偽裝者的深情演繹 VS 明戀者的自以為是指尖觸到那本藏在書堆深處的粉紅色日記本時,
我的呼吸還是停滯了一瞬。封面上積了層薄灰,像給這半年的記憶蒙了層紗。翻開扉頁,
當初用熒光筆描了又描的"小梨 VS 小橙"標題下,
褪色的愛心圖案正咧著嘴嘲笑此刻的我。我快速翻動紙頁,紙張嘩啦作響。
六個月的時光被壓縮成密密麻麻的墨跡,那些深夜輾轉反側時寫下的字句,
如今讀來竟像在旁觀別人的故事。
這個認知讓我的太陽穴突突跳動——或許它們本來就該屬于別人。打開手機新建文檔時,
窗外的梧桐樹正把陰影投在屏幕上。我開始以全知視角重新編織這段歷史,
當文字從"我今天"變成"我那時",那些灼燒心臟的痛感果然變成了溫涼的余燼。
敲下最后一個句號時,驚覺自己正用解剖標本的手法,將活生生的悸動制成可供觀賞的標本。
1「小梨,你啥時候來呀」「啊呀,快了,快了」「快點來,這有你喜歡的菜」
那時候的我不知道,我朋友說的我喜歡的菜,原來是個人。「怎么這么慢啊,
我們燒烤都開始吃了」「啊呀,不好意思啊,路上有點堵嘛。」
今天我朋友小星叫我晚上一起去吃燒烤,她還叫上了他的朋友柳凌。我到的時候,
燒烤已經開始了,炭火正旺,肉串滋滋作響,香氣混著夏夜的微風飄過來。柳凌朝我招手,
我笑著走過去,隨手把包往旁邊一擱,找了個空位坐下。剛坐下,
我才發現對面還坐著一個人。燈光不算太亮,但足夠看清他的樣子——他手里捏著一串烤肉,
正低頭咬了一口,腮幫子微微鼓著,睫毛在暖黃的光下投出一小片陰影。
可能是察覺到我的視線,他抬頭看了過來,嘴角還沾著一點辣椒粉。柳凌見狀,
趕緊介紹道:「這是小橙,剛上大一,我們部門的。」他咽下嘴里的肉,沖我笑了一下,
乖巧地喊了一聲:「學姐好。」我愣了一下,趕緊端起旁邊的杯子喝了口水,
假裝是被辣到了,其實是想掩飾自己突然加快的心跳。朋友在旁邊用手肘輕輕撞了我一下,
遞過來一個意味深長的眼神,嘴角翹得老高。
我這才反應過來——原來他們說的「我喜歡的菜」,根本不是燒烤,而是人啊。
我起身和小橙隔開一個座位,悄悄拽了拽小橙的衣袖示意換位置。
朋友挑起眉毛在我和小燃之間來回打量,嘴角掛著若有若無的笑意,
卻也沒多說什么就跟我調換了座位。整頓飯我都低著頭專心扒拉碗里的烤肉,
偶爾附和著干笑兩聲,生怕多說一個字就會暴露自己發燙的耳根。小橙在飯桌上談笑風生,
妙語連珠,逗得大家頻頻發笑。他說話時眼睛亮晶晶的,時不時冒出幾個俏皮的梗,
既活潑又不失分寸,像只機靈又討喜的小狐貍。我悄悄打量著他——這個人,
怎么連講個無聊的日常都能說得這么有趣?筷子無意識地在碗里劃著圈,
我的目光卻不由自主追隨著他的一舉一動。真奇怪,明明才第一次見面,
心里卻涌起一股想要更了解他的沖動。燒烤吃到一半的時候,
小橙突然從口袋里掏出一包零食,晃了晃說:「你們吃過這個沒?『缺牙齒』,超辣的。」
包裝上印著夸張的骷髏頭,還寫著「變態辣挑戰」,一看就特別辣。我平時自詡能吃辣,
看他這副樣子,勝負欲一下子就上來了,伸手就說:「給我一個!我還沒吃過呢。」
小橙挑眉,似笑非笑地遞過來:「學姐,這個后勁挺大的,你確定?」「瞧不起誰呢?」
我一把接過,毫不猶豫就往嘴里塞。前三秒,只有淡淡的咸香,我還在心里想——就這?
