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春日的午后，沈府后院傳來陣陣花香。我坐在窗前刺繡，手中的絲線在指尖飛舞，
繡出朵朵牡丹。"夫人，姑爺回來了。"丫鬟小翠的聲音從門外傳來。我放下繡花，
起身整理衣裳。嫁給顧承軒已有三月，他溫文爾雅，對我體貼入微，父母都夸我嫁得好。
"清雅。"顧承軒推門而入，臉上帶著慣有的溫和笑容。"夫君今日怎么這么早回來？
"我迎上前去，為他脫下外袍。"想你了。"他輕撫我的臉頰，"清雅，你真美。
"我臉紅低頭，心中甜蜜。新婚燕爾，正是恩愛時候。"對了，清雅，明日我要去城外踏青，
可能要晚些回來。"顧承軒若無其事地說道。"我陪你去吧。"我眼中滿含期待。"不必了，
我是去會幾個同窗，商討文章，你在家休息。"他搖頭拒絕。我有些失落，
但還是點頭："那你路上小心。"夜里，我發現顧承軒睡得很沉，嘴角還帶著笑意。
我輕撫他的面龐，心想或許是因為明日踏青而高興吧。第二日一早，顧承軒便出門了。
我百無聊賴，讓小翠陪我到花園走走。"夫人，您看這朵花開得真好。
"小翠指著一朵白牡丹。白牡丹，潔白無瑕，卻讓我莫名想起了什么。"小翠，
你可知道姑爺有個青梅竹馬？"我隨口問道。小翠神色一緊："夫人怎么忽然問這個？
""就是隨便問問。"我笑著說，心中卻升起一絲疑慮。"聽說是有個白家的小姐，
叫白若蘭，和姑爺自小相識。"小翠小聲說道，"不過都是過去的事了，夫人不必在意。
"白若蘭，白牡丹。我心中一動，總覺得這個名字有些特別。午后，我正在房中讀書，
忽然聽到門外有馬蹄聲。難道是顧承軒回來了？我起身走到窗前，卻看到一個陌生的車夫。
"請問這里是顧府嗎？"車夫問道。"是的，您找誰？"門房回答。"白小姐讓我來取東西。
"白小姐？我心中一驚，難道是白若蘭？只見一個身著粉色衣裙的女子從馬車上下來，
長得確實美貌，眉眼間帶著一股嫵媚。"白小姐，您來了。"門房恭敬地說道。
"承軒讓我來取些書籍，他今日不在家嗎？"白若蘭的聲音清脆悅耳。"姑爺今日出門了，
不過夫人在家。"白若蘭臉上閃過一絲異樣的表情："那我就不進去了，
你幫我把東西拿出來吧。"我躲在窗后看著這一切，心中涌起一股說不出的滋味。
為什么顧承軒要讓她來取東西？為什么她對我們家如此熟悉？"給白小姐。
"門房捧著一個包袱出來。"多謝。"白若蘭接過包袱，忽然抬頭看向我房間的方向。
我趕緊躲開，心跳如鼓。等馬車走遠，我才走出房間。心中的疑慮如野草般瘋長，
顧承軒和白若蘭之間，真的只是普通朋友嗎？第2章夜幕降臨，顧承軒還未歸來。
我在房中踱步，心神不寧。"夫人，您要不要先用晚膳？"小翠在門外問道。"不用，
等姑爺回來一起吃。"我淡淡回道。直到三更時分，顧承軒才回來。他身上帶著酒氣，
臉色微紅。"清雅，你還沒睡？"他有些驚訝。"等你回來。"我幫他脫衣，
"今日踏青如何？""很好，和同窗們討論了許多文章。"他躺在床上，很快就有了睡意。
我在他身邊躺下，聞到他身上除了酒氣，還有一股淡淡的胭脂香。我心中一緊，
那是女子才有的香味。"夫君，今日可有遇到什么人？"我試探著問。"沒有，
就是幾個同窗。"顧承軒閉著眼睛回答。我不再說話，但心中的疑慮更重了。
白天白若蘭來取東西，晚上他身上有胭脂香，這些都不是巧合。第二日，
我找借口去街上買胭脂。經過城外的桃花林時，遠遠看到兩個身影在花樹下談話。
我靠近一看，正是顧承軒和白若蘭。白若蘭依偎在顧承軒懷中，兩人說著什么，
不時發出輕笑聲。顧承軒輕撫著她的頭發，神情溫柔得就像對我時一樣。我感覺天旋地轉，
