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生日那天,繼妹當眾摔碎了母親的遺像,高跟鞋踩過母親的臉。我顫抖著手,
給了她人生中第一個耳光。當夜,我被綁到了城郊廢棄的工廠,被折磨了一天一夜。
他們用鐵棍砸碎了我的手腳。汽油澆下,我慘叫連連?!芭嵘僬f了,
這個人得罪了顧晚星小姐,要好好教訓教訓?!蔽殷@覺,她竟然是裴家太子爺心尖上的人。
瀕死之際,我摸到了頭發里的求救器。那是我最信任的私人醫生裴言默親手給我戴上的。
他說過,“無論你在哪兒,我都會來救你。”可就在我準備按下按鈕的瞬間,
綁匪的對講機里傳來熟悉的聲音,“昏過去了?留一口氣,別真弄死了?!笔桥嵫阅?。原來,
他就是京圈赫赫有名的裴家大少!我渾身血液凝固。……隔壁的聲音漸漸停止。
我無力地閉上眼,放棄了求救的念頭,任由黑暗吞噬意識。裴言默當了我兩年的私人醫生。
可原來,他的溫柔、他的關切、他的每一次靠近,都只是為了能名正言順地站在顧晚星身邊。
難怪每一次我和顧晚星爭執后,總會“意外”出事。
摔倒在無人處、禮服莫名壞掉、食物中毒、突發過敏……每一次,他都站在旁邊,
冷靜地記錄我的痛苦,美其名曰“脫敏治療”。他從始至終,守護的根本不是我,
而是顧晚星。我躺在地上,在劇痛中突然想通了一切。
想到自己那些小心翼翼、不敢宣之于口的愛意......鮮血混著的笑聲從喉間涌出。
再次醒來時,刺鼻的消毒水味充斥著病房。裴言默坐在病床邊眉頭緊鎖,
“為什么不向我求救?”我別過臉,那些恍惚中聽到的對話,此刻在心頭翻攪。
明明一切都是他做的,怎么還能裝出這副關切的樣子?“要喝點水嗎?”他語氣輕柔,
“醫生說你需要好好靜養?!痹捯粑绰?,病房門被猛地踹開。父親大步走了過來,
狠狠甩了我一記耳光,“孽女!都是因為你!害得顧晚星錯過了音樂比賽!
”我捂住火辣辣的臉,喉間涌起血腥味?!敖壖埽俊备赣H冷笑,“鬧這么大,
最后自己出現在家門口?我看就是你自導自演!”我舔了舔嘴角的血,
目光不由自主轉向裴言默。他倒水的動作微微一頓,隨即又若無其事地繼續。
顧晚星雙眼含淚,“姐姐,就算你再生氣,也不能這樣傷害自己啊。看著你這樣,
我真的很心疼……”繼母趙琳站在一旁抹眼淚,“雨薇,晚星她聽說你被綁架了,
急得連比賽都沒去,還好你沒事!”“不知從哪里學來的下作手段!”父親怒不可遏,
“先是動手打人,又自導自演這出戲,簡直丟盡顧家的臉!”我張了張嘴,突然笑了。
多么可笑啊,無論我說什么,父親都不會相信。自從顧晚星踏進這個家的第一天起,
他和弟弟的心就徹底偏向了這個外人。弟弟顧雨軒站在一旁,看我的眼神充滿厭惡,
“顧雨薇,你真的太過分了!你打了晚星姐,還讓她擔驚受怕,必須給她道歉!
”這就是我同父同母的親弟弟?!笆撬人ち藡寢尩倪z像。”我聲音嘶啞,卻異常堅定,
“我絕不道歉?!薄芭荆∨荆 庇质莾捎浂?。父親氣得發抖,“不道歉?
我今天非要打到你認錯為止!”裴言默上前攔住他,轉頭輕聲勸我,“道個歉吧。
都是一家人,等你父親消氣了,再好好解釋。”一家人?真諷刺。他們才是一家人,而我,
從來都是多余的。裴言默的手搭上我的肩,看似溫柔,卻不容抗拒地將我從床上帶了下來。
“怎么?”我冷笑,“你要強迫我?”“跪下道歉!”父親厲聲喝道。下一秒,
一股力道狠狠將我按跪在地。我猛地抬頭,對上裴言默復雜的眼神。他喉結滾動,聲音低沉,
“道個歉吧,畢竟是你有錯在先?!边@一刻,心臟像被活生生撕開。他為了顧晚星,
打斷我的手腳,讓我受盡折磨,現在又假惺惺地要我道歉。我拼命掙扎著想站起來。
突然喉嚨一甜,眼前天旋地轉。2再次醒來時,病房里漆黑寂靜。我摸出手機,
屏幕上顯示著裴言默陪顧晚星逛街的照片,還有父親為她買下的莊園別墅。奇怪的是,
我心里再沒有一絲波瀾。手機震動,是裴言默的消息,“好好休息,晚星身體不太舒服,
我陪她幾天?!蔽页读顺蹲旖?。忙?不過是終于找到借口,
不用再面對我這個令他生厭的人罷了。一則拍賣新聞躍入眼簾,我渾身血液瞬間凝固。
母親生前最愛的那個翡翠鐲子,赫然在列。出院那天,我的病房門口空無一人。
我拖著尚未痊愈的身體趕到拍賣場,一進門就看見裴言默和顧晚星親密地坐在一起。“姐姐!