然而下一秒,一股灼燒感猛地從舌尖炸開,像是有團火順著喉嚨一路燒到胃里,
辣得我天靈蓋都在發麻。我猛地捂住嘴,眼淚瞬間飆了出來,整張臉燙得快要冒煙。
朋友拍著桌子笑:「哈哈哈哈讓你逞能!」我辣得說不出話,只能瘋狂擺手。
小橙一邊笑一邊擰開礦泉水遞過來,我一把抓過灌了大半瓶,才勉強活過來。抬眼時,
正好撞上他帶笑的眼睛,我鼓著腮幫子瞪他,用眼神警告他「還在笑」,他卻笑得更加燦爛。
周五的夜晚總是帶著特別的自由氣息,讓人高興的是周五晚上不查寢。
我興致勃勃地提議:「要不我們去網吧開黑?剛好大家都玩游戲。」
這個建議立刻得到了響應,可當我們翻找口袋時才發現,誰都沒帶身份證。
"現在回去拿的話,宿舍門禁肯定出不來了..."有人遺憾地嘀咕道。
這時另一個聲音插了進來:「那去 KTV 怎么樣?周五晚上正適合唱歌!」
大家紛紛掏出手機,在 MT 上搜索附近的 KTV。
屏幕上的價格讓我們直皺眉——周末的包廂費比平時貴了近一倍,
稍微便宜些的又遠在幾公里外,時間檔期也都排得滿滿當當。我們不死心地劃拉著屏幕,
可越看越失望。"算了,還是回學校吧..."最終,我們只能放棄這個計劃。夜色中,
一行人慢悠悠地往學校方向走去,周五夜晚的興奮勁兒也隨著這個未實現的計劃漸漸淡去。
路燈把我們的影子拉得很長,偶爾有說有笑,但總感覺少了點什么。夜色漸深,
我們漫步回到校園。微涼的晚風輕拂,大家默契地繞到操場散步消食。
塑膠跑道上三三兩兩的學生或慢跑或閑談,遠處籃球場傳來陣陣歡呼聲。走到半途,
小橙和柳凌突然停下腳步,原來是遇見了熟人。他們站在路燈下寒暄了幾句,
暖黃的光線勾勒出小橙笑著的側臉。見狀,我和朋友識趣地道別,轉身往宿舍樓方向走去。
回寢室的路上,朋友突然用手肘碰了碰我:"誒,剛才在操場..."回到寢室剛放下包,
朋友就湊過來擠眉弄眼:「你覺得小橙怎么樣?」我裝作若無其事地整理著頭發:"挺好的。
見她還要追問,我只好坦白:"感覺...挺不錯的,我有點感興趣。
"朋友立刻拍手:「那還等什么?快加微信啊!」見我猶豫,
她直接掏出手機:「我找柳凌推名片給你。」沒過幾分鐘,小橙就通過了我的好友申請。
我們默契地互換了備注。對話框里的"對方正在輸入..."閃了又閃,
最后只發來一個簡單的表情。我盯著屏幕,手指懸在鍵盤上,
正想著要怎么自然地結束對話……我忽然想起當時吃燒烤時,
我提到去網吧時小橙發亮的眼神。猶豫了一下,
還是發了條消息:「明天晚上要不要一起去網吧?」
對話框顯示"對方正在輸入..."很久,
最后彈出:"明天有個講座要聽..."我正有些失落,
手機又震動了一下:"不過...也可以。"2第二天睡醒時,
手機里靜靜躺著一條新消息:「學姐,起了嗎?」我揉著眼睛回復:「剛醒,怎么了?」
原來他正在聽講座,還發來了一張他的筆記的照片。我們有一搭沒一搭地聊著。
這時我突然想起兼職的餐廳有免費員工餐,便問他:「要不要給你帶飯?」「好啊。」
他回得很快,后面還跟著一個笑臉表情。夜幕降臨,我們在校門口碰頭。
我把還溫熱的員工餐遞給小橙,他道謝時眼睛彎成了月牙。攔了輛出租車,我們直奔網吧。
運氣不錯,剛好剩最后一個二人包間。辦好上網手續后,我們迫不及待地開機。
發現彼此都玩永劫無間時,立刻組隊開黑。我的戰術向來是「敵退我進,敵進我退」,
可小橙完全相反,總是第一個沖進敵陣。看著他一次次率先陣亡,我只好硬著頭皮去陪葬,
幾局下來,我們相視一笑,默契地換了游戲。轉戰 LOL 時,我完全是個新手。
小橙湊過來,指著鍵盤耐心講解:"WASD 移動,
B 鍵回城..."其實屏幕上有操作指引,可誰也沒提,
我們心照不宣地維持著這個教學方式。1v1 對戰時,
我躲在防御塔下挑釁:「有本事越塔呀!」明知必死無疑,
