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精選章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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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極灰霧吞噬全球,唯大夏國境金光如罩。我在滄元精神病院醒來,雙眼變異,

能看穿人體"神性污染"。病友陳玄自稱雷部正神,額頭刻著奧丁神紋。軍方將領叛變,

長城防線崩塌,我掌心浮現血色刻印:【神性嫁接:可轉移/篡改神明契約】。我觸碰陳玄,

掌心燙得幾乎燒穿皮肉,血色符文如活物般扭曲:【神性嫁接:可轉移/篡改神明契約】。

電視直播里,那位肩抗將星的老人胸口,"奧丁之矛"的神紋正猙獰燃燒。他狂笑著,

將凝聚著毀滅光芒的拳頭砸向巍峨的長城防線。南極,世界的盡頭。

純粹的、令人心安的白色,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種無邊無際、令人骨髓發冷的灰。

它從冰蓋深處最幽暗的裂隙里噴涌而出,粘稠得像是億萬只腐爛巨獸嘔出的污穢,

帶著刺鼻的硫磺與鐵銹混合的腥臭,瞬間就吞噬了科考站微弱的燈火,

淹沒了冰原上萬年不化的寒冰。它翻滾著,膨脹著,無視了風的方向,無視了海洋的阻隔,

以一種蠻橫、貪婪、碾壓一切的姿態,向著這顆星球上所有人類文明的燈火撲去!天空,

那曾經蔚藍或群星璀璨的穹頂,被徹底抹去,只剩下一片令人窒息的、死氣沉沉的鉛灰。

衛星信號在尖銳到撕破耳膜的蜂鳴中徹底斷絕,最后傳回地面的破碎畫面,

如同末日審判的預告片:灰霧如同活物般纏繞上紐約帝國大廈的尖頂,

婪地將其吞沒;巴黎圣母院古老的玫瑰窗在灰影中粉碎;非洲塞倫蓋蒂草原上奔騰的角馬群,

被灰霧追上、覆蓋,只留下瞬間凝固的驚恐姿態......全球的通訊頻道里,

只剩下絕望的哭嚎、歇斯底里的祈禱和意義不明的尖叫,

匯成一首為人類文明送葬的、不成調的哀歌。直到,那抹金色亮起。

它出現在大夏那漫長而曲折的國境線上。起初,

只是地平線盡頭一道微弱得幾乎被忽略的金線,如同風中之燭,搖曳欲滅。下一秒,

它轟然爆發!仿佛沉睡億萬年的巨神睜開了眼眸!

一道純粹由光芒構成的、橫亙天地之間的巍峨長城,在億萬雙驚恐絕望的眼睛注視下,

拔地而起!金光凝練如實質的琉璃,

無數古老、蒼勁、蘊含天地之威的符文在其表面流淌、明滅,

散發著一種源自血脈深處的、令人膝蓋發軟的磅礴威壓!灰霧的狂潮,

那足以碾碎大陸架的力量,狠狠撞在這道金色的壁壘之上。嗤------!

