交易室里，幾排電腦整齊地擺放著，屏幕上閃爍著各種股票數(shù)據(jù)和交易圖表，交易員們坐在狹小的工位之間，周圍堆滿了金融雜志和文件。
空調(diào)風聲突然變得清晰，那呼呼的風聲像低沉的咆哮在耳邊回蕩，李逸飛盯著OGEN的買盤隊列，5.10的價位上，他的300手多單已經(jīng)爬到隊列前三。
那閃爍的數(shù)字在視覺上格外刺眼，仿佛在催促著行情的到來。
方雅萱臨走前的警告還在耳邊嗡嗡作響，那尖銳的聲音就像針一樣扎在耳朵里，讓他心煩意亂。
但他能感覺到，這只股票的脈搏正在加速——前世此時，做市商的買單就像被點燃的導火索，會在凌晨三點前把股價推到5.32。
“李逸飛！”
玻璃門被推開的動靜比平時大了兩成，那“哐當”一聲巨響，震得耳朵生疼。
方雅萱的高跟鞋聲帶著急行軍的節(jié)奏，“嗒嗒嗒”的聲音在安靜的交易室里格外響亮，趙啟銘跟在她身后，深灰色西裝褲線挺得像刀裁。
從視覺上看，他的身影筆挺而威嚴。
交易員們的鍵盤聲齊刷刷弱了半拍，那原本噼里啪啦的鍵盤敲擊聲突然一滯，幾雙眼睛從屏幕后探出來。
李逸飛轉(zhuǎn)椅轉(zhuǎn)了半圈，看見趙啟銘手里捏著他的交易記錄打印紙，邊角被捏出褶皺。
紙張在手中微微發(fā)出“沙沙”的聲響，觸覺上仿佛能感受到那紙張的褶皺。
這個四十歲的老板向來喜怒不形于色，但此刻眉心擰成川字，顯然剛被方雅萱“匯報”過。
“倉位62%。”趙啟銘把紙拍在他桌上，那紙張拍在桌面的“啪”聲清脆響亮，打印機墨香混著他慣用的檀木香水味，那淡淡的香味鉆進鼻子里，讓人有些恍惚。
“上個月你在SIRI上扛單到爆倉，上上個月SPRT跳空低開，現(xiàn)在又來OGEN？”
李逸飛的手指在鍵盤上無意識摩挲，那鍵盤表面光滑而冰冷，觸感清晰。
前世的今天，正是趙啟銘在烏龍指事件后力排眾議讓他接管賬戶，此刻的嚴厲倒像根刺，扎得他有點疼。
“趙總，OGEN的做市商在5.05掛了2000手暗單。”他點開Level 2界面，用光標劃過買二位置的“”符號，那光標滑動時屏幕發(fā)出的微弱“滋滋”聲，讓他心里更有底氣。
“這是在誘空。”
趙啟銘的目光在暗單標記上頓了三秒。
交易室突然響起張筱筠的輕呼——OGEN股價跳到5.11了。
那突然的呼聲打破了交易室短暫的寧靜。
“就算你看對方向。”趙啟銘的聲音低了兩度，指尖敲在“止損價”欄，那“咚咚”的敲擊聲仿佛在強調(diào)他的決心。
“杠桿超過5倍，一個1%的回調(diào)就能讓你穿倉。現(xiàn)在把倉位砍到40%，止損設(shè)5.08。”
李逸飛喉結(jié)動了動。
前世他就是因為沒聽這句提醒，在股價摸到5.28時被強制平倉，錯過最后40美分的漲幅。
但此刻他盯著屏幕上跳動的5.12，那數(shù)字閃爍的光芒在視覺上十分耀眼，突然笑了：“趙總，給我半小時。如果到零點還沒到5.15，我自動砍倉。”
方雅萱的指甲掐進掌心，那微微的刺痛感讓她心里更加焦急，正要開口，趙啟銘卻抬手止住她。
老板的目光掃過李逸飛泛紅的眼尾——這小子最近總在凌晨兩點后離開，咖啡杯里永遠續(xù)著黑咖。
