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5年前分手的男人"該死！"顏夏的尖叫聲在安靜的咖啡廳里格外刺耳，
引得周圍幾桌客人紛紛側目。她顧不上那些詫異的目光，
雙手顫抖地拍打著筆記本電腦的鍵盤，仿佛這樣就能讓藍屏消失似的。
"我三個小時的心血啊..."她哀嚎著把臉埋進手掌，
精心打理的栗色卷發垂落在臉頰兩側。截稿日期就在明天，
而她已經連續刪改了七遍的開頭章節，剛剛才找到感覺，現在全沒了。顏夏深吸一口氣，
試圖讓自己冷靜下來。她掏出手機，撥通了閨蜜陳敏的電話。"敏敏，我電腦崩了，
明天就是截稿日，我死定了！"電話一接通，顏夏就帶著哭腔說道。"別急別急，
"陳敏的聲音從聽筒里傳來，"我認識一個特別靠譜的電腦維修師，技術一流，收費合理，
我馬上把他的聯系方式發給你。"掛斷電話不到十秒，一條消息就跳了出來，
上面是一個電話號碼和簡單備注：林師傅，半小時上門，修不好不收費。
顏夏立刻撥通了這個號碼，一個低沉的男聲很快接起："您好，林修電腦維修。""您好，
我的電腦突然藍屏，里面有非常重要的文件..."顏夏急切地解釋著自己的情況。
"藍屏代碼是什么？"對方打斷她。"呃...一堆白色字母數字，
沒仔細看...""您現在在哪里？"對方似乎輕輕嘆了口氣。顏夏報出了咖啡廳的地址。
"我二十分鐘后到。"說完對方就掛斷了電話。顏夏長舒一口氣，合上電腦，
點了一杯加濃美式。等待的時間里，她試圖回憶剛才寫的內容，但越急越想不起來，
只能煩躁地用筆在筆記本上亂畫。二十分鐘后，咖啡廳的門被推開，
一個高大的身影走了進來。顏夏抬頭，手中的筆啪嗒一聲掉在桌上。
站在她面前的男人穿著簡單的白襯衫和黑色休閑褲，輪廓分明的臉上戴著一副金絲邊眼鏡，
鏡片后是一雙她再熟悉不過的眼睛——五年前，這雙眼睛曾無數次深情地注視著她。
"林...修？"顏夏的聲音幾乎微不可聞。"好久不見，顏夏。"林修嘴角微微上揚，
在她對面坐下，"看來陳敏沒告訴你是我。""當然沒有！"顏夏幾乎要跳起來，
"如果知道是你，我絕不會——""打電話求助？"林修接過她的話，
修長的手指已經打開了她的筆記本電腦，"即使這意味著你的截稿日要泡湯？
"顏夏啞口無言，只能瞪著他熟練地檢查電腦。五年了，林修看起來更加成熟穩重，
曾經略顯青澀的下巴線條現在棱角分明，舉手投足間透著自信。
她注意到他的手腕上還戴著那條她送的皮質手鏈，已經有些磨損了。"只是系統崩潰，
文件應該都能恢復。"林修頭也不抬地說，手指在鍵盤上飛快敲打。
"你不是...開了家科技公司嗎？"顏夏忍不住問道，"怎么會做上門維修？
"林修的手指停頓了一秒，"公司是我的，維修是我的...興趣愛好。
尤其是老客戶的電腦。"他抬起頭，鏡片后的眼睛閃爍著顏夏讀不懂的光芒，
"特別是那些欠我一個解釋的老客戶。"顏夏的心猛地一縮。
五年前的不告而別是她心中永遠的刺。當時大學畢業在即，
面對林修越來越強烈的占有欲和控制行為，
年輕的她選擇了最極端的方式——刪除所有聯系方式，連夜搬出合租公寓，
甚至放棄了已經拿到的同一城市的工作機會。"我以為...我們之間已經沒什么可說的了。
"顏夏移開視線。"是嗎？"林修的聲音冷了下來，"那為什么你的新書里，
男主角總是戴著金絲邊眼鏡？為什么他總有一句'數據不會說謊，
但我愿意為你破例'的口頭禪？"顏夏猛地抬頭，震驚地看著他，"你...看了我的書？
""每一本。"林修平靜地說，同時把電腦轉向她，"修好了，你看看文件都在不在。
"顏夏慌忙檢查文檔，驚喜地發現所有文件都完好無損。"太感謝了，多少錢？""不用了。
"林修站起身，"就當是老朋友的幫助。"他頓了頓，"對了，
我給你裝了一個自動備份的小程序，以后每五分鐘會自動保存一次。不用擔心再丟稿子了。
"顏夏還未來得及道謝，林修已經轉身離開，只留下一縷淡淡的雪松香氣。
她恍惚地看著他的背影消失在門口，心跳久久不能平靜。她不知道的是，
就在街角的黑色轎車里，林修正通過電腦監控著她屏幕上的每一個動作，
嘴角勾起一抹滿足的微笑。"這次，我不會再讓你逃走了，夏夏。"他輕聲自語，
