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男友陸懷舟是享譽全球的鋼琴家,和他相戀七年,他終于松口定下了婚期。
可情人節那天我滿心歡喜的穿著婚紗苦等他不到,
卻發現他在白月光沈晚梔的頒獎典禮上演奏了一曲《夢中的婚禮》,
在場的人無不感嘆他們天生一對。我憤怒的質問他時他正精心準備給沈晚梔定制的舞鞋,
看向我滿不在乎:“只是幫朋友一個忙而已,別那么小氣。”后來沈晚梔被困在電梯,
我也被一旁的鋼筋刺穿了手肘,可他用他那雙養尊處優的手挖開電梯門,奮不顧身的去救她。
我忍著劇痛不可置信的拉住她:“救援人員馬上就到了,何必糟蹋你的手!
”可他只是甩掉了我的手,粗暴的把我推倒在地:“你不懂,如果失去了我的繆斯,
那人生還有什么意義。”我終于看清這段感情里的尊卑,握著血流不止的胳膊轉身離開。
“媽,我想好了,和楚家的聯姻我答應了。”1“乖女兒,你終于想通了!
”我媽感動的哭了出來:“那個陸懷舟有什么好,你圍著他轉了七年,他連生日都不陪你過!
”我苦笑一聲,是啊,明眼人都能看出來的事,我卻硬生生蹉跎了七年。“歡歡,
你什么時候回來,媽來機場接你。”我心頭一暖,有些酸楚泛上心頭:“三天后吧,
我這邊的事都差不多了,收完東西就能回來了。”我看著混亂的現場,沈晚梔已經被救出,
抱住陸懷舟泣不成聲。而陸懷舟滿手鮮血,卻遲疑著不敢抱上她,生怕弄臟她的衣角。
周圍的起哄聲還在繼續。“哇塞這是什么神仙CP!寧愿賭上前途也要救下她!
”“比起你前途根本不值一提,嗚嗚我磕瘋了民政局在哪!”“愛是想觸碰又收回的手!
家人們我的CP復活了!”我看向人群中的陸懷舟,他還像初見那樣耀眼奪目,
可有些什么卻再也不一樣了。他對上我的視線,猶豫片刻后還是用胳膊環住了沈晚梔。
“別怕,我在這呢。”相戀七年,從來沒人知道我是他的女朋友。他說他是公眾人物,
需要隱私,也需要保護我。可這些在他抱住沈晚梔的那一刻頓然破碎,露出里面殘忍的真相。
周圍的尖叫聲此起彼伏,伴隨著閃光燈拍照的聲音。我再也待不下去,轉身離開。
我去醫院處理胳膊上的傷,卻發現病房里遲遲沒有人來。
護士朝我抱歉的點頭:“不好意思啊,醫生都被叫去處理沈晚梔小姐的傷了,
你可能要等一等。”旁邊傳來聲音,我轉頭看去,
看到陸懷舟捧著沈晚梔的指尖心疼的吹氣:“別怕,我把所有醫生都叫去了,
不會讓你留疤的。”我草草處理完傷口,回到了家,開始著手收拾我的東西。說來可笑,
和他在一起七年,我的東西卻屈指可數。他說他是公眾人物,一言一行都被人關注,
不能留下不好的影響。“歡歡,你的大小姐脾氣得改改了,你的奢侈品那么多,
到時候被拍到了影響不好。”所以我的東西從高奢定制變成了隨處可見的地攤貨,
需要帶走的甚至沒有一個行李箱。不過也正好,方便了我。剛收完東西,陸懷舟回來了。
他從身后抱住我,脖子上有新鮮的吻痕,身上還帶著梔子香水的甜香。“歡歡,你知道的,
我那是形勢所迫。”“阿梔那么慌亂,被拍到了影響不好,她的舞蹈事業也會受到影響。
”“而且那個時候她也需要我,不是嗎。”是嗎?我看向家里擺著的各種油畫賽級大獎,
有些恍惚。再遲一點,我就再也拿不起畫筆了。即使這樣,
在他心里也還是比不上受到驚嚇的沈晚梔。我垂下眼看向滿是繃帶的胳膊,心里無限諷刺。
原來在他心里,被困在電梯里毫發無損的沈晚梔,比起胳膊被刺穿的我更需要他的幫助。
陸懷舟見我沒說話,討好的蹭了蹭我的肩:“好了,我的手還沒處理,幫我上藥吧。
”我看向陸懷舟滿是傷痕的手,指尖甚至磨出了血泡。想到和陸懷舟在一起時,
我事事都幫他做,生怕傷到了他的手。行李是我幫他搬的,碗是我幫他洗的,
平日里吃穿用度也是我幫他準備的。可現在……我不動聲色的推開了他:“我的手還傷著,
你去找助理處理吧。”2陸懷舟被我推開,有些惱怒,
又像是現在才發現我的胳膊打上了繃帶,轉而滿臉錯愕的看著我。“歡歡,
你的手怎么受傷了,誰干的?”他心疼的捧著我的手臂,吹了又吹:“要讓我知道是誰,
非扒了他的皮不可!”我想起沈晚梔將我推向那堆鋼筋時滿是惡意的目光和刻薄的話語。
“就算你畫的再好又怎么樣,懷舟哥哥只會選擇我!
