畢業旅行喝大。我拽著高冷竹馬的衣領強吻了他!靈魂出竅的感覺讓我念念不忘,
酒醒后卻死活記不清臉。我在三個嫌疑人里瘋狂試探,最后鎖定竹馬,「季如霜,那晚是你!
」可他喉結滾動,聲音淬冰:「你認錯人了。」呵,不認賬?
我直接殺回學校把他堵在圖書館,踮腳拽下他衣領:「偷吻賊,我要連本帶利討回來——」
他反客為主加深這個吻:「利息,我親自收。」1三亞。空氣里都飄著自由的甜味,
還有……酒精的辛辣。酒店露天泳池邊的派對嗨翻天,音樂震得人心臟跟著蹦迪。
真心話大冒險這個老掉牙的游戲,在我們這群即將各奔東西的瘋批面前,煥發出第二春。
「莫雨!大冒險!」焦楓那小子嚎得比海豚還響,興奮得唾沫星子差點濺到我臉上,
「挑個人,就現在,立刻!馬上去親他一口!」周圍的鬼哭狼嚎瞬間掀翻了屋頂。「親一個!
親一個!」「要最心動那個!」「別慫啊莫雨!」「別怕,沖!」
心臟像是被扔進了這溫吞的池水里,又被猛地撈出來,在鼓噪的聲浪里瘋狂蹦迪,
撞得肋骨生疼。我腦子有點暈,大概是剛才那幾杯兌了果汁的廉價朗姆酒終于上了頭。
視線掃過一張張興奮扭曲的臉,最后,像是被什么無形的東西死死拽住,
釘在了泳池邊那個角落。他獨自一人,像是喧囂海浪里一塊沉默的礁石。季如霜。
白天的T恤換成了簡單的黑色背心,勾勒出少年人清瘦卻蘊含力量的肩背線條。
鼻梁上架著他標志性的黑色窄框太陽鏡,鏡片隔絕了泳池晃動的光影,
也隔絕了所有試圖窺探的視線。下頜線繃得有點緊,薄唇抿成一條沒什么溫度的直線。
他就那么靠著欄桿,手里捏著個空了的礦泉水瓶,仿佛周遭的狂歡與他隔著次元壁。
可偏偏是他。只有他。我的心跳在酒精的催化下,徹底失了控,擂鼓一樣要把胸腔敲穿。
什么高冷?什么生人勿近?在那一刻,統統被一種近乎孤注一擲的勇氣燒成了灰燼。
「親就親!誰怕誰!」酒精在血管里燃燒,燒掉了所有名為理智的柵欄。
2我聽見自己破罐子破摔的聲音,有點抖,但更多的是不管不顧的蠻橫。
在所有人還沒完全反應過來、口哨聲剛起了個調時,我像顆出膛的炮彈,赤著腳,
踩著濕滑的地磚,直直地朝著那塊“礁石”撞了過去!池邊的喧鬧似乎被按下了慢放鍵,
變成一片模糊的嗡鳴背景。我的世界里只剩下他,
那個黑色的、沉默的、仿佛帶著冷冽氣息的輪廓。近了。
我能聞到他身上干凈的、帶著一點點海風似的味道,混在泳池消毒水的刺鼻氣味里,
像一根細細的針,扎進我混沌的腦子。他好像微微動了一下,側過頭,
那副該死的墨鏡依舊牢牢擋著,我看不清他的眼睛。管不了那么多了!
在身體撞上他胸膛的前一秒,我幾乎是憑著本能,猛地伸出手,
一把死死攥住了他背心前襟的布料,用力往下一拽!他大概完全沒料到我這堪比土匪的架勢,
猝不及防地被我拽得身體猛地前傾,頭也跟著低了下來。就是現在!我踮起腳尖,
不管不顧地朝著那片模糊的、帶著冷感的唇部區域,莽撞又精準地印了上去!時間,
在那一瞬間,被徹底凍結、抽空。唇上傳來一種奇異的、帶著點微涼的柔軟觸感。
像夏日里第一口咬碎的薄荷冰,清冽的氣息瞬間炸開。又像一股細微卻強大的電流,
毫無預兆地竄過脊椎,直沖天靈蓋!
