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偏遠的某處不知名的山脈深處,有一座高聳入云的山————龍吟山。
龍吟山得名于一場驚世駭俗的雷暴。
那是三十年前的一個雨夜,天空裂開數道銀蛇般的閃電,驚雷滾滾而下,整座山峰仿若巨龍被喚醒,發出連綿不絕的低沉轟鳴,聲震四野。正巧路過的老道士被這奇景震撼,當下決定在此結廬而居,并為這座山取名“龍吟山”。
龍吟山山形奇特,主峰高聳入云,四周群峰環繞,宛如眾星捧月。
山間溪流潺潺,清澈見底,溪底的鵝卵石色彩斑斕,在陽光的照射下閃爍著光芒。
茂密的森林中,古木參天,松濤陣陣,偶爾還能聽到清脆的鳥鳴聲。
半山腰處,有一片開闊之地,坐落著一座古樸的道觀,名為“龍吟觀”。
這道觀是老道士自己修建的,道觀的名字也是根據山名而取。道觀的墻壁已有些斑駁,青瓦上長滿了青苔,顯示出許久無人細心打理的模樣。
道觀前有一方小小的庭院,種著十幾株梅花樹,每到寒冬臘月,梅花綻放,暗香浮動,為這清冷的道觀增添了幾分生機。庭院中還擺放著幾塊巨大的青石,被打磨得光滑平整,是老道士平日打坐和練劍的地方。
道觀外,還有一整片的梅花樹,當梅花盛開的季節,那怎叫一個美字了得,屆時的龍吟觀,稱之為梅花觀也未嘗不可。在龍吟觀前,有一條蜿蜒的石階小路通向山下,那是通往老道士道觀的唯一路徑。
而此時,沈硯青已經跟著老道士師父回到了龍吟觀,開始了他的學藝生涯。
期間,老道士告訴沈硯青,自己本姓吳,年輕時是江湖上一個有名的劍客,一生灑脫豪邁,因為一些事,一個人云游四海,后定居于此。起初人們稱他為“吳道士”,后來逐漸演變成了“吳道人”。而他自己,更愿意別人稱他為“無道人”,因為他覺得自己無牽無掛,一切隨緣。
就這樣,這江湖上就只留下了“無道人”這個名字了。
沈硯青從一開始的被龍吟山景色所震撼,特別是這里有這么多的梅花樹,勾起了他對雪梅妹妹的思念,也因為有這么多梅花樹,沈硯青也更快融入到這里的一切,后來逐漸地就習以為常了。
在接下來的日子里,沈硯青每天天不亮就起床,打掃道觀、砍柴挑水、照料梅花樹,將觀內的雜務處理得井井有條。
做完這些粗活后,他便開始跟隨無道人學習劍術和醫術。
劍術的學習是艱苦而枯燥的。
無道人從最基本的握劍姿勢、步法開始教起,沈硯青一練就是一整天。常常是練到手臂酸痛,雙腿發麻,汗水濕透了衣衫,他卻依然咬牙堅持。無道人也是對他耐心教導,傾囊相授。
“硯青,握劍要穩,出劍要快,力從腰發,氣貫劍尖!”
無道人一邊示范,一邊大聲說道。
沈硯青認真地看著無道人的動作,然后模仿著練習。可是,他的動作總是不夠標準,不是握劍的姿勢不對,就是出劍的速度太慢。
無道人皺著眉頭,走到沈硯青身邊,糾正他的姿勢,道:
“你這樣握劍,劍很容易脫手,如何殺敵?如何護己?再來!”