手指輕輕撫過屏幕上顏夏的側臉。第2章 精準到可怕的關懷顏夏盯著電腦屏幕，
手指懸在鍵盤上方已經十分鐘了。自從林修修好電腦后，
這臺老舊的筆記本運行速度快得不可思議，連她常卡頓的寫作軟件都流暢得像新機器一樣。
"他到底對我的電腦做了什么？"她喃喃自語，點開系統后臺，卻找不到任何可疑程序。
只有一個名為"自動備份"的小軟件安靜地運行著。手機震動起來，
屏幕上跳出一條購物APP的推送通知：「您喜愛的抹茶生巧限時特惠，點擊即享五折優惠！
」顏夏的手指頓住了。她確實最愛抹茶生巧，但從未在這個APP上搜索或購買過。
她皺著眉頭點開通知，發現首頁推薦全是她平時愛吃卻很少舍得買的進口零食。
"這太詭異了..."她正想深入研究，門鈴突然響起。快遞員遞來一個精致的保溫包裹，
寄件人一欄空白。拆開后，里面赫然是一盒她剛剛在APP上看到的抹茶生巧，
還有一杯她最愛的某小眾品牌冷萃咖啡，杯壁上凝結的水珠顯示它剛從冷藏柜取出不久。
顏夏的背脊竄上一股涼意。這種咖啡只在城東一家隱蔽的咖啡館出售，她上周才第一次去。
知道她喜歡這個的人，除了那天偶遇的陳敏，就只有...手機再次震動，
一條陌生號碼發來的短信：「咖啡加一份糖漿，不加奶，對嗎？」她的手指微微發抖，
回復道：「林修？」對方很快回復：「修電腦的附加服務。PS：你的新書大綱很精彩，
但第二章轉折太突兀。」顏夏差點把手機扔出去。他怎么會知道她的新書大綱？
她猛地合上筆記本電腦，仿佛這樣就能切斷某種無形的監視。三天后，
顏夏坐在出版社的會議室里，對面是她合作多年的編輯李雯。"夏夏，有個天大的好消息！
"李雯推了推眼鏡，"科銳科技想買斷你下一部小說的全媒體版權，開價是市場價的三倍。
"顏夏剛喝進嘴的咖啡差點噴出來。"科銳？他們不是做人工智能的嗎？
怎么會對言情小說感興趣？""據說是為他們新開發的情感交互系統尋找故事內核。
"李雯翻著企劃書，"他們派來的代表特別強調要和你當面談，好像很了解你的作品風格。
"會議室的門被輕輕叩響，李雯眼睛一亮："啊，說曹操曹操到。"門開了，
林修一身筆挺的深灰色西裝走進來，身后跟著一個年輕男子，大概是助理。
他的目光第一時間鎖定了顏夏，嘴角勾起一抹若有似無的微笑。"顏作家，又見面了。
"他伸出手，聲音低沉悅耳。顏夏僵硬地與他握手，
感受到他指尖若有似無地在她掌心輕輕一撓，像是一種隱秘的調情。她的耳根瞬間發熱。
"你們認識？"李雯驚訝地問。"林先生...之前幫我修過電腦。
"顏夏勉強擠出一個微笑。接下來的會議中，林修展現出了對顏夏作品驚人的熟悉程度。
他能準確指出她每本書中角色性格的演變軌跡，甚至記得一些她自己都忘記的小細節。
他的助理——那個叫王磊的年輕人，時不時補充一些更令人毛骨悚然的細節。
"林總收藏了顏小姐所有的初版簽名書，"王磊笑著說，
"連那本絕版的《聽見你的聲音》都有，市面上只剩不到十本了。
"林修警告地瞥了助理一眼，但王磊似乎沒注意到，
繼續道："去年顏小姐在杭州簽售會下雨，林總特意——""王磊，"林修打斷他，
"去把車準備好。"助理離開后，會議很快結束。李雯對合作充滿熱情，
約定了下次詳談的時間。顏夏幾乎是逃也似地離開了會議室，但林修在電梯口追上了她。
"嚇到你了？"他問，聲音里帶著一絲罕見的忐忑。顏夏深吸一口氣："你監視我多久了？
""不是監視，"林修輕輕調整著袖扣，"是關注。從你第一本書出版開始。
""這有什么區別？"電梯到了，林修按住開門鍵卻不進去，只是凝視著她："區別在于，
監視是為了控制，而關注...是因為在乎。"他的眼神太過直白，顏夏不得不移開視線。
"林修，五年了。人都是會變的。""我知道，"他出乎意料地笑了，"你以前討厭芹菜，
現在能接受了；以前只喝黑咖啡，
現在喜歡加一份糖漿；寫作時間從深夜改到了清晨..."他每說一個變化，
顏夏的眼睛就睜大一分。"你看，"林修柔聲說，"我確實知道你的變化。
但我喜歡的從來不是某個固定版本的你，而是你本身。"電梯發出提示音，
林修終于松開按鍵。"周六下午三點，我來接你去看看我們的研發中心。
也許能給你的新書一些靈感。"這不是詢問，而是陳述。電梯門關上前，他補充道："順便，
