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周停的保姆,他的秘書,也是他地下戀三年的女朋友。自從我們戳破關系后,
他每夜都會將我喊去房間。就連上班空閑時間也要。這次事后,
周停漫不經心點了根煙:「我們到此為止吧。」我低垂下眼睫,
隱藏住心底的酸澀:「聽說你和她求婚了?」周停熾熱的目光落在我身上,
毫無方才抵死糾纏的沙啞誘人,充滿冷漠:「是,后天訂婚。」
「如果你敢去阿羽面前找不痛快,欠我的那三條命我會分分鐘拿回來!讓你痛不欲生。」
1我坐在床上渾身血液仿佛倒流般冰冷,是啊我還欠他三條命。我爸爸是周家司機,
帶著周家父母和年滿七歲的周家小兒子去醫院體檢,路上卻發生事故。卡車碾過車輛,
四個人無一人生還。自此周停便恨上我,固執認為是我爸爸害死他們一家三口,
強行將我帶到周家當保姆,照顧他衣食起居,成為他的秘書為公司做牛做馬。更是在他酒后,
被壓在沙發上掙脫不開。自此我們成了戀人,情人。周停說過,是我欠他的,
是我和爸爸欠周家的。我無力反抗,但他對我還算好,
以至于沒有親人的我在和他一年又一年的陪伴下失心瘋般愛上他。周停卻不愛我,
以至于我們還是男女朋友的時候,他便和別人私定終身。我捏著衣角,
不緊不慢的穿起衣服:「我知道了。」離開后坐在工位上,周停打來座機電話。
我以為他又想了,捏了捏手心還在想該如何拒絕,接起來卻聽他冷冷道:「記得吃藥,
我不希望以后外面有個野種。」他稱我的孩子為野種。心尖密密麻麻的疼痛感襲來,
我咬著下唇艱難道:「我都明白,不用周總費心。」
而后掛斷電話熟練的把抽屜里的藥拿出來生吞下去。我們在一起這三年里,
工位家里我都會備很多藥。因為周停不喜歡做措施,他說不舒服。
便要求我吃著對身體不適的藥物,說如果懷上他會親手打死的。我沒有辦法反抗,
只能乖乖吃藥。可我也沒想到,宋羽今天會來公司,她走到我工位前我還在愣神。
一抬眸便對上她探究的視線,順著她目光我急忙收緊衣領試圖遮蓋方才留下的痕跡。
宋羽勾唇笑了笑:「白秘書的生活真是豐富。」我沒應聲,看著她緩步走進周停的辦公室。
沒過多久,周停打了內線進來:「去買兩杯咖啡進來。」「一杯七分糖。」
2等我送進去的時候,周停和宋羽正靠坐在一起,他臉上都是我從未見過的笑容,開懷明媚。
兩眼彎彎,嘴角還有若有若現的酒窩。我按下心神,準備將咖啡放在桌子上便離開,
卻不成想宋羽的腳忽然伸過來,瞬間將我絆倒。頭朝下狠狠磕在桌角上,頓時流出熱血。
手中的咖啡也全數灑出,宋羽猛地尖叫一聲,在我還沒反應過來時抬手狠狠給了我一耳光。
打的我腦中起了耳鳴。嗡嗡直叫,又聽宋羽含著陰冷開口:「你怎么辦事的?
知不知道我這個包是新款!」「你干幾年都賠不起的!」她怒罵著,
撇向我的眼神更是嫌惡無比。我捂著緩緩滲血的傷口,
欲言又止:「可是宋小姐剛剛是你……」還沒說完,周停嘲弄打斷我:「給宋小姐道歉。」
我啞語,一口氣不上不下的,嘴巴張著卻始終發不出聲音。
宋羽嫌棄的看著沾染了咖啡的高跟鞋,不滿沖周停道:「你這秘書都是怎么選的啊?
人家這鞋也臟掉了。」周停勾起笑將她摟進懷里:「見你太美,走路崴了腳。」「她這么蠢,
哪兒能跟你比呢?」說著在宋羽唇上落下一吻,而后看向我再次冷聲:「白安,
我要你道歉你沒聽到嗎?」我頭暈眼花,心也痛的窒息難受。抿著唇想搖頭,
可一想起周停方才的模樣只好低聲道:「對不起,宋小姐。」我以為這就可以走了,
可沒成想剛站起身宋羽便嬌滴滴的跟周停道:「道歉就完了?人家的包包跟高跟鞋怎么辦呀?