那咖啡的苦澀香味在空氣中彌漫。
“行。”他扯了扯領(lǐng)帶，那領(lǐng)帶摩擦領(lǐng)口的聲音輕微可聞，“但方助理每十分鐘查一次，你倉位要是超過50%——”
他沒說完，轉(zhuǎn)身時西裝下擺帶起一陣風，把李逸飛桌上的便簽紙吹得翻卷，那紙張翻動的“嘩啦”聲在交易室里響起。
方雅萱瞪了李逸飛一眼，跟著趙啟銘進了辦公室，玻璃門閉合的瞬間，“砰”的一聲，交易室又熱鬧起來。
許銳風晃著馬克杯湊過來，杯里的冰美式晃出漣漪，那冰塊碰撞杯壁的“叮叮”聲清脆悅耳。
“可以啊飛哥，趙總都給你開綠燈了？”
“他上回這么護犢子，還是張筱筠抓住TSLA拆股那波。”黃云軒轉(zhuǎn)著筆，屏幕里OGEN的分時線已經(jīng)拉出小陽線，那屏幕上的線條在視覺上不斷變化。
“你說這票能到多少？我剛才在5.08跟了20手。”
張筱筠把耳機拉到脖子上，香奈兒耳釘閃了閃，那耳釘閃爍的光芒在燈光下格外耀眼。
“我表姐在盈透當客服，說OGEN的期權(quán)波動率今天跳了15%，怕是有消息要爆。”她湊過來看李逸飛的持倉，那湊近時輕微的呼吸聲都能聽見。
“你不會真要拿到5.30吧？”
李逸飛沒答話，手指在鍵盤上敲出撤單指令——他把5.12的止盈單往上提了十檔，掛到5.32。
那鍵盤敲擊的“啪啪”聲有節(jié)奏地響起。
這個數(shù)字讓許銳風倒抽口冷氣：“5.32？現(xiàn)在才5.13，你當是坐火箭呢？”
“愛信不信。”李逸飛調(diào)出歷史分時圖，用紅筆圈出凌晨兩點的放量區(qū)，那紅筆在紙上劃過的“沙沙”聲格外清晰。
“到時候你們可別拍大腿。”
身后突然傳來鍵盤的重響。
劉鴻儒，曾經(jīng)在股票交易中遭受過重大挫折，從此心理變得扭曲，總是嫉妒那些比他交易成績好的同事，所以才會不擇手段地對付李逸飛。
他的工位在右后方第三排，這聲敲擊像塊石頭砸進池塘，驚得黃云軒的筆掉在地上，那筆掉落在地的“啪”聲讓人一驚。
李逸飛余光瞥見那抹藏青色襯衫——劉鴻儒正弓著背，手指在賣單欄快速點動，屏幕藍光在他鏡片上投下陰影。
那屏幕藍光在視覺上顯得陰森。
“暗盤有50手5.10的拋單！”張筱筠突然喊出聲。
眾人的屏幕同時跳出提示，OGEN的買一價5.10位置，原本堆積的300手買單被吃掉50手，股價卻只微跌0.01，立刻又被新的買單頂回5.11。
那屏幕上數(shù)字變化的閃爍光芒讓人目不暇接。
李逸飛盯著成交明細，50手的賣方賬戶代碼尾號是“LH - 8”——這是劉鴻儒的專屬代碼。
他垂在桌下的手指蜷了蜷，前世劉鴻儒就愛用這種陰招：趁人持倉時砸小單，逼對方心態(tài)崩了止損。
“誰這么沒品？”許銳風伸長脖子看，“5.10砸50手，夠買杯星巴克都費勁。”
黃云軒推了推眼鏡：“可能是做市商調(diào)倉？不過暗盤接得這么快……”
李逸飛突然笑出聲，把止盈單再往上提了五檔到5.35。
他轉(zhuǎn)過椅子，目光精準掃過劉鴻儒的后頸：“做空的兄弟別急，等我出完貨，肯定給你留口湯喝。”