你電腦里那個備份程序，密碼是你第一次送我禮物的日期。"電梯下行時，
顏夏才意識到自己一直屏著呼吸。她掏出手機，
給陳敏發了條消息：「你早知道修電腦的是林修對不對？我們需要談談。」咖啡館里，
陳敏聽完顏夏的敘述，不但沒有驚訝，反而露出"果然如此"的表情。"我就知道他忍不住，
"陳敏攪動著奶茶，"這五年里，你以為是誰每次都能'恰好'在你最需要幫助時出現？
搬家時的搬運工、停電時的應急燈、截稿日時的靈感咖啡...全都是林修安排的。
"顏夏的勺子掉進杯里，濺起幾滴咖啡。"什么？""他找到我大概是你出版第一本書后，
"陳敏回憶道，"開始只是問些你的近況，后來發展成...現在這樣。說實話，有點病嬌，
但誰讓他給的實在太多了。"她不好意思地補充，"我房租一半是他付的，
條件是定期匯報你是否安好。"顏夏震驚得說不出話來。"不過，"陳敏正色道，
"他是真在乎你。記得你去年食物中毒住院嗎？那些'醫院送的'高級營養餐，
還有'熱心讀者'送的花...全是他。他甚至在醫院對面酒店租了房間，
整整一周沒去公司，就為了隨時能去看你。"顏夏想起那次住院，確實收到過許多匿名關懷。
最讓她感動的一束向日葵卡片上只寫著「早日康復」，筆跡陌生又熟悉。回到家，
顏夏打開電腦，猶豫片刻后輸入了那個日期——2015年4月23日。備份程序應聲而開，
界面簡潔得令人意外，只有一個文件夾和幾個設置選項。她點開文件夾，
里面整整齊齊地分類著她所有的寫作草稿、靈感筆記，
甚至還有一些她以為早已丟失的大學時期隨筆。最下方有一個名為「給夏夏」的加密文檔。
顏夏試了幾個密碼都打不開，最終放棄。她打開設置，發現程序確實如林修所說，
每五分鐘自動備份一次，但同時還有一個「遠程協助」的選項是開啟狀態。
顏夏正要關閉這個功能，屏幕上突然跳出一條通知：「建議先完成第37章再休息，
你上次寫到那里時最流暢。——L」她猛地回頭，仿佛林修就站在身后。
房間里當然只有她一人，但那種被注視的感覺揮之不去。手機響了，
是林修發來的消息：「別關遠程協助，你寫作時遇到技術問題我能及時幫忙。另外，
周六記得穿平底鞋，研發中心地板很滑。」顏夏盯著這條消息看了很久，
最終回復道：「你怎么知道我剛才想關遠程協助？」
林修的回復幾乎立刻到來：「因為你總是咬左下唇思考，那是你猶豫時的習慣。」
顏夏下意識松開被咬住的嘴唇，心跳加速。這種被完全看透的感覺既令人恐懼，
又奇異地溫暖。她望向窗外漸暗的天色，不知道這個曾經讓她逃離的男人，
如今為何讓她如此矛盾。而城市的另一端，林修看著電腦屏幕上顏夏的寫作界面，
輕輕撫摸著她文檔中剛打出的文字，仿佛這樣就能觸碰到她本人。
第3章水災與溫柔陷阱凌晨三點，顏夏被一陣詭異的"咕嚕"聲驚醒。她迷迷糊糊地睜開眼，
那聲音像是水管里卡了一只垂死的野獸。她剛坐起身，一聲巨響就從浴室方向傳來，
緊接著是水流噴濺的嘩啦聲。"糟了！"顏夏跳下床，光著腳沖向浴室。推開門的一瞬間，
一股冰涼的水柱迎面噴來，澆了她一身。浴室的水管爆裂了，
水像小型噴泉一樣從破裂處噴涌而出，已經漫到了腳踝高度。
顏夏手忙腳亂地試圖關掉總閥門，但老舊的閥門銹死了，怎么也擰不動。水勢越來越大，
開始向客廳蔓延。她抓起手機，在通訊錄里瘋狂滑動，最后停在"物業緊急聯系"上。
還沒等她撥出，手機突然震動起來，一個陌生號碼閃爍著。顏夏下意識接通，
聽筒里傳來林修清醒得不像凌晨三點的聲音："夏夏，別慌，我兩分鐘后到。""什么？
你怎么知——"電話已經掛斷。顏夏站在不斷上漲的水中，睡衣濕漉漉地貼在身上，
腦子里塞滿了問號。兩分鐘？他從哪里兩分鐘能到？他怎么知道她家水管爆了？
一分四十五秒后，門鈴響了。顏夏淌水去開門，門外站著林修，
身后是三個穿著統一制服的維修工。林修本人穿著一件深藍色襯衫，袖子挽到手肘，
露出線條分明的小臂，身上帶著夜風的涼意，看起來像是剛從某個重要會議抽身，
而非凌晨三點被吵醒的狀態。"你..."顏夏剛開口，林修已經側身進門，
指揮維修工直奔浴室。"主閥門在樓下，小王已經去關了。"林修說著，
變魔術般從身后拿出一個紙袋，"換洗衣服，你的尺碼。"顏夏接過紙袋，
摸到里面柔軟干燥的衣物，一時語塞。林修已經脫下皮鞋，卷起褲腿走進客廳，
