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遠侯喜悅的話還沒說出口,就聽到一聲尖叫:“誰?魏先生,你弄錯了吧?”
長遠侯震驚的轉頭,看著滿臉不思議的齊子云。
“魏先生,你是想收我當弟子的吧?”齊子云忍不住高聲問道。
他面部僵硬,卻還努力假裝鎮定的開口:“魏先生你對我們兄弟不熟悉,可能是說錯了名字。”
長遠侯眉頭皺了起來,怒叱一聲:“閉嘴!”
“魏先生要來收徒,我事先都不知道。你是如何得知魏先生弄錯了?”
長遠侯的話,問得齊子云無言以對。
齊子云快速的瞟了一眼臉色蒼白的齊如雪,這才問道:“魏先生,你來收徒,不是看在我妹妹的面子上嗎?”
長遠侯聽得是一頭霧水,到底是發生過什么?
他怎么一點兒消息都不知道?
魏先生饒有興致的看了一眼齊子云:“哦,你知道的倒是挺多的。”
“我只是碰巧知道。”齊子云說道,“這是我妹妹千辛萬苦為我爭取的機會,我不想辜負我妹妹的心意。”
魏先生撫須感慨著:“千辛萬苦?”
隨即,他目光一凝,沉聲道:“你錯了。那是命懸一線九死一生!”
齊子云忍不住的倒吸了一口涼氣,轉頭看向齊如雪。
雪兒為了讓他拜師魏先生,竟然……付出這么多嗎?
一股酸澀的感動沖上齊子云的鼻間。
“魏先生,到底是發生了什么?”長遠侯不解的問道。
魏先生輕嘆一聲:“本來令嬡不想讓我說的,不過既然侯爺問了……令公子也知道,那也就沒什么好隱瞞的了。”
“對,魏先生,你說一說。”齊子云大聲道。
雪兒為他們做了這么多事情,自然不能默默無聞。
什么風頭都被齊怡秋給搶了去,雪兒太吃虧了。
“閉嘴!”長遠侯呵斥一聲,滿臉的不悅。
真是沒規矩。
齊子云害怕的閉上了嘴巴,老實了。
好在魏先生并沒有在意,而是說道:“前些日子,我家孫女頑皮,去山中祈福的時候,溜到后山去玩耍。”
“她不小心掉到了懸崖下,受了傷,整個人動彈不得。”
“偏偏的,那塊石頭極其的脆弱,根本承受不了太大的重量。”
“家中的小廝侍衛全都不敢過去,生怕下去了,石頭會經受不住掉下去。”
“那個時候,令嬡站了出來,綁著繩子,下去了。”
“她踩在石頭上的時候,石頭已經在不停的晃動,隨時都有掉落的風險。”
“令嬡果斷的用繩子將他們二人綁好,我府中的小廝侍衛這才得以將他們二人拉上來。”
“他們才離開石頭,那石頭就滾落入懸崖。”
“若是再晚一點兒,老夫的孫女……就再也回不來了。”
“這救命之恩,老夫無以為報,只能是望侯爺不嫌棄,讓令公子拜在我的門下。”
長遠侯趕忙擺手:“魏先生,您言重了。”
“能拜您為師,是犬子的福氣。”
“雪兒,你瘋了?那么危險,你怎么敢的?”齊子云驚呼,直接撲了過去,“你可有受傷?”
齊如雪臉都綠了。
他在說什么東西?
他非要讓她那么難堪嗎?
齊子晨聽完全過程,這才恍然大悟:“六妹妹,你腿上的傷,就是因為救了魏小姐?”
“什么?”齊子云驚愕的看向齊怡秋,“你救的魏小姐?”
他問完,都不需要別人回答,便不屑的冷哼一聲:“真是可笑,雪兒的功勞,你都要搶嗎?”
“再說了,你什么時候受傷了?我怎么不知道?老三,你又是怎么知道的?”
齊子晨開口道:“母親說讓大哥將入學的名額讓給我的時候,我想去找母親,請母親收回成命,見到六妹妹,就知道她受傷了。”
“我剛剛也見了她,我怎么不知道她受傷了?”齊子云鄙夷道。
“齊怡秋,你好深的心機,故意的告訴齊子晨你受傷了,好冒充雪兒的功勞是吧?”
齊子晨沉聲道:“大哥,你誤會了。六妹妹并不曾說過她受傷。”
“我只是看她走路的時候,是一只腳發力看出來的。”
“呦,你觀察還挺仔細的。我怎么就沒看出來?”齊子云擺明了不信。
“魏先生,你還是讓魏小姐認清楚。”齊子云轉頭對著魏先生說道。
“我家妹妹是一胎雙生,兩個人長得極其相像,魏小姐不要認錯了。”
“不然,有的人冒充魏小姐的救命恩人可就不好了。”
“住口!”齊老夫人冷聲道,“那天,是我讓秋兒去寺廟為我捐香油錢。”
“雪兒說身子不舒服,在府中休息。”
“一個在家,一個在外,魏小姐何來認錯一說?”
“更何況,他們二人縱然長相相像,但是,只要見過他們的人,絕對不會認錯。”
齊子云一噎,看了看齊怡秋跟齊如雪。
確實,二人眉眼相像,雪兒嬌弱溫順,而齊怡秋卻有一種桀驁不馴的野性,看著就讓人不舒服。
“真的是你救了魏小姐?”齊子云咬牙怒問道。
齊怡秋無奈苦笑:“大哥為何覺得是七妹?”
“平日里,她身子不好,動不動就生病暈倒。走兩步都要累得直喘,又怎么從懸崖上爬下去?”
齊怡秋的問話,讓齊子云臉頰發燙。
“那你為何、為何……”齊子云到了嘴邊的話,問了一半,卻沒法問出來了。
齊怡秋微微歪著頭,滿是不解的問道:“大哥,為何什么?”
齊子云心底怒火升騰而起,她故意的是不是?
故意的讓他出丑!
齊老夫人冷笑一聲:“你大哥是問你,為何你要將拜師的機會給你三哥,而不是他!”
“啊!”齊怡秋掩唇,吃驚的看向齊子云,“大哥是這個意思?”
齊子云感覺整個人都要燒起來了。
偏偏的,剛才的話還是祖母說的,讓他沒法指責。
他心中恨上了祖母,為何要當著這么多人來落他的面子?
“可是,不是大哥說的,我們是一家人嗎?”齊怡秋委屈的扁了扁嘴。
齊如雪柔柔開口:“姐姐糊涂。”
“三哥已經入青松書院讀書,這拜師的機會就應該是大哥的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