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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聯姻談妥了,你生日會結束就籌備婚禮。”父親的聲音從電話里傳來,“真想好了?

你不是最喜歡明遠嗎?”我不想解釋,“幫我安排就好。”“隨你。”父親打了個哈欠,

“生日會我有應酬,你自己玩。”“知道了。”掛斷電話的瞬間,

窗外突然傳來“砰砰“的巨響。我走到落地窗前,看見花園里香檳塔轟然倒塌,

五彩的禮炮在空中炸開。我的男友周明遠正摟著顏菲菲在噴泉旁旋轉,

她裙擺上沾滿了我的生日蛋糕的奶油。“顏總......“助理小林站在我身后欲言又止。

我收回目光,聲音平靜得連我自己都驚訝:“把現場恢復原樣,重新訂一個蛋糕。““好的,

顏總。那周先生他們......““隨他們去。“我轉身回到化妝臺前。

“咚咚咚“的敲門聲響起,沒等我回應,顏菲菲就推門闖了進來。“姐姐!“她紅著眼睛,

“對不起,我真的不知道明遠哥會突然這樣,他只是聽說我從沒有過過一個像樣的生日,

才想借用你的生日讓我體驗一下......“我放下梳子,不想聽任何解釋:“出去。

““姐姐你別生氣,“她咬著下唇,眼眶里立刻蓄滿了淚水,

“我真的不是故意要毀了你的生日會的,你看,

我還特意給你準備了生日禮物......““我說,出去。“我轉過身直視她,

“這里就我們兩個人,不用和我演什么姐妹情深的戲碼。“顏菲菲不但沒走,反而走近幾步,

從口袋里掏出一個精致的絲絨盒子:“姐姐你看,這是爸爸收藏的那對珍珠耳環,

我求了他好久...“我不耐煩地站起身想離開,她卻突然抓住我的手腕。

一聲刺耳的尖叫后,她白皙的手臂上多了一道血痕。化妝間的門被猛地推開,

周明遠和我哥顏晟沖了進來。“菲菲!”周明遠一個箭步上前,

心疼地捧起顏菲菲流血的手臂,轉頭對我怒吼:“顏清!你瘋了嗎?

“我冷冷地看著他們三人:“我沒碰她。

“顏菲菲抽泣著說:“姐姐要我給她輸血......我不是不愿意,只是最近有點貧血,

我想著緩幾天,沒想到姐姐突然就動手了......““顏清你有病吧?

“周明遠一把推開我,“你是不是故意要對付菲菲!“我氣極反笑:“我是心臟病,

不是吸血鬼,要她的血做什么?““術后恢復期都過了。

“我哥顏晟冷著臉拿出醫藥箱給顏菲菲包扎,“還拿病情當借口欺負人?

“周明遠看我的眼神像是在看什么惡心的東西:“借著這個破病逼我娶你不夠?

天天使喚菲菲給你端茶送水,惡不惡心?““和菲菲道歉。“我哥命令道。

我一字一頓地說:“我說了,沒做就是沒做。“我轉身要走,心臟卻不聽我使喚越來越痛。

我顫抖著手去摸口袋里的藥瓶,卻被周明遠一巴掌打飛。藥瓶砸在墻上,白色藥片散落一地。

“又裝!“周明遠的聲音充滿厭惡,“每次說不過就裝病!“他推我的力道太大,

我踉蹌著后退幾步,高跟鞋踩空臺階。天旋地轉間,

我聽見顏菲菲做作的驚叫和周明遠的咒罵。后背重重撞在樓梯轉角,我蜷縮在地上,

疼得眼前發黑。抬起頭,看見他們三人站在樓梯頂端俯視著我。“顏總!