——酒精的灼燒、心跳的狂飆、血液的奔涌——都在這一剎那被這微涼的柔軟奇異地撫平了,
只剩下一種靈魂出竅般的、令人頭皮發麻的悸動和空白。世界安靜得只剩下我擂鼓般的心跳,
和唇瓣相貼處那細微的、幾乎難以察覺的溫熱交換。這感覺…太要命了!
就在我腦子一片空白,被這奇異的感覺攫住時,攥著他衣襟的手腕突然一緊!
一股不容抗拒的力量傳來,猛地將我推離。我踉蹌著后退一步,腳下打滑,
差點直接坐進泳池里。勉強站穩,眩暈感排山倒海般涌上來。最后的視野里,
是他迅速直起身、重新被那副冰冷黑色墨鏡遮擋住的臉,
還有他線條緊抿、似乎還殘留著一絲驚愕和某種難以言喻情緒的薄唇。以及,
他胸前被我攥得皺巴巴、甚至可能被我指甲刮出印子的黑色背心……視線徹底被黑暗吞沒。
靈魂出竅的感覺還沒消散,我就被更洶涌的酒精海嘯拍暈了過去。
3意識像是沉在粘稠的糖漿里,掙扎了半天才勉強扒開一條縫。眼皮重得像是壓了兩塊礁石。
「唔……」喉嚨里擠出一聲痛苦的呻吟,頭像被一群精力過剩的椰子蟹用鉗子狠狠敲打過,
一跳一跳地疼。胃里也翻江倒海,殘留的朗姆酒味混著胃酸的味道直沖鼻腔。
我掙扎著睜開一條縫,刺眼的陽光毫不留情地扎進瞳孔,疼得我立刻又閉上了。「醒了?
我的小祖宗?」一個帶著點無奈笑意的聲音在旁邊響起,是冉雪。
她端著一杯溫水遞到我嘴邊,「來,先喝口水,緩緩。昨晚可真是……精彩絕倫。」
溫水滑過火燒火燎的喉嚨,稍微舒服了點。我勉強撐著坐起來,環顧四周。是酒店標間,
另一張床空著,窗簾拉開了一半,外面是三亞標志性的碧海藍天和搖曳的椰子樹。
陽光明媚得刺眼,和昨晚泳池邊迷離的燈光像是兩個世界。
昨晚……碎片化的記憶像被海水沖散的拼圖,混亂地涌上來。喧鬧的音樂,
焦楓那張興奮過度的臉,旋轉的酒瓶……還有那個吻!
那個像薄荷冰一樣微涼、帶著電流、瞬間把靈魂都抽走的吻!我猛地捂住自己的嘴,
指尖甚至能感覺到唇瓣上殘留的、虛幻的觸感。心臟又開始不爭氣地狂跳,臉頰燙得驚人。
「我……我昨晚……」 我聲音干澀,帶著宿醉的沙啞,眼睛死死盯著冉雪,「我親了誰?!
」冉雪漂亮的眼睛里閃過一絲促狹的笑意,慢悠悠地把水杯放在床頭柜上。「你問我?
你可是我們全場最威風的那個,目標明確,動作迅猛,直搗黃龍!唰一下沖過去,
拽著人家衣領就親!那叫一個霸氣側漏!」「是誰?!」我急得快從床上彈起來了,
也顧不上頭疼了,撲過去抓住冉雪的胳膊搖晃,「快說!我到底親了誰?
感覺……感覺太……」我一時找不到詞形容那靈魂出竅的感覺,臉憋得更紅了。
4冉雪被我晃得直笑,掰開我的爪子。「你問我?當時你沖過去的速度,堪比博爾特附體!
加上那邊燈光又暗,泳池水光晃得人眼花……我只看到你撲向一個穿黑衣服的男的,
具體是誰的臉,真沒看清。反正不是焦楓,他當時在我旁邊嚎得跟殺豬似的。」黑衣服?