刺耳的、令人牙酸的灼燒聲瞬間響徹云霄!灰霧如同滾燙的油脂潑在萬年玄冰上,

劇烈地沸騰、翻滾、被灼燒凈化,留下大片大片焦黑的、如同巨大傷疤般的印記。

金光長城巋然不動,如同定海神針,將無邊無際的死亡之潮死死擋在國門之外!金光之內,

是劫后余生者撕心裂肺的狂喜與淚水。金光之外,是徹底被灰燼和絕望吞噬的地獄。

灰霧深處,響起了聲音。那不是野獸的咆哮,也不是狂風的怒號,

而是無數骨骼被強行扭斷、血肉被撕扯、靈魂被咀嚼時發出的,

混合了極致痛苦與褻瀆之音的混沌嘶鳴。

巨大的、無法形容的扭曲陰影在濃得化不開的霧氣中蠕動、凝聚。

它們有著昆蟲節肢般的鋒利勾爪,閃爍著幽冷的寒光;有著野獸的獠牙,

滴落著腐蝕性的粘液;身軀像是無數腐爛肉塊強行拼湊的褻瀆之物,

流淌著黃綠色的膿水;無數空洞的、毫無生氣的復眼鑲嵌在軀干上,

流淌著粘稠的、令人作嘔的漿液------魘獸!它們是灰霧孕育出的爪牙,

是行走的災厄!鋼鐵叢林在它們面前如同紙糊的玩具。一輛主戰坦克徒勞地噴射著火舌,

炮彈在魘獸覆蓋著粘稠甲殼的身軀上炸開一團火光,僅僅留下淺淺的凹痕。下一秒,

一條布滿吸盤的巨大觸手橫掃而過,數十噸的鋼鐵巨獸如同被孩童丟棄的積木,

翻滾著撞進旁邊的大樓,爆成一團燃燒的火球。士兵們組成的防線脆弱得像沙灘上的城堡,

槍口噴吐的火舌在濃霧中只閃爍了一瞬,便被洶涌撲來的魘獸狂潮徹底淹沒。

響、建筑轟然倒塌的悶雷、以及魘獸那令人靈魂凍結的嘶鳴......交織成地獄的樂章。

---滄元市,第三精神病院。冰冷的鐵架床猛地一震,

陸離像被無形的巨錘從深不見底的噩夢中砸醒,整個人彈坐起來,胸腔劇烈起伏,

貪婪地、近乎貪婪地吞噬著病房里混濁的空氣。消毒水濃烈到刺鼻的氣味,

混合著陳年布料腐朽的霉味、某種排泄物的餿臭,粗暴地灌進他的肺葉,

引發一陣劇烈的咳嗽。頭痛欲裂!仿佛有無數燒紅的鋼針在他顱骨內瘋狂攪動,

每一次心跳都牽扯著太陽穴瘋狂鼓脹,帶來一陣陣眩暈。記憶一片混沌的空白,

只有無邊無際、令人窒息的灰,和一種冰冷徹骨、仿佛能凍結靈魂的觸感,如同跗骨之蛆,

殘留著令人心悸的碎片。他下意識地抬手,想用指關節狠狠按壓幾乎要炸開的太陽穴。動作,

僵在半空。世界,在他眼中徹底變了顏色。眼前不再是熟悉的、掉漆的灰白墻壁,

銹跡斑駁的鐵窗,和天花板上剝落卷曲的墻皮。

一層粘稠的、流動的、如同劣質油彩般的詭異流光,覆蓋在視野里的一切物體表面。墻壁上,

絲絲縷縷灰黑色的"氣息"像活著的、具有惡意的蠕蟲,緩慢地、執著地蠕動著,

向墻體深處鉆去,散發著濃烈的衰敗與死亡的味道。就連空氣本身也變得"渾濁",

無數細微的、塵埃般的灰點在其中沉沉浮浮,如同飄蕩在冥河上的骨灰。

更讓他心臟驟然停跳、血液幾乎凍結的,是他看到的"人"。病房角落里,

蜷縮成一團瑟瑟發抖的老李頭。

這個平時只會對著墻壁傻笑、念叨著早已逝去老伴名字的老人,此刻在他眼中,

全身籠罩著一層鉛灰色的、死氣沉沉的濃霧。而在他干癟的胸口,心臟的位置,

一個模糊的、不斷向下滴落著污濁粘液的沙漏虛影,正在無聲地翻轉!

沙漏上方的沙子所剩無幾,

動:【00:07:15】......【00:07:14】......無情地倒數著!

另一個病友,那個整天對著墻壁絮絮叨叨、聲稱自己是外星人派來拯救地球的年輕人小張。

他的整個頭顱,此刻被一團不斷蠕動、增殖、如同活體霉菌般的暗綠色光斑完全覆蓋!

那些光斑像是無數細小的、貪婪的嘴巴,

正瘋狂地啃噬著他頭顱內僅存的、代表理智的微弱光芒。

閃爍:【01:13:55】......【01:13:54】......死亡倒計時!

清晰、冰冷、帶著審判意味的倒計時!一股冰冷的寒意從尾椎骨瞬間竄上天靈蓋,

胃里翻江倒海,強烈的眩暈感讓陸離眼前發黑,幾乎一頭栽倒回冰冷的床鋪。他猛地閉上眼,

死死咬住下唇,直到血腥味在嘴里彌漫開。再睜開!那扭曲詭異的視界,

那如同詛咒般的猩紅數字,頑固地烙印在他的視網膜上,真實得令人絕望!"吵死了!