沈硯青深吸一口氣,重新調整姿勢,再次出劍。這一次,他感覺比之前好了一些。
“不錯,有進步。但還遠遠不夠。劍術之道,不僅在于招式的精妙,更在于心境的沉穩。心中無雜念,方能人劍合一。”
無道人說道。
沈硯青似懂非懂地點點頭,將無道人的話牢記在心。
在接下來的日子里,沈硯青更加刻苦地練習劍術,不斷地揣摩無道人的教誨。
除了劍術,醫術的學習也同樣艱難。
無道人拿出一本陳舊的醫書,上面密密麻麻地記載著各種草藥的特性、病癥的診斷和治療方法。沈硯青從未接觸過醫術,一開始看得一頭霧水。
“硯青,醫道乃仁術,關乎生死。同時,醫道也是毒道,你要抱有一顆仁愛之心,才不會讓醫道走偏。你務必用心學習,不可有絲毫馬虎。”
無道人嚴肅地說道,
“先從認識草藥開始吧。龍吟山上草藥眾多,明日起,我便帶你上山采藥,教你辨認。”
第二天一早,沈硯青便跟著師父無道人踏上了采藥之路。
龍吟山地形復雜,山路崎嶇,到處都是荊棘叢生。沈硯青跟在無道人身后,認真地學習著如何辨認各種草藥。
“這是當歸,有補血活血之效;這是黃芪,可補氣固表……”
無道人一邊采摘草藥,一邊詳細地講解著。
沈硯青很專心地聽著,將無道人所說的內容牢牢印刻在心底。同時,舉一反三,遇到不明白的地方,他便立刻向無道人請教。
“師父,如何判斷這草藥是否成熟,能不能藥用?”
沈硯青拿著一株草藥,問道。
無道人微微一笑,說道:
“這就需要你仔細觀察了。不同的草藥,成熟的特征也不同。有的看葉子的顏色,有的看根莖的大小。比如這株當歸,當它的葉子呈現出深綠色,根莖粗壯飽滿時,便是成熟了。你要多觀察,多實踐,才能掌握其中的訣竅。”
沈硯青點點頭,將無道人的話牢牢記在心里。在接下來的采藥過程中,他更加用心地觀察每一株草藥的特征,不斷地積累經驗。
回到道觀后,無道人開始教沈硯青如何炮制草藥。煎、炒、炙、煅……每一種炮制方法都有嚴格的要求,稍有不慎,就會影響草藥的藥效。
沈硯青小心翼翼地按照無道人的指導操作著,生怕出一點差錯。可是,第一次煎藥時,他就因為火候掌握不好,將藥煎糊了。
“做事要沉穩,不可急躁。煎藥看似簡單,實則需要全神貫注,把握好火候和時間。”
無道人并沒有責怪沈硯青,而是耐心地教導他,
“再來一次,這次注意觀察火候的變化。”
沈硯青重新準備好藥材,開始煎藥。這一次,他目不轉睛地盯著藥鍋,仔細觀察著火候的變化。當藥香四溢時,他知道,這一次成功了。
隨著時間的推移,沈硯青在劍術和醫術上都有了很大的進步。他的劍術愈發精湛,出劍如電,招招致命;醫術也日益嫻熟,能夠準確地診斷病癥,并開出有效的藥方。
無道人看著沈硯青的進步,心中既震驚又自豪。他常常感慨道:
“我無道人有此愛徒,不用擔心衣缽傳承之事了,死而無憾了!”
就這樣,直到兩年后。
有一天,無道人將沈硯青叫到跟前,說道:
“硯青,你的劍術和醫術都已頗有造詣,但這還遠遠不夠。劍術一道,永無止境;醫道更是博大精深,需要你不斷地學習和探索。當然,《黃庭經》也不能落下,這個心法還要繼續努力修煉!”
