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我下來抱你?”
聽到這句話,燕京京顧不得委屈,趕緊打開后車車門,不情不愿的上了車。
前排的張秘書瑟瑟發(fā)抖,大氣不敢出,默默升起了擋板,埋頭開著車,看到上車的燕京京,他心中有了一個荒唐的想法,他好像發(fā)現(xiàn)了一個天大的秘密!
燕京京偏頭看著窗外,固執(zhí)地不去理他。她自己都沒意識到,她現(xiàn)在竟然在位高權重、她本應敬而遠之的市長面前發(fā)起了脾氣。
沉悶的氣息飄散在整個車廂里。
“坐那么遠干什么”,看著她倔強的小模樣,氣也消了一大半。
“沒有,看風景”,燕京京保持著原來的姿勢,似乎還很委屈。
“怎么來太行了?”
“劉義病了,婆婆讓我過來照顧他”
聽到劉義的名字,厲斯平瞬間垮下臉來,本就陰沉的空間里似乎氣壓更低了。經(jīng)過那兩次,厲斯平已經(jīng)完完全全把燕京京看做了他的人,雖然沒到最后,但是她的每個部位,每寸肌膚他都很熟悉。
“晚上住哪兒?”
燕京京覺得這個問題有點奇怪,她能住哪兒?轉念一想,或許他是問的醫(yī)院還是宿舍。
“宿舍”
聽到這個回答,面色稍緩,他知道,劉義肯定在醫(yī)院。否則,他肯定要想方設法的把她從劉義那里哄、騙…或者威脅…出來。
不知道厲斯平此刻心里想法的燕京京似乎平復了一些。她偏過頭,“我吃飯了還要去劉義那里”,言外之意就是能不能放她下車。
“去吃飯”,厲斯平緩緩吐出三個字。
車子終于停了下來,燕京京抬頭,牌匾上寫著“雅居”。
厲斯平走在前面,時刻注意著燕京京的腳步。腳步停在一個包間外,門上只有一個“賢”字。
推開雕花木門,一陣若有若無的檀香裹挾著茶香撲面而來,跟他身上的味道有些相似。燕京京跟著他的腳步進去。
包間四壁以米白色絹布打底,其上工筆勾勒的墨竹清雅挺拔,竹影婆娑間綴著幾行瘦金體詩句,恰似水墨暈染的畫卷。
明式紅木圓桌中央,青瓷瓶斜插著幾枝帶露白梅,花瓣輕顫似要墜入案頭翻開的古籍。
墻邊博古架錯落擺放著青瓷香爐、冰裂紋茶盞,暗格中藏著一卷卷泛黃線裝書。臨窗處設著雕花榻幾,素色棉麻軟墊上搭著月白薄毯。
在這古色古香的包間里,看著面前的厲斯平,她覺得溫文儒雅、文質彬彬在她眼前具象化。一時竟出了神。
其實,厲斯平平時注重鍛煉,保養(yǎng)得當,頭發(fā)烏黑,雖瘦但體型硬朗,看起來也就30出頭的樣子。如果他自己不提,任誰也不會想到他曾經(jīng)是一個軍人。
燕京京回過神來,向里走去。“這里…有一股文人的墨香與書卷氣。”
“你喜歡嗎?”厲斯平問。
“喜歡”
這是厲斯平的私人包廂,私密性很好,有專門的通道,他想讓她慢慢的了解自己,他想帶她去他所有的領地,沾上他的氣味。
“喜歡可以常來。”她喜歡的話他可以經(jīng)常帶她來,他忙的時候她也可以自己來,他想。
聽到這句話,燕京京眼里似是有很多疑惑,她也不是那么遲鈍的人,她似乎感受到了他對她的不同,但是他們總共也才見過不到10次,她不會天真的認為高高在上、矜貴自持的市長會喜歡小小的她。
她不知道的是,有一個詞叫“一見傾心”。
在燕京京的心里是把他當領導當長輩,所以她對他除了崇拜便是尊敬。
不一會兒,服務員便推著餐車過來,張?zhí)烀魍:密嚲腿プ隽税才拧?/p>
四菜一湯,味道很好。
吃完飯,厲斯平給她倒沏了一杯茶。看到桌上的茶壺,她眼神躲閃,顯得有些心虛,小口地抿著。
似是知道她在想什么,他眉眼溫和。
“我得走了”,燕京京小聲說著,似是不確定他會不會讓不讓她走。
“我還得給劉義帶吃的上去”,怕他不讓,說了個很合適的理由。
他們吃的早,現(xiàn)在也才12點,回去剛剛好。
“他有秘書”
想到齊方,她沒再說話。良久,“那我去看看劉義…再回宿舍休息。”她起得早,確實打算早點回宿舍。
最主要的是,她的那股怪異感越來越強烈,和他單獨的在一起,讓她莫名的感到心慌和不安,這種不安讓她本能地想排斥。
“劉義…劉義…不是說要離婚?”厲斯平聽到她要走,還是去找劉義,沒壓住火氣。
燕京京瞪大眸子,不可置信地看著他。
厲斯平看著她驚訝的模樣,知道自己太心急,嚇到了她。便緩和了語氣,“坐下”,“聊聊”,臉色也不似剛剛那么陰沉。
燕京京緊緊地拽著她的背包,身體略微顫抖,只差把局促不安四個字寫在臉上。她乖巧地坐在他對面,似乎想張口問些什么…
“上次喝醉酒,你自己說的”,厲斯平主動開口。
喝酒誤事啊,她在心里默默地想著。
“酒后吐真言”,厲斯平觀察著她的神情,見她神情有所松動,繼續(xù)道,“我可以幫你。”
燕京京抿著唇,也不說話。
“你不自己提,想要他提,肯定有你的原因”,厲斯平不疾不徐。
燕京京更加驚訝,“這也是我說的?”
厲斯平微微頷首。
燕京京思想定格,無意識開口,“你怎么幫我?”
讓劉義主動提是她希望的,厲斯平愿意幫她,她有緊張,也很放心,似乎她就是覺得他能做到。
“你不必知道,不過…”
聽到他未說完的話,她緊張地攥緊拳頭,她心想不會下一句就是以身相許吧。
“我可以自己…”雖然她提出來能成功的機會很小,劉義不會輕易同意,除非跟劉義和家里鬧僵,但這不是她希望的。
“…陪我吃飯。”他打斷了她的話,原本他想說“做我的女人”,可看到她比兔子還膽小的模樣,改變了主意。好不容易愿意和他親近,萬一又嚇跑了…
“什么…”燕京京似是有點不敢相信。
“我這些年都是一個人,連個陪我吃飯的人都沒有,你以后來太行的時候…陪我吃飯”
正在外面干飯的張?zhí)烀鳎也皇侨耍?/p>
“好”,她想著,如果離了婚,應該也不會來太行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