外面那群廢物在拆房子嗎?還是哪個不長眼的毛神又在放屁?!

"一個炸雷般的咆哮猛地撕裂了病房里死寂的恐懼,

蓋過了窗外越來越近、越來越密集的爆炸轟鳴和凄厲尖叫。哐當!

病房最里面那張加厚的鐵架床發出不堪重負的呻吟。一個鐵塔般的身影坐了起來。

亂糟糟的頭發如同被雷劈過,根根倒豎,古銅色的臉龐棱角分明,如同刀劈斧鑿,

此刻卻因極度的煩躁而扭曲,一雙布滿血絲的眼睛亮得驚人,

像兩團被強行壓抑在囚籠中的雷暴!正是陳玄,這所精神病院里的"雷部正神",

日常行為包括對著窗外暴雨比劃引雷手訣,痛罵北歐諸神都是"偷電的賊",

并堅稱自己的病房是"九天應元雷聲普化天尊臨時行宮"。

他煩躁地抓了抓那堆鋼針似的亂發,目光如電般掃過呆若木雞的陸離,

最終狠狠釘在墻角縮成一團、抖得如同風中落葉的老李頭身上,濃黑的眉毛擰成了疙瘩,

聲如洪鐘:"老李頭!你哆嗦個屁!天塌下來有老子頂著!什么魑魅魍魎,

敢來犯我大夏疆土?

雷公助我......"他習慣性地抬起那只筋肉虬結、布滿老繭的右臂,五指張開,

對著空氣猛地虛握,擺出那個標志性的、仿佛要引動九天神雷的起手式。就在他動作的瞬間,

陸離那變異雙眼的視線,如同被磁石吸引的鐵屑,不受控制地聚焦在他身上!

嗡------!陸離的視野仿佛被投入了一顆高爆閃光彈!

陳玄魁梧的身軀在他的"新視野"中,爆發出足以灼傷靈魂的恐怖強光!

無數道狂暴的、深紫色的、如同活物般扭曲的電弧狀紋路,

在他古銅色的皮膚下瘋狂游走、明滅!它們像無數條被囚禁在血肉牢籠中的雷電狂龍,

每一次掙扎跳躍,都釋放出毀滅性的能量波動,

同時也伴隨著一種撕裂靈魂般的、深入骨髓的痛楚氣息,清晰地傳遞到陸離的感知中。然而,

最致命、最讓陸離頭皮炸裂的,是陳玄那寬闊的額頭正中!那里,

一道印記在狂暴的紫色雷光中沉沉浮浮。

它的形態遠比電視直播里看到的那個叛徒將領胸口的印記更加古老!更加猙獰!

更加充滿神性的威嚴與冷酷!那是一柄纏繞著荊棘般扭曲閃電紋路的長矛虛影!

矛身銘刻著無法辨識的古老符文,矛尖向下,

帶著一種裁決萬物、貫穿神祇、無可違逆的絕對意志!

奧丁的永恒之槍------岡格尼爾的神紋!與電視畫面里那個叛徒將領胸口的印記,

其核心神韻、那股漠視蒼生的冰冷意志,如出一轍!

猩紅的倒計時數字在神紋下方瘋狂閃爍、扭曲:【??:??:??】,

一片混亂的、充滿不祥預兆的亂碼,

仿佛預示著某種超越凡人理解范疇的、不可預測的恐怖終局!極度危險!

致命的警兆如同億萬根冰針瞬間刺穿陸離的脊椎,凍結了他的血液!

陳玄額頭那道奧丁神紋散發出的氣息,與窗外灰霧中魘獸的污穢截然不同。它更純粹,

更古老,帶著高高在上的神明俯瞰塵埃螻蟻的漠然,但這漠然之下,

是同樣甚至更甚的、毀滅一切的恐怖!幾乎是烙印在基因深處的求生本能爆發,

陸離身體比思維更快,猛地向前一撲,不是進攻,而是想拉開與這個人形災厄源的距離!

"喂!你小子發什么羊癲瘋?想跑?"陳玄被陸離這突如其來的動作驚動,

布滿血絲的雙眼一瞪,幾乎是條件反射地伸出那只纏繞著微弱電弧、蒲扇般的大手,

帶著一絲不耐煩,想把這個行為怪異的"病友"撈回來。動作快如閃電!