“小林想要過來扶我。“別管她。“我哥攔住小林,“又不是第一次用這種苦肉計。

“冰冷的大理石地面貼著我的臉頰,膝蓋火辣辣地疼。周明遠站在樓梯頂端俯視著我,

嘴角扯出一個譏諷的弧度:“活該。““這個高度摔不死人。“顏晟聲音冷靜,“別演了。

“我試著撐起身子,右腕傳來鉆心的疼痛。周明遠摟著顏菲菲轉身離開,經過時,

他的皮鞋碾碎了幾粒我散落的藥片。我突然想起三年前的那個雨夜。周明遠跪在我的病床前,

手里捧著鉆戒,說沒有我他活不下去。那時的他,手抖得比此刻的我還厲害。而現在,

他正溫柔地給顏菲菲擦拭手上的血跡,眼神是我從未見過的專注。我膝蓋上的傷口滲著血,

卻比不上心口的萬分之一疼。一只陌生的手伸到我面前。抬頭看見個戴金絲眼鏡的陌生男人,

他皺眉看了眼我滲血的裙擺:“需要幫助嗎?“我無神點頭。等我回過神來,我已經在醫院。

手機震動,朋友圈跳出一條更新。顏菲菲發了九宮格:第一張是她和周明遠臉貼臉的自拍,

第二張是顏晟給她披外套,

第三張是我的生日蛋糕被她抹在周明遠鼻尖......配文“浪漫的一天“。我點了個贊,

扯了扯嘴角,把手機扔進包里。一回到別墅,我立刻就開始收拾我的東西。我徑直上樓,

從儲物間拖出兩個行李箱。第一個打開的是周明遠的抽屜。那條我織歪了的灰色圍巾,

他去年冬天說“丑死了“卻天天戴著,我把它扔進垃圾袋,絨毛上還沾著他的古龍水味道。

相冊最厚的那本記錄著我們大學時光,翻到畢業旅行那頁,周明遠背著我走在洱海邊,

照片背面他寫著:“要背我的小姑娘一輩子。“但這些都已經是過去了。我點開火機,

紙頁在火焰里卷曲成灰。“顏清你發什么瘋?!“周明遠的聲音炸響在耳邊。

他沖過來搶火盆,燙紅的指尖碰到燒了一半的相冊。“清理沒用的垃圾。

“我又扔進去一串鑰匙扣,是去年他生日我定制的卡通人偶。

“我們的回憶對你來說都是垃圾?“他眼睛紅得可怕,像頭受傷的野獸。

我拿出訂婚戒指放在茶幾上:“你不是說被我逼婚嗎?現在不用勉強了,我們婚禮取消了。

“戒指滾到地毯上時,顏晟終于開口:“你又在鬧什么,婚禮是你說取消就能取消的嗎?

“他彎腰撿起地上碎裂的樂高城堡。那是他花三個月拼給我的生日禮物,

每個塔尖都按我喜歡的童話故事設計。“顏清,“他聲音沉得嚇人,

“菲菲的事我們還沒跟你算賬,現在又要鬧什么大小姐脾氣?““你非要這樣嗎?

菲菲只是......““只是什么?“我拆下墻上的合影,相框玻璃映出自己通紅的眼睛,

“只是簡簡單單毀掉了我的生日嗎?““夠了!“顏晟一把按住我,“你什么時候變成這樣?

如此咄咄逼人,你忘記了菲菲天天給你熬藥嗎?