他卻總像第一次玩那樣莽撞地沖進塔下。屏幕里英雄倒下的特效亮起時,
我轉頭就能看見他假裝懊惱的表情,嘴角卻偷偷上揚。顯示器藍光映著我們笑得發顫的輪廓,
像兩個剛惡作劇得逞的小學生。。小橙在游戲中選過一個英雄,是只滑稽的蟾蜍,
每當游戲角色吐出長舌,他就跟著做吐舌頭模仿聲音,惡心得我直皺眉,卻又忍不住笑出聲。
整個包間都回蕩著我們的笑聲。兩個小時的游戲時光轉瞬即逝。離開網吧時,
小橙在便利店買了兩桶泡椒味泡面——這是我第一次知道他的最愛口味。
我們騎著單車穿梭在夜色中,他哼著《偏向》的旋律,
晚風把我們的笑聲和歌聲吹散在街道上。回到教學樓,他熟練地用熱水機泡好泡面。
遞給我時,我明明不餓卻接了過來。在他們的活動室里,我們邊吃泡面邊繼續開黑。
王者 1v1 時,我依舊耍賴地躲在塔下挑釁:"有本事越塔啊!"他明知會送人頭,
卻還是配合地沖進來。當我的戰績從 0-0 變成 5-0 時,我們相視一笑。
最后也是拿下了比賽的勝利,只是水分頗多。直到泡面見底,我們才就此道別。
回寢室的路上,我的嘴角一直保持著上揚的弧度,心里滿得像是要溢出來。
3這一周我都在費盡心思地找各種話題和小橙聊天。某個沒課的下午,
我獨自跑到校外的漫畫圖書館,窩在角落一口氣看了好幾本漫畫。臨走前,
我特意拍了張照片發朋友圈——桌面上攤開著《咒術回戰》的單行本,
旁邊還堆著《間諜過家家》和《藍色監獄》。沒過多久,手機提示音響起。
小橙在下面評論:「《藍色監獄》!」后面還跟著一個驚訝的表情包。我盯著屏幕愣了兩秒,
隨即忍不住嘴角上揚——原來他也喜歡這部作品。手指飛快地打字回復:「超好看的!
你看到第幾卷了?」得知小橙也喜歡看動漫后,在那個一個陽光明媚的周六,
我約了他去動漫城。兩個動漫迷一拍即合,連早飯都沒顧上吃。路過校門口時,
我極力推薦那家我最愛的炒飯店,執意要請他嘗嘗。吃完飯坐地鐵時,
他突然想起什么似的:"啊,今天社團有訓練..."我連忙說:「要不回去吧,
改天再去動漫城也沒關系。」他卻已經掏出手機:「等我請個假。」
看著他認真編輯消息的側臉,我心里卻偷偷開心了起來。
動漫城里琳瑯滿目的谷子讓我們眼花繚亂。小橙時不時蹦出幾句日語臺詞,
中二得讓我笑彎了腰。在一家谷店,他盯著一本畫冊看了很久很久,手指輕輕摩挲著封面,
最后還是放回了架子。我知道他剛給朋友買了生日禮物,可能手頭不太寬裕。
于是我拿著畫冊去前臺結了賬,轉身塞到了他懷里:「看你這么喜歡,送給你啦!」
他愣了一下,表情有點復雜,我也沒多想,就當他太感動了。晚上回到寢室,手機突然亮起。
是他發來的照片——那本畫冊端端正正擺在他的書桌上。
接著發來的表情包是個鞠躬道謝的小人,我抱著手機,感覺今天的開心一直延續到了夢里。
4又是一個周六,我約小橙又去網吧打游戲。照例給他帶了吃的,
買牛奶時他說忘帶身份證要回宿舍拿。
我有些納悶——從校門口到宿舍來回最多 15 分鐘,他卻去了整整一小時。
等待期間我開了幾局游戲,他發消息來說會帶個朋友來,我爽快地答應了。
沒想到他帶來的竟是我大一時在部門關系很好的女生,后來我退部我們就很少聯系了。
她非常優秀,現在還是他們部門的部長。前兩天我剛問過小橙認不認識她,他明明說不熟的,
怎么突然就成"朋友"了?我強壓下心里的疑惑,裝作若無其事的樣子。
那個女生倒是很自然地和我寒暄。商量去網吧的交通工具時,我和小橙選了自行車,
她選了電瓶車。她想讓小橙載她,隨后小橙很委婉地拒絕了。后來她的車超出服務區,
小橙幫她推車找了停車點。停車時,我裝作輕松地說:「等下你們去打瓦吧,我去玩永劫。」
因為我知道他們都喜歡玩前者,而我只擅長后者。小橙突然彎下腰與我平視,
歪著頭露出困惑的表情,
隨后委屈巴巴的看著你——仿佛在控訴「你明明知道我們可以一起玩永劫或 LOL 的。」
