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予樂審視那張臉。風霜刻的棱角，沒有情緒流淌的痕跡。很好，

她喜歡這種沒有縫隙的屏障。她抬手丟給他一只嶄新手機。定位開著，緊急呼叫只存我的號。

鑰匙和門禁卡在玄關臺子上。她轉身走向巨大的實木辦公桌。她的高跟鞋踏過深灰地毯，

沒有一絲回聲。窗外光線推移。姜晚楓始終站在原地。一座不會融化的雪峰，

只在她需要屏蔽外界時，沉默地矗立起來。成為她疏離世界的一部分。手機震動打破沉寂。

程予樂瞥過屏幕。杜曉陽三個字跳著。她扯了下嘴角，那弧度涼薄。杜少，有空打高爾夫？

她語氣像談論天氣。聲音外擴，不高不低滑入室內。對方熱情粘稠如同加熱的糖漿。

程予樂耐心耗盡。今天約了新保鏢見面，她語調平淡，改天再聊。屏幕熄滅前，

杜曉陽拔高的尾音被干凈利落掐斷。車在樓下。程予樂起身，動作利落斬斷空氣。

姜晚楓轉身跟上。距離精準，一步半。像個設定好的程序。門在她身后無聲滑合。

把那些昂貴卻冰冷的物件關在里面。樓下停著啞光黑色的定制防彈車。程予樂徑直走向后座。

車門已經無聲滑開一只手掌寬的縫隙。她俯身坐入。姜晚楓坐進駕駛位。

指尖在方向盤上一觸即收，調整精確。車子平穩滑入街道洪流。

窗外交織的光影掠過兩人側臉。誰都沒說話。一種冰冷的默契無聲建立。

十萬月薪買來的沉默屏障。2私人會所門口停車坪是名車展覽館。程予樂推門下車。

下午日光潑下金屬冰冷反光。一身高定休閑裝的杜曉陽倚著他那輛扎眼的亮橘色超跑車門，

像塊等待被注意的熒光路標。遠遠看見程予樂和她身后的黑影，他臉上浮起一種篤定的笑意。

邁步迎過來，視線直穿過程予樂，盯在姜晚楓身上。程小姐換新保鏢？杜曉陽聲音拔高，

刻意引人注意。他上下掃視姜晚楓，眼神里淬著明晃晃的惡意。嘖嘖，看著倒是挺唬人，

比上次那個木頭強點？他故意靠近一步，鼻尖幾乎要蹭到姜晚楓戰術服的肩章。什么價格？

月薪幾萬？我家里聘的退役兵王，年薪也就加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