差點站不穩。原來昨日他說的踏青，就是來和她私會。"承軒，我們這樣瞞著她，真的好嗎？
"白若蘭的聲音傳來。"若蘭，你放心，我會處理好的。當初娶她只是為了仕途，
我心里只有你一個。"顧承軒的話如刀子般刺進我心里。
"可是她是你的妻子...""名義上的罷了。若蘭，再等等，等我考中進士，有了地位，
就可以納你為妾。"原來在他心中，我只是一個工具，一個為他仕途鋪路的踏腳石。
而他真正愛的，是這個白若蘭。我捂住嘴，生怕發出聲音。眼淚不受控制地流下來，
滴在青石板上。"承軒，我不求名分，只要能和你在一起就好。"白若蘭抓住他的手。
"若蘭，你真好。"顧承軒吻了吻她的額頭。我再也看不下去，轉身跑開。
一路上眼淚如斷線珍珠，路人看我的眼神都帶著同情。回到府中，我直接沖進房間，
倒在床上痛哭。原來這三個月的恩愛都是假的，原來他的溫柔體貼都是演戲。"夫人，
您怎么了？"小翠匆忙跑進來。"我沒事。"我擦干眼淚，努力保持鎮定。"夫人，
您的眼睛怎么紅了？""風沙迷了眼。"我不想讓任何人知道我的屈辱。小翠狐疑地看著我，
但沒有再問。傍晚，顧承軒回來了，臉上帶著滿足的笑容。"清雅，今日去哪里了？
臉色怎么這么差？"他關切地問道，就像什么都沒發生過一樣。我看著他虛偽的面孔，
心中涌起一陣惡心。"身體有些不適。"我淡淡地說。"那早些休息，我去書房看會兒書。
"他轉身就走，連一句關心的話都懶得多說。我坐在梳妝臺前，看著鏡中憔悴的自己。
沈清雅，你真是太天真了，竟然以為他是真心待你。第3章幾日來，我裝作什么都不知道，
但心中的痛苦如潮水般洶涌。每當看到顧承軒虛情假意的笑容，我都想沖上去質問他。
"夫人，姑爺今日又說要出門。"小翠小心翼翼地說道。我放下手中的茶杯："知道了。
"顧承軒走進房間，整理著衣衫："清雅，我今日要去拜訪老師，可能會晚些回來。
"又是借口。我心中冷笑，面上卻保持平靜："夫君去吧，路上小心。""你真懂事。
"他吻了吻我的額頭，那個吻冰冷得讓我想要嘔吐。等他走后，
我叫來小翠："你去跟著姑爺，看他去了哪里。""夫人，這..."小翠為難。"去吧，
我要知道真相。"我的語氣不容拒絕。小翠無奈，只好照辦。午后，小翠回來了，臉色蒼白。
"夫人，姑爺他...他去了城外的白家莊。"白家莊，白若蘭的家。我閉上眼睛，
雖然早有預料，但聽到確切消息時還是感到絕望。"他們在做什么？"我問道。
"奴婢不敢說。"小翠低著頭。"說！""他們...他們在花園里...很親密。
"小翠結結巴巴地說道。我握緊雙拳，指甲深深陷入掌心。"夫人，您打算怎么辦？
"小翠擔憂地看著我。"等他回來。"我冷冷地說。夜深了，顧承軒才回來。他哼著小曲，
心情顯然很好。"清雅，你還沒睡？"他脫下外衣。"等你。"我坐在床邊，神色平靜。
"你真好。"他走過來，想要抱我。我避開了："夫君，我們談談吧。""談什么？
"他疑惑地看著我。"關于白若蘭。"顧承軒的臉色瞬間變了："你...你怎么知道？
""你覺得我應該不知道嗎？"我站起身，直視著他的眼睛，"顧承軒，我們都是成年人，
有話就直說吧。"他沉默了一會兒，然后嘆了口氣："清雅，對不起。""對不起？
"我冷笑，"就這樣？""我和若蘭從小青梅竹馬，我們是真心相愛的。
當初娶你...""是為了仕途對吧？我都聽到了。"我打斷他的話。
顧承軒臉色更加難看："既然你都知道了，那我也不瞞你了。是的，我愛的是若蘭，
娶你只是因為沈家的地位對我有用。"聽到他親口承認，我的心還是痛得像被撕裂一樣。
"那我們現在怎么辦？"我強忍著眼淚問道。"你繼續做我的妻子，我會給你應有的尊重。
