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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司蘅平復(fù)好心情,才發(fā)現(xiàn)喬薇的襯衫被血染紅。
剛才的爭執(zhí)中,喬薇又負(fù)了傷。
他立馬熟練地再次為她消毒上藥。
處理好傷口,他疲憊地拿起手機(jī),給阿誠發(fā)去消息。
【服了!最近事太多了,焦頭爛額的。】
信息發(fā)送成功的同時,“叮”地一聲,喬薇手機(jī)屏幕亮了。
司蘅皺了皺眉,試探性地再發(fā)去一條。
【在嗎?】
“叮——”
喬薇臉色驟變,連忙想去撥手機(jī)靜音鍵。
司蘅眼疾手快,搶先一步奪過來。
只見屏幕上赫然顯示著他剛發(fā)過去的消息。
空氣死一般寂靜,喬薇知道再也瞞不過了,沉下肩膀認(rèn)命般開口。
“我攤牌了,我那天跟你講的故事,花店里的小男孩,就是你!”
“等我回國時,你已經(jīng)和江攬?jiān)略谝黄鹆耍沂中腋#钡侥翘欤⒄\跟我說,你想要在我資助下成功研制的失憶藥,我就讓他給了你。”
“你出國后,我不放心你一個人,就也跟到了巴黎,借來了阿誠的賬號,幫你開店,與你偶遇。”
喬薇急得眼眶都紅了,補(bǔ)充道:“但我發(fā)誓,我對你絲毫沒有惡意,我只是,想守護(hù)你而已......”
太多的信息一下在司蘅腦子里炸開。
他沉默地起身:“你先走吧,我想一個人靜靜。”
看著他蒼白如紙的臉頰,喬薇心底抽痛,卻也不想再惹他煩憂:“好。”
直到喬薇帶上門,司蘅背靠著門板,緩緩滑坐在地板上。
黑暗籠罩著小店,他的心底亦是一片黑暗。
太多來自遙遠(yuǎn)的過往,此刻壓得他幾乎喘不過氣來。
他該怎么辦?
那一夜,他徹夜無眠。
第二天一早,喬薇還是照常來幫忙。
她像往常一樣替司蘅換水,打花,包花材。
司蘅也跟著忙碌著。
空氣里彌漫著一種心照不宣的沉默與尷尬,誰也沒有先開口。
就在這微妙的氣氛中,門口傳來“歡迎光臨”的門鈴聲。
男人推門進(jìn)來,正是昨晚的江攬?jiān)隆?/p>
她比昨晚更憔悴了,眼底一片烏青,語氣帶著小心翼翼的討好:“我想,買束花。”
司蘅頭也沒抬,語氣淡漠:“不賣。”
“多少錢都可以。”江攬?jiān)律袂閳?zhí)著中帶著執(zhí)拗。“一個億,十個億,一百億,只要你開口......”
“滾!”喬薇狠狠推搡了她一把。“沒聽到他說不賣嗎?”
就這樣,江攬?jiān)略俅伪粏剔壁s到了門外。
隔著一層玻璃櫥窗,她看著二人打著花枝,不時低頭交談幾句。
片刻后,司蘅臉上突然露出一抹她從未見過的笑容。
這一幕是如此熟悉,像極了她們初見之時。
可她卻親手毀了這一切,弄丟了他。
她到底該怎么做,才能挽回這一切。
江攬?jiān)滦娜绲督g,正準(zhǔn)備離開。
然而她剛轉(zhuǎn)身,卻看見一個鬼鬼祟祟的身影藏在街角,眼神死死盯著櫥窗里的司蘅。
果然,那男人手中拿著一個裝著透明液體的瓶子,直沖花店里面去。
一股不詳?shù)念A(yù)感瞬間涌上她的心頭。
“砰!”
花店們被猛地踹開,那個男人打開瓶子,對準(zhǔn)司蘅的臉就狠狠潑了過去。
低頭包花的司蘅根本沒來得及反應(yīng)。
“小心!”喬薇一個轉(zhuǎn)身,將司蘅死死護(hù)在懷里。
與此同時,一道身影猛地?fù)淞诉M(jìn)來,用自己整個身體,擋在了她們前面。
“啊!”
江攬?jiān)掳l(fā)出一聲慘叫,整個后背瞬間冒出白煙,伴隨著皮肉被燒焦的味道。
少量的液體濺到了喬薇胳膊上,也是瞬間燒出一塊血窟窿。
緩過神的司蘅頓時心驚膽顫。
“是硫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