劉鴻儒的肩膀明顯抖了下。
他抓起馬克杯灌了口冰美式，杯壁的水珠順著指縫滴在鍵盤上，在“賣出”鍵旁暈開一片水痕。
那水珠滴落在鍵盤上的“滴答”聲格外清晰。
交易室的掛鐘指向00:05，OGEN的買盤隊列里，李逸飛的多單已經(jīng)爬到第一檔。
那掛鐘指針走動的“滴答”聲仿佛在倒計時。
“又有50手5.10的拋單！”張筱筠的聲音帶著興奮，“這次是明盤！”
李逸飛看著屏幕上跳動的成交記錄，LH - 8的代碼再次出現(xiàn)。
劉鴻儒的額頭沁出細汗，藏青色襯衫的領(lǐng)口濕了一圈。
那汗水在襯衫領(lǐng)口暈開的痕跡在視覺上格外明顯。
他的鼠標在“賣出”鍵上懸了三秒，終于狠狠按下去——這一次，50手空單明晃晃掛在5.10賣一位置，像面挑釁的旗子。
那鼠標按下的“咔噠”聲堅定而決絕。
“飛哥，要不要平點倉？”黃云軒有些緊張，“明盤壓單容易帶崩情緒。”
李逸飛沒說話，調(diào)出訂單簿深度圖。
5.10下方，2000手的暗單像座看不見的山，把劉鴻儒的100手空單吃得連渣都不剩。
那數(shù)字的變化在屏幕上快速閃爍，仿佛在見證一場勝利。
他的浮盈數(shù)字跳到 + 2800美元，在交易室的熒光燈下泛著暖金色。
那金色的光芒在視覺上格外誘人。
劉鴻儒的鍵盤突然發(fā)出“咔”的一聲——他按得太用力，鍵帽卡進了底座。
那尖銳的聲音讓人心里一緊。
他低頭去摳，耳尖紅得像要滴血。
李逸飛望著他的背影，想起前世此時，這個總愛跟在自己身后抄單的人，會在烏龍指事件后搶著平掉他的倉位，導致他錯過千萬盈利。
“劉哥，你這是跟OGEN有仇啊？”許銳風故意提高聲音，“要不我?guī)湍銙靷€5.05的空單？省得你老盯著飛哥的屏幕。”
交易室響起零星的笑聲。
劉鴻儒猛地直起腰，鏡片后的眼睛縮成兩點冷光。
他的手指在鍵盤上快速翻飛，這一次，賣出數(shù)量欄里的數(shù)字從50變成了100。
那鍵盤敲擊的速度極快，聲音像密集的鼓點。
李逸飛看著他的操作，把止損價從5.08提到5.10。
前世的記憶里，OGEN的股價會在凌晨一點突破5.20，那時所有的做空單都會變成待宰的羔羊。
他轉(zhuǎn)動轉(zhuǎn)椅，看向墻上的掛鐘——距離那場風暴，還有五小時。
劉鴻儒的100手空單掛上去的瞬間，OGEN的買盤突然涌進300手。
股價像被點燃的爆竹，“蹭”地跳到5.15。
那股價跳動的速度在視覺上讓人震驚。
李逸飛的浮盈數(shù)字跳到 + 4500美元，在交易室的寂靜里發(fā)出細微的“叮”聲。
劉鴻儒的喉結(jié)動了動。
他抓起外套搭在椅背上，假裝去茶水間，經(jīng)過李逸飛工位時，鞋跟重重磕在地板上，那“砰砰”的聲音充滿了憤怒。
李逸飛盯著他的背影，在心里默數(shù)——不出半小時，這個總愛耍小聰明的同事，會把剩下的200手空單全砸進來。
而那時，就是他收網(wǎng)的時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