我像抓住救命稻草的溺水者,立刻在混亂的記憶里瘋狂打撈。對!黑色!模糊的印象里,
被我拽住、被我強吻的對象,身上是黑色的!
回想唇上那微涼的觸感來源……好像……好像有什么硬質的、冰涼的東西邊緣蹭過我的臉頰?
墨鏡!季如霜那副永遠焊在臉上的黑色窄框太陽鏡!一個名字帶著冰冷的觸感,
猛地撞進我的腦海——季如霜!是他?!那個冰山?
那個我從小一起長大、卻幾乎沒說過幾句話、氣場冷得能凍死三米內所有活物的季如霜?!
心臟像是坐了一趟垂直過山車,從狂喜的頂峰瞬間跌入難以置信的冰谷,
還帶著點荒謬的眩暈。我親了他?我強吻了季如霜?!
這簡直比告訴我我昨晚在泳池邊跳了段脫衣舞還讓人驚悚!「不可能吧……」我喃喃自語,
下意識地搖頭,試圖把這個離譜的念頭甩出去,「怎么會是他……感覺……感覺不對啊……」
那吻帶來的悸動是真實的,可對象是季如霜?這組合太魔幻了!「感覺不對?」冉雪挑眉,
饒有興致地看著我,「那你覺得應該是誰?顏如霜?」顏如霜?
這個名字像一顆投入心湖的石子,漾開了一圈漣漪。
陽光、帥氣、籃球隊主力、對誰都笑得燦爛、像個小太陽的顏如霜?
好像……也不是完全沒可能?他昨晚好像也穿了件深色的衣服?而且,他對我一直挺友善的,
偶爾還會開些無傷大雅的玩笑……如果是他,
似乎更符合我潛意識里那個“心動對象”的形象?那種吻的感覺,
如果是顏如霜這種開朗帥哥帶來的,好像……也說得通?「等等,」
我混亂的腦子被冉雪一句話帶偏了方向,「顏如霜昨晚穿什么顏色衣服?」「深藍色T恤吧,
好像是。」 冉雪回憶了一下,「離得有點遠,燈光又閃,深色是肯定的。」深色!
也是深色!而且,顏如霜,陽光開朗,
怎么看都比冰山季如霜更接近我幻想中那個能給我靈魂出竅一吻的對象!
懷疑的種子一旦種下,就開始瘋狂滋生。
季如霜那張冷冰冰的臉和顏如霜陽光的笑容在我腦子里打架。越想,
越覺得季如霜的可能性太低。他那個人,被我強吻?沒當場把我扔進泳池喂魚都是奇跡!
而且,他怎么可能讓我有那種……心悸的感覺?一定是哪里搞錯了!「不行!」
我一骨碌從床上爬起來,宿醉的頭疼都被這股“破案”的激情壓了下去,「我得搞清楚!
必須找到那個‘偷心賊’!」「噗——」冉雪被我逗笑了,「行吧行吧,莫大偵探。
不過友情提示,嫌疑人鎖定在穿深色上衣的幾位身上。
焦楓那件花里胡哨的夏威夷襯衫可以排除了。」她頓了頓,像是隨口一提,「對了,
我記得季如霜昨晚好像一直戴著墨鏡?那硬邦邦的鏡框,蹭臉上可不太舒服。」墨鏡!
