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會如此?你身負偷竊圣經之罪,竟能得陛下赦免?”
“這不可能,絕對不可能!一定是你使了什么手段,遮住了印記,你這是欺君之罪,欺君的死罪!!”
蘇午扯著嗓子大喊,恨不得所有人都聽到。
現場眾考生再次竊竊私語起來。
“這蕭凌云偷竊武皇經一事,當年鬧得沸沸揚揚,陛下能饒他一條小命,已是法外開往,又如何會赦免他呢?”
“是啊,偷竊圣經,可謂罪大惡極,絕無赦免的可能。”
“此人膽大包天,當年連圣經都敢偷,如今使點手段,換個身份來參加大考也不無可能。”
……
蘇午聽到四周眾人的話,頓時振奮了起來。
在他看來,一定是蕭凌云使了什么手段遮住了罪奴印記,只要自己堅持這個點讓人徹查,就能將蕭凌云一棍子打死。
一旦自己破壞了蕭凌云參加登龍大考之事,甚至將他再次送進監獄,那絕對是大功一件。
到時,就可以去姐夫蕭天賜那里,好好的邀一番功。
三位考官也為難起來,這事容不得半點疏忽。
因為這不僅關系到此次大考的公平、公正,更關系到整個玄胤王朝的威嚴。
就在這時,蕭凌云莞爾一笑,朗聲道:“諸位大人,就算我有通天的本事,能將手腕上的罪奴印記遮擋起來,但也決不可能更改戶部的記錄吧?”
“沒錯。”
三位考官若有所思地點了點頭,顯然是認可了蕭凌云的說法。
“既如此,三位大人派人去戶部一查便知。”蕭凌云對著三人躬身作揖道:“還請諸位大人,為我主持公道!”
身穿黑袍的主考官趙大人,見蕭凌云不卑不亢、神情自若,不由得高看了他一眼,當即說道:“來人,立即前往戶部徹查!”
“是!”
一名監試官領命而去。
蘇午見蕭凌云一副胸有成竹的模樣,心中不由得生起了一股不好的預感。
莫非他真的已經獲得了赦免?
但這個念頭剛冒出來,就被他否定了!
如此重罪,絕無赦免的可能!
他一定是在裝腔作勢,想要蒙混過關。
對,就是這樣的。
想到這,蘇午看向蕭凌云的目光中,又多了幾分幸災樂禍之色,仿佛已經看到了他被趕出考場的景象。
在等待的過程中,眾考生繼續上前簽到核對身份。
已經核實過身份的人,則在等候區等候。
一刻鐘之后,監試官去而復返,在主考官身邊低聲耳語了幾句,隨后便退了下去。
一瞬間,所有人的目光再次落在了趙大人身上。
“經核實,蕭凌云于七日前獲得赦免,如今已是我玄胤王朝子民,他有資格參加登龍大考!”
趙大人的話一說出來,現場頓時喧鬧了起來。
幾乎所有人都露出了不可思議的神色。
蘇午更是不滿地嚷嚷道:“不可能,這不可能,一定是哪里弄錯了,他犯下如此大罪,怎能獲得赦免?”
“放肆!”
趙大人再也忍不住了,直接拍案而起,怒喝道:“你是在質疑本官,還是在質疑戶部,又或者是在質疑陛下?”
蘇午一聽到“陛下”兩個字,頓時被嚇了一大跳,急忙彎腰道:“學生不敢!”
“哼!”
趙大人冷哼一聲道:“蘇午,你資質平庸,卻嫉賢妒才,在此信口污蔑,擾亂考場秩序。取消你本場考試資格,以儆效尤!”
“我……”
蘇午頓時急眼了,剛想再說些什么,卻被一只纖纖細手攔了下來。
蘇午回頭一看,見來者正是自己的姐姐蘇青凰,頓時委屈巴巴地說道:“姐,你要為我做主啊!”
“蘇午,休得胡言!”
蘇青凰冷喝一聲,隨后對著怒氣未消的趙大人說道:“趙大人,劣弟不才,他本無擾亂考場之意,只因不知蕭凌云已獲赦免,卻又身懷赤子之心才仗義執言。”
“他這也是為了維護我玄胤王朝的法紀尊嚴,還請趙大人看在鎮北侯府小侯爺的面上,饒他這一次!”
“呵呵——”蕭凌云輕蔑地搖了搖頭。
這女人還真是巧舌如簧,更不要臉。
為了給蘇午開脫,不僅將他的胡攪蠻纏說成仗義執言,更是連蕭天賜都搬出來了。
剛正不阿的趙大人剛準備開口拒絕,卻被身邊的李大人攔了下來。
“趙大人,何必為了兩個后輩大動肝火。陛下求賢若渴,我等當為陛下排憂解難,廣納棟梁之才,何不再給他一個機會?”
趙大人看了看身邊的李大人一眼,又看了看臺下的蘇青凰,最終冷哼一聲,拂袖坐下,算是妥協了。
李大人淡淡一笑,對著蘇青凰使了個眼色。
蘇青凰心領神會,對著趙大人微微躬身道:“小女子多謝趙大人大人大量!”
“姐——”
蘇午卻還有些不服氣,“我這可都是為了你和姐夫,這蕭凌云太囂張了,我想殺殺他的威風而已。”
蘇青凰冷漠地掃了蕭凌云一眼,滿臉輕蔑地說道:“就算他擺脫了罪奴賤籍又如何?”
“不說得到大儒親授的小侯爺,便是場上這些莘莘學子,都能穩穩壓他一頭。”
“他一個出獄才幾天的廢物,想要文考揚名,簡直是自取其辱。”
對啊!
蘇午頓時眼前一亮。
蕭凌云在九幽寒獄中待了十年,根本就沒上過儒學課,拿什么與他比?
就算讓他參加文試又如何?
左右不過是自取其辱罷了!
想到這里,蘇午頓時豁然開朗,心中的不快全部煙消云散,他已經有些迫不及待地看蕭凌云上場丟人了。
蘇青凰見蕭凌云坐在那里,一副眼觀鼻鼻觀心的模樣,看都沒看自己一眼,頓時冷哼一聲說道:“蕭凌云,我勸你有點自知之明,就你也妄想參加登龍大考,你不覺得可笑嗎?”
“蘇青凰,可笑的人是你吧!”蕭凌云嗤笑道:“初為人婦就大損元陰,你是有多饑渴?看來你床上的功夫,跟你嘴上功夫一樣好啊!”
“你——”
被蕭凌云堂而皇之說出私事,蘇青凰氣得渾身珠寶亂顫:“天賜有大儒為他授課,根本不需要參加初試,而你恐怕連初試都過不了,注定這輩子都無法望其項背,有什么資格在這里大放厥詞?”
蕭凌云針鋒相對,“我蕭凌云可不像蕭天賜那般廢物,需要大儒講經,我自己就是大儒!”
“自己就是大儒?真是好大的口氣!”蘇青凰嗤之以鼻,“我倒要看看,待會你如何通過這文試。”
哐——
一聲鑼響打破了現場的嘈雜,接著主考官的聲音響徹全場。
“登龍大考,文試初試考生,入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