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日里視人如螻蟻,隨意辱罵我的女王,如今倚靠在我的肩膀,睡意安穩(wěn)。
擁有著天使一般的容顏的她卻是想不到,如今她全身心相信、依靠著的我,
無時無刻不想將她推入無底深淵。原本她是受人追捧、財勢滔天的集團老總千金,
在學校內翻手為云、覆手為雨,連校長都要禮敬她三分。
原本我是受她打壓排擠的最底層存在,時刻遭受她團體的欺凌。面對這種超然的存在,
在渾沌中痛苦熬過高中剩下時光已成定局。萬念俱灰之際,我的舞臺出現了。這回,
換我將你推入深淵!01張羽菲雙腿疊起,雙手搭在椅子靠背,腦袋微側著,
那雙烏黑的眼眸灑下冷冽、戲謔的目光,舌尖玩味地舔舐起嘴角。她的兩側,
狗腿子整齊排開,而跪倒在女孩面前,渾身傷痕的我,像是無惡不赦的混蛋,
接受眾人的審判。簡直是倒反天罡,毫無人性可言!先是以不交“管教費”,
將反抗的我圍在學校的角落毆打一頓,而后像是押解犯人般把我從入校的數百名學生前帶過。
污泥滿身的模樣被一覽無余,可笑的是,那時我心里愛慕著的女孩親眼從身旁走過,
我耷拉著腦袋,一言不發(fā)。想必那時候她眼中我的模樣,一定是狼狽不堪,
好不容易積攢起的向她問好的勇氣,也被這群惡棍盡數掠奪?!盀槭裁床唤还芙藤M?
難道你不知道這所學校的規(guī)矩?還是不認識你面前的我?”視線切回教室,
張羽菲的皮靴往我頭頂狠狠一踏,額頭應聲落地,沉悶的響聲回蕩在教室,
周圍的同學卻只是別過頭,不敢再看。只因她是這座私立學校權利的至高點,
作為有名集團老總的千金,家族出資為學校蓋起座座高樓,平日里校長見了她也要笑臉相迎。
見我不答,女孩踩在頭上的皮靴愈發(fā)用力,腳腕扭轉,
粗糙而堅硬的皮革磨得頭皮一股撕裂般的劇痛。“我在問你話,為什么不答!
”我的牙齒咬地咯咯作響,怒火同悲痛在心頭交織,
最終只能窩囊地憋出一句話:“早在上次交完管教費就沒錢了,無論你怎么催,
我也拿不出來?!甭勓?,她的的眉頭皺起,眼神示意兩旁的狗腿,不一會,
一擊猛踹如約而至。癱倒在地面的我又被雨點般的拳打腳踢虐待,最終鮮血滲出我的嘴角,
意識變得模糊。張羽菲一把抓起我的頭發(fā),將腦袋整個提了起來,
陰沉的面龐協同犀利如刀的眼光,帶著不容置疑的語氣,她威脅道:“沒錢?哦……對對,
我記得你的母親是掃大街,父親是種地的對吧?