照顧你那么多天——““我從來沒要求過她照顧我!”我甩開哥哥的手,面無表情道。

我心臟病嚴重,但我從沒有逼迫后媽的女兒顏菲菲照顧過我一天。

一直都是她要維持善良人設,為了討好我,眼巴巴往我面前湊,一副受盡委屈的模樣。

因此他們沒少責怪我苛刻。可我做錯了什么呢?在我發病的時候,我的藥被顏菲菲換做糖果,

就因為她說覺得藥物是心理作用,害得我險些疼死在家中。我該去醫院檢查的那天,

顏菲菲喂我安眠藥讓我睡過頭,我生機就委屈說是希望我多睡一會。我稍微發脾氣,說重話,

她就淚眼婆娑。將我襯托出不識好人心的惡人。之前我只當哥哥和男友被蒙蔽,

遲早有一天他們會看清顏菲菲的真面目,可如今我卻意識到:不會的,他們不會看清的。

他們的心已經偏了。我把最后一本相冊扔進火盆,火焰吞噬了周明遠曾經寫給我的情書,

紙頁蜷曲成灰。他站在門口,臉色鐵青,聲音卻軟了下來:“……清清,

你真的別鬧了會不會。”我頭也不抬,繼續把屬于他的東西一件件丟進箱子。

“只要你聽話一點,我也不會那樣兇你。”他走近,伸手想抱我,像過去每一次爭吵后那樣,

用溫柔的懷抱讓我心軟。可這一次,我側身避開了。“我沒在賭氣。”我平靜地說。

他的手臂僵在半空,眼底閃過一絲慌亂。但最終卻什么都沒說,像是篤定了我不會離開。

第二天,剛走出大門,一輛黑色面包車猛地剎在我面前。還沒反應過來,我就被拽上了車。

“老實點!”蒙面男人狠狠掐住我的脖子,我呼吸困難,眼前發黑。等我再清醒時,

已經被綁在廢棄倉庫里。而對面顏菲菲也被綁著,哭得梨花帶雨。劫匪冷笑,

對著不遠處喊道:“兩位少爺,二選一,救誰?”我抬頭,看見周明遠和顏晟站在門口,

臉色慘白。“救菲菲!”他們異口同聲。連一秒的猶豫都沒有。我的心臟猛地絞痛起來,

冷汗瞬間浸透后背。又是這樣。每一次,他們選擇的都是顏菲菲。劫匪哈哈大笑,

一把扯開顏菲菲的繩子,“一個人換一百萬,剩下這個,你們什么時候把錢給到位,

我什么時候還你們!”而顏菲菲踉蹌著撲進周明遠懷里,

哭得上氣不接下氣:“姐姐……你為什么要這樣對我?!就算你恨我,也不能找人綁架我啊!

我都聽見了,他們說要給我一個教訓,因為我攔了你的路......”我猛地睜大眼,

想反駁,可劫匪狠狠捂住我的嘴,我發不出聲音。周明遠摟著顏菲菲,

眼神冰冷地看向我:“顏清,你真是瘋了,太過分了!

”顏晟也失望至極:“你什么時候變得這么惡毒?!”他們甚至沒給我解釋的機會。

就相信了顏菲菲的話認定了這一切是我策劃的。他們轉身離開,倉庫大門重重關上。

劫匪的拳頭砸下來時,我蜷縮著,護住頭,卻還是疼得眼前發黑。“嘖,真可憐。

“劫匪蹲下來,拍了拍我的臉,“你哥哥你男人連看都不看你一眼。“我咬著牙,

眼淚混著血滑下來。為什么……為什么他們永遠相信顏菲菲?

就在我以為自己會死在這里的時候,倉庫的門突然被踹開!“誰?!“劫匪猛地回頭,

下一秒,槍聲響起!我模糊的視線里,一個高大的男人逆光走進來,一腳踹開劫匪,

彎腰把我抱了起來。“別怕。“他的聲音低沉冷冽。我顫抖著抓住他的衣領:“……你是誰?

“他低頭看我,黑眸深邃,唇角微勾,“你的未來丈夫。“然后,我就徹底昏了過去。

再醒來時,我躺在高級VIP病房,窗外陽光正好。床邊放著一束白玫瑰,

卡片上只有一行字:“好好養傷。”我怔怔地看著,心臟仍隱隱作痛。

醫院的消毒水味刺得我太陽穴發疼。我扶著墻,一步步往大廳走。剛轉過走廊拐角,

迎面撞上了三個人。周明遠一手扶著顏菲菲,顏晟正低頭給她遞藥,三個人像極了一家三口。

空氣瞬間凝固。“顏清?“周明遠先開口,眉頭立刻擰緊,“你怎么在這兒?

“顏菲菲躲在他身后,怯怯地說:“姐姐……該不會真的是你安排的劫匪吧?

