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第二天,季明軒拿著擬定好的離婚協(xié)議,去了醫(yī)院。
江攬?jiān)聻轫n兆輝包下整層樓來養(yǎng)傷,更是寸步不離地守在床邊。
連他皺一下眉,她都緊張得不得了。
韓兆輝軟著聲音,“江總,我嘴里發(fā)苦好想喝奶茶。”
江攬?jiān)旅哪橆a,一臉不舍地離開。
“等著,我馬上回來。”
季明軒站在走廊拐角處,等她離開才推開病房門。
韓兆輝看到他眼底閃過一絲驚慌,十分戒備地蓋上被子。
“先生,您來了。”
季明軒輕蔑一笑,“你放心,我不會傷害你。”
“我倒是小瞧了你,你這一撲算是為自己掙了一份好前程。”
韓兆輝索性卸下偽裝,“我沒有別的法子,我沒你英俊,沒你讀書多。我清楚江總現(xiàn)下對我這樣呵護(hù),不過是因?yàn)槲沂撬亲永锖⒆拥陌职帧!?/p>
“我不這樣搏一搏,哪兒有出頭日?到時(shí)候江總顧念與你的舊情去父留子,我就得回到農(nóng)村守著幾畝地過下半輩子。”
這一刻,季明軒竟有些佩服他的坦蕩。
他繼續(xù)說道:“這世道對窮人不公,我只有一個(gè)還算爭氣的身體。”
季明軒深吸一口氣,“我還真羨慕你,搏一搏還有出路。可我呢,我的出路在哪里?”
他走過去將離婚協(xié)議書遞給他,“如果我拿給她,她不會簽,你可以想辦法讓她在不知情的情況下簽字。”
韓兆輝盯著這份協(xié)議書良久,最終伸手接過去。
“謝謝成全。”
季明軒扯開嘴角,“不是我成全你們,而是成全我自己。”
他走到門口,韓兆輝突然叫住他。
“先生,如果將來我做什么對不起你的事,還請你見諒。”
季明軒沒明白他為什么突然這么說,但已無心力追究。
留下一句“你好自為之”,頭也不回地離開了醫(yī)院。
回到酒店他開始收拾行李,決定先一步回國。
一個(gè)小時(shí)后,房間的門突然被一腳踹開。
江攬?jiān)轮苌砩l(fā)著冷氣,不由分說地命令手下駕著他的胳膊往外拽。
季明軒吃痛,“你們干什么?弄疼我了,放開我!”
江攬?jiān)碌氖窒聟s充耳不聞,一路拖拽著他丟到酒店大堂。
她俯下身看著他,“明軒,你把兆輝弄哪兒去了?”
季明軒一愣,“韓兆輝?他不是在醫(yī)院養(yǎng)傷嗎?我怎么會知道他去哪兒了。”
“我問過護(hù)士也看過監(jiān)控,今天一整天只有你出入過兆輝的病房。”
“你離開后不久他就不見了,你敢說不是你?”
江攬?jiān)碌淖齑矫虺梢粭l直線,眼神像淬了冰的刀子。
“我最后給你一次機(jī)會,你把兆輝弄到哪兒了?”
季明軒眼神迷茫,搖搖頭。
江攬?jiān)履橆a的肌肉因憤怒而抽搐,把手機(jī)扔給他。
他疑惑地拿起手機(jī),視頻通話中年邁的父母正被捆綁著雙手吊在半空。
而他們腳下,是江攬?jiān)氯︷B(yǎng)的猛獸。
季明軒頓時(shí)四肢癱軟,不顧來來往往人群的目光,跪爬到江攬?jiān)履_下哀求。
“攬?jiān)拢憧彀盐野謰尫帕耍野炙罱呐K病復(fù)發(fā)了,你這樣會要了他的命的!”
“我真的不知道韓兆輝在哪兒,我要怎么說你才肯相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