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霉蛋龍鳳胎夜闖古宅尋寶,誤觸夜明珠穿越。一個成為江南首富之女,
另一個淪落成為街頭乞丐。我樂不思蜀,誰料哥哥攀上公主,
找到了那顆導致我們穿越的夜明珠。01.一陣陰風吹過。門口傳來依依呀呀的聲響,
好像有人在說話。我瑟瑟發(fā)抖,全身起了密密麻麻的雞皮疙瘩。而后撲通一聲癱倒在地,
雙手緊緊地拽著眼前人的右腳踝。“沈惑,我們回去吧。”語調里委屈的帶了哭腔。
沈惑轉頭,居高臨下地望著我,無奈地嘆了口氣。“讓你別來你非來,來了又要怕?沈舒,
你還不承認自己是膽小鬼?”他低聲道:“松手。”“我不。”回應他的是我堅定的語氣。
沈惑抖抖右腳,吃力地把腿從我雙手中拔出,勸道:“你先回家。”我見耍賴無門,
直直地趴在地上,裝死。沈惑見慣了我撒潑的把戲,熟視無睹地朝樓上走去。
陰風刮得舊門嘎吱作響,寂靜的夜,四下無人。唯獨屋外傳來窸窸窣窣的聲響,
撩撥著我緊張的神經。我與沈惑,同父同母,龍鳳雙胎。平時居住在大城市,
逢年過節(jié)回到老家走親戚。傳聞古宅閣樓藏著寶物,卻從來不曾有人踏進過一步。
沈惑愛好冒險,膽比天大,決定前來一探究竟。我也好奇不已,摸黑跟在他屁股后面,
進入了老宅。但此刻夜深人靜,屋外妖風陣陣,我的心理防線已被擊潰……趴在地上良久,
仍不見閣樓里的沈惑有所反應,心跳“噗通噗通”急速跳動。怎么辦?
我要不要上去瞅瞅情況?雖然心中懼怕,但還是敗給了天然的血緣關系,
我決定硬著頭皮上閣樓一探究竟。雙腳踏上木樓梯,腳步聲混著木屑聲,在古宅間回蕩。
我走得辛苦,實在擔心祖宅的木樓梯無法承受人的重量,下一刻就會懸空,失足落地。
好在最后安全到達閣樓,周圍漆黑一片,唯獨某處散發(fā)著非比尋常的光芒。我伸長脖子望去,
只見沈惑背對著我,蹲在角落。我止住上前的腳步,疑惑地喚了一聲:“沈惑?
”后者飛速轉頭,沖著我做出“噓聲”的姿勢。見我吃驚地站在原地,沈惑招招手,
示意我上前。“怎么了?”我走到沈惑的位置,才發(fā)現墻角落散發(fā)出的淺藍色光芒。
我愕然退后一步,口齒不清道:“這……這是什么?”沈惑舉起散發(fā)著淺藍色光芒的珠子,
起身走到我面前,故作神秘的樣子,低聲湊到我耳邊說。“如果我沒猜錯的話,
這個應該就是夜明珠。”夜明珠?古宅竟然藏有夜明珠?我激動的結巴:“真真真真的?