否則怎么這么快就……“顏晟的眼神冷了下來:“你當真惡毒到拿綁架開玩笑?!

“我站在原地,忽然覺得可笑。他們沒問我傷得重不重。第一反應,還是我害人。“讓開。

“我聲音沙啞。周明遠一把拽住我手腕:“你什么態度?

菲菲差點被——“我猛地掀開病號服袖子。青紫的淤痕從手腕蔓延到肘關節,

皮膚上還有未消退的勒痕。顏晟瞳孔驟縮,他是醫生,

一眼就能看出這是捆綁和毆打留下的痕跡。“這……“周明遠的手松了松。“滿意了?

“我盯著周明遠,“現在能證明,不是我自導自演了?“他的喉結滾了滾,

臉色發白:“清清,我不知道……“顏晟突然上前一步,

手指輕輕碰了碰我鎖骨上的傷:“感染風險很高,誰給你處理的傷口?

“我甩開他的手:“和你有關系嗎?“大廳的燈光慘白,照得他們臉色格外難看。

周明遠伸手想扶我,卻被我躲開。“菲菲當時太害怕了,“顏晟突然開口,聲音干澀,

“她不是故意誣陷你……“周明遠也急忙附和:“對,她只是嚇壞了……“我笑出了聲。

他們明明知道顏菲菲在撒謊,卻還是選擇替她開脫。“讓開。“我重復道,指甲掐進掌心。

顏菲菲突然捂著肚子蹲下:“明遠哥……我肚子好疼……“周明遠立刻轉身去扶她,

顏晟也蹲下去把脈。我靜靜地看著他們。我差點死了,他們連一句真正的關心都沒有。

而顏菲菲只是皺皺眉,他們就能立刻圍上去噓寒問暖。之后一臉幾天,

我都一個人在醫院養病,沒有人來看過我一眼。好不容易出院,我回家拿我的東西。

我推開家門時,屋內的笑聲戛然而止。顏菲菲穿著吊帶裙,幾乎整個人貼在周明遠身上,

見我回來,她慌亂地站起身,肩帶滑落一半。“清清……”周明遠下意識后退一步,

眼神閃爍,“你出院了?怎么不告訴我們?”顏晟放下酒杯,

語氣僵硬:“我們正打算去接你。”我沒說話,目光掃過茶幾上的紅酒和零食——顯然,

他們在我住院這幾天,過得很愉快。顏菲菲眼眶一紅,聲音發顫:“姐姐,

對不起……都是我不好,害你被誤會……”她說著就要來拉我的手,我側身避開。

顏晟立刻皺眉:“顏清,菲菲已經道歉了,你別得理不饒人。”“是啊,”周明遠附和,

“這些年菲菲因為你的病,處處讓著你,你就不能大度一點?”顏菲菲眼淚掉下來,

抽抽噎噎地說:“姐姐要是還生氣,我、我現在就搬出去……”我一句話都沒說,

他們已經演戲一般說完了一切。“行了!菲菲你不必這樣,你沒有錯。”顏晟打斷她,

轉頭看我,“清清,我知道你因為生日不是被我們打亂了耿耿于懷,所以我們說好了,

給你補過。”他說著從冰箱里拿出一個蛋糕,拆開盒子。是芒果千層。“生日快樂,妹妹,

別再生沒必要的氣了。”顏晟語氣緩和,插上蠟燭。周明遠切了一塊遞給我:“你最喜歡的,

我和菲菲特地去給你買的。”顏菲菲用叉子挑起一塊,遞到我嘴邊,眼睛濕漉漉的:“姐姐,

別生氣了,吃一口吧?”我盯著那塊芒果蛋糕,胃里一陣翻涌。——他們忘了。我芒果過敏。

喜歡吃芒果的,從來都是顏菲菲。見我不動,周明遠臉色沉了下來:“顏清,

我們都已經這樣低頭了,你還要鬧脾氣?”我想說什么,就在這時,我的手機響了。

父親的聲音從揚聲器里傳出來,在安靜的客廳格外清晰:“顏清,明天下午三點,

去店里試婚紗。”周明遠猛地站起來:“什么婚紗?!”顏菲菲捂住嘴,

眼淚說來說來:“周哥哥,原來你和姐姐,你們……要結婚了嗎?”她強顏歡笑,

“那我祝、祝福你們……”周明遠立刻去摟她:“菲菲,你別亂想!這完全是沒有的事情!

