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12樓的房間里等了一會兒,蘇向琬的專屬造型師李婷拎著一個20寸的行李箱趕了過來。
一進門李婷看到蘇向琬就是一驚,有些不確定指著蘇向琬身上的草莓印問道:
“蘇大小姐,你這是?”
蘇向琬臉一紅,強自鎮(zhèn)定道:
“昨天出了點意外,喊你過來就是讓你幫我將這些痕跡都遮住。”
李婷皺了皺眉,有些欲言又止。
她負責給蘇向琬做造型也有好幾年的時間的,關系一直都很融洽。
蘇向琬雖然是云城的名媛,但一向沒有什么大小姐的架子,李婷跟她也算半個朋友。
今天蘇向琬訂婚,禮服和造型都是李婷的工作室負責的。
本來李婷今天是要去蘇家給蘇向琬送禮服,順便給她做造型的,卻不想蘇向琬給她發(fā)了微信,讓她一個人只帶著化妝的工具來【夜色】。
而她又接到了蘇家的電話,讓她們工作室將蘇向琬定的那件禮服送到蘇家去。
蘇向琬的那件禮物是國際知名設計師出的全球限量版禮服,放在李婷的工作室?guī)兔π薷某叽纾瑢iT為訂婚宴準備的。
但現(xiàn)在蘇向琬在【夜色】,身上還有很明顯的紅痕,昨天發(fā)生了什么不言而喻,她的禮服卻被要求送去了蘇家。
李婷猶豫了片刻,一邊低頭打開行李箱,收拾著自己的化妝工具,一邊狀似不經(jīng)意的開口說道:
“蘇大小姐,您的禮服我已經(jīng)讓助手送到蘇家去了,一會兒你是做完造型再回蘇家換禮服嗎?如果要回去換之前那身禮服的話,你的發(fā)型和妝容我就還按照之前的樣子幫你做。”
蘇向琬聞言一愣,自己徹夜未歸,家里人不著急找自己,反而讓人將自己的禮服送過去,這是什么道理?
一種不太好的預感在蘇向琬的心中升騰,她皺了皺眉道:
“就按著我身上的這條裙子搭配妝容和造型吧。”
李婷見狀也不再多言,手腳麻利的開始為蘇向琬上妝。
蘇向琬是明媚大氣的長相,骨相極佳,皮膚底子也很好,化妝并不費力,簡單的打底之后,李婷又給她選了帶珠光的淺粉色眼影。
她本就長了一雙桃花眼,搭配上淺粉色的眼影,更顯得一雙眼睛青春無辜,又帶著淡淡的勾人嫵媚。
大波浪卷的長發(fā)在李婷的手下盤起來了一半,在后腦上堆疊出一個好看的花苞發(fā)髻。
又在發(fā)髻上插了兩支紫水晶蝴蝶流蘇發(fā)簪作為裝飾,跟蘇向琬裙子后面的拖尾大蝴蝶結遙相輝映,相得益彰。
蘇向琬看著鏡子中的自己,很滿意李婷的手藝,尤其是身上的印子被遮得嚴嚴實實,完全看不出來痕跡。
22樓池墨琛的房間內(nèi),林深的手機響起了一連串的提示音。
他拿起手機看了一眼就將手機遞到了池墨琛面前道:“琛爺,您昨天吩咐讓查的那幾個人的手機通話內(nèi)容,與蘇小姐相關的錄音都在這里了。”
池墨琛接過林深的手機,從最上面一條點開聽了起來。
聽完之后,池墨琛面色陰沉的掏出了一支煙點了起來,皺著眉狠狠的吐出一口煙霧,才問林深道:
“你說這些錄音蘇向琬聽到會不會難過?”
池墨琛在林深的眼中向來是個殺伐果斷,行事果決之人,這還是他第一次在做決定之前詢問自己的意見,可見琛爺對蘇小姐的看重。
林深想了想才說道:“我覺得蘇小姐知道了難過肯定是會有的,但還是要告訴她,這樣她才能認清楚身邊人的真面目,不至于再被他們坑害。”
“只是她對她父親孺慕之情頗深,我怕她傷心。”
池墨琛又吸了一口煙,將煙灰撣下,眉心深鎖。
他在想有沒有可能用金錢有利益甚至是非常手段脅迫蘇向琬的蘇巖父親,讓他終其一生都在蘇向琬面前扮演一個慈父。
香煙燃盡,池墨琛將煙頭掐滅,終是冷笑了一聲。
他的小丫頭不需要虛情假意的愛,早日認清她父親的真面目,才是對她最大的保護。
“林深,幫我準備幾份協(xié)議,將我在云城除了【夜色】之外的所有產(chǎn)業(yè)都改成蘇向琬的名字。”
林深再腦海中快速的計算了一下有些遲疑的問道:
“琛爺,您在云城有兩座商場,三座寫字樓,十五套別墅,八個餐廳,還有兩塊尚未開發(fā)的地塊。
這些產(chǎn)業(yè)將近百億,是不是太多了?”
池墨琛睨了他一眼:“之所以沒有讓你將我全部的產(chǎn)業(yè)都改成蘇向琬的名字,是因為其他地方的產(chǎn)業(yè)相關文件都在帝都沒有帶來云城,處理起來不方便。
她是我的女人,我的全部家當都是她的。今天讓你準備這些,不過是為了給她撐腰罷了。”
池墨琛低頭看了一眼手腕上的手表,繼續(xù)說道:
“記住,要快。晚上六點以前,送到池家老宅!”
“是!琛爺,我明白了。”
林深應了一聲, 看了眼時間,已經(jīng)下午一點了,去池墨琛的書房拿了文件拔腿就跑。
池墨琛將腕間的那塊限量款百達翡麗摘下來,套在手指上轉了兩圈才重新戴好,去衣帽間翻出了一條藍紫色的領巾換上,下樓去找蘇向琬。
他去的時候蘇向琬已經(jīng)做好了妝造,李婷正在往行李箱里面收拾東西。
蘇向琬坐在鏡子前,看著池墨琛的倒影挑眉問道:
“你怎么來了?”
池墨琛走到她身后,看著鏡子中的她眼中閃過一抹驚艷之色,手指在她的頸間停留,眉眼冷峻眸中卻含了一抹笑意的說道:
“不錯,一點都看不出來了。”
又摸了摸自己脖子上之前被蘇向琬在電梯里咬過的地方道:
“用的什么啊?幫我也遮一下吧。”
蘇向琬從鏡子中順著他的手指看去,黑色的襯衣領口并沒有系最上面的扣子,里面松松垮垮的圍了一條藍紫色的領巾,上面露出來小半圈牙印。
也不知是這男人皮膚太嫩還是之前自己咬的太過用力,牙印處呈現(xiàn)深紫色,還有些微腫脹,異常顯眼。
蘇向琬有些心虛的揉了揉鼻子,拍掉了池墨琛搭在自己身上的手掌,轉過身對著蹲在地上收拾東西的李婷說道:
“婷婷,把你剛剛給我用的那款遮瑕膏留下。”
李婷自池墨琛進來,就只偷偷瞟了他一眼,便專心的收拾著自己的東西。
做她們這一行的,能夠長時間接到豪門名媛的單,技術好是一方面,另一方面就是要懂事。
什么話能說什么話不能說,什么事能看什么事不能看,心里都要清清楚楚。
聽到蘇向琬找她要遮瑕膏,李婷連忙從箱子里翻了出來,還拿了一個沒開封的粉撲遞給了蘇向琬。
蘇向琬接了過來,對著李婷笑道:
“多謝,今天辛苦你了。費用我給你轉過去了,多出來的算你今天的車馬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