”顧晚星招手,“來我旁邊!”裴言默剛要開口,我已轉身走向角落。
當那只碧綠通透的玉鐲呈現在眾人面前時,全場響起一片驚嘆?!耙话偃f!”“兩百萬!
”等到叫價到五百萬,我毫不猶豫舉牌,“八百萬!”顧晚星臉色瞬間變得難看,
裴言默沉著臉快步走過來,“顧雨薇,別逞強。你妹妹喜歡這個鐲子,
何必……”“就算賣房賣車,”我直視他的眼睛,“這個鐲子我要定了。
”他神色復雜地看了我一眼,轉身回到座位。我看見他在手機上打字,心頭突然一沉。
“八百萬一次!八百萬兩次!“點天燈!”一個西裝筆挺的男人突然闖入,
“裴家少爺為顧晚星小姐點天燈!”顧晚星臉上浮現出嬌羞的紅暈。我死死攥緊了拳頭。
回到家,顧晚星得意地晃著手腕上的玉鐲,“姐姐很想要吧?可惜啊,我想要的東西,
總會有人雙手奉上?!彼蝗徽率骤C,在我眼前輕晃,“呵呵,我的首飾太多了,
這個也不是非要不可。想要嗎?”“什么條件?”我的聲音有些發緊。
“不如……你爬著學幾聲狗叫?”她掩嘴輕笑?!白鰤簟!蔽宜浪蓝⒅??!澳强上Я?。
”她紅唇微揚,手指突然松開?!芭?!”鐲子從二樓掉了下去,摔得粉碎?!澳悖?/p>
”我失控怒吼。她突然抬手狠狠扇了自己一記耳光?!敖憬悖@個鐲子是裴家少爺送給我的。
你就算再喜歡,也不能搶??!得不到就要毀掉,你太過分了!”裴言默聞聲沖上樓來,
眼神冰冷銳利,“顧雨薇,你又在欺負晚星???!”顧晚星眼中含淚,“姐姐,
為什么你就是不肯放過我?爸爸和弟弟對我好,是因為我們是一家人啊……”她一邊說著,
一邊不著痕跡地靠近我,在裴言默看不見的角度,突然伸手狠狠推了我一把。
我猝不及防地向后倒去,整個人從樓梯上重重摔了下去。3我倒在地上,
溫熱的血從額頭流下。裴言默神色微動,剛要上前,顧晚星便輕笑著開口,“姐姐,
你又要用苦肉計了嗎?”裴言默停住腳步,皺眉道,“走吧,是她自己惹的事。
”我躺在冰涼的地板上,直到深夜,才被保姆發現送醫。翻看朋友圈,
裴言默正陪著顧晚星挑選新款包包。作為我名義上的私人醫生,他連我的生死都不在意。
心口傳來陣陣刺痛,我苦笑著閉上眼睛。半夢半醒間,病房門被輕輕推開。
我聽見裴言默在病房里低聲交代,“明天和顧晚星約會,準備那套最好的定制西裝,
再挑幾件千萬級別的珠寶送她。”我閉著眼睛,一動不動。出院后,
我打了一個塵封已久的電話?;氐郊?,推開房門,我僵住了,媽媽留下的東西全都不見了。
“姐姐!”顧晚星站在門口笑,“對不起啊,沒想到你這次摔這么重。”顧雨軒在一旁冷笑,
“裝什么裝?!薄拔覌尩臇|西呢?”我聲音發抖。“那些舊物啊?”顧晚星歪著頭,
“我看你整天抱著這些,心情越來越差,就幫你燒掉了?!薄罢l讓你動的!”我提高了聲音。
“我讓的!”父親拿著棒球棍走過來,“你媽都死了十來年了,你還抱著那堆破爛不放!
