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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來的日子,蘇雪晴開始體會到什么叫由奢入儉難。
我把所有銀行卡的密碼都改了,每個月只給她五千塊作為家用。
她很快就花光了,然后開始向我哭訴,哭喊著錢根本不夠。
柚柚的鋼琴課、馬術課、美術課,哪一樣不要錢。
“那就停掉。”我回答。
“不行!這些都是為了培養柚柚的氣質,是為她未來的投資!”她反駁。
“一個連飯都快吃不上的家庭,談什么氣質投資?”
我冷冷地看著她:“蘇雪晴,你清醒一點,我們已經不是以前的我們了。”
她摔門而出,大概是去找她的閨蜜們想辦法了。
然而,平日里那些對她親熱無比的閨蜜,在她失去價值后,露出了真實的嘴臉。
黎麗勸她趕緊跟我離婚,說我這種中年失業的男人就是個無底洞,不能再被我拖累。
另一個則拐彎抹角地打聽我被辭退的內幕,生怕我欠了外債會找她們借錢。
蘇雪晴幾次三番借錢無果,灰頭土臉地回來。
她開始變賣自己的那些奢侈品包包和首飾。
一開始,她還只是賣一些舊款。
后來,連她最寶貝的那個限量款的鉑金包也掛上了二手網站。
我知道,她是真的撐不住了。
車貸的催款電話一天比一天密集。
房東也開始催我們下個月的房租。
一天晚上,蘇雪晴的父母打來了電話。
電話是我接的。
“宋則啊,我聽晴晴說你最近工作不順利?”岳母的語氣是一貫的優越感。
“嗯,是。”
“那你也不能這么頹廢啊。晴晴從小就沒吃過苦,你得為她和柚柚想想。”
“我聽說你們那輛寶馬車貸款還沒還上?這怎么行,太丟我們家的臉了。”
“這樣吧,我幫你想了個辦法。你老家那套房子,不是還空著嗎?你讓你爸媽把它賣了,先把車貸還上,剩下的錢,你們也能周轉一下。面子上的事,可不能馬虎。”
岳母的語氣是多么的理所當然。
我老家的房子,是我父母唯一的住所,是他們一輩子的心血。
“媽,那是我爸媽養老的房子,不能賣。”我盡量讓自己的聲音聽起來平靜。
“哎,你這孩子怎么這么死腦筋呢?你爸媽住在鄉下,要那么大房子干什么?賣了住個小的嘛。你們現在是關鍵時期,他們做父母的,幫襯一下不是應該的嗎?”
“那你們的房子呢?”我反問。
“你們那套一百八十平的房子,是不是也能賣了幫我們一下?”
電話那頭沉默了。
“你……你這是什么態度!我們把女兒嫁給你,不是讓她跟你過苦日子的!你沒本事,還想拖累我們全家嗎?!”岳母氣急敗壞地吼道。
“我沒本事,所以,我打算和蘇雪晴離婚了。”
我說完,直接掛了電話。
當晚,蘇雪晴哭著跟我大吵了一架。
她罵我狼心狗肺,罵我對她媽不孝,罵我把她的臉都丟盡了。
我坐在沙發上,看著她歇斯底里的樣子,第一次發現,原來我們之間的距離,已經那么遙遠。
我們追求的,根本就不是同一種人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