布滿老繭、帶著微弱電流刺痛感的大手,

結結實實、毫無花哨地按在了陸離倉促間抬起格擋的右手手腕上!接觸!肌膚相貼!

"呃啊------!""哼!"兩聲截然不同卻同樣痛苦壓抑的悶哼,

如同被無形的攻城錘狠狠砸中,同時在狹窄的病房里爆開!陸離感覺自己的右手腕,不,

是整個右手臂,仿佛被塞進了煉鋼爐!一股難以想象的、足以焚毀神經的灼痛感,

從接觸點瞬間炸開,沿著手臂的血管、神經、骨骼,瘋狂地向上蔓延!

他甚至能"聽"到皮肉被燒焦的"嗤嗤"聲,靈魂仿佛被這股劇痛硬生生撕扯出體外!

在他那變異的視野里,陳玄皮膚下那些狂暴的深紫色雷紋,如同嗅到了血腥味的嗜血鯊群,

瘋狂地、貪婪地順著兩人接觸的手臂皮膚,朝著他體內洶涌奔襲!

其中更夾雜著那道"岡格尼爾"神紋的冰冷意志,如同附骨之疽,帶著凍結靈魂的惡寒,

試圖鉆入他的骨髓深處!而陳玄,鐵塔般的身軀劇烈地一震!

布滿血絲的雙眼猛地瞪大到極限,眼白瞬間被深紫色的狂暴雷光充斥,

瞳孔深處仿佛有億萬道細小的閃電在炸裂!但僅僅一瞬,

那雷光就被一股更原始、更混亂、更充滿毀滅欲的狂暴意志狠狠壓制下去。

他額頭那道奧丁神紋仿佛受到了某種強烈的刺激,驟然亮起一瞬,

荊棘般的閃電紋路如同活蛇般扭動,試圖向四周蔓延烙印,

卻又被皮膚下洶涌爆發的紫色雷光死死抵住、壓制!

一股無聲的、只有兩人靈魂能感知到的恐怖能量轟鳴,在接觸點猛烈炸開!

一股沛然莫御、完全無法抗拒的巨力傳來!

陸離感覺自己就像被一輛失控的滿載重卡迎面撞上!整個人如同斷線的破敗風箏,

不受控制地向后狠狠倒飛出去!砰!哐啷!后背結結實實、毫無緩沖地砸在冰冷的鐵床架上,

巨大的沖擊力讓堅硬的鐵架都發出痛苦的呻吟、扭曲變形。五臟六腑仿佛瞬間移位,

喉嚨口涌上一股濃重的腥甜。他蜷縮在冰冷的地面上,

左手死死扣住劇痛灼燒、仿佛還在燃燒的右手腕,冷汗如同開了閘的洪水,

瞬間浸透了單薄的藍白條紋病號服,身體不受控制地劇烈顫抖。

就在他摔出去、眼前發黑、意識模糊的瞬間------病房角落里,

那臺布滿灰塵、屏幕邊緣已經發黃的老舊壁掛電視機,如同不甘寂寞的幽靈,

屏幕頑強地閃爍了幾下,在一片滋滋啦啦的電流噪音中,竟然亮起了一片扭曲晃動的畫面!

插播......長......城......防線......"一個女播音員的聲音,

因極致的恐懼而完全變了調,尖銳、嘶啞、扭曲,幾乎不成人聲,混合著刺耳的電流雜音,

從喇叭里斷斷續續地擠出來。畫面劇烈地晃動、跳躍,如同一個瀕死者最后的抽搐。

鏡頭似乎是從極遠的高空俯瞰,勉強對準了那道橫亙天地、庇護了億萬生靈的金色光之長城。

它依舊巍峨,如同神跡!但此刻,那原本穩定流淌的金色光芒卻在劇烈地波動、明滅!

仿佛風中殘燭,隨時可能徹底熄滅!而在光墻的某一處關鍵節點,

一個渺小卻散發著刺目金光的人影,正懸浮在半空!鏡頭猛地拉近!

給了那個懸浮身影一個短暫卻無比清晰的特寫!肩章上,

金色的將星在狂暴的能量亂流中倔強地閃爍。一張臉!