開始把地上的書籍和文件搬到高處。"等等，那些是我的稿子！"顏夏急忙跟過去。
"我知道。"林修小心地拿起一疊被水浸濕邊緣的紙張，"《聽見你的聲音》最終章修改稿，
你上個月寫的。"他的手指輕撫過頁腳的一個咖啡漬，
"這里還有你喝焦糖瑪奇朵時留下的痕跡。"顏夏張了張嘴，卻說不出話。
她低頭看到一本相冊正在水里漂浮，連忙撈起來。"我的大學相冊！"林修比她動作更快，
接過相冊輕輕甩掉水珠，翻開第一頁——那是文學社的合照，年輕的顏夏站在第二排，
而林修作為計算機系的特邀顧問蹲在第一排角落。"記得這天嗎？
"林修的聲音突然柔和下來，"你穿了一條藍色連衣裙，
演講時緊張得把'浪漫主義'說成了'浪浪主義'，全場大笑。""只有你沒笑。
"顏夏輕聲說，記憶如潮水般涌來，"結束后你還來告訴我，拜倫也曾經口吃過。
"林修的手指停在相冊某一頁，那里有一張他們第一次約會時的照片。
兩人站在校園的櫻花樹下，年輕的臉龐上洋溢著純粹的笑容。照片被水浸濕了一角，
正好模糊了林修半邊身子。"我那里有這張的電子版。"他說，聲音里有種刻意的平靜，
"明天發給你。"維修工從浴室出來，報告說需要更換整個管道系統，今晚只能暫時止水。
林修點點頭付了小費，送走他們后，開始在顏夏的廚房里忙碌起來。"你在干什么？
"顏夏換好衣服出來，發現林修正在她的小廚房里煮東西。"你肯定餓了。"林修頭也不回，
"冰箱里只有雞蛋和速凍餃子，我讓人送了新鮮食材來。
"顏夏這才注意到料理臺上多了幾個精致的食盒，里面是各種已經處理好的食材。
林修的動作嫻熟得像是經常在這里做飯，
他甚至知道她那把不好用的刀該用什么角度切東西最省力。"林修，"顏夏靠在門框上，
濕發垂在肩頭，"你到底怎么知道我家水管爆了的？"林修的手停頓了一秒，
繼續切著番茄："你的電腦連著Wi-Fi，我檢測到突然斷聯，結合你平時作息，
判斷是突發情況。""那衣服呢？還有這些食材？
""衣服是根據你上周網購記錄買的同款不同色，食材..."他轉過身，
手里拿著一個番茄和一把香菜——正是顏夏最愛的搭配，"我記得你的口味。
"顏夏突然感到一陣毛骨悚然，但又被奇異的溫暖包裹。
這種被完全了解的感覺既令人恐懼又莫名安心。她看著林修在廚房里忙碌的背影，
寬肩窄腰的線條在暖光下格外清晰，襯衫下隱約可見肌肉的起伏。二十分鐘后，
一桌色香味俱全的菜肴出現在顏夏的小餐桌上：番茄蛋花湯撒著她最愛的香菜，
清炒時蔬火候剛好，甚至還有一小碗她家鄉風味的辣醬。"你什么時候學會做飯的？
"顏夏記得大學時的林修連泡面都能煮糊。林修給她盛了碗湯："分手后。
想著如果有一天能再見到你，至少要學會照顧你。"湯的熱氣熏得顏夏眼睛發酸。
她低頭喝了一口，味道出奇地好，完美符合她的口味——酸度剛好，咸淡適中，
連香菜的份量都恰到好處。"好吃嗎？"林修問，聲音里有一絲罕見的緊張。顏夏點點頭，
突然注意到林修右手食指上的一道疤痕。"你的手怎么了？
"林修下意識縮了縮手指："學切菜時留下的。剛開始不太熟練。
"顏夏腦海中浮現出林修在廚房里笨拙練習的畫面，心尖像是被輕輕掐了一下。
她轉移話題："水管的事謝謝你，但你真的不用這樣...監控我的生活。
""我知道這看起來很變態。"林修放下筷子，直視她的眼睛，
"但我只是不想再錯過你的任何緊急時刻。五年前你食物中毒那次，我在醫院走廊守了一夜，
卻不敢進去看你。那時我就發誓，如果再有機會，我一定會光明正大地照顧你。
"顏夏的勺子掉進碗里。那次食物中毒她記得很清楚，當時一個人在醫院，
凄涼得差點哭出來。而林修居然就在門外？"為什么不敢進來？""你刪除了所有聯系方式，
搬了家，換了工作。"林修的聲音低沉，"我以為...你不想再見到我。"兩人陷入沉默。
窗外的雨不知何時開始下了，輕輕敲打著玻璃。顏夏想起五年前的分手，
確實是她單方面切斷了一切聯系。
當時她覺得林修的控制欲令人窒息——他要知道她的每一個行程，認識每一個朋友，
甚至干涉她的穿衣選擇。但現在看來，他似乎...變了？"我預約了明天的管道維修，
"林修打破沉默，"這幾天你暫時不能用水。我家有客房，或者...""我可以去酒店。
"顏夏迅速說。林修點點頭，出人意料地沒有堅持："好。我送你。"飯后，
