邢煜良看著余瀾發過來的那段話,勾了下唇。
沒急著回復,而是點進余瀾的朋友圈,但界面空空如也,頁面上顯示“僅三天可見”。
邢煜良截屏,把這張圖發給余瀾,明知故問:
【為什么看不了?】
余瀾看著那張“僅三天可見”的截屏,咬了咬牙,說:【我不愛發朋友圈的。】
余瀾怕他誤會,補充道:【這個設置是對所有人的。】
邢煜良笑了下:【嗯。】
手機那邊,余瀾想,他是想看自己的朋友圈?
老板要看自己的朋友圈,那么要不要對他開放?
還是算了。
余瀾搖了搖頭,既然邢煜良沒有要求,那她就裝傻。
余瀾又等了很久,都沒有等到邢煜良對那段話的回復。
索性就不想了。
邢煜良看不了朋友圈,點開看了下余瀾的頭像,是個粉紅色玩偶,背景好像是迪士尼的城堡。
余瀾喜歡迪士尼么?
要不要帶她去?
其實也能空出時間的。
點進個性簽名里,依然空空如也。
看來看去也沒什么意思。
邢煜良丟下手機,走進浴室準備泡澡。
這一夜相安無事過去。
余瀾負責的項目已經上映,電影口碑一般,但由于粉絲給力,前幾日的票房表現還不錯。
這個時候,更需要宣傳方面發力。
余瀾忙的連軸轉,寫了視頻腳本發給同事阿媛,阿媛做了幾條視頻發在官方賬號上。
本來視頻都不瘟不火,數據基本維持在之前的水平,但偏偏其中一條爆了,偏偏角色名還打錯了一個字。
而那個角色是當下最火的流量小生飾演。
粉絲鬧到了官號下,不依不饒,要求道歉。
腳本是余瀾提交給阿媛的,視頻是阿媛制作的,但余瀾的腳本上并沒有這種低級錯誤。
陳圓把她倆叫到會議室里時,阿媛委屈地說:“我的確在制作視頻時出錯了,陳姐,這我認。但是這些視頻是我和余瀾一起負責,發出之前余瀾也看了,也沒查出問題。”
余瀾有些瞠目結舌地看著阿媛。
其實她的工作并不包含寫撰寫腳本,但阿媛說自己忙不過來,陳圓便將這活交給了余瀾。
余瀾本也不用檢查視頻,畢竟并不屬于她的工作,但阿媛偏偏要給自己看,美其名曰幫她掌掌眼。
余瀾的確看過幾條,可其中并不包含這一條。
所謂掌掌眼,原來是在拉墊背的。
阿媛說的委婉,但明里暗里都在拉余瀾下水。
余瀾解釋:“之前阿媛的確在視頻發出前給我看,雖然并不屬于我的工作內容但出于同事間的互幫互助我就看了幾條,但沒有這一條的。”
“有的呀余瀾,就是昨天晚上下班前我還給你看呢。”
阿媛說的信誓旦旦。
陳圓看了下兩個人,對于究竟是誰的責任沒有過多追問,沉聲道:“事情已經發生了在這里爭論已經沒有意義,現在重要的是如何解決。阿媛,你現在馬上制作一條新的重新發布,另外,用賬號給藝人及粉絲發一條簡短的道歉聲明。”
阿媛咬著唇說:“好。”
余瀾在她身后走出會議室,其實她想不明白,這種事雖然是工作上的錯誤,可是也算不上特別大的事,阿媛為什么要這么做?
陳圓似乎看出了她的疑惑,經過她時,意有所指地提點了一句:“在職場上要低調點。”
余瀾咂摸著陳圓這句話,仍然想不明白。
她平常行事并不高調,到底是什么讓她們認為自己很高調呢?
余瀾百思不得其解。
下午在茶水間摸魚的時候,余瀾看見花瓶里的花,是幾天前邢煜良送給自己的。
淡雅的風鈴,依然純白美麗。
那一瞬間,她似乎恍然大悟。
余瀾今天選擇了加班,不知道為什么,她就是不太想在高峰期時和同事一起離開。
加班到九點多的時候,她在公司食堂吃了頓宵夜,然后慢慢地走出公司,準備坐地鐵回家。
剛下電梯,微信里又收到哥哥余強的信息。
【瀾瀾,給我轉一千塊急用。騎車摔倒了,在醫院里等著交費。】
余強發了張腿受傷的照片。
余瀾馬上就打了視頻過去。
余強在醫院里,坐在醫院的椅子上,余瀾問:“哥你怎么回事?怎么受傷了?嚴不嚴重?”
余強說:“就是騎電動車摔倒了,還好沒撞到人,輕微傷。你快點給我轉一千我這邊急用。”
余瀾說:“好,那你自己注意。你和姐姐說了嗎?要不讓她去看看你。”
“沒說,和你姐說她又要嘮叨。”
“好吧。”
余瀾想了想,轉了兩千過去。
看著自己減少的余額,她微不可察地嘆了口氣。
哥哥連兩千塊都沒有啊。
深市這座城市,在哪里電動車都特別多,又沒有專門的電動車道,很多時候走在路上,都會被貼身而過的電動車嚇到。
盡管余瀾覺得自己很小心了,但過馬路的時候,仍然被一輛不看紅綠燈的電動車撞倒。
那人似乎趕時間,僅是停下來說了一句“對不起”,便急匆匆離開。
余瀾吃痛地從地上爬起來,心想真是怕什么來什么。
余強剛出事,轉眼她也出了事。
余瀾走到花壇邊坐下,看著青腫的腳,疼痛感傳來。
然而電動車早已無蹤影,她只能忍住怒火,查看了傷勢以后,準備打車去醫院。
邢煜良就是在這個時候碰到她的。
其實也不算偶遇。
他知道余瀾今晚加班,他其實也是工作到現在,開車回家的時候想著從這邊路過,然后就看到了余瀾。
余瀾拖著受傷的腳一瘸一拐走到路邊招出租車,沒想到停在身邊的是一輛蘭博基尼。
邢煜良皺起眉頭:“上車。”
余瀾這回沒有扭捏,坐上了邢煜良的副駕。
“被車撞了?”
“嗯,被電動車撞了。”
“腳伸出來。”
邢煜良盯著她受傷的腳踝。
余瀾以為他要看傷勢,于是慢慢抬起腿。
腿在半空中時,邢煜良輕輕的托起她的小腿,脫下余瀾腳上的涼鞋,余瀾不得不轉了一下身子。
這是個很曖昧的動作,但邢煜良神態很專注,似乎真的只是在檢查傷勢。
“疼嗎?”他輕聲問。
余瀾點點頭。
“得去醫院。”
片刻后,他冷靜說道。
余瀾回過神時,邢煜良已經給她穿好了鞋。
她感到被他觸碰的皮膚在此刻滾燙灼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