一張陸離曾在無數次表彰新聞、國防宣傳片上見過的、剛毅、威嚴、象征著大夏脊梁的臉龐!

此刻,這張臉上卻擠滿了非人的、狂熱的獰笑!眼神空洞得如同兩口深不見底的枯井,

只剩下純粹的毀滅欲望!

液瞬間凍結成冰的是------在那位將領敞開的、沾染了灰塵和不知名污漬的軍裝胸口,

心臟正上方的位置!一道清晰無比、纏繞著猙獰金色閃電荊棘的矛形神紋,正熊熊燃燒!

那形態!那紋路!那股漠視蒼生、裁決萬物的冷酷意志!與陳玄額頭上沉浮的印記,

同出一源!正是奧丁的永恒之槍------岡格尼爾的神紋烙印!

"為了......偉大的......諸神黃昏!"將領扭曲的、充滿褻瀆意味的咆哮聲,

混合著刺耳的電流噪音,穿透了病房的墻壁,如同喪鐘般敲在每一個幸存者的心上。

話音未落!轟------!!!!!!!

畫面瞬間被無窮無盡的、純粹到極致的毀滅白光吞噬!那白光如此強烈,

即使隔著扭曲的電視屏幕,也刺得病房里所有人瞬間失明!緊接著,信號徹底中斷,

屏幕陷入一片死寂的、深不見底的黑暗。只有喇叭里殘留的、尖銳的忙音,如同垂死的哀鳴。

病房里,死一般的寂靜。只剩下陸離粗重得如同破風箱般的喘息,

陳玄壓抑著體內狂暴沖突而發出的沉重、如同悶雷滾動般的呼吸聲,

以及墻角老李頭牙齒瘋狂打顫、咯咯作響的聲音,如同敲擊在朽木上的喪鐘。

長城......倒了?那庇護了大夏億萬生靈的最后金光......破碎了?

一股巨大的、冰冷的、足以凍結靈魂的恐懼,如同無形的大手,狠狠攥住了陸離的心臟,

讓他幾乎無法呼吸。他掙扎著,用盡全身力氣,抬起那只劇痛未消、仿佛還在燃燒的右手,

顫抖著,艱難地張開五指,舉到眼前。掌心的皮膚,完好無損。沒有焦痕,沒有烙印。但!

一道印記!一道由無數細密、古老、流動著暗紅血光的詭異符文組成的復雜印記,

帶著滾燙的余溫,如同最深的夢魘,清晰地、不可磨滅地烙印在他的意識深處!

它像一枚來自深淵的禁忌印章,更像一道通往未知恐怖的門戶。它的名字,

冰冷地、帶著不容置疑的意味,

直接浮現在陸離的腦海:【神性嫁接:可轉移/篡奪神明契約】。轉移?篡奪?陸離的目光,

帶著劫后余生的驚悸,帶著一絲連他自己都未曾察覺的、瘋狂滋生的野望,如同被磁石吸引,

再次投向病床里那個如同人形風暴般、體內正進行著神性戰爭的魁梧身影------陳玄。

他額頭的奧丁神紋在皮膚下不安地脈動,深紫色的狂暴雷光與之激烈對抗,

如同兩頭被鎖鏈拴在一起、瘋狂撕咬的不死兇獸。轟隆------!!!窗外,

一聲前所未有的、仿佛天穹碎裂般的巨大爆炸聲,伴隨著建筑物轟然倒塌的恐怖悶響,

如同死神的戰鼓,狠狠擂在滄元市每一個幸存者的心臟上!

整棟精神病院的樓體都隨之劇烈搖晃,灰塵簌簌落下。滄元市上空,

那原本被金光長城過濾后顯得稀薄、還能勉強透下些許慘淡天光的灰霧,

此刻如同被注入了狂暴的生命力,

正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變得濃稠、厚重、如同億萬只怨魂凝聚成的鉛云!