我尷尬地朝他笑了笑,沒多做解釋。直到聽說那個女生有男朋友時,我才暗自松了口氣。
網吧里只有兩個連座,女生說她男朋友等一下要來,讓我和小橙坐一起。
我和小橙玩了兩局永劫就分開了,他轉去打瓦,我則自己玩別的。
期間我看到他幾次去女生那邊,雖然好奇他們在說什么,但想到他們可能在組隊打游戲,
也就沒多想。結束時女生已經先走了,我和小橙像往常一樣騎車回校,一路飆歌競速。
又買了泡面一起吃,還是一樣的泡椒味。這個夜晚,依然很開心呢。5又過了一周,
我約了小橙吃飯,借口是「請大家聚一聚」,其實是因為我快過生日了。
我沒告訴他真實原因,只是輕描淡寫地在群里問大家想吃什么。朋友們七嘴八舌地提議,
火鍋、日料、川菜……可最后,我偏偏選了小橙說的那家燒烤。朋友在群里調侃:"嘖嘖,
這就是你說的'聽大家意見'?"配上一個壞笑的表情。我回了個裝傻的貓咪表情包,
把發燙的臉埋進枕頭里。生日那天,我們去了自助燒烤店。
朋友們湊錢給我買了我最喜歡的那家蛋糕店的蛋糕。燒烤店老板知道是我生日后,
還特意放了生日歌,給我戴了個紙皇冠。大家舉著手機錄像,小橙也拿起了手機。
大家舉著手機錄像,小橙也拿起了手機。「許愿的時候要笑哦。」他透過鏡頭對我說,
聲音比平時溫柔幾分,我閉上眼睛,聞著蛋糕的甜香,聽著朋友們跑調的生日歌,
許下了不敢說出口的愿望。吃完飯后,我們沿著那條街散步。朋友們起哄要給我拍照,
我沒想到小橙居然帶了相機。他站在幾步之外,鏡頭對準我,輕聲說:「頭稍微往左偏一點。
」我下意識想看向他的鏡頭,卻又慌亂地移開視線,整張臉燒得發燙。
回去途中小橙遞來了一束玫瑰花,SH 他遞來那束紅玫瑰時,包裝紙沙沙作響,
像是藏著什么欲言又止的秘密。我接過來,指尖蹭到微微發皺的絲帶,花瓣邊緣已經蜷曲,
泛著疲憊的暗紅色,像被午后的陽光烘烤過頭的糖紙。"學姐,生日快樂。"「早上就買了,
一直藏著,等晚上給你。」他撓了撓頭,隨后繼續抱怨道:「你居然不告訴我今天是你生日,
幸好昨天她們告訴我了。」袖口蹭到一片松動的花瓣,它輕飄飄地落在地上,無聲無息。
可此刻,我卻盯著那束略顯憔悴的花,忽然笑起來。他一定是跑了好幾家花店,
笨拙地挑最漂亮的那一束,又小心翼翼揣在懷里,像護著一簇小小的火苗,怕它熄滅,
又怕它燙到自己。花有點蔫了,可他的眼睛亮得驚人,像是剛完成一場盛大的冒險。「謝謝。
」我低頭聞了聞,其實沒什么香氣,只有一點干燥的、近似于舊書的味道。
但某種溫暖的東西從心尖漫上來,像糖漿緩慢流淌,裹住所有未說出口的疑惑。回到學校,
我們在操場上分蛋糕,聊八卦。朋友提議玩真心話大冒險,大家紛紛贊成。
真心話大冒險輪到我時,她們壞笑著問:「你在學校有感興趣的男生嗎?」我瞪了她們一眼,
死活不肯說——正主就坐在對面呢,我哪敢開口?可輪到小橙時,
他的回答像一盆冷水澆下來——「暫時沒有戀愛的想法。」「我大學不會談戀愛的。」
「我忘不了我的前女友」「畢業了想追回她。」我不知道他是察覺到了我的心思,
故意說給我聽,還是只是他最真實的回答。但那一刻,我所有的勇氣都被打散了。
6在那之后,我刻意減少了聯系,總覺得他已經說得很清楚了,再打擾就不禮貌了。
可奇怪的是,他反而開始主動找我聊天——聊新番、聊音樂、聊他最近看的電影。
后面我們在抖音上互關,每天互相分享視頻,從搞笑段子到動漫混剪,
再到那些文案曖昧的剪輯。有一次,他轉發了一個帥哥視頻,配文是:「你好,
我們是在曖昧嗎?」我心跳漏了一拍,不知道他是不是在暗示什么。后來,
我試探性地回了幾條類似風格的視頻,誰都沒點破,但火花數一天天往上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