這樣的話確實是很難辦啊……”她的嘴角陡然勾起一道危險的笑意,緊接著看向一側。
“李風,杜文宇,就由你們來教教這家伙,用勞動來換取金錢的做法吧。
”她一把將我甩了出去,我剛一起身,就感到兩股力量同時落在雙肩上。皮膚黢黑,
死魚眼的肌肉男李風,以暴力著稱;表面斯文,內心卻是變態(tài)扭曲,
令人談之色變的二號狗腿杜文宇?!皠e把臉給打傷咯,其他隨意你們如何教導。
”在張羽菲嗤笑的神色下,我被二人帶到骯臟不堪的盥洗室里。冰冷的水瀑澆在頭頂,
刺激著先前的傷口,一股瘙癢伴隨刺痛不斷刺激我的神經。污泥滿地染身,
有著嚴重潔癖的我無時無刻不在忍受超越底線的折磨。李風肌肉迸發(fā)的拳頭一次次打在腹部,
所幸連飯都吃不起的我自然沒有嘔吐的權利,杜文宇抓著我的腦袋,
一次次撞向爬滿蛆蟲的角落。他的臉色猙獰而又享受,仿佛結起一道道疙瘩,
帶著病態(tài)的狂笑。死了算了……我如此想道,在這所學校的我沒有人權可言,
每一刻對我來說都是煎熬。不知道過了多久,意識已經模糊,眼前是照舊的破爛的天花板。
趁著二人出去交差的間隙,我爬著到了室外的走廊,眼簾不自覺的垂下。此時此刻,
傍晚昏黃的光芒灑在我的身上,凄美而諷刺,壓抑地令人絕望?!拔也皇亲屇愦诶锩鎲幔?/p>
”兩人向我走來,腳步沉重。神色各異,卻是令人作嘔地大同小異。我的嘴唇翕動,
卻是發(fā)不出任何聲音。這樣的生活究竟還要過多久?有誰能來救救我?最后一幕,
是二人伸出手抓向我的腦袋,愛慕著的女孩在遠遠處,神色落寞而失魂。就在此刻,
一道光芒照徹萬川,將這座學?;\罩其中。02那道光華席卷蒼穹,
將整個天幕侵染成一片黯淡的海藍色,高樓鼎立的城市變?yōu)橐蛔綆n疊嶂的森林。
最開始的階段,是玩家之間無法互相傷害的時間段,
我目睹李風、杜文宇二人咬牙切齒瞪了我一眼,隨即扭過頭,朝張羽菲的方向走去。
我悄悄跟在二人身后,明白了這個游戲,希望的火光開始在心扉熊熊燃燒。
……原本教室的位置外圍。我躲在離那個群體十幾米遠的樹叢中,觀察起愈發(fā)濃重的火藥味。
不一會兒,一聲失控的嘶吼聲在樹林中回蕩?!笆裁匆馑?!就因為這不明不白的游戲,
你們就要離開我的管控!我不允許,你們這輩子都只能為我工作,現在,立馬,
給我收集資源,然后將積分全部轉給我!”張羽菲怒目圓睜,扯著喉嚨命令麾下的狗腿。
然而這群狗腿的表情從最初的驚恐、猶豫,逐漸轉化為后續(xù)的不滿、爆發(fā),
他們神色各異地盯著張羽菲,嚇得后者往后連退數步,跌坐在草地上。沒錯,
這個世界已然不是能讓她嬌縱橫行的現實,根據每個玩家被灌輸的信息,
我們已經完全相信這是一場爭奪未來錄取院校的“資源求生”游戲!一旦與未來掛鉤,
沒有外力的壓迫,每個人公平的進行游戲,獲取資源,誰還會愿意受張羽菲的驅使!森林內,
以李風為首的小團體率先發(fā)話?!皬堄鸱疲@些年我早受夠你了,不就是有個狗屁富翁老爹?
你這個外強中干的大小姐只是個吸血鬼而已!”數人拂袖而去,
緊接著杜文宇的團體、三大將高軒的團體也接連放下狠話,踩著愉悅快意的步伐離去。
張羽菲面色鐵青,朝眾人離去的方向怒喝道:“等回到現實我要你們好看!