林修堅持收拾碗筷。顏夏坐在沙發上，看著他挺拔的背影在廚房忙碌，
一種奇異的感覺涌上心頭。這個曾經讓她喘不過氣的男人，現在似乎學會了保持距離，
卻又在每一個細節上展示著他的在乎。"夏夏，"林修擦著手走出來，"我有個請求。
""嗯？""明天科銳的參觀，你還會來嗎？"他的眼神中有一絲不確定，"如果不想去，
我完全理解。"顏夏望著他微微緊繃的下頜線，突然意識到這個看似掌控一切的男人，
其實也在害怕被拒絕。一種久違的沖動涌上心頭。"我會去。"她說，然后補充道，
"但有個條件。""什么條件？""告訴我那個加密文檔的密碼。"林修的眼睛微微睜大，
隨后嘴角勾起一抹淺笑："那個啊...等你明天參觀完，親自來問我，我就告訴你。
"送林修到門口時，他突然轉身："對了，你最近在寫的那個男主角，律師那個，
他太完美了。""所以？""所以讀者不會喜歡。"林修輕輕推了推眼鏡，"給他加個缺點，
比如...過度保護傾向，或者收集癖什么的。"顏夏挑眉："你在給我的小說提建議？
""只是讀者反饋。"林修笑著后退一步，"晚安，夏夏。記得檢查門鎖。"關上門，
顏夏靠在門板上，心跳不知為何加速了。她走回電腦前，打開那個加密文檔，
再次嘗試輸入各種密碼——生日、書名、甚至林修的生日，全都錯誤。
屏幕上跳出一條提示：「密碼提示：你送我的第一件禮物。」顏夏皺眉思索。
她送林修的第一件禮物是什么？一條圍巾？一本書？突然，
她想起大學時那個手工制作的鍵盤腕墊，上面還繡著他名字的縮寫...LX。
她輸入"鍵盤腕墊"，錯誤。又嘗試"腕墊"，依然不對。最后她試著輸入"LX的腕墊"，
屏幕閃動了一下，文檔打開了。里面只有一行字：「無論重來多少次，我都會找到你。
——L」顏夏盯著這行字看了很久，直到眼睛發酸。窗外，雨聲漸密，
而她的心也像被雨水浸濕的土壤，有什么東西正在悄然萌芽。第4章 未婚夫宣言"顏作家，
你的《聽見你的聲音》我讀了至少五遍。"男作家的手搭上顏夏的椅背，
整個人傾斜到一個令人不適的角度，
"特別是女主角被男主角按在墻上的那段...真是令人血脈僨張。
"顏夏不動聲色地將椅子往旁邊挪了挪，假借拿餐巾紙的機會擺脫了那只越界的手。"謝謝，
張先生。不過那本書的重點其實是女性自我意識的覺醒。""叫我志明就好。
"對方又湊近了些，紅酒的氣息噴在她耳畔，"說真的，寫那種場景需要...實際經驗吧？
"他的目光在她鎖骨處流連，"也許我們可以...互相啟發？
"顏夏的叉子在盤子上劃出刺耳的聲音。這是本市作家協會的季度聚會，
她本想來收集些創作素材，卻不幸成了這位三流懸疑作家狩獵的目標。
她正考慮著是直接把紅酒潑在他臉上，還是找個更優雅的方式脫身，
一道陰影突然籠罩了餐桌。"抱歉我遲到了，親愛的。"熟悉的聲音從頭頂傳來。顏夏抬頭，
林修正站在她身后，一身剪裁完美的深灰色西裝，領帶是她最喜歡的深藍色。
他的右手自然地搭在她肩上，左手卻以一種近乎占有的姿態撐在她面前的餐桌上，
將那位張作家逼得不得不后仰。"這位是...？"張作家皺眉問道。"林修，
顏夏的未婚夫。"林修伸出手，臉上掛著禮貌而冰冷的微笑。顏夏差點被自己的口水嗆到。
未婚夫？她瞪大眼睛看向林修，后者卻恍若未覺，只是收緊了她肩上的手。"哦？
"張作家的目光在兩人之間游移，"顏作家從沒提過已經訂婚了。""因為我們比較低調。
"林修從口袋里掏出一個絲絨盒子，取出一枚精致的鉆戒，在顏夏震驚的目光中，
將它套在了她的無名指上。"但看到有人對我未婚妻如此...熱情，
我覺得有必要表明身份。"戒指完美地契合了她的手指，仿佛量身定制。
鉆石不大但切割精美，在燈光下閃爍著內斂的光芒。顏夏的大腦一片空白，
只能盯著自己手上突然多出的珠寶發愣。"我...我們..."她張了張嘴，
卻不知從何反駁。林修的謊言太過荒謬，但當場拆穿會讓場面更難堪。"失陪了。
"林修微微頷首，然后不容拒絕地扶起顏夏，"我們還有約會。"直到被林修帶出餐廳，
塞進他那輛黑色轎車的副駕駛，顏夏才找回自己的聲音。"你瘋了嗎？"她扯下戒指扔給他，
"未婚夫？在公共場合？你知道明天整個作家圈都會傳遍這件事嗎？"林修接住戒指，