又是那個關鍵線索!但冉雪的語氣,怎么聽著有點……怪怪的?像是在暗示什么,
又像是在撇清什么。不管了!5我的“吻痕偵探”生涯,
就在三亞這間充滿陽光和海風氣息的酒店房間里,轟轟烈烈地拉開了帷幕。
目標明確:揪出那個偷走我靈魂意義上初吻的“賊”!嫌疑人名單初步鎖定:一號季如霜,
可能性存疑但線索指向;二號顏如霜,感覺更靠譜;三號……焦楓?雖然冉雪排除了,
但流程還是要走!打臉,從驗貨開始。驗證目標一:焦楓。地點:餐廳。策略:單刀直入,
打他個措手不及!酒店的露天餐廳。他正對著堆成小山的海鮮炒飯埋頭苦干,
腮幫子塞得鼓鼓囊囊,活像只餓了三天的倉鼠。我拉開他對面的椅子,一屁股坐下,
開門見山,氣勢洶洶:「焦楓!昨晚泳池邊,是不是你?!」「噗——咳咳咳!!」
焦楓猛地抬頭,嘴里的飯粒像天女散花一樣噴了出來,
有幾顆甚至掛在了他因為驚嚇而瞪圓的眼睫毛上。他拍著胸口咳得驚天動地,臉憋得通紅,
好不容易順過氣,看我的眼神活像見了鬼。「姐姐!雨姐!祖宗!」他哀嚎著,
雙手合十作求饒狀。「飯可以亂吃,話不能亂說啊!」
「借我一百個膽子我也不敢輕薄您老人家啊!我焦楓雖然平時不著調,但也是有原則的好嗎!
」「我對游敏同學那是一片丹心照汗青,日月可鑒!」「您這鍋太大太沉,
我這小身板扛不動!真不是我!」他反應夸張得像是舞臺劇演員,
就差當場給我跪下表忠心了。眼神里的驚恐和撇清關系的意思無比真誠,
完全沒有一絲一毫的心虛或者曖昧。得,焦楓這條線,干凈利落地斷了。果然,
排除法第一步完成。接下來,重頭戲來了。6驗證目標二:顏如霜。
地點:陽光燦爛、人聲鼎沸的酒店沙灘排球場邊。策略:……呃,一時上頭,莽就完了!
陽光、沙灘、海浪……還有無處不在的、穿著清涼泳裝的同學們。
顏如霜正和幾個男生在沙灘排球網前熱身,古銅色的皮膚在陽光下閃著健康的光澤,
跳躍扣殺的動作引得旁邊幾個女生小聲尖叫。他看見我走過來,
立刻揚起一個標志性的燦爛笑容,露出一口白牙。「嘿,莫雨!好點沒?昨晚看你醉得不輕。
」他擦了把汗,笑容坦蕩又陽光。就是這笑容!
這該死的、極具迷惑性的、讓人忍不住心猿意馬的笑容!再加上他昨晚那件深色T恤,
冉雪說是深藍,燈光下跟黑色也差不多,
還有……我腦子里那個吻的悸動感似乎又模糊地浮現出來。是他!一定是他!感覺就對上了!
「顏如霜。」我深吸一口氣,壓下因為靠近他而莫名其妙加速的心跳,
決定用最直接的方式驗證——實踐是檢驗真理的唯一標準!「我有件非常重要的事,
必須立刻確認一下!」「嗯?什么事?」他疑惑地挑眉,笑容依舊。就是現在!
周圍喧囂的加油聲、海浪聲仿佛瞬間被按下了靜音鍵。
我的視線牢牢鎖定他因運動而顯得格外紅潤的嘴唇。不管了!
吻一下就知道是不是那個味道了!我猛地伸出手,不是拽衣領,畢竟不是昨晚喝醉的狀態了,
而是直接捧住了他汗津津、帶著點沙粒感的臉頰!
在他完全沒反應過來、笑容僵在臉上、眼神瞬間被驚愕填滿的剎那,我踮起腳尖,閉上眼睛,
帶著一種近乎虔誠的求證心態,把自己的嘴唇用力地貼了上去!觸感溫熱、潮濕,
帶著汗水的咸味和陽光暴曬后的氣息。一秒。兩秒。沒有!什么都沒有!
沒有記憶中那股清冽的微涼!沒有那股竄上脊背的電流!沒有靈魂出竅的戰栗!
只有一種陌生的、溫吞的、甚至有點黏膩的……不適感!像期待一口咬下冰爽的薄荷糖,
結果塞了滿嘴溫熱的橡皮泥!「唔!」 巨大的失望和一種生理性的抗拒瞬間攫住了我。
我猛地睜開眼睛,一把推開了他!顏如霜被我推得一個趔趄,踉蹌著站穩。
他臉上還殘留著被突襲的茫然,嘴唇微張著,眼睛瞪得溜圓,像只受驚的大型犬。
臉頰上被我手指按過的地方,清晰地留下幾個泛白的指印,在古銅色的皮膚上格外滑稽。
周圍的空氣,死寂了一秒。隨即,“轟——”的一聲炸開了鍋!