若蘭那邊我也會安排好，等我有了地位，就納她為妾。"顧承軒理所當然地說道。
"你覺得我會同意？""清雅，你要現實一點。離了我，你能去哪里？
哪個男人會要一個二手貨？不如安安分分做我的妻子，至少還有榮華富貴。
"他的話極盡羞辱之能事。我看著眼前這個衣冠禽獸，忽然覺得很可笑。"顧承軒，
你真的以為我離不開你？""難道不是嗎？"他冷笑，"沈清雅，你要想清楚，
得罪了我對你沒有好處。"我深深地看了他一眼："我想清楚了。我們和離吧。
"第4章"和離？"顧承軒以為自己聽錯了，"清雅，你瘋了嗎？""我很清醒。
"我冷靜地看著他，"既然你心里有別人，我們繼續這段婚姻還有什么意義？
""你以為和離是說說就能成的？"顧承軒臉色陰沉，"沈家會同意嗎？顧家會同意嗎？
你這是要讓兩家都顏面掃地！""那是他們的事。"我轉身走向梳妝臺，
開始收拾自己的首飾。"沈清雅！"顧承軒一把抓住我的胳膊，"我警告你，不許胡鬧！
""疼。"我皺眉看著他。顧承軒松開手，語氣緩和了一些："清雅，我知道你心里不好受，
但這就是現實。你安分守己做我的妻子，我保證不會虧待你。""我不要你的保證。
"我甩開他的手，"顧承軒，我沈清雅雖然是女子，但也有自己的尊嚴。
與其和你這樣虛情假意過一輩子，不如一別兩寬。""你..."顧承軒氣得說不出話來。
"如果你還有一點良心，就同意和離。如果你不同意，我會讓父親出面。"我收拾好東西，
準備離開。"你敢！"顧承軒攔住我，"沈清雅，你要想清楚后果！""我想得很清楚。
"我推開他，"讓開。""你以為沈大人會為了你一個女兒和我翻臉？"顧承軒冷笑，
"我現在可是有望中進士的，沈家不會放棄我這個女婿的。"他說得沒錯，
父親一向重視仕途，為了家族利益，他可能真的不會同意和離。但我已經下定決心，
絕不回頭。"那我們走著瞧。"我頭也不回地走出房間。"沈清雅，你會后悔的！
"顧承軒在身后咆哮。我沒有理會，直接去了父親的書房。"父親。"我跪在地上。"雅兒，
這么晚了怎么還不休息？"沈父放下手中的公文。"父親，女兒要和顧承軒和離。
"我直截了當地說道。"什么？"沈父大驚，"發生什么事了？
"我將顧承軒出軌的事一五一十告訴了父親。沈父聽后臉色鐵青。"這個混賬東西！
"他拍案而起，"竟敢如此欺負我沈家的女兒！""父親，女兒請求您成全。"我磕了個頭。
沈父在房中踱步，臉色變幻不定。良久，他嘆了口氣："雅兒，你可知道和離意味著什么？
""女兒知道。""你還年輕，將來的路還很長。和離之后，你的名聲必然受損，
再想找個好人家就難了。""父親，女兒寧可一輩子不嫁，也不愿和那種人過下去。
"我語氣堅定。沈父看著我，眼中有心疼也有無奈："罷了，是我看錯了人。既然你意已決，
我這就去找顧家談。""謝謝父親。"我眼中含淚。"只是雅兒，你要做好心理準備。
顧家未必會同意，這件事可能會很麻煩。""女兒都想過了。"次日一早，父親就去了顧家。
我在房中等待消息，心情忐忑不安。午后，父親回來了，臉色很不好看。"顧家不同意。
"他沉聲說道，"顧老爺說這都是小夫妻間的誤會，讓你們好好過日子。"我心中一沉，
但并不意外。"那顧承軒呢？""他說愿意改過自新，斷絕和那個白家女子的來往。
"父親搖頭，"當然，這話我是不信的。""父親，那現在怎么辦？""既然顧家不配合，
那就只能走官府了。"父親眼中閃過一絲決然，"雅兒，你真的想好了？一旦鬧到官府，
這件事就傳開了，到時候對你的名聲...""女兒想好了。"我堅定地說，
"與其忍辱偷生，不如轟轟烈烈一次。"沈父點頭："好，不愧是我沈家的女兒。既然如此，
我這就去衙門遞狀子。"第5章狀紙遞到縣衙，很快就傳開了。沈家千金要和新婚丈夫和離，