”“哪怕你穿著婚紗站在他面前他都不會多看你一眼!”是啊,果然是沒有看我一眼。
陸懷舟忙前忙后的幫我倒水,給我蓋上了毯子溫柔的的看著我。我抿了抿唇,
就在我忍不住要出聲提醒他記得處理他的手時門鈴響了,一道嬌俏的女聲響起。“懷舟哥哥,
你在家嗎?”陸懷舟準備撥開我碎發的手頓住,轉而快速起了身。
看著沈晚梔穿著超短裙出現在門口,陸懷舟有一瞬間的怔愣。
沈晚梔心疼的捧起陸懷舟的手輕輕吹著氣:“哥哥,你不是說你會好好處理你的傷嗎,
怎么看著這么嚴重?”陸懷舟心虛的看了一眼我,隨即別開了眼。我自嘲的笑笑,
原來他今天回來,是找我處理傷口來了。多諷刺,我的男友為了救別的女人丟下了受傷的我,
而我還要處理我男友因此受下的傷。沈晚梔還要說些什么,就在這時陸懷舟突然目光一凜,
快速拿起我放在門邊的風衣披在沈晚梔身上,然后將她往懷里一摟,大力關上了門。
沈晚梔趴在陸懷舟懷里,眼里一絲得逞的狡黠一閃而過。“怎么了哥哥?
”陸懷舟緊緊摟著沈晚梔,迅速打了個電話,然后溫柔的拍了拍她的背。“沒事的,
我已經讓安保來處理了,狗仔而已,別怕。”心臟有些酸澀,
我想起和陸懷舟剛開始同居時也有狗仔跟蹤,那時陸懷舟不在家,我害怕的給他打電話,
可他只是不耐煩的打斷了我。“只是拍了幾張照而已,有什么關系?
又不是什么見不得人的事。林清歡,我很忙,不要用這些小事來麻煩我!
”原來愛和不愛真的很明顯。我低下頭,旁邊的手機亮了,是我媽發來的消息。“歡歡,
這是楚飛白的資料,你看看。”我剛回了個好,沈晚梔突然走上前來,
裝作吃驚的捂住了嘴:“呀,姐姐的手怎么成這樣了?!”“好可憐呀,
姐姐還能拿得起畫筆嗎?”3陸懷舟見我沉默,有些不滿:“林清歡,阿梔問你話呢。
”說著輕哧一聲:“也不知道去哪弄的一身傷回來。”有什么好問的呢,
我看向滿臉得意的沈晚梔,她比誰都清楚我是怎么受傷的。我正要開口,
陸懷舟突然急切的握住了沈晚梔的胳膊:“阿梔,你的手怎么了,怎么有血?”我抬眼看去,
只見她的手背處紅了一片,而披在她身上的風衣手肘處有大塊大塊的血跡。
我突然想到剛剛受傷時穿的就是這件風衣,我回來的急還沒來得及清洗。
我連忙開口:“這件衣服是我剛剛換下來……”可不待我說完,
陸懷舟就劈頭蓋臉的把我罵了一通:“林清歡,你就這樣把帶血的衣服放在門口,
也不嫌晦氣!”“誰知道上面有沒有亂七八糟的細菌!”說著打掉我的手拿出了醫藥箱,
心疼的拉著沈晚梔的手用酒精仔細擦拭。而那件帶血的風衣也被丟在了一旁,
被陸懷舟踩了好幾腳。我有些自嘲。陸懷舟忘了,這件衣服是他送我的第一件禮物。
他說希望這件衣服能代替我擋掉一切傷害,讓我好好的走下去。可到頭來,
這件衣服沒能成為我的鎧甲,卻插向了我的軟肋。我自覺沒趣,不想看他們你儂我儂,
找了個借口上了樓。臥室里還擺著我和陸懷舟一起拍的照片,看著照片里甜蜜的兩人,
我忍不住心中苦澀。那時陸懷舟說雖然他不能給我光明正大的愛,但他會全心全意的愛我。
可惜物是人非,當初的回憶早就埋沒在時間的長河里,再也找不出來了。我抽掉照片,
一張紙片落了下來。我疑惑的撿起,卻在看清內容的那一瞬間愣在原地。“阿梔,
你該奔赴你的山海,我會為你掃清一切障礙。”我突然想起,當初和陸懷舟在一起后不久,
我在舞蹈和油畫里猶豫不決。導師說我在舞蹈方面很有天賦,假以時日一定能登上國際舞臺。
而油畫也是我從小就練習的,一時不知道如何取舍,于是詢問了陸懷舟。
但陸懷舟知道后只是勉強的笑笑,他說他覺得我更適合油畫。“歡歡,
我覺得你筆下的世界比你的舞姿更讓人印象深刻。”我信了,于是我推脫掉導師的邀請,
毅然決然的走上了油畫的道路。可到頭來,到頭來……原來只是給沈晚梔掃清障礙嗎。
照片飄落在地,我這才發現原來相片的背面是陸懷舟和沈晚梔的合照,他們甜蜜的靠在一起,
像是一對天造地設的璧人。我有些眩暈,靠在窗戶上,腦袋里漲漲的發疼。
“哥哥你輕點~”旁邊客房的陽臺突然打開了一條縫,沈晚梔的聲音傳出來。“哥哥,
我知道你一直為我守身如玉,剛剛在醫院的時候你那么緊張我,
整個醫院的醫生都被你叫來了。”一陣衣料摩擦聲,
陸懷舟的聲音發澀:“阿梔你別這樣……”“阿梔無以為報,
只能以身相許……”越發粗重的喘息聲和水聲交融,我再也待不下去,開車去了我的畫室。
4我在畫室待了一夜,第二天給畫室里的朋友每人都準備了禮物,
然后和他們說晚上請他們吃飯。他們都很惋惜,但是既然我已經做好決定了,
他們也只好祝福我一切都好。吃飯的時候,有人提起了網上爆火的詞條。
“聽說最近的那對CP了嗎?有狗仔說看見沈晚梔進了陸懷舟的家誒!”“是啊,磕死我了!