”顏晟臉色鐵青,指著我怒斥:“顏清!你還要不要臉?你難道越過我,和我爸媽逼婚了?!

”我沒理他們,對著手機平靜地問:“爸,我和誰結婚?”父親道:“林氏集團的二少爺,

林許墨啊。”聽到父親的話,周明遠和顏晟的表情瞬間凝固。“林許墨?!

”顏晟猛地抓住我的手腕,“那個黑白兩道通吃的林墨?!你瘋了?!

”周明遠臉色慘白:“顏清,你到底在想什么,怎么突然要嫁給別人了?!

”我甩開顏晟的手,輕聲道:“你們不是一直覺得,我纏著你們嗎?”“現在,

我如你們所愿離開。”周明遠嗤笑一聲:“你瘋了?就為了賭氣,隨便找個男人嫁?

”顏菲菲柔聲開口:“姐姐,你是不是……還在等明遠哥和哥哥來安慰你,挽留你啊?

”我側頭看她,心口冷下來。她聲音軟得像雨滴,“你別生氣啊,我沒有別的意思,

只是覺得……姐姐這么好,突然決定嫁人,肯定不是因為喜歡吧?是怕我們不在意你嗎?

”她幾句話輕飄飄,卻比刀子更鋒利。輕易就把我明明堅定要走的決定,

化成了一個“爭風吃醋的小把戲”。我沒有接她的話。但周明遠卻已經開始皺眉,

他目光一沉,似乎真的被她說動了。“清清,你是不是……想讓我后悔?”他冷聲質問。

我盯著他看了幾秒,淡聲道:“不,我只是不想再繼續和你耗下去了。”“你走一個試試!

”他暴躁地抬高音量,“你現在要嫁的是林家的人,你知道林家是什么地方嗎?顏清,

你別真當聯姻是游戲,玩一圈就能回來!”“你如果真嫁了出去,哪天再回來求我,

我都不會娶你!”顏晟眼神陰沉地望著我,聲音也冷:“你現在是賭氣,

不知道林家那是什么可怕的地方。你以為自己扛得住嗎?你不過是在一氣之下瞎折騰,

等你受夠了,自然會回來。”我看著他們,眼里一點波瀾也無。“是嗎?”我輕輕笑了一聲,

“那就等等看吧。”我沒有再多看他們一眼,直接轉身,拉起了放在桌角的包,

腳步堅定地離開了這個住了很多年的家。周明遠似乎想挽留我,卻被顏菲菲死死拉住了胳膊。

出去后,我隨意開了間酒店,刷了身份證入住。房間很安靜。我靠在床頭,

突然覺得一陣疲憊洶涌襲來,像是心被掏空了一樣。一切結束了。周明遠,顏晟。

他們都覺得我是在賭氣,在博關注,在耍手段。沒人相信,我是真的想離開。我閉上眼,

手機卻在這時候震動了一下。點開,是一條陌生的消息:【身體好點了嗎?】我皺眉,

回了一句:【你是?】對方頓了一下,過了十幾秒才回復:【救你的人都忘了嗎?