理由是夫君出軌，這樣的大新聞瞬間傳遍了整個縣城。"夫人，外面的人議論紛紛，
說什么的都有。"小翠擔憂地說道。"說什么？"我平靜地問。"有人說您太沖動，
也有人說您勇敢...還有人說顧姑爺不是東西。"小翠小心翼翼地回答。我冷笑一聲。
世人的嘴我管不了，我只要問心無愧就行。"夫人，顧姑爺來了。"門房來報。"讓他進來。
"顧承軒走進來，臉色陰沉如水。他身后還跟著他的母親顧老夫人。"清雅，
你怎么能做出這種事？"顧老夫人一見面就指責我，"夫妻哪有不吵架的？你這樣鬧到官府，
讓我們顧家的臉往哪放？""母親，不是吵架這么簡單。"我淡淡地說。"什么不簡單？
承軒只是和老朋友見面而已，你至于這樣嗎？"顧老夫人根本不聽解釋。"老朋友？
"我看向顧承軒，"你是這么跟母親說的？"顧承軒避開我的目光，沒有說話。"清雅，
我求你了，收回狀紙吧。"顧老夫人忽然向我下跪，"承軒知道錯了，以后再也不會了。
"我看著跪在地上的老人，心中不是沒有觸動。但想到顧承軒的背叛，我還是狠下心來。
"母親請起，不是我不孝順，實在是承軒做得太過分了。""你說什么過分？
他不過是和朋友見面，又沒有做什么出格的事！"顧老夫人還在護著兒子。
我看向顧承軒："你真的沒有告訴母親實情？"顧承軒咬牙切齒地看著我："沈清雅，
適可而止！""顧承軒，你敢做不敢當？"我冷笑，"那好，我當著母親的面問你，
你和白若蘭到底是什么關系？""我們只是朋友！"顧承軒大聲說道。"朋友會擁抱嗎？
朋友會說情話嗎？朋友會...""夠了！"顧承軒打斷我，"沈清雅，你不要血口噴人！
""血口噴人？"我氣笑了，"顧承軒，你當我是瞎子聾子？
我親眼看到你們在桃花林里私會，親耳聽到你說娶我只是為了仕途！
"顧老夫人臉色大變："承軒，這是真的？"顧承軒支支吾吾說不出話來。"承軒！
"顧老夫人厲聲道。"母親，我..."顧承軒終于承受不住，"我確實和若蘭有些來往，
但我真的愿意改！"顧老夫人如遭雷擊，差點站不穩。她看看兒子，又看看我，
最后無力地搖頭："我怎么生了你這個混賬東西！""母親，您別生氣，我真的知道錯了。
"顧承軒想要扶她。"滾開！"顧老夫人甩開他的手，"你這是要氣死我！"說完，
她轉向我："清雅，對不起，是我教子無方。""母親..."我有些不忍。"你要和離，
我不攔著了。"顧老夫人凄然說道，"是我們顧家對不起你。""母親！"顧承軒大驚，
"您不能這樣！""你還想怎樣？人家一個大家閨秀嫁給你，你卻這樣糟蹋人家！
"顧老夫人怒道，"我們顧家雖然不富貴，但還沒有無恥到這種地步！""母親，求您了，
我真的知道錯了，以后再也不見若蘭了。"顧承軒跪下哀求。"晚了。"顧老夫人搖頭，
"清雅，明日我就去衙門，同意和離。""母親..."我眼中含淚。"孩子，委屈你了。
"顧老夫人拍拍我的手，"以后有機會，再找個好人家。"顧承軒臉色慘白，
他知道母親一旦決定，就不會改變。"沈清雅，你滿意了？"他惡狠狠地看著我，
"你毀了我！""是你自己毀了自己。"我冷冷地回答。第6章三日后，縣衙正式審理此案。
消息傳出，整個縣城的人都來圍觀，衙門外擠得水泄不通。我和父親坐在原告席上，
顧承軒和顧老夫人坐在被告席上。縣令高坐公堂，威嚴地看著下面。
"本官今日審理沈、顧兩家和離一案。"縣令拍了拍驚堂木，"原告可有證據？
"父親站起身："大人，小女確有證據。"他將小翠找到的證據一一呈上：白若蘭的手帕，
顧承軒寫給她的情書，還有目擊證人的證詞。縣令仔細查看，眉頭緊皺。"被告有何話說？
"縣令問道。顧承軒站起身，臉色蒼白："大人，下官確實有錯，但愿意改過自新，