沈硯青恭敬地回道:
“弟子明白,弟子一定會繼續努力,不辜負師父的期望。”
無道人點點頭,繼續說道:
“從今天起,我要教你一些更高深的劍術和醫術。這些都是我畢生的心血,希望你能好好領悟。”
接下來的日子里,無道人將自己最得意的劍術“流云劍法”和獨特的醫術理論傳授給了沈硯青。“流云劍法”共九式,每一式都蘊含著無窮的威力和飄逸灑脫之意,出劍時猶如龍吟般氣勢磅礴,而又如流云般輕盈灑脫,變化無常。而無道人的醫術理論,更是融合了自己多年的臨床經驗,對各種疑難雜癥都有獨特的見解和治療方法。
沈硯青深知這些知識的珍貴,他廢寢忘食地學習著,不斷地練習“流云劍法”,鉆研醫術理論。遇到不明白的地方,他就向無道人師父請教,師徒二人常常為了一個問題爭論得面紅耳赤。
“師父,這‘流云劍法’的第三式,為何要如此出劍?我覺得換一種方式,或許威力更大。”沈硯青在練習劍法時,提出了自己的疑問。
無道人并沒有立刻否定沈硯青的想法,而是認真地思考了一番,說道:
“你能提出這樣的問題,說明你在用心思考。這第三式這樣出劍,是因為它可以在攻擊敵人的同時,兼顧自身的防守,達到攻防一體的效果。不過,你的想法也有一定的道理,我們可以一起探討,說不定能改進這一招式呢。”
接著,又說道:
“融入自己感悟的劍招,你會用得更加得心應手,還能展現出你自己的特性。這就是創新,你記住一點,學劍法,不是要單純地將某套劍法的所有劍招走向等學會就行了,而是在學習和實踐中不斷融入自己的感悟,在劍招中展現自己特性。學劍法的最好是在于像與不像。
江湖上用劍的高手很多的,有一些高手會專門研究某一個厲害的人的劍術,時間久了,難免會被找出破解之法,從而將對方殺死,這樣的例子不少。
今天我很高興你能想到這一點,其實,你不問,我也會要交待你的。練劍練至像與不像之時,才算是大成,舉個例子你就很容易明白了。比如,咱這第三式劍招,別人已經想到了破解之法,準備用相應的破解之法來和你對戰,卻突然發現你使出又不像第三式,此時,對方本來可以破解咱這第三式的劍招便無法破解你的第三式劍招了。”
“師父,我明白了,謝謝師父解惑!”
沈硯青很感激的回道。
于是,師徒二人開始了對“龍吟劍法”的每一式都進行研究和改進。經過無數次的嘗試和修改,加上沈硯青鬼神一般的悟性,他竟然創造出了更加強大的第一式,第二式,第三式……
這些劍招雖然也有師父劍招的影子,但其中也有一些不一樣的地方,這就是沈硯青創新后的劍法最厲害之處!因為是在龍吟山習得,沈硯青征詢師傅后,將這套融入自己感悟后的新劍法取名“龍吟劍法”。
在醫術方面,沈硯青也有了很大的突破。他在無道人的指導下,成功地治愈了多名患有多年頑疾的村民。曾經,有一位村民原本臥床不起,四處求醫無果,幾乎已經放棄了希望。沈硯青經過仔細的診斷,運用無道人傳授的醫術,為他開出了一副獨特的藥方。經過一段時間的治療,村民的病情逐漸好轉,最終康復如初。
沈硯青救助村民的事跡,在當地引起了轟動,人們紛紛稱贊沈硯青醫術高明,只可惜不知道醫術高明又年輕帥氣的沈硯青來自哪里,師承何處罷了。
無道人看著弟子的成就,心中充滿了欣慰和自豪。
就這樣,又過了三年。此時,沈硯青跟隨師父學藝已有五年之長。在這短短五年時光里,沈硯青在無道人的悉心教導下,終于學成了高超的劍術和醫術,成為了名副其實的醫道雙絕。他的劍術,現今江湖上難逢敵手;他的醫術,也讓方圓百里的百姓贊不絕口。當然,這五年,也讓沈硯青的年齡來到了十八歲,而其本人也從一個稚嫩的少年成長為一個英俊帥氣的男子。
此時的無道人,看著自己的弟子從一個衣衫襤褸的青澀男孩,成長為一個劍術高超、醫術精湛的杰出人才,心中感慨萬千。他知道,是時候讓沈硯青下山,去江湖中歷練,去尋找屬于自己的道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