平靜地發動車子："比起讓那個男人繼續騷擾你，我寧愿選擇這種方式。
""那是我能處理的情況！"顏夏攥緊拳頭，"你總是這樣，五年前也是，
永遠把我當成需要你保護的弱者，從不尊重我的能力！"林修的手指在方向盤上收緊，
骨節泛白。"我尊重你的能力，但保護你和尊重你并不矛盾。"他轉頭看她一眼，
"就像你上周處理那個惡意書評時做得很好，但我還是讓法務部發了律師函。
"顏夏倒吸一口氣："什么？那封匿名律師函是你發的？我說怎么突然撤評了！林修，
這是我的事業，我的戰斗，你不能總是這樣——""我不能怎樣？"林修突然將車停在路邊，
轉向她，"不能在你不知道的時候保護你？不能確保沒有人傷害你？夏夏，
你知道當我看到那個人把手放在你背上時，我想做什么嗎？
"他的眼睛在昏暗的車內閃著危險的光，顏夏不自覺屏住了呼吸。"我想折斷他的手腕。
"林修輕聲說，"但我沒有。我只是...宣示主權。這已經是我的最大克制。
"車內陷入沉默。顏夏的心臟在胸腔里狂跳，既因為憤怒，也因為某種難以名狀的悸動。
林修的偏執應該讓她恐懼，但奇怪的是，她只感到一陣戰栗的溫暖。"送我回家。
"最終她說。林修下頜的線條繃緊了，但他只是點點頭，重新發動車子。顏夏的公寓樓下，
林修將那個絲絨盒子遞給她："留著吧，就當是為今晚的冒犯道歉。""我不要。
"顏夏推開他的手，"我們之間的問題不是一枚戒指能解決的。""我知道。"林修苦笑，
"但至少收下它？我定制了三個月，一直沒找到合適的機會..."顏夏的手停在半空。
三個月？那意味著在她和林修復聯之前，他就已經買了這枚戒指。這個認知讓她胸口發緊。
"為什么？"她輕聲問，"為什么是我？五年了，你有錢有地位，
能找到比我好看、比我溫順、比我...不那么麻煩的人。"林修靜靜地看著她，
目光像是能穿透她的靈魂："記得我們第一次見面嗎？大學文學社的講座，
你站在臺上批評現代科技消解了人際溫度。我當時想，這個女孩真可笑，根本不懂技術的美。
""然后呢？""然后你引用了一段拜倫的詩，眼睛亮得像星星。"林修微笑，"我就想，
完了，我要了解這個女孩的一切。"顏夏記得那天。她剛加入文學社，被臨時推上臺發言。
緊張得手心全是汗，直到看見角落里一個戴金絲眼鏡的男生突然坐直了身體，認真地看著她。
那個眼神讓她奇跡般地鎮定下來。"你那時候明明一臉不耐煩。"她小聲抗議。
"因為我正在計算向你走去的完美路線和開場白。"林修輕笑，"數據告訴我，
有73%的幾率你會拒絕我的搭訕。
"顏夏忍不住笑了："所以最后你選擇了'你的論點有三個邏輯漏洞'這種開場？
""效果不錯，不是嗎？"林修也笑了，氣氛突然輕松起來。他伸手從口袋里掏出鑰匙，
顏夏注意到鑰匙鏈上掛著一個褪色的毛氈掛件——那是她大學時手工做的，
一個歪歪扭扭的電腦圖案，上面繡著"LX"兩個字母。"你還留著這個？"她驚訝地問。
林修摩挲著那個已經起球的小掛件："就像你還留著我的第一張紙條。
""你怎么知道我還——"顏夏猛地住口，但已經晚了。
林修露出勝利的微笑："你剛才承認了。"顏夏紅著臉從錢包夾層掏出一張泛黃的便簽紙，
上面是林修工整的字跡：「明天下午三點，圖書館三樓東側，
我想和你討論拜倫與人工智能的共同點。——LX」
"我留著它是因為...這是很好的角色塑造參考素材。"顏夏嘴硬道。"當然。
"林修點頭，眼里閃著狡黠的光，
"就像我留著這個掛件是因為它很適合測試鑰匙扣的耐用性。"兩人相視而笑，
之前的緊張氣氛一掃而空。顏夏突然意識到，這是重逢以來，
他們第一次像大學時那樣輕松地交談。"那個..."她猶豫了一下，"謝謝你今晚的解圍，
雖然方式很夸張。"林修的表情柔和下來："下次我會先征求你的同意。但請理解，
看到別人碰你，我很難保持理智。"顏夏的心跳又加快了。這種直白的占有欲本該讓她警惕，
卻莫名讓她感到安全。"我該上去了。"她低聲說，卻沒有動。林修點點頭，
卻突然傾身過來。顏夏屏住呼吸，以為他要吻她，但他只是幫她解開了安全帶。"晚安，
夏夏。"他輕聲說，呼吸拂過她的臉頰。顏夏慌亂地推開車門，卻在踏出一步后被叫住。
"等等。"林修下車追上來，將那個絲絨盒子塞進她手心，"就當是個紀念品。戴不戴隨你。