請給一次機會。""機會？"縣令冷笑，"本官問你，這些證據可屬實？"顧承軒沉默良久，
最終點頭："屬實。"圍觀的人群一陣嘩然。雖然傳言已久，但聽到當事人親口承認，
還是讓人震驚。"既然如此，本案事實清楚，證據確鑿。"縣令嚴肅地說道，
"顧承軒背叛妻子，與他人有染，違背夫妻之道。根據大順律法，準許二人和離。
""謝大人！"我和父親同時行禮。顧承軒如遭雷擊，幾乎站不穩。
顧老夫人在一旁默默流淚。"顧承軒，本官再問你一句，你可還有話說？"縣令問道。
顧承軒忽然跪倒："大人，下官知道錯了，求您給個機會！清雅，我求你了，不要離開我！
"我看著跪在地上的他，心中沒有一絲波瀾。這個人，已經不值得我任何同情了。"顧承軒，
有些事錯了就是錯了，沒有回頭路。"我淡淡地說道。"清雅..."他還想說什么。
"退堂！"縣令一拍驚堂木。就這樣，我和顧承軒正式和離了。走出衙門的那一刻，
我覺得天空都明亮了許多。"雅兒，你可后悔？"父親關切地問。"不后悔。"我搖頭，
"父親，女兒想回娘家住一段時間。""當然可以，這里永遠是你的家。"父親心疼地說。
回到沈府，我覺得渾身輕松。雖然以后的路可能不好走，但至少我自由了。"小姐，
您終于回來了！"府中的丫鬟們都很高興。"小翠，謝謝你。"我對一直陪伴我的小翠說道。
"小姐說什么呢，這都是奴婢應該做的。"小翠眼中含淚。當天晚上，母親來看我。"雅兒，
你這樣做，母親雖然心疼，但也覺得你做得對。"母親坐在床邊，"女人這一輩子，
最重要的就是要有尊嚴。""母親..."我抱住她，終于忍不住哭了出來。"哭吧，
哭出來就好了。"母親輕撫我的頭發，"從明天開始，我們重新生活。"是的，重新生活。
雖然不知道未來會怎樣，但至少我可以抬頭做人了。第二天，我換上一身素色衣裳，
開始收拾房間。既然要重新開始，就要徹底告別過去。"小姐，有客人來訪。"小翠來報。
"誰？""說是蘇公子，蘇懷瑾。"蘇懷瑾？我想起來了，他是父親的學生，
也是今年的舉人。聽說人品很好，學問也不錯。"請他到花廳，我馬上就來。
"我整理了一下衣裳，來到花廳。蘇懷瑾正在看壁上的字畫，聽到腳步聲轉過身來。
第7章蘇懷瑾長得清秀儒雅，眉宇間帶著書卷氣，和顧承軒那種虛偽的斯文完全不同。
"蘇公子，不知來訪所為何事？"我行了個禮。"沈小姐，在下冒昧來訪，
是想詢問一些學業上的事情。"蘇懷瑾也回了一禮，態度恭敬。我們在花廳中坐下，
小翠奉上茶水。"蘇公子想問什么？"我問道。"聽老師說，小姐精通詩詞，
在下有幾首詩想請小姐指教。"蘇懷瑾從懷中取出幾張紙。我接過來看，
發現都是一些詠春的詩，寫得確實不錯。"蘇公子的詩很好，我不敢當指教二字。
"我如實說道。"小姐過謙了。"蘇懷瑾微笑，"其實在下今日來，還有另一個目的。
""請說。""在下聽說了小姐的事，很是敬佩小姐的勇氣。"蘇懷瑾神色認真，
"世人多說女子應該忍辱負重，但在下覺得，人不論男女，都應該有自己的底線和尊嚴。
"我有些意外，沒想到他會這么說。"蘇公子言重了。""小姐，在下斗膽問一句，
您今后有什么打算？"蘇懷瑾問道。"暫時還沒想好，可能就在家陪伴父母吧。
"我如實回答。"如果小姐不嫌棄，在下有個想法。"蘇懷瑾略微猶豫了一下，
"在下即將去京城趕考，缺一個書童整理文稿。小姐學問這么好，
不知可愿意...""蘇公子，您這是...？"我有些不明白他的意思。"在下的意思是，
如果小姐愿意，可以女扮男裝，以在下書童的身份進京。京城繁華，見見世面也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