口哨聲、尖叫聲、倒吸冷氣聲、壓抑不住的哄笑聲……如同海嘯般瞬間將我們淹沒。
沙灘排球網附近所有人的目光,像探照燈一樣齊刷刷地聚焦在我和顏如霜身上。
我感覺自己像個突然被推上舞臺聚光燈下的小丑,臉上火燒火燎。
顏如霜終于從石化狀態中驚醒,他抬手抹了一下自己的嘴唇,那動作帶著點難以置信的狼狽。
他看著我,眼神從最初的震驚,迅速轉為被當眾羞辱的難堪和憤怒,俊朗的臉漲得通紅,
連脖子根都紅了。「莫雨!」他的聲音拔高了,帶著明顯的顫抖和怒意,
在突然安靜下來的沙灘上顯得格外刺耳,「你什么意思?!你把我當什么了?!」完了。
社死現場。大型的。我頭皮發麻,尷尬得腳趾頭能當場在沙灘上摳出一座海景別墅。
面對顏如霜的質問和周圍無數道看戲的目光,我腦子一片空白,只想立刻逃離這個星球。
「對、對不起!」我語無倫次,聲音小得像蚊子哼哼,臉燙得能煎蛋,「感覺……感覺不對!
不是……不是我要找的那個感覺!抱歉!打擾了!」說完,
我根本不敢看顏如霜那張由紅轉青再轉黑的精彩變臉,也顧不上周圍此起彼伏的議論和哄笑,
像個被踩了尾巴的貓,猛地一轉身就想逃離這大型社死現場。然而,就在我轉身的瞬間,
眼角的余光瞥見椰子樹蔭下站著的一個人。心臟,像是被一只冰冷的手狠狠攥住,
驟然停止了跳動。7季如霜。他不知道在那里站了多久。依舊是簡單的黑色T恤,
鼻梁上架著那副該死的、隔絕一切情緒的黑色窄框太陽鏡。陽光穿過椰葉的縫隙,
在他身上投下斑駁的光影,卻絲毫融化不了他身上散發出的那股寒意。他就那么站著,
靜靜地看著沙灘上這場鬧劇的中心——我和顏如霜。我看不清墨鏡后的眼神,
但能看到他緊抿的薄唇,繃成一條冷硬的直線。下頜線鋒利得像是能割開空氣。
他周身散發出的低氣壓,隔著十幾米的距離,
都讓我感到一陣刺骨的冰涼和……莫名的窒息感。他看到了!他肯定全都看到了!
看到我像個花癡一樣撲上去強吻顏如霜。看到我推開顏如霜后落荒而逃的狼狽!
一股巨大的、難以言喻的失落和恐慌,毫無預兆地從心底最深處翻涌上來,
瞬間淹沒了剛才的尷尬和社死感。比被當眾嘲笑還要難受一百倍。為什么?
為什么偏偏被他看到我這副蠢樣?我幾乎是慌不擇路地低下頭,不敢再看那個方向,
像只被獵人盯上的兔子,用盡全身力氣,朝著與那片冰冷陰影相反的方向,
一頭扎進了人群里,只想把自己藏起來。身后,顏如霜帶著怒意的聲音似乎還在隱隱傳來,
還有游敏那刻意拔高的、帶著點幸災樂禍的“安慰”:「哎呀,顏學長你別往心里去,
莫雨她可能……喝多了還沒醒透吧?你看她那個樣子……不過,
季學長剛才臉色好可怕啊……」這聲音像根細針,扎得我耳朵生疼,腳步更快了。
8沙灘上的社死事件像一團黏糊糊的海藻,纏得我渾身不自在。
尤其是一想到季如霜當時那冰冷的注視,心里就堵得慌,像塞了一團濕透的棉花,又沉又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