"回到公寓，顏夏坐在床邊，盯著手中的戒指看了很久。最終，
她把它放進了首飾盒最深處——但并沒有扔掉。第二天早晨，顏夏被急促的門鈴聲吵醒。
開門后，林修的助理王磊站在門外，一臉焦急。"顏小姐，抱歉打擾，但林總需要您的幫助。
"王磊遞給她一個平板電腦，"科銳的核心系統昨晚遭到攻擊，
今天上午十點有個重要投資演示，但技術方案被篡改了。
"顏夏迷迷糊糊地接過平板："我能幫什么？我又不懂編程。""不是技術問題。
"王磊搖頭，"攻擊者改動了方案中的文案部分，加入了大量侮辱性內容。
我們的公關團隊來不及重寫，林總說您是文字高手..."顏夏快速瀏覽著被篡改的文件，
確實滿篇都是粗俗用語和錯誤邏輯。"林修呢？""在公司緊急處理技術漏洞，
已經24小時沒睡了。"王磊猶豫了一下，"其實...這次攻擊很可能是沖著您來的。
""我？""攻擊者留下了一段話：'離她遠點，她不屬于你的世界'。
"顏夏的手指僵住了。她想起昨晚那位張作家陰鷙的眼神，
以及他離開時低聲說的"我們還會再見"。半小時后，顏夏站在科銳科技的會議室里，
面前是十幾個焦頭爛額的技術人員。林修站在中央，眼下有明顯的青黑，
白襯衫的袖子卷到手肘，領帶松散地掛著。看到她時，他明顯愣了一下。"夏夏？
你怎么——""來幫忙。"顏夏徑直走向投影儀，"我看過被篡改的文件了，給我兩小時，
我能重寫文案部分。"林修想說什么，但最終只是點點頭："謝謝。"接下來的兩小時，
顏夏發揮了她作為暢銷作家的全部功力，將一份技術方案變成了引人入勝的故事。
她用敘事結構包裝枯燥的數據，用比喻解釋復雜的概念，
甚至為科銳的技術設計了一個情感化的品牌故事。"好了。"她在九點五十分保存文檔，
轉向林修，"至少文案部分不會讓你丟臉了。"林修快速瀏覽了一遍，
眼神越來越亮："這比原來的版本好十倍。"他抬頭看她，"你是怎么做到的？
""把技術當愛情故事寫。"顏夏微笑，"畢竟這是我的專長。"投資會議非常成功。
透過玻璃墻，顏夏看到林修自信地講解著她寫的方案，投資者們頻頻點頭。會議結束后，
首席投資人甚至特意詢問是誰撰寫的文案。"我未婚妻。"林修的聲音清晰地傳出來，
"她是個作家。"顏夏的臉瞬間燒了起來。她以為昨晚的"未婚夫"戲碼已經結束，
沒想到林修會在正式場合再次使用這個稱呼。會議結束后，林修找到正在休息室等待的顏夏。
"謝謝你。"他真誠地說，"沒有你，今天可能會損失一筆重要投資。
"顏夏擺擺手："舉手之勞。不過...你真的認為是張志明攻擊了你們的系統？
"林修的表情陰沉下來："已經確認了。他有個計算機專業的弟弟。警方正在處理。
"他頓了頓，"夏夏，這幾天可能不太安全，
我想——""如果你要說派人保護我或者讓我搬去你家，"顏夏打斷他，"答案是不。
"林修抿緊嘴唇："至少讓我送你回家。"顏夏看著他疲憊的臉和依然挺直的背脊，
心軟了："...好吧。"車上，林修突然說："我一直在想你說的...尊重你的能力。
你說得對，我今天見識到了。"他轉頭看她，"你愿意...偶爾做科銳的文案顧問嗎？
有償的。"顏夏驚訝地看著他："你是認真的？""非常。"林修點頭，
"今天證明了我們的專業領域可以互補。如果你感興趣的話。
"顏夏考慮了一會兒："我需要考慮一下。不過..."她猶豫了一下，
"為什么在投資人面前還叫我未婚妻？"林修的手指在方向盤上敲了敲："因為...第一，
這能杜絕類似張先生這樣的人；第二..."他罕見地猶豫了，
"因為我希望有一天它能成真。"顏夏的心跳漏了一拍。她低頭看著自己的手，
突然希望那枚戒指還戴在手指上。"林修，"她輕聲說，"我們需要談談。
關于五年前...關于現在...關于...""等你準備好了。"林修溫和地說，
"我會等。"車停在顏夏的公寓樓下，這次林修沒有試圖送她上樓，只是目送她走進大門。
顏夏在電梯里摸了摸口袋，發現不知何時，那個絲絨盒子又回到了她的外套里。
第5章 手機里的秘密顏夏盯著茶幾上嗡嗡震動的手機，猶豫要不要接。
林修去廚房給她泡咖啡，把手機忘在了客廳。屏幕上顯示"王磊"的名字，
應該是公司有什么急事。"林修！你助理電話！"顏夏朝廚房方向喊了一聲，
水聲掩蓋了她的聲音，沒有回應。手機停止震動，隨即一條消息彈出來：「林總，
