救用藥」為由調取了肝素鈉領用記錄。「最近三個月領用量增加了40%。」

她敲著鍵盤,「都是急診科申請的。」屏幕上跳出申領人名單,李曉意的名字出現了八次。

「奇怪,」主任皺眉,「上周五李護士領了兩支,但系統里沒有對應的使用記錄。」

我想起凌晨李曉意銷毀的那支空安瓿。

如果她在救護車上就給蘇文文注射了肝素鈉...「能查到領取時間嗎?」

「晚上11點34分。」主任指著屏幕。正好是那場車禍前一小時。06回到護士站,

王露神秘兮兮地拉住我:「顏姐,你看這個。」她打開李曉意的社交賬號。

最新動態是三天前發的照片:高檔餐廳里,

一只戴著鉆戒的手與另一只戴著鉑金婚戒的手十指相扣。配文是:「三周年快樂,

我的徐先生。」照片角落的玻璃反光中,隱約可見餐桌上放著蛋糕,蠟燭拼成【3】字。

三周年?蘇文文和徐明結婚才兩年。我點開評論區,

李曉意回復朋友:「我們在一起時他還單身啦,有些人就是占著茅坑不拉屎~」

手機突然震動,老陳發來消息:「尸檢有新發現,死者指甲縫里有皮膚組織,

已經送DNA比對。另外,她血液中肝素濃度是致死量的三倍。」我看向窗外,

暴雨過后的陽光刺得眼睛發疼。三倍致死量,這不是醫療事故,這是一場精心策劃的謀殺。

而執行者,正穿著護士服,在我們中間。下午交接班時,

我故意在李曉意面前和陳醫生討論凝血障礙病例。「這類患者最怕肝素鈉,」我提高聲音,

「微量注射就能引發大出血。」李曉意正在配藥的手頓了一下,玻璃安瓿在她指尖碎裂。

「哎呀!」她慌忙擦拭濺出的藥液。我瞥見標簽上寫著【肝素鈉】。「小心點。」

我遞過紗布,狀似無意地問,「對了,昨晚車禍患者是你出診的?」「是啊,

我正好在預檢臺值班。」她笑容變得有些僵硬,「怎么了?」「沒什么,就是覺得...」

我故意停頓,「你運氣真好,每次重大搶救都能碰上。」她的瞳孔驟然收縮,

右手無意識地摸向手腕上的紅繩,上面有個小金鈴鐺。07下班后,

我借口整理病歷去了醫務科。

蘇文文的遺物還鎖在柜子里:一部手機、一條項鏈和沾血的外套。手機需要指紋解鎖,

但相冊里的刪除記錄還能恢復。

最后被刪除的照片是張聊天截圖:徐明:「那份保險受益人改成我了。」

蘇文文:「為什么要改?」徐明:「銀行要求,不然不放貸」時間顯示是車禍前一天。

我翻遍通訊錄,并沒有【李曉意】的名字08晚上九點,

老陳突然來電:「DNA結果出來了,死者指甲里的皮膚組織屬于徐明。

還有更勁爆的——交通隊恢復了行車記錄儀音頻。」背景音里傳來刺耳的剎車聲,

接著是蘇文文的尖叫:「徐明你瘋了?!旁邊有車!」

然后是沉悶的撞擊聲和一個女聲的冷笑:「記住,打左轉向燈。」那個聲音,我今早剛聽過。

「能確定是誰嗎?」我握緊手機。「聲紋比對需要樣本,」老陳說,

「但我覺得你已經有懷疑對象了。」窗外,一輪慘白的月亮掛在醫院上空。

我想起李曉意銷毀的那支肝素鈉,想起她密碼鎖抽屜里的殺人計劃。明天早上八點,

李曉意和徐明將在醫院對面的咖啡廳見面。而我的錄音筆,已經充好了電。

09晨光透過玻璃窗在咖啡杯沿鍍上一層金邊。我坐在角落的位置,假裝翻閱醫學雜志,

領口別著的鋼筆攝像頭正對斜前方的卡座。李曉意比約定時間早到了十分鐘。

她今天沒穿護士服,而是一件貼身的酒紅色連衣裙,襯得皮膚像雪一樣白。

左手無名指上的鉆戒在晨光中閃閃發亮。徐明遲到了十五分鐘。

他進門時左右張望的樣子像只警惕的鬣狗,西裝革履卻掩不住眼下的青黑。

「死亡證明沒問題了。」李曉意的聲音通過我藏在花瓶里的錄音筆清晰地傳來,

「但趙顏那個老女人一直在查肝素鈉的使用記錄。」

徐明的手指在咖啡杯上敲出不安的節奏:「尸檢呢?」「放心,我表哥在法醫中心工作,

已經打點好了。」李曉意從愛馬仕包里取出一個文件袋,「這是保險單,受益人都改成你了。

總共三百七十萬,三天后到賬。」我的手指在雜志邊緣捏出褶皺。三百七十萬,

這就是一條人命的價錢。徐明突然壓低聲音:「行車記錄儀...」「處理掉了。」

李曉意抿了口咖啡,唇印留在杯沿,「不過我留了備份。」她意味深長地看著徐明,「畢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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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新時間:2025-06-18 21:43:3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