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踉蹌著后退，背脊重重撞在冰冷的瓷磚墻上，大口喘著粗氣，難以置信地看著那張便簽紙。

紙上那個被束縛的女人背影，那詭異的刀，那窒息般的脖頸線條，

那缺耳的笑臉招財貓……每一個細節，都與他剛才“看見”的、那血腥的“幻象”嚴絲合縫！

一股寒意，比剛才的冷水更刺骨，從腳底板直沖天靈蓋。他顫抖著伸出手，

指尖幾乎要觸碰到紙上那冰冷的線條，卻又猛地縮回，仿佛那紙上附著著致命的詛咒。

這不是幻象。這感覺……太真實了。真實得令人絕望。---4 真相揭曉“陳先生，請坐。

”問詢室的光線是一種壓抑的、毫無生氣的慘白。冰冷的鐵椅，堅硬的桌面，

對面坐著的兩個男人，目光像探照燈一樣牢牢鎖定著他。年長些的警官，肩章上有兩道杠，

眼神沉得像化不開的濃墨，眉間深刻的川字紋仿佛刻刀鑿出。他旁邊年輕一點的，

眼神銳利如鷹隼，手里拿著一個薄薄的文件夾，指關節因為用力而微微發白。

空氣中彌漫著消毒水和舊紙張混合的、令人窒息的沉悶氣味。“我是市局刑偵支隊的鄭鋒。

”年長警官開口，聲音不高，卻帶著一種沉重的、不容置疑的穿透力，

每一個字都像小錘敲在陳默緊繃的神經上。“這位是周警官。今天請你來，

是想了解一些情況。”他的目光掃過桌面，那里攤開放著的，

正是陳默在恍惚狀態下畫出的那張便簽紙。紙的邊緣被小心地裝在一個透明的證物袋里，

女人扭曲的背影和那只陰森的手被無限放大，顯得更加猙獰。陳默的喉嚨發緊，

干澀得發不出聲音，只能僵硬地點了點頭。冷汗沿著脊椎溝無聲地滑落。“這張畫，

”鄭鋒的指尖輕輕點在證物袋上，發出輕微的“嗒”一聲，“是你畫的？”“……是。

”陳默的聲音嘶啞得不像自己的。“什么時候？在什么情況下？”“昨天……移植后第二天。

在家……我看到了……不，我感覺到了……”他語無倫次，試圖解釋那無法解釋的“幻象”，

卻發現任何描述在眼前這冰冷的現實面前都蒼白無力，“頭痛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