我可是集團老總的千金,到時候我要你們叫天不應!”語罷,
卻是一股悵然若失的情感涌上心頭,她雙手抱膝,蜷縮在大樹底下。我躲在遠處的樹叢,
心中狂喜,不禁想道這種蠻橫刁鉆的女人也有這天!……這天之后,我收集資源的范圍,
一直保持在張羽菲的數百米內,心中醞釀的計劃逐漸發(fā)芽。這個世界的一草一木皆為資源,
甚至地上的泥土收集夠一定數額都能換取積分。
我手拿開局發(fā)放的只能記錄人群分布的紅點衛(wèi)星圖,時刻警戒周圍的幻境,
以防外人掠奪資源。這些日子里,我會時不時在張羽菲的視野中出現,在她看見我時,
我裝作面無表情,瞥了一眼就離開,給她我沒有記恨她的假象。終于在暴雨磅礴的一夜,
我收集夠換取道具的積分,暫時躲避在搭建的木屋內,準備雨停時前往尋覓張羽菲。
我的復仇計劃長出了芽。然而就在此刻,一聲尖銳的求救聲傳入耳中。
03我拿著以積分換取的雨傘,踩在泥濘濕滑的草地,終于在離開木屋的幾十米處,
看到了那個滿身污泥倒地,弓身如蝦,滿臉痛苦無助的張羽菲。天公作美。
我一步步小心的來到女孩身邊,沒有立刻俯下身子查看她的傷勢,而是撐著雨傘盯著她。
張雨菲面色蒼白憔悴,豆大的雨點打落在她的臉頰,一副我見猶憐的模樣??上Я?,
不過是蛇蝎心腸罷了。她面色懇求的看著我,嘴巴翕動卻發(fā)不出聲音,
我仿佛看到那日被二人折磨的自己,心頭怒火中燒,然而我卻是生生將其壓下。
她看著我終于俯下的身子,眼神中充滿了感激。我面無表情,
卻是說道:“你現在發(fā)誓跟隨我,服從我,我就帶你走,直到你離開比賽的前一刻,
我都會保護好你?!睆堄鸱谱齑侥剜?,勉強擠出三個不太清晰的字眼。“我發(fā)誓。
”我依舊神色冷淡,將她扛在了肩上,步履維艱,走回搭建的木屋。
我自然會時時刻刻盯防這個女人,畢竟身處危機四伏的游戲,能相信的只有自己。木屋內,
女孩換了身衣物,偷瞥了我一眼,那雙眸子倒映出我冷淡的模樣,她卻是神色帶著動容,
緩緩走到我身邊坐在。木屋內柴火燒得正旺,同外面淅淅瀝瀝的雨聲互相交織,
不一會兒張羽菲便有了睡意。他嘗試倚靠在我的肩頭,我假意躲避一下,卻又毅然不動,
接受了女孩的依靠。女孩倚靠在我的肩膀,睡意安穩(wěn)。她卻是沒想到,
如今她開始全身心依靠著的我,卻是無時無刻不想將她推入深淵。我側過頭,
瞥了眼女孩的容顏。其實真的是一位相當漂亮的女孩。04屋外悉悉索索的雨點聲漸緩,
張羽菲從最先倚靠的肩膀,到后來枕著我的大腿,睡意香甜。破曉時分,天空泛起魚肚白,
我打了個哈欠。張羽菲雙眸微睜,見我正盯著她,漂亮的面龐迅速泛起一抹酡紅,
眸中神彩瀲滟?!捌饋砀苫盍恕!蔽衣詭⑿Γ泻糁?,她也迅速坐起了身子,
仿佛一覺醒來,前幾日缺失的干勁全部補上。“林旭,我們今天要干什么呀?
”她很自然地笑著發(fā)問,而我收斂了先前的笑意,臉色寡淡。“收集資源,換積分?!薄昂?!
我都聽你的!”她踩著歡快的步伐小跑到木屋門外,扭過頭朝我笑著,招呼著我出門。
我拿上儲物袋,在女孩時刻凝視的目光下,走到她的前頭,帶起路來?!俺霭l(fā)。
”我小聲說了句?!昂绵?!”我看似漫無目的地行走在山路之中,
實則心中牢牢記著某人的住所。手上的衛(wèi)星儀早已沒有了屬于我的紅點,
因為我早就用高昂的積分換取了隱藏定位的道具。如此不擇手段,
只為了將那群無惡不作的混球,通通拖入深淵。來到一處山腰的位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