帶著令人窒息的無邊惡意,沉沉壓下!吞噬著最后的光明!死神的鐮刀,

已經抵在了這座城市的咽喉!而陸離,他的掌心,

正握著那枚來自深淵的、開啟毀滅或是...反抗的鑰匙。冰冷的符文在意識深處流轉,

血光暗涌。\## 全球迷霧:我靠精神病院斬神(續)冰冷的恐懼如同鐵水,

灌滿了陸離的胸腔,每一次呼吸都帶著灼痛和血腥氣。窗外魘獸的嘶吼和建筑的崩塌聲,

不再是模糊的背景音,而是死神的喪鐘,一下下砸在耳膜上。

整棟樓都在剛才那聲天崩地裂的爆炸中震顫,灰塵簌簌落下,如同提前降下的裹尸布。

"媽的!"陳玄一聲低吼,如同受傷的猛虎,猛地從鐵床上跳下。沉重的身軀落地,

震得地板嗡嗡作響。

他布滿血絲的雙眼死死盯著窗外那翻滾得更加濃稠、幾乎要滴下墨汁的灰霧,

額頭那道岡格尼爾神紋在皮膚下不安地搏動,與深紫色的狂暴雷光激烈撕扯,

讓他的太陽穴突突直跳。他煩躁地一拳砸在旁邊的鐵柜上,堅硬的鐵皮發出痛苦的呻吟,

向內凹陷出一個清晰的拳印。"裝神弄鬼的玩意兒!敢來你陳爺爺的地盤撒野?"他低吼著,

聲音因為體內兩股力量的沖突而有些嘶啞扭曲,帶著一種近乎自毀的狂躁,"雷公!

雷公助我!"他再次抬起手臂,五指箕張,對著窗外翻滾的灰霧做出引雷的手勢。

皮膚下深紫色的雷紋瘋狂涌動,試圖掙脫某種無形的束縛,爆發出刺目的電火花,噼啪作響,

照亮了他扭曲而痛苦的臉龐。然而,那雷光如同被無形的大手扼住,始終無法真正離體而去,

只在皮膚表面徒勞地跳躍、灼燒。就在這時,病房門被猛地推開,力道之大,

讓門板撞在墻上發出一聲巨響。一個穿著沾滿污漬的白色護士服的身影跌跌撞撞地沖了進來。

是白玥。她臉色蒼白得像紙,嘴唇沒有絲毫血色,那雙總是帶著安靜憂郁的大眼睛,

此刻盛滿了無法言喻的驚恐。她纖細的身體抖得如同秋風中的落葉,

一只手死死捂著自己的口鼻,指節因為用力而泛白。她似乎想尖叫,

但喉嚨里只發出嗬嗬的、漏氣般的聲音,另一只手胡亂地在空中揮舞著,指向走廊深處,

又指向窗外,動作充滿了絕望的混亂。"白...白護士?

"陸離掙扎著從冰冷的地面撐起上半身,右手腕的灼痛感還在神經末梢跳動。他看向白玥,

變異視野下,她的狀態更加詭異------一層薄薄的、近乎透明的灰色霧氣籠罩著她,

但更讓陸離心驚的是她的頭部。在她捂著口鼻的位置,

代表著某種感官的"光點"正在迅速黯淡、熄滅!就像一盞油盡燈枯的蠟燭!

而猩紅的倒計時數字在她頭頂瘋狂閃爍:【??:??:??】,同樣是無法解讀的亂碼!

"嗬...嗬..."白玥無法說話,只能發出急促而恐懼的喘息。

她猛地松開捂著口鼻的手,那小巧的鼻翼急促翕動著,

眼神里充滿了茫然和一種更深層次的恐懼。她似乎想嗅到什么,卻徒勞無功。

陸離瞬間明白了------她失去了嗅覺!這就是她剛才使用能力的代價?縫合空間裂縫?

代價是感官剝奪?!"啞巴丫頭,外面怎么了?"陳玄暴躁地轉頭,看到白玥的狀態,

布滿血絲的眼睛里閃過一絲不易察覺的凝重,隨即又被更深的狂暴淹沒,

"是不是那些狗屁倒灶的玩意兒進來了?說話啊!"他上前一步,

巨大的身影帶來強烈的壓迫感。白玥被他嚇得后退一步,撞在門框上,身體抖得更厲害了。

她拼命搖頭,眼淚無聲地涌出來,順著蒼白的臉頰滑落。

她顫抖的手指指向門外走廊的黑暗深處,又指了指自己的鼻子,拼命搖頭,

臉上是混合著痛苦和巨大恐懼的表情。她似乎在說:危險!無法形容的恐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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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新時間:2025-06-18 23:32:4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