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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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大聲質問他:“為什么不跟我商量?為什么要騙我?還是說你跟以前一樣認為這是你掙的錢,所以跟我無關?你可以隨意支配,他并不需要跟我商量?!?/p>
結婚之初,我的行業經歷動蕩,我有大概半年的時間沒有發出薪水。
也就是這半年讓我知道一個女人無論沒有什么,她都不能沒有工作,否則,她在這個家里根本就沒有任何發言權。
他見我情緒有些激動,率先走上前去,將辦公室的門關了起來。
然后他有些慌亂的在辦公室里來回踱步,勉強辯解道:“你看你又開始給我上綱上線了,你知道我根本沒有那個意思。我想的是你現在不也沒懷孕嗎?我們根本也不著急換房子。”
“而且你就算是生了,憑我現在的收入水平,在兒子學齡前給你換個學區房也不是什么困難的事?!?/p>
“我媽說的對,我嫂子守著我侄子不容易,那孩子畢竟跟我一個姓,是咱們章家人。我對大嫂好一點,盼著她對咱們侄子好一點,說來說去不都是為了家里那點血脈嗎?”
男人那點血脈的覺醒總是很可笑。
一個靠著筆桿子走出農門的人,骨里骨子里流的還是封建的血液,讀書或許只是改變了他,但沒能感化他。
他見我臉色不善又始終一言不發,最后妥協似的說了句:“這樣吧,我還和從前一樣給你交錢,你就當我沒升職行嗎?反正咱們以前過的也挺好的。說來說去就是錢在作怪唄。”
婚姻是恒久忍耐。
這句話我今日終于參悟了。
我覺得我在忍耐他,他又何嘗不是覺得自己在忍耐我呢?
如果我們已經覺得互相在忍耐,那這婚姻還有存續的必要嗎?
我對他的說法和做法都不置可否,因為我很難跟他達成共識。
我的心里非常的不好受,大概還是覺得不甘心。
戀愛五年,結婚三年,捧出了一個年薪近百萬的丈夫,最后卻要黯然收場。
萬分沮喪時,我曾經打電話給我媽媽訴苦,和他連話都沒聽我說完,便打斷我:“當初是你自己要選的,現在的苦就得你自己咽,但凡你在你本地的同學里隨便挑一個,你弟弟也不用出去打工,你今天也不會有這通電話來跟我抱怨。”
我在她說出更難聽的話之前,先把電話掛了。
你看,求愛的手段居然是逃避。
章朔也在逃避,也在求愛。
他開始頻繁的回老家。
我們所有約會的行程都被取消,理由是要回去看裝修的進程。
他陰陽怪氣的對我說:“錢出不夠,總要出個人吧。小弟不在家里,一個男人都沒有怎么行?媽跟嫂子都該慌張了?!?/p>
哥哥去世,弟弟當兵。
也就是說將來很長一段時間,這個家里也只會有章朔一個男人。
我有好幾次都打算跟他一同回去,不是正好有工作忙,就是頭一天晚上剛跟他拌過嘴。
沒多久,他忽然跟我說:“家里的房子裝修好了,得空一段時間。改天我媽和嫂子帶侄子一起過來,先在我們這住著?!?/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