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
“滴滴滴”
薄修齊在儀器的響聲中睜開眼,他眼神空洞地看著天花板。
傭人和助理在站一旁,薄修玫坐在病床前。
看見他一臉無神,薄修玫嘆了一口氣。
“早就和你說是瞞不住的,現在嫂子沒了,你傷心也沒用。”
她交代兩句就離開病房,流下傭人照顧他。
薄修齊面色慘白,他扯起嘴角:“云云的遺體打撈到沒?”
“還沒有,但是已經三天過去了,可能已經被海魚......”
“不可能!”。
儀器又發出激烈的報警,半晌,他又道:“云云買的輪船我怎么沒有消息?”
“夫人是通過黃牛買的輪船,不是她本人的身份證。”
薄修齊身體一僵,大腦飛速思考,枯死的眼眸中閃出希冀。
臨走之前簽了離婚協議,剝離腎.源,通過黃牛買了船票,這根本不是意外。
這肯定是一場有計劃地離開。
所以,他心愛的云云根本沒事。
薄修齊撕開干澀的嘴角大笑,死亡不是苗以為云的作風。
他的云云一定是太傷心離開他了。
他掀開被子下床,忍著腦袋的暈沉叫助理去辦了出院手續,然后駕車駛入城市監控管理中心。
主管一見薄修齊就亮出諂媚的笑容,畢竟他月月的外快全靠這位動輒就出資幾千萬的大人物。
“把三天前港灣的游輪視頻給我全部調出來。”
工作人員動作飛快,薄修齊看著面前的監控一幕幕飛速閃過。
“停。”
畫面上的女人帶著口罩和太陽鏡,可他一眼就認出這是他心愛的云云。
“她進入的輪船監控繼續掉出來。”
主管擦著頭上的汗,苦澀道:“薄總,輪船上沒有監控。”
薄修齊面色陰沉,“這艘船最后駛往哪里?”
“R國。”
薄修齊一怔,他恍惚想起,前幾天他調查的那個人也在R國。
助理在薄修齊恐怖的目光中飛速查到宋明量的電話。
電話被接通,溫柔的男聲響在薄修齊耳邊。
“您好,是哪位。”
“薄修齊。”
那邊沉默,想來已經知道來電的是何人。
“云云是不是被你帶走了?”薄修齊逼問。
“我不知道你在說什么,況且…”
宋明量還沒說完,就被伸出的手臂掛斷了電話。
苗以云搖頭,神色緊張。
她和宋明量商量好,她做出失足落水的假象而后宋明量坐著快艇將她從海水中救起。
但是海水冰涼刺痛,僅呆了幾分鐘,返回R國后她便渾身高熱被送往醫院。
電話聲吵醒她,剛睜眼,就見到宋明量手機屏幕上那個熟悉的號碼。
匆忙之下她來不及細想就掛斷電話,眼下薄修齊怕是已經知道她假死的消息。
苗以云絕望,如果被薄修齊抓到她一定會被囚禁的。
“明量哥,我不能在R國繼續待下去了,薄修齊他會找過來的。”
宋明量伸手撫摸她的腦袋,“沒事,只要你不想見她我就帶你走。”
他黑眸微閃,沒多久就轉身出了病房。
那年他追求苗以云,原想讓她慢慢知道自己的情感,卻中途被薄修齊橫插一腳。
這次,他不會再放開心愛的阿云,也不會讓薄修齊找到她。
他的主要勢力都在Y國,很快他就會帶阿云離開。
薄修齊將被掛斷的電話怒摔在墻上,宋明量這個人,他當年追求云云的時候就有所耳聞。
這是他最擔心也是最厭惡的情敵,若不是他提前下手,怕是他和云云早就修成正果。
他不知道苗以云是否在R國,但他心里有很強烈的預感。
助理去家中尋找護照,可翻來翻去都沒見到老板的護照。
薄修齊知道后大怒,這樣關鍵的時刻頻繁出岔子。
辦理護照又花了十天半個月。
這些天,他十分焦躁,每過去一天,他尋找云云的幾率都會下降。
飛機劃過高空,薄修齊落地在R國機場。
緊繃的情緒讓走下飛機的身體都不自覺晃動,可他還是打氣精神一步步走向警局。
多方周折,耗資千萬。
一個星期后,他從R國警局內調取視頻,視頻中,宋明量帶著一身黑衣的蒙面女人走向機場。
那熟悉的背影,薄修齊一眼就看出那是他心愛的苗以云。
兩人進入機場后再不知所蹤,他在R國勢力不夠,不能再調取更高級的機密。
薄修齊氣憤且頹敗,全球那么大,他的主要勢力全都在M國,海外根本毫無建樹。
他只能眼睜睜地看著宋明量將苗以云帶走卻毫無辦法。
助理膽戰心驚地感受著總裁的低氣壓,低頭不敢講話。
沒多久,薄修齊嘶啞的嗓音響起:“從今以后,薄氏大力擴寬海外市場,你回去做一份評估發給我。”
說罷,毫不停留地走向車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