」周停寵溺的笑著,摸了摸她的發頂:「這點東西算什么,我給你買十個。」
宋羽彎唇笑了笑,卻將目光再度落在我身上,帶著幾分我道不清的情緒。「好啊,
可我還想要白秘書給人家擦鞋。」我捏著手心,盯著她那只鞋很久。多希望周停能幫我拒絕,
可周停輕笑道:「好啊,擦!當然要擦!而且要跪著擦。」而后看向我,示意我開始。
我愣在原地,幾乎要站不住。淚水緩緩掉下來,我看清周停眼中的不忍,
可他還是繼續說道:「白秘書平日不是最愛跪了嗎?」「現在不會了嗎?」
以前我跪下是替父親道歉,現在我跪下卻是無妄之災。我挺直腰桿,啟唇:「我愿意賠償,
怎么賠都可以。」周停和宋羽臉色都是一變,
她噗嗤一聲笑出來:「你知不知道我這個包跟我的鞋現在在市場上都買不到了嗎?」「你賠?
拿什么賠?」說著抬腳狠狠踹在我膝蓋上,高跟鞋尖像跟錐子扎在膝蓋上,疼的我猛地跪下。
她輕笑一聲抬腳踩上我的肩膀,用鞋底碾壓過我身上潔白的襯衫。
「拿你五十塊錢一件的襯衫賠嗎?」宋羽話語中都是嘲弄和不屑:「白秘書,
是什么鍋就配什么碗,別整天異想天開,覬覦一些不屬于自己的東西!」她在暗示我。
可這一切又不是我想的,淚水砸在地上。我的脊背再一次彎下來,
周停緩緩的抬腳將我另一只腿也踹下來。雙膝跪地。而后拿出一條手帕甩在我身上,
命令道:「擦。」3第一次我想要逃,可是我沒地方可逃。只能顫抖著手將手帕撿起來,
捧住宋羽的腳一點點擦干她紅色高跟上的污漬。她笑的張狂,擦干凈后,開心的親上周停。
兩人旁若無人的擁吻起來,水漬聲清晰可聽,我趴在地上額頭的傷口還在緩緩流血,
渾身都沒了力氣。可兩人越來越激烈,眼看就要脫掉衣衫時宋羽好像這才發現我一樣,
抬手又給了我一耳光。「蠢貨,還在這里干什么?」周停已經埋進她的衣衫里,吻的忘我。
我捏緊手心,忍住身上的疼和心中的酸澀離開。果然男人入情的話不能聽,
周停以前還說這輩子只能和我做那種事情。可現在卻當著我的面和其他人如此大膽。
雖然剛分手,卻也太不把我當回事了吧。我壓下心里密密麻麻的疼,提前下班,
去醫院簡單處理了傷口卻還是因為失血過多掛上點滴。靠坐在醫院走廊上,我感到深深無力,
也許我是該離開他了。緩緩找到之前準備好的離職申請遞交給人事部。
人事部經理見狀發來一個問號:「這事情周總知道嗎?」我回道:「沒關系,周總允許過了,
他之前說過我可以想走就走。」是的,有一次我在床上把他哄開心了,
說我這功夫做個秘書虧了。便下達這個命令,雖然是明晃晃的陰陽內涵我。
卻沒想到還真能用上。辭職要走程序,需要后天可以正式離職,后天也是周停訂婚宴。
第一瓶藥剛打上,周停電話也隨之打來,因為還沒有離職我只好將電話接起來,
他帶著點溫怒的聲音從聽筒中傳來:「你人去哪兒了?為什么打內線沒人接通?」
我垂下眼睫,「來醫院處理傷口。」他冷笑:「白安,你膽子大了是吧?