”“猜的。”沈惑見我一副想要伸手探摸珠子又心里怯怯的模樣,主動遞過淺藍色的珠子,
問:“要摸摸看嗎?”我在沈惑鼓勵的目光下伸出手。指腹觸碰到夜明珠的同時,
整個閣樓被淺藍色的光芒照得透亮。光亮太刺眼,我不得已閉上雙眼。下一瞬間,
整個人就好似被吸入黑暗,整個世界天旋地轉。風聲呼啦啦從耳畔刮過,我被嚇得膽戰(zhàn)心驚。
伸手去牽沈惑的手,可哪里碰得到實物,包裹著我的全是虛無。張口欲喊,
卻發(fā)不出一絲聲音,過了很久,耳畔呼嘯的疾風終于漸漸消散。周遭重歸死寂。
02.“小姐醒了?可要吃點什么?”丫鬟采薇畢恭畢敬地跪在我床前,輕聲詢問。
我有氣無力地搖搖頭,順勢轉身,背朝外頭。雙眼無神,不知落在何處。長長的嘆息過后,
我不得不相信自己——穿越了。這具身體的主人也叫沈舒。乃是江南最大富商沈裁的獨女,
養(yǎng)在深閨,倍受寵愛。如今年方十六,已是待嫁之齡。為此,沈裁處處留意江南的群英才子,
在他百般思慮之后,
決定將唯一的女兒許給同樣在江南占有一席之地的藥材商孟老爺之子——孟沁園。
可原身卻死活不肯答應。嚷嚷著難從“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以絕食為抗議,
逼迫沈裁退掉這一門無厘頭的婚事。小事方面,沈裁由得我胡鬧。然而在婚姻大事,
他也如頭老倔牛,不肯退讓一步。結果自然以我“絕食三日,昏倒在地”為節(jié)點,
暫時將婚事緩和下來。我穿越的當日,正是“沈小姐”蘇醒的時候。她被一眾丫鬟團團圍住,
其中還有一位沈夫人嗚嗚咽咽地哭。“小姐你終于醒了。”“小姐你餓嗎?”“我的兒,
你可嚇死娘親了。”多嘴多舌,吵得我耳根子疼。我止不住嘆息,
看來古時候的小姐也不好當。來這里那么多日,逐漸習慣了宅子里的規(guī)矩,只是難免嘆氣,
穿越這種事情居然被自己遇上了,當真古怪。只是,同我一起穿越而來的沈惑,
此刻身在何處?我蒙住被子,唉聲嘆氣。既來之,則安之。我在穿越一個月之后,
終于主動提出想要去外頭散散心的要求。我經歷絕食一事,終日悶悶不樂,將自己關在屋內,
愁眉苦臉。難得起了興致,愿意去外頭散心。沈夫人喜極而泣,立即遣人準備。
最后我坐著大轎被抬出沈府,第一次坐轎子,新奇有趣。我愜意地倚靠著,
迷迷糊糊打起盹來。春和景明,街頭人來人往,一派祥和。突然,一個乞丐從街頭橫竄而過,
嚇得轎夫立即停住腳步。丫鬟采薇厲聲喝問:“你是哪來的野小子,竟敢沖撞我家小姐的路。
”乞丐吊兒郎當的吹了口哨子,漫不經心回答:“這路是你家修的?你家小姐走得,
我們普通百姓走不得?”我蹙眉,這聲音似曾相識,但實在想不起來在何處聽到過。
“你個蠻不講理的刁民,還挺牙尖嘴利。”采薇被堵了一口氣,轉而人身攻擊。
我坐在轎中聽得明明白白。雖說對方沖撞了路途,但得饒人處且饒人,寬和一些,
就沒有那么多不必要的紛爭。我掀開轎簾吩咐:“采薇,算了。”“是,小姐。
”采薇轉向乞丐,態(tài)度來了個一百八十度大轉彎,“喂,你可以走了。
”乞丐滿不在乎地朝天“嘁”了一聲,目不斜視地從轎旁經過。
正當他鼻孔朝天地從我面前走過時,我突然叫住了他。“等一等。”03.乞丐咬牙切齒,
轉身反問:“還有事嗎,小姐?”我從轎中鉆出,仔細打量著眼前的乞丐。黑乎乎的臉頰,
臟亂的穿著,卻帶給我莫名其妙的熟悉感。不僅是聲音耳熟,
就連牛氣哄哄的態(tài)度都像極了某個人。是誰?究竟是誰?我絞盡腦汁,
那個人的名字流轉在嘴邊,呼之欲出。“沈……沈惑?”乞丐原先墊著右腳,
吊兒郎當地甩著手中的麻繩,聽到背后一聲再熟悉不過的呼喚,呆若木雞。他愣愣轉身,
問道:“你是誰?”我沒好氣地翻了個白眼,他居然把我忘了?我怒其不爭地指著自己鼻尖,
氣沖沖說:“好好看看我。”沈惑難得聽話,湊到我面前,瞇著眼仔細地瞧。左眼閉,
