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溫小年圓滾滾的身體徑直倒在地上。
他的嘴唇變成了青紫色,一看就是中毒的跡象。
林馨月嚇得花顏失色,溫時瑾滿眼緊張走到溫小年面前,溫老夫人慌亂地讓管家趕緊去請郎中,一時間院子里亂成一鍋粥。
很快郎中就過來了,眾人都圍在溫小年旁邊。
郎中邊把脈,邊痛心疾首道,“老夫人,小少爺這是中了劇毒啊,不知是誰這么狠毒要置小少爺于死地呀?”
聞聲,林馨月似乎想起什么,她跌跌撞撞揪住沈凝雪的袖子,哭得梨花帶雨,“嫂嫂,小年只是沖撞了你,你為什么要這么狠心置他于死地?我向你道歉好不好,求求你高抬貴手放過小年。”
林馨月的額頭重重磕在青石磚上,嬌嫩的肌膚瞬間破開,鮮血很快流了她滿臉。
身邊的婢女也跪下磕頭,“大夫人,求求您放過我家小少爺吧,我家小少爺有先天隱疾,能活到六歲已經很不容易了。”
見沈凝雪被誤解,春棠怒不可遏擋在她面前,“你們有什么證據證明我家夫人下毒的嗎?難不成你們就憑一張嘴就誣陷我家夫人?”
“除了嫂嫂還能有誰?小年在溫家只得罪過你,更何況小年剛剛還坐在嫂嫂旁邊,只有嫂嫂最有可能下毒。”
林馨月哭得一臉真切,連一向不插手府內之事的溫老夫人都不由得皺了皺眉,“凝雪,當真是你?”
“定是她。”溫時瑾沉著臉走到跟前,冰冷的聲音透著警告和危險,“沈凝雪,把解藥交出來,只要小年安然無恙,你自請去溫家鄉野,我可以既往不咎這件事。”
難道她還要對溫時瑾感激戴德不成?
沈凝雪望著曾經愛過五年的男人,這一刻,終于對他心灰意冷,平靜開口,“既然你懷疑我是兇手,那就報官吧,讓縣令來證明我的清白。”
“不行。”
溫老夫人和溫時瑾同時打斷。
溫時瑾眉頭越擰越緊,眼里對沈凝雪的厭惡也越來越深,“沈凝雪,我沒想到你心思竟然這么惡毒,你害小年不成,竟然還要害得整個溫家名譽掃地?”
“沈凝雪,我問你最后一次,你拿不拿出來解藥?”
沈凝雪毫不畏懼對上溫時瑾暴怒的目光。
“我也再說一次,我沒有下毒,我為什么要給溫小年下毒?對我有什么好處?”
“因為你這寡婦水性楊花,勾引我不成,便懷恨在心對小年動手。”溫時瑾咬牙切齒道。
春棠跟在沈凝雪身邊多年,何曾見她受過這種委屈,“放肆,你竟敢這樣誣陷對我家公..…”
還未說完,就被沈凝雪沉聲打斷,“春棠,別說了。”
話音戛然而止卻也讓溫時瑾猛然回神,剛剛他竟然被一個小小婢女的氣勢震住了,這簡直是奇恥大辱。
“來呀,去給我拿家規來,我要替大哥好好教訓一下沈凝雪。”溫時瑾氣的胸膛劇烈起伏。
沈凝雪心頭一驚,緊張抓住春棠的手臂,勉強穩定身形,“溫時瑾,你瘋了,我肚子里可有你大哥的孩子。”
“就算你流產了,我想大哥知道你干的這些惡毒的事后,也不會怪我的。”
“愣著干嘛?還不去?”溫時瑾沖下人怒吼。
很快下人就將長辮取了過來,溫時瑾一鞭子甩在沈凝雪的手臂上,頓時皮開肉綻。
沈凝雪疼得臉色慘白,春棠心疼的想要擋在她面前,卻被守著的下人強行拖開。
長鞭一鞭鞭甩在沈凝雪的身上,每落下一鞭,就是深深一道血痕,她死死咬著嘴唇,痛苦還是從唇齒間溢出來。
“啊——”
春棠的眼淚奪眶而出,歇斯底里大喊,“二少爺別打了,跟我家夫人沒有任何關系,是我給小少爺下的毒,要打就打我吧!”
溫時瑾已經打紅了眼,他壓根就不信春棠的話。
下手也越來越狠,終于沈凝雪支撐不住,狼狽倒地。
暈過去前,她仿佛看到林馨月沖她露出挑釁的笑。
如果她能活著離開溫家,她定要他們血債血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