敢不等我就提前下班?」我想告訴他,是他自己下達命令員工受傷生病可以提前下班,
相關部門也批了我的提前下班。可周停沒給我說話的機會,
他開口道:「去給我買一盒那個送過來。」「現在就要。」一時間我像是跌入深淵里,
渾身冷到喘不上氣。淚水也是下意識滾落,耳邊是電話被掛斷的聲音。
原來這就是被愛和不被愛的區別嗎?我需要次次喝對身體有害的藥物,而她卻可以不用。
我將自己蜷縮在膝蓋里,哭的停不下來,呼吸緊促,眼淚不斷流下來。4最終我沒去,
打了電話周停信用的助理去買的。等我打完所有藥回到家的時候,周停已經在家。
他臉色鐵青的看過來,一見我便快步走過來拽住我手腕往屋里拖。力道大的我掙脫不開,
手腕也是有不斷的疼痛襲來。周停將我狠狠甩在沙發上,瞬間欺壓而來,
我腦海里不斷涌出他白天和宋羽在沙發上的一幕幕,直泛惡心。
抬手狠狠將一耳光落在他臉上。周停懵了,我也是。他被我打偏的頭一點點轉過來,
眼中都是不可置信,而后他咬牙切齒的松開我,坐在那里點了根煙。
臉上的怒火始終沒有下去。我有些害怕,渾身都在發顫。
只聽他平靜到詭異道:「今天宋羽故意絆倒你,為什么不立馬道歉。」聞言我立刻看向他,
渾身都顫栗起來。幾乎是用了所有力氣揪住他衣服,聲音嘶啞:「你看到了?
那為什么還要我給她道歉!」周停悠悠吸了口煙,「為什么?」他平靜的復述我這句話,
回過頭陰鷙笑了下:「就因為你爸爸開車害死了我爸媽還有弟弟,就因為你是你爸的女兒!」
「就因為你下賤,比不上宋羽一根手指頭!」一字一句誅心的話落入我耳里。淚涌下來,
我心像是被他一把撕碎放在地上無情踩踏。好痛,痛的都要呼吸不上來。跌坐在那里,
失了神,可周停還在說:「也因為你這輩子只能是我的情人,玩具。」
他狠狠捻滅徐徐燃燒的煙,抬手再一次拖拽我。盡管我用盡全力也沒有辦法掙脫,
看到他將我拽去的方向,開始不受控制的尖叫,求饒:「周停,不要!我害怕!」
「我不要去!求求你,我錯了……」他沒有理會,幾乎將我從地上拖過去。
手腕勒的我險些以為要斷掉。盡管我哭鬧,他的動作也沒停,
拉著我到最里面的一間漆黑小房間里。將我一把推進去,我哭喊著,近乎瘋狂的要往外跑,
可周停猛地關上門。落了鎖。恐懼,不安全部席卷在我心頭。我呼不上氣,
整個人難受到極致,我有黑暗恐懼癥,怕黑到會死。小時候媽媽生我難產而死,爸爸上夜班,
獨留十歲的我待在家里。臥室漆黑我一個人睡在那,危險就那么來了。伸手不見五指的臥室,
大手將我覆蓋。我永遠都沒有辦法忘記那個差點被看起來和藹可親的鄰居大叔侵犯那夜,
眼前都是漆黑一片。5抵死反抗衣衫盡褪,十歲的我拿起旁邊的陶瓷娃娃狠狠砸出去。
迎來我的光明,我的爸爸。他開門將我抱在懷里,這才保住我的清白。
所以這幾年周停和我在一起晚上都會留下一盞小夜燈,我被周停強迫的那晚哭鬧著說了一切,
他醉熏熏的吻我,溫聲哄我:「放心,以后我都不會讓你再受到任何欺負。」可他食言了。
現在欺負我的人就是他啊。我拼了命去砸門,可都沒有任何作用。周停知道這座別墅里,
只有這間屋我從不進來,因為這件房沒有窗戶,是雜物間,最黑。他什么都知道,
最愛我的時候買了一把大鎖將這扇門鎖起來。可現在大鎖也將我鎖了起來。
周停在外面聲音冷漠:「之前跟你說過別惹宋羽,你不聽話還打我,
那么你就在里面反思兩個小時吧,我搜過的兩個小時不會死。」不會死,但是也快死了。
我哭到力竭,也不知道過了多久,暈了過去。心跳緊促慌亂,又夢到那個晚上。我喘不上氣,
這次我沒有爸爸。陶瓷娃娃也沒有,我任由衣衫一件件被撕碎,任由大手到處游走,
什么辦法都沒有。掙扎不了,掙扎不開。哭到發不出聲音,直到一片光照到我臉上。
我瞬間驚醒,猛地大口大口喘氣,眼中都是驚懼恐懼,生理性淚水不斷往外涌。
渾身都在打顫,周停站在門口,愣在原地。他開門的手愣在那,似乎沒有料到我會這么嚴重,
眼中露出不忍和疼惜。幾步走上來要將我抱起來,可我像是受到刺激的后退,不斷后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