已經按您要求調整了顏小姐公寓對面的監控攝像頭位置，新的設備明天安裝。」
顏夏的手指僵在半空。監控攝像頭？她公寓對面？
又一條消息緊接著彈出：「過去72小時的錄像已歸檔，需要特別標注顏小姐的出入記錄嗎？
」顏夏的呼吸變得急促，一股寒意從脊背竄上來。她不應該看別人的手機，
但這條信息實在太詭異了。她咬了咬下唇，手指輕輕點開了消息通知。手機沒有鎖。
林修居然沒有設置密碼。屏幕上是王磊和林修的對話界面。往上滑動，
更多的消息映入眼簾：「顏小姐今天下午3點離開公寓，4點15分到達咖啡館，
與女性朋友會面，6點30分返回。已記錄。」「根據顏小姐近期的購物記錄，
已更新喜好清單。她最近購買了更多抹茶口味的產品，是否調整零食配送？」
「顏小姐新書簽售會的全部行程已安排，安保人員會偽裝成讀者分布在會場各處。」
顏夏的手開始發抖。這些消息橫跨過去三個月，幾乎記錄了她的一舉一動。
她顫抖著點開相冊，里面整齊地分類著數百張照片——她在咖啡館寫作的側影，
她在超市挑選水果的背影，她站在陽臺上發呆的遠景...甚至還有她熟睡時的照片，
看角度是從窗戶偷拍的。"找到你喜歡的唱片了嗎？"林修的聲音從身后傳來，
伴隨著咖啡的香氣。顏夏緩緩轉身，舉起手機："這是什么？"林修的表情瞬間凝固。
他手中的咖啡杯微微傾斜，幾滴深色液體濺在雪白的襯衫袖口上。"夏夏，
我可以解釋——""解釋什么？"顏夏的聲音出奇地平靜，但每個字都像刀片一樣鋒利，
"解釋你派人監視我？解釋你收集我的一舉一動？解釋你像個變態一樣偷拍我的睡顏？
"林修的臉色變得蒼白。他放下咖啡杯，伸手想拿回手機，但顏夏后退一步避開了。
"多久了？"她問，"這種監視持續多久了？""不是監視，"林修的聲音低沉，"是保護。
自從張志明事件后，我擔心——""別拿張志明當借口！"顏夏突然提高了聲音，
"這些記錄從三個月前就開始了！那時候我甚至不知道你在哪里！"她快速滑動手機，
找到更早的日期——一年前，兩年前...最早的照片可以追溯到五年前，
她剛出版第一本書的時候。一張簽售會的照片上，角落里有一個模糊的身影，
戴著帽子和口罩，但那副金絲邊眼鏡毫無疑問是林修的。"你..."顏夏的胸口劇烈起伏，
"這五年你一直在跟蹤我？"林修摘下眼鏡，疲憊地揉了揉鼻梁："不是跟蹤。
我只是...需要確保你安全。""確保我安全？"顏夏幾乎要笑出來，"林修，
這叫stalker行為！是犯法的！""我知道這看起來很極端，"林修試圖靠近，
但顏夏再次后退，"但請你理解，五年前你突然消失，我找遍了整個城市，
報警、查醫院、問遍所有共同朋友...整整三個月，我不知道你是死是活。
"他的聲音里帶著顏夏從未聽過的痛苦："然后有一天，我在書店看到你的新書。
那一刻我才知道你至少還活著，還在寫作。所以我開始...收集關于你的一切信息，
只為確認你平安。"顏夏的心臟像被一只無形的手攥緊了。她記得五年前的分手，
當時林修的控制欲讓她窒息——他要掌握她所有的行程，審查她每一個朋友，
甚至干涉她的穿衣風格。年輕的她選擇了最極端的方式逃離，刪除了所有聯系方式，
連夜搬出了合租公寓。"這不健康，林修。"她努力保持冷靜，"分手后各自生活是正常的，
不是你死我活的戰爭。""對你來說是分手，"林修的眼睛里閃爍著危險的光芒，
"對我來說是被最在乎的人拋棄，沒有任何解釋。"兩人陷入緊張的沉默。
顏夏第一次真正意識到，林修對她的執念遠比她想象的深重。這不是普通的舊情難忘，
而是一種近乎病態的依戀。"我需要時間...冷靜一下。"顏夏最終說道，
將手機扔在沙發上，"請你離開。"林修站在原地，下頜線條緊繃："我不能就這樣離開。
張志明還在保釋期，他的弟弟——""我不在乎！"顏夏打斷他，"比起一個明著來的敵人，
身邊人的背叛更可怕！"這個詞像一把刀刺中了林修。他微微踉蹌了一下，仿佛被物理擊中。
"背叛？"他的聲音輕得幾乎聽不見，"我所做的一切都是為了保護你。
""用侵犯我隱私的方式？"顏夏搖頭，"這不是保護，這是占有。五年過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