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他人雖看不出陳前兄弟二人的區別,就連長期打照面的親戚都不一定能在第一時間分辨出兩人。
陳前也以為去掉紋身,他真就成了陳厚。
但他出現的第一眼,我便斷定,死的人其實是陳厚。
雖然他總會刻意模仿陳厚的動作,陳厚說話的習慣。
但結婚五年,他身上有幾顆痦子,屁股縫有幾根毛我都一清二楚。
上一世。
我以為陳前這樣做是有難言之隱。
于是跪在他面前質問他,為什么要冒充自己大哥,甚至將街坊鄰居全部拉到屋內,告訴她們死的人其實是陳厚。
可陳前死不承認,嫂子杜悅竟也站在陳前那邊。
她二人輪番對我進行辱罵,認為我不甘心年紀輕輕守寡,所以惦念自己大哥。
街坊鄰居也認為我是傷心過度,產生幻覺,將陳厚當成了自己老公。
那時的我快要瘋了,自己朝夕相伴的老公竟然睡了自己大嫂。
怎么都不愿意與我相認,我幾度尋死。
突然得知自己姨媽推遲,鮮紅的兩道杠讓我又有了活下去的欲望。
肚子越來越大,我期盼陳前能看在孩子的面子上回心轉意。
那段時間,我們的關系發生了微妙的變化,他總以兄長的身份對我噓寒問暖。
總是在不經意間打探我預產期。
我滿心歡喜,認為自己苦日子終于走到盡頭。
出院回家,我故意將孩子抱到大嫂院里。
陳前連忙上前,扒開嬰兒的被褥。
“我兒子......,不是,我是說我侄子,我侄子長得真胖乎。”
一時嘴快,他差點暴露了自己偽裝許久的身份。
我滿眼失落,因為他還是選擇逃避。
我從外面買菜回來。
陳前抱著孩子的尸體站在門口,表情凝重看向我。
“家里進了野狗,孩子被咬死了。”
“弟妹,我知道你無法接受,可這就是事實。”
2
我不知道門關得好好的,野狗為什么會跑進去?
孩子的離開,從此讓我一蹶不振,唯一的寄托沒有了。
我整天像孤魂野鬼一樣在街道游蕩。
陳前恨透了我現在的模樣,連夜帶著杜悅離開了我。
鎮上的人害怕我朝他們發瘋,經常隔著幾米遠就撒腿開跑。
我無趣極了,整日蹲在地上用樹枝畫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