懷孕即將臨盆前夕,我在醫院被人推下樓梯,傅斯年顫抖著手將我摟在懷里,一遍遍的重復:“溫言,你不能有事?!?/p>
徹底失去意識前,我聽到傅斯年跟身邊的人用法語交談。
“斯年,人已經穩定下來了。”
“只要她孩子生不下來,葉清歌就不會再自殺了。”
“只是,她畢竟懷了你的孩子,這樣做會不會太殘忍了?!?/p>
“其實你可以用別的方式,不一定非要親自找人將她推下樓?!?/p>
“她即將臨盆,這樣重的傷,也不知道以后還會不會有孩子。”
“我沒辦法,清歌患有抑郁癥,我不能讓她受刺激?!?/p>
“至于溫言,我會把她一直留在身邊,讓她永遠離不開我,這樣才能贖罪。”
我被推進手術室,手術室燈亮起又熄滅。
再次醒來,肚子里空蕩蕩的,只有刀口的痕跡。
我的孩子沒了。
既然如此,傅斯年,我成全你和葉清歌。
……
我躺在病床上,刺鼻的消毒水味道充斥我所有感官,下一秒,門外傳來刻意壓低的交談聲。
“手術完成了,孩子沒了,子宮也按照你的要求做了摘除手術?!?/p>
是傅斯年那位醫生好友,沈川的聲音。
“她這輩子都不能在生孩子了?!?/p>
接著是一頓沉默。
傅斯年熟悉的聲音,此刻冰冷得不太一絲波瀾。
“嗯,做得很好?!?/p>
“斯年,我知道你做這些都是為了清歌,但這么做,是不是太殘忍了?”
“我沒辦法,清歌有很嚴重的憂郁癥,從她懷孕以來,清歌就多次情緒崩潰自殘,我只能用這樣的方式永絕后患。至于她……這輩子我都會把她留在我身邊,這也算是對她的一種補償?!?/p>
“可是,如果她知道了真相,她會恨死你的。”
“不會的,她愛我卑微到塵埃,哪怕知道了,我哄一哄,這件事也就過去了?!?/p>
哄一哄這件事情也就過去了!
輕飄飄的一句話,卻像利刃捅入我的心臟。
子宮沒了?
永遠不能做母親了?
我想到在醫院摔下樓梯時的絕望。
我甚至因為沒有保護好腹中孩子對傅斯年十分愧疚。
可事實呢?
這一切都是他精心謀劃,一切都只是為了他的白月光葉清歌。
門被人從外面推開,傅斯年走了進來,臉上是我熟悉的溫柔。
見我醒來,他快步走到我面前,小心翼翼握著我冰涼的手,眼神里滿是擔憂和心疼。
“言言,你醒了。別怕,我在,一直都在?!?/p>
我看著他深情的眼眸,耳邊反復響起剛才聽到的那些話語。
曾經,他在我身邊我就覺得心安,可現在,我只覺得惡寒虛偽至極。
在我住院的日子里,傅斯年放下工作,每天都陪在我身邊。
他衣不解帶,親自照料我的所有事情,事無巨細。
護士們十分羨慕。
“溫小姐,你先生真是把你捧在手心里啊,現在很少有男人能放下身段這樣去照顧病人了?!?/p>
“是啊,溫小姐,你也太幸福了?!?/p>
“要是我以后也能找到一位像你先生這樣體貼溫柔的老公就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