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宮,宮殿內。
空氣中彌漫著陰冷肅殺的氣息
跪在下首的太監們,將頭埋進臂彎里,大氣都不敢喘。
頭頂是皇帝持續的暴怒聲:“連個人都找不到,朕要你們有何用!來人,把他們都拖下去杖責二十大板扔進慎刑司!”
在他話落的下一秒,外面的侍衛立刻沖上來,將十幾名大太監拖了下去。
他們不敢求饒,比起被砍頭,去慎刑司已經是天大的恩賜。
而殿內剩下的太監們任由衣袍被汗水浸透,低著頭一動都不敢動,默默承受著暴君的怒火。
就在昨日。
謝梁洲下令將皇宮掘地三尺,還是沒有找到某人的身影,只得知對方是往屆選秀進宮的秀女。
謝梁洲不敢想象再往深處查,還能查出來什么。
對方是如何憑借男兒身,混進戒備森嚴的皇宮?
而且還是秀女。
他身后的主謀又會是誰?
謝梁洲疲憊地揉著眉心,心里越發狂躁,將想殺了這群人的暴虐心思,強行壓制下去。
這群人還要留著找人用,現在不能殺。
他站起身來到桌案前,捏著毛筆迅速在宣紙上滑行,不多時一張絕美的臉躍然于紙上。
“封鎖全城,任何人都不能放過,哪怕是變成螞蟻也要給朕完好無損地帶回來!”
“嗻。”
總管太監江明泉接過畫像告退,出了宮殿后緊繃的神經才松懈下來。
將畫像打開,待看清紙上的人兒后,手一抖差點沒抓住。
他倒吸口涼氣:“這天下真有這等美人?難怪陛下如此大動干戈……”
……
…
與此同時,
王侯府內亦是一片混亂。
王華貴被惡人傷了身,抬回來時已然疼暈了過去。
侯府夫人就這么一個兒子,平常寶貝的很,罵都不舍得罵。
如今卻被人糟蹋成這副,男不男女不女的模樣,讓她怎能不憤怒?
先是叫來大夫治療,又將當時在場的仆從亂棍打死后,她抱著昏迷不醒的兒子痛哭流涕。
“陳大夫,貴兒他還有救嗎,只要你能將那物接回去,本夫人重重有賞!”
陳正堂是城內資歷最深的老大夫,也是第一次見這種事情,只小心翼翼的回道:
“回夫人,如今世子血已經止住,可這寶貝切得徹底,草民也無法接回去,請您節哀。”
侯府夫人緊握兒子的手微微松開,眼皮子一翻差點就要暈過去。
她猛地將頭磕在床沿內側,雙手劇烈拍打著王華貴的胸膛,痛聲哭泣道:
“我可憐的兒啊,到底是誰這么狠心害了你,就算有錯也是為娘的錯,老天為何要懲罰你……”
站在一旁的侯爺眼眶泛紅,聽到接不回去的話后身形搖搖欲墜,仿佛一座即將坍塌的危樓。
他已經年過五十,膝下就這么一個兒子,如今被歹人傷害斷去子孫緣,能不傷心嗎。
那人心思極其惡毒,竟想讓他無后!
他大怒道:“來人,去把這個賤人給本侯爺捉回府,待貴兒醒來后任他處置!”
侯府夫人面色泛青冷凝,擦著眼角處的淚水,恨得咬碎了后槽牙:“敢傷我兒,本夫人讓她不得好死!”
可能是兩人聲音太大,躺在床上的王華貴悠悠轉醒,先是迷茫地望著床邊的眾人,直到疼痛再次襲來,這才想起白天的事情。
他氣得渾身哆嗦,不信邪地往下一探,凄厲的喊叫聲響徹云霄:
“啊啊啊啊……”
王華貴撐著上半身,狠狠抓著侯府夫人的衣袖,紅血絲爬滿雙目,嘴里發出痛苦哀嚎聲:
“爹、娘,你們可要為我做主啊,一定要殺了她為我報仇,不!我要讓她生不如死!”
——
翌日,清晨。
云夢澤還不知道有幾伙人,因他將城中翻了個底朝天。
他沉浸于美夢里,突然被系統888一嗓子嚇醒:
【宿主大事不妙,大人派人搜索全城,要不……咱們回去認個錯?】
“我又沒有錯,去認什么錯?”
云夢澤桃花眼瞬間清明,眸中忽閃著精亮的光芒,他懶散地將脊背靠在木床邊,白色里衣領口松垮露出嫩滑肌膚。
他仿佛沒有想去整理的意思,臉上笑意淺淺:
“怕什么,只要不是謝瘋狗親自來,誰也別想抓到我!”
就在這時。
樓下傳來一陣喧鬧,似乎還夾雜著兵器碰撞的聲音。
云夢澤隱約聽見他們在說要搜查房間,找什么人。
聯想到剛剛小王八的話,他立刻明白過來怎么回事。
云夢澤迅速起身去拿面具,而房門也在這時被敲響。
同時響起的是店小二的道歉聲:“不好意思打擾到您休息,差役前來查房,您現在方便開下門嗎?”
云夢澤將門打開,肩膀上只披著昨日買回來的外套,臉上戴著面具看不清容貌。
差役將視線落在那片,格外惹眼的白皙胸膛上,沖擊太大讓他態度不自覺溫和了些:“奉陛下命令尋找一女子,把面具摘下來。”
云夢澤鎮定自若,緩緩抬手摸向黑色面具。
“張源你怎么回事?搞快點我們還要去下一家!”
在他即將拿下面具時,一名同樣穿著差役服飾的男人,提著佩刀往這邊走,嘴里不耐煩的喊著。
在看清這邊的情況后,男人身形驀地一頓,如輕煙般劃到云夢澤面前站定,視線貪婪地來回掃視著。
他色氣地舔了舔肥唇,對旁邊人命令道:“張源你去房里看看,有沒有藏著其他人。”
說著,男人指著云夢澤繼續說道:“至于你,把面具摘下來!”
叫張源的差役有些不服氣,卻沒有說什么。
在走進屋內,跟美人兒擦肩而過時,鼻尖似乎縈繞著好聞的冷香,瞬間被迷惑住。
只略微掃了幾眼屋內情況,便迅速返回,站在美人兒身后如同變態般湊近輕嗅著。
此刻,
云夢澤正好將后枕部的帶子解開,面具緩緩滑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