右眼睜。右眼閉,左眼睜。像個狙擊手瞄準獵物般專注。最后緩緩吐出:“看完了,
有幾顆小雀斑。”我一巴掌呼在他的腦門,毫不客氣地拽過沈惑的手腕,狠狠咬了一口。
對方疼得齜牙咧嘴,硬是忍著沒把手抽開。“你說,我是誰?”我又氣又期待。
沈惑語氣平淡:“不認識。”說完了轉身欲走。我雙眼含淚,急急忙忙追上去,
張開雙手攔住沈惑的去路。“讓開。”“不讓。”“你不讓,我讓。”沈惑轉頭,
又朝另一個方向走去。“沈惑。”我在背后氣急敗壞,張口大喊。不喊倒好,這一聲叫出口,
眼淚已經嘩啦啦流了下來。沈惑這次再不能走得心安理得,他無奈轉身,
迎著我張開的雙手擁抱。輕柔地摸著我的頭發(fā),莞爾一笑:“還是那么愛哭鼻子。
”我哭得痛快,大手大腳地抹完鼻涕,牽起沈惑的手。沈惑緊張地縮回,又被再次抓住。
他疑惑:“干什么去?”“回家。”沈夫人在下人閑言碎語中聽到我上街帶了個乞丐回來,
慌得差點將頭磕在門框上。我拒絕與孟公子成婚,反倒隨隨便便帶乞丐入府,這要是傳出去,
沈家的顏面往哪兒擱?她風風火火趕到我房間,只見我與乞丐相對而坐,
眼前放著一盆大烤鴨,一人啃著一只鴨腿,說說笑笑,全然沒有大家閨秀的樣子。
我見沈夫人到場,知道紙包不住火,索性撂開了膽子說。“娘親,我想留下他。
”“留他干什么?”沈夫人問得犀利,“門童?伙夫?打雜?沈府不缺。”“我,
我要拜他為師。”我信口胡謅,“他武功很厲害的,娘親要瞧瞧嗎?”沈夫人冷哼一聲。
我順勢將沈惑推到眾人面前,鼓勵道:“來,沈惑,給娘親表演一番吧。
”沈惑還沒啃完手中鴨腿,心有不滿,火冒三丈地瞪著我。我跟他擠眉弄眼,要他好好配合。
于是,他將所有的怒氣發(fā)泄到表演武功上。沈惑從小沒受過苦,也沒練過武,要他當眾習武,
只能依樣畫葫蘆,將影視劇中的“螳螂拳”耍得像模像樣。
他原想著以一記“橫掃踢”作為收尾動作,卻不想重心不穩(wěn),搖搖晃晃立住,
又猝不及防倒下,來了個引人哄堂大笑“狗啃泥”。沈惑自尊心嚴重受挫,
干脆賴在地上不起。我眼里憋滿了笑意。沈夫人無可奈何地搖頭,好在她耳根子軟,
我費了三言兩語,終究是將沈惑留下了。我一蹦一跳地蹲在沈惑身側,推推他的肩膀,
含笑說:“喂,起來了。”“我不。”“那你趴著吧。”我轉身欲走。沈惑一怔,
這就不哄了?真沒有毅力。“不過沈惑,就算你臉上抹了一墻灰,我都能立馬認出你來,
為什么你不能?”沈惑“哦”了一聲,笑得不懷好意:“還不是你涂粉了。
我說哪家姑娘生得花容月貌,竟然還會與我這個乞丐攀談。”“咯吱”,是骨頭摩擦的脆響。
沈惑溜之大吉。04.有了知根知底的沈惑作伴,我在古代的生活過得順風順水,悠然自得。
“我瞧你整日樂不思蜀,真打算在這兒過上一輩子?”沈惑放下手中碗筷,問得認真。
我一飲而盡杯中酒,兀自沉思。我的原身是江南富商沈裁的獨女,走到哪兒都有人巴結。
兜里不缺銀子,生活不看人眼色,再加上有沈惑作陪,日子過得瀟灑愜意。游山玩水,
賞花對飲。騎馬射箭,撫琴作畫。似乎,稱心如意。
然而沈惑暗地里一直在追尋夜明珠的下落,我不是不知道。因為古宅探險是他提出來的,
碰到夜明珠意外穿越也是因他而起。他內心愧疚萬分,所以不曾放棄尋找回去的方法。他說,
此事因他而起,他定要將我安全帶回去。我不是不想,只是機會渺茫。在古代待了三月,
我從沒有見過相似的夜明珠,從沒有。“這兒的生活,你不喜歡?”我反問。后者沉默,
搖頭。不是不喜歡,只是再喜歡也無法融入,我們終究不是這個時代的人。“得了,
好好的怎么又提起這件事情?時機到了,我們總會回去的。”我微微一笑。“小二,
多少銀兩?”我喚來小二,準備付錢走人。結果掏遍了全身都沒有尋到錢袋子,
想來是出門匆忙擱在哪個角落了。偏我與沈惑出門從不叫下人跟隨,而沈惑他又是個窮小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