陸懷舟看到狗仔的那一瞬立馬用風衣擋住了晚梔的裙擺!不過說來奇怪,
陸懷舟家里怎么會有女士風衣?”“可能是晚梔之前落下的?
不過我總覺得那件衣服有點熟悉,在哪見過呢……”我沒說話,只沉默的吃著飯。“快看!
驚天大瓜!”小吳往群里發了一條鏈接:“晚梔說她是被人設計進的有故障的電梯!
”我忽然有種不好的預感,點開鏈接的那一刻腦袋嗡了一聲。
沈晚梔在視頻里聲淚俱下的說她之所以會走進那個出了問題的電梯是被人陷害的,
而那個人不僅陷害了她,甚至還阻止陸懷舟救她。當時拍了照片的人并不少,
很快就有人扒出了我當時的照片。飯桌上的氛圍頓時一變,往日里的同事頓時對我避之不及。
“居然是她?我就說那件衣服眼熟!”“沒想到她居然是這種人,真是知人知面不知心啊!
”“天啊她不會以為陸懷舟能看上她吧!好端端的去拆散人家小情侶!”我咬著唇,
正要反駁,包房的門突然被推開,陸懷舟拉著沈晚梔氣勢洶洶的走了過來。“林清歡,
給晚梔道歉!”我站起身,被袖子掩蓋的胳膊隱隱作痛,淚水在眼眶里打轉。
我吸了吸鼻子:“什么道歉?”“你還在狡辯!
”陸懷舟瞪著我:“你陷害晚梔這件事人盡皆知,你不該為你的所作所為道歉嗎?!
”沈晚梔躲在陸懷舟身后,怯生生的拽了拽陸懷舟的袖口:“哥哥算啦,姐姐不愿意道歉,
還是別逼她了吧……”陸懷舟見我沉默,更為惱怒,畫室的同事見狀都躲了出去,
偌大的包間轉瞬間只剩下了三個人。“我不管你有什么苦衷,你今天必須給晚梔道歉!
”“你知道當時她被嚇成什么樣了嗎,你甚至還阻止我救她?!”“林清歡,
我以前怎么沒看出來你這么惡毒!”什么樣?我幾乎要笑出聲來,
反正不會比手臂被鋼筋刺穿更加慘痛。“呀!”沈晚梔忽然踩到了桌布,一個不穩向后倒去,
陸懷舟瞬間瞳孔驟縮的奔向她。“小心!”滿桌的碗盤向我倒來,我躲避不及,
一陣碗筷掉落在地摔碎的聲音后,室內重新變得安靜。我淋了一身湯湯水水,
沸著的火鍋潑到了我的小腿,碎了的瓷片深深扎入了皮肉。陸懷舟一怔,
下意識的要向我走來,卻被沈晚梔抓住了手腕。“哥哥,我疼。
”沈晚梔咬唇看向腳踝上的紅痕,泫然欲泣。陸懷舟扶起沈晚梔,
半響才對我開口:“你先自己去醫院吧,道歉的事等你好了再說。
”我想起剛和陸懷舟在一起時,我手指破了皮,他都會全副武裝的送我去醫院,
一路上緊緊的抱著我,他說歡歡,你要是出事了我要怎么辦啊。
可現在……陸懷舟抱起沈晚梔,頭也不回的走出了包間,依稀看見走廊里的閃光燈此起彼伏。
我緩了緩拖著劇痛的腿走出了房間,瞬間無數雞蛋菜葉劈頭蓋臉的朝我砸來。
“小三能不能滾遠點啊,見不得別人幸福嗎?”“真惡心,拆散別人的人不得好死!
”我頂著一身污穢落荒而逃。看樣子我哪里也去不了了。我在車里躲了一夜,
直到天快亮時陸懷舟才打來電話。“歡歡,那些熱搜我看到了,等你好了,
你公開對晚梔道個歉吧。”我抿了抿唇:“我沒有錯,我也不是小三。”“我知道,
”陸懷舟有些煩躁:“可難道這是晚梔的錯嗎?今天是她的生日宴,你就那么見不得她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