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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家后睡了一覺,孟舒芋做了一晚上噩夢。
睡醒后已經是傍晚了。
“小姐,老先生交代說自己這段時間不在家,讓你放寬心別太難過,好好吃飯。”李媽給她端了一碗燕窩。
白瓷碗盛著一碗名貴燕窩,放在餐桌上。
“謝謝李媽。”
剛拿起勺子還沒吃,門口的動靜惹得她們轉頭看過去。
門口處,有兩道身影。
司恒澤牽著白天那個女人走了進來。
“李媽,給歲歲也盛一碗燕窩,她身體不好,需要補一補。”司恒澤走到她面前,對著李媽提要求。
一時間,客廳安靜下來。
氣氛也變得尷尬。
孟舒芋愣住,不敢相信此刻看到的一切。
他竟然直接把人帶回來了!
“這是我的朋友時歲,來咱們家借住一段時間。”司恒澤語氣淡淡。
這句話不是詢問,是通知。
“你什么意思?直接帶女人回來?”
孟舒芋站起身來,冷凝的視線落到對面兩人身上。
說話間呼吸都有些不暢。
“不是這樣的孟小姐,是我沒找到住的地方才拜托阿恒......”時歲甕聲甕氣,不安地捏住自己的衣角。
下意識往司恒澤身后縮。
他們兩人站在一起,反而襯得孟舒芋像個外人。
“你別太敏感,時歲就是過來借住一段時間。”司恒澤皺著眉,擋在時歲身前,“等找到住的地方,她就會離開。”
他緩緩轉頭,眼里慍色漸濃。
對著她,態(tài)度是毫不掩飾的不耐煩,可是他卻不聲不響護著時歲。
“你不打一聲招呼就把人帶回來,我連問都不能問嗎?”
說完,孟舒芋不再看他。
她聲線冷淡,滿眼都是失望。
爸爸之前交代過她,不要和司恒澤發(fā)生沖突。
即使剛才看著他們二人親昵的舉動,她難受得心臟發(fā)緊,但也只能逼著自己沉下心,盡量不要失態(tài)。
這么多年的感情要讓她馬上放下,沒有那么容易。
“隨便你吧,樓上還有客房。”
話雖這樣說,心里說不介意是假的。
司恒澤帶著時歲上了二樓,細心妥帖地照顧時歲。
他以前不會這樣的......
“小姐,司少爺他可能只是照顧朋友,你別多想,他還是在乎你的。”
李媽心疼地安慰她。
他們二人青梅竹馬的感情李媽看在眼里,這么多年司少爺對小姐挺好的,雖少話少了點,但事事用心。
“我可能......從來沒有真正認識過他。”
如果說昨天之前她還對司恒澤抱有希望,那么現在她需要重新審視自己這段感情。
童年司恒澤會在打雷的時候抱著她,陪她一起睡覺。
少年司恒澤會背著她回家,趕走那些說“孟舒芋沒有媽媽”的壞孩子。
長大后的會默默配在她身邊,陪她做所有想做的事。
可是......這些真的是愛嗎?
其中是否摻雜著別的東西,她不得而知。
第二天,午飯時間。
幾人安靜地吃著飯,一時間相安無事。
“阿恒哥哥,我感覺喉嚨不太舒服......”
時歲放下筷子,表情有些難耐。
白皙的臉龐透著一絲不正常的紅,看著不像裝的。
漸漸地,孟舒芋也覺得自己不對勁,呼吸都有些困難,嘗試著發(fā)出聲音,卻半點發(fā)不出來。
她的手下意識要去拉司恒澤。
“怎么了歲歲?”
司恒澤馬上起身去扶著時歲,彎腰攬住她的肩膀。
柔聲關心,小心翼翼。
與此同時,孟舒芋終于能斷斷續(xù)續(xù)開口,“恒澤,我感覺有些頭暈......”
她的手指都在顫抖,失力地緩緩半軟倒在餐桌上。
“別鬧了,都什么時候了,你還和歲歲學,身體不舒服有什么好爭的?”
司恒澤的聲音冰冷到沒有溫度。
朦朧間能看到他皺著眉,心疼地摸時歲的額頭。
對她的呼救視而不見。
“今天的菜里是不是加了花生?歲歲對花生過敏!”他對著趕來的李媽輕吼一聲,全身散發(fā)著怒意。
李媽被他的眼神嚇到。
不敢上前也不敢離開。
司恒澤將時歲打橫抱起,快速往門外走。
“李媽......送我去醫(yī)院......”
孟舒芋撐著身體,用盡全身力氣說完這句話。
窒息感席卷全身,她已經分不清虛無和現實了。
“小姐!!你怎么了?”
李媽趕緊跑過去接住要倒下去的孟舒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