我看你是腦子病糊涂了!”“她怎么死的你難道不知道嗎?”我再也忍不住,
“要不是你和顧晚星她媽……”當年父親和趙琳在外廝混,母親冒雨尋他,卻慘遭車禍離世。
而父親轉頭就將趙琳和顧晚星迎進了家門。“住嘴!”棒球棍重重打在我身上。我沖出門,
沖進大雨里。不知不覺來到母親從前常帶我來的老街,在垃圾桶旁蜷縮了一整夜。天亮時,
一輛賓利停在街角。車窗降下,露出裴言默的側臉。裴言默從口袋里掏出一張泛黃的照片。
照片上的女孩穿著白裙,笑容明媚,是顧晚星。他記得,就是在這個陰暗的巷子里,
一個穿白裙的女孩將他從混混手中救下。他收起照片,對司機說,“盯緊了,
晚星應該快要到了。”聽到“顧晚星”三個字,我自嘲地扯了扯嘴角,
他怎么可能是來找我的。裴言默從白天等到了晚上,顧晚星都沒有露面。夜幕降臨,
裴言默在車里打電話,聲音有些低落,“晚星,我等了一天,
你怎么沒來……”電話那頭顧晚星像是剛睡醒,“哦,姐姐不見了,
家里亂糟糟的……”裴言默掛斷電話,突然注意到我的視線。他大步走來,
一把抓住我的手腕,“你怎么在這兒?!”“放手!”我掙扎著?!案一厝?!
”他臉色難看,“顧家現在亂成一團,都是你鬧的!”“我們的合約明天就到期了,
”我甩開他,“我的事不用你管。他神色微滯,隨即強硬道,“還有24小時,
我依然是你的私人醫生。你現在情緒不穩定,必須跟我回去?!痹捯粑绰洌?/p>
他的手機鈴聲突兀地響起。他走到一旁,刻意壓低了聲音。“裴少,
您訂的15克拉求婚鉆戒到了,需要您來一趟……”掛斷電話時,他眉宇間的陰霾一掃而空,
取而代之的是掩飾不住的愉悅,“我有急事,你自己回去?!敝灰玛P顧晚星,
我永遠都是被犧牲被舍棄的那個。裴言默走后,手機突然跳出了許多條新聞消息。
我盯著屏幕,呼吸突然停滯。4熱搜第一赫然寫著:#顧氏千金幼年遭性侵細節曝光#,
后面跟著刺眼的“爆”字。我的手指猛地一顫,那些刻意遺忘的記憶突然翻涌而上。
十二歲那年,母親尸骨未寒,父親又一次為了顧晚星當眾扇我耳光。我逃進雨夜的巷子,
個醉漢拖進黑暗……三個男人的獰笑、布料撕開的刺耳聲響、還有事后父親那個嫌惡的眼神,
這些碎片像刀子一樣,至今仍深深扎在我的心里?!芭尽笔謾C掉在了在地上。
我跌跌撞撞回到家,整棟別墅空蕩蕩的。知道這件事的只有父親和裴言默。父親最要面子,
那就只剩下......我一遍遍撥打裴言默的電話,始終無人接聽。傍晚時分,
裴言默和顧晚星回來了。我沖上去抓住他的衣領,“為什么要把我的傷疤撕開給所有人看?!
為什么要曝光我的事?!”他厭惡地甩開我的手,“你又在發什么瘋?”“每次心理治療,
你都讓我回憶細節,我都以為你在幫我……”我眼淚止不住地往下掉,
“結果你把我最痛苦的秘密公之于眾!”顧晚星嬌聲道,“裴醫生,你別理她,
姐姐最近精神狀態不太好,見誰咬誰?!薄翱纯茨悻F在歇斯底里的樣子,”裴言默冷冷地說,
“難怪會被人……”他突然噤聲。話一出口他就后悔了,但已經晚了。我轉身沖回房間,
反鎖上門。整整三天,我不吃不喝,睜著眼睛躺在床上。第四天早上,
我梳洗打扮后來到音樂廳。推開大門,兩排黑衣保鏢整齊列隊,中間站著裴家的管家,
手捧999朵玫瑰,身旁的絲絨托盤上,十幾套珠寶在燈光下熠熠生輝。
“裴少特意命人送來這些,恭祝晚星小姐演出順利?!鳖櫷硇莾炑诺刈呱衔枧_,
剛碰到琴弦就變了臉色?!罢l干的!”她尖叫著掃視觀眾席,目光突然釘在我身上,“姐姐,
是你?!”“顧雨薇小姐,”管家上前一步,"裴少吩咐,
若是有人破壞晚星小姐的演出……”“怎樣?”我輕聲打斷他,“再把我的手腳打斷?
”站在角落的裴言默神色一變。父親沖過來,皮鞋狠狠踹在我的腰間。我重重跪在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