】我這才回憶起那天在綁匪手中將我救下又匆匆離開的男人。他說是我……未來的丈夫。

我不自覺地輕笑了一聲,指尖停頓了一下,才慢慢打字:【沒事了,謝謝你。

】又覺得這樣太生疏,補了一句:【你救了我,我會報答。但我馬上就要結婚了,

以身相許那種……不可能。】這話發出去,我自己都有些尷尬。是有點自戀了。

但我記得很清楚,他當時的神情,說沒點什么我是不相信的。

畢竟也不是什么都不懂的小孩子了。可現在,我已經接受了命運。聯姻已定,

感情這事……不能也不敢再起念頭。我放下手機,腦海里卻不受控地浮現出那個男人的側臉,

眉眼清俊,鼻梁挺拔,言語不多,卻給人安全感。我忽然就有些惋惜。對面沒有回我。

我看著那條未回應的對話,忽然心里一空。陌生人都能記得我的身體狀況,而親近的人,

只記得控制和否定。我慢慢閉上眼,心臟仍在跳,但好像哪里已經死了。第二天,

我按照時間去了父親安排的婚紗店內,燈光柔和,櫥窗里雪白的婚紗靜靜陳列,

仿佛等著新娘上演一場夢境。以前我無比期待穿上婚紗,可如今卻覺得諷刺。

我本以為今天只是走個過場,婚紗照拍不拍都無所謂,連鏡子前多看一眼的心情都提不起。

試婚紗這種事,本就不是我夢想中的浪漫。更何況這段婚姻,不過是一場商業合作。

我腳步輕緩地推開門,隨手攏了攏落在肩頭的發。助理早已在店內等候,見我進來,

神色一緊,立刻迎上前來:“顏小姐,您終于到了,林家二少爺已經等您很久了。

”我心口猛地一跳,下意識回問:“誰在等我?”“林許墨,林二少。”助理低聲說,

語氣里掩不住的敬畏和緊張。我怔住了。林許墨……親自來看我試婚紗?

他不該對這場聯姻漠不關心嗎?我緩緩抬頭,視線落在那個立于試衣區中央的男人身上。

他背對著我,穿著剪裁得體的深灰色西裝,身形頎長挺拔,站姿松弛而沉穩。

空氣安靜得過分,我能聽見自己心跳的聲音。深吸一口氣,我壓下心中不安,穩穩走近,

剛欲開口寒暄,那男人忽然回身。一瞬間,我像是被什么釘在原地——是他。

那個救我于水中、用堅定臂彎托住我的男人。他眼神澄澈,輪廓深刻,目光落在我身上時,

唇角微彎,溫聲道:“顏小姐,現在,也不能以身相許回報我了嗎?”我臉上一熱,

喉嚨有些發干:“……是你啊,挺巧的。”一時間我腦海閃過了很多念頭,

但最終都變成一堆漿糊糊在腦子里。“我來得不算晚吧?”他沒有正面回答,

只是將視線落在我身上的禮服上,“你穿婚紗的樣子,我還沒見過。”我下意識抿唇,

低下頭去。林許墨緩步走近,從工作人員手中接過一件素白婚紗,

朝我伸出手:“陪我選一件吧,就算是為我們日后,留一個像樣的開始。”我一愣,

遲疑幾秒,最終還是伸手接過婚紗。在試衣鏡前,他耐心看我一件一件換,眉眼溫和,

從不催促,也不輕易評判。他不像周明遠會對我指手畫腳,

命令我穿哪件才能配得上他;也不像哥哥總嫌我太單薄,說什么太暴露太累贅。

他只是站在一旁,在我走出更衣間那一刻,輕聲說:“這一件……很好看。”我對上他眼睛,

怔住了一瞬。不是因為那句“好看”,而是那種平靜而堅定的欣賞,像是在告訴我,

不論我穿什么樣子,我都是我自己。我有些倉皇地別開目光,低聲道:“你不必對我太好,

林許墨,我們之間不過是交易……”“你愿意交易婚姻,我卻不愿交易你的尊嚴。

”他平靜打斷我,語調不重,卻讓人無法逃避,“顏清,我不會干涉你的人生,

也不會妄圖占有你。但如果你愿意走入這場婚姻,我想讓你知道,你會被認真對待。

”我怔怔地看著他,忽然喉嚨發緊,一時竟說不出話來。與此同時——夜色已深,

顏家燈火通明。顏晟房門被輕輕叩響。“哥哥,是我。”顏菲菲站在門口,手里捧著熱茶,

雙眼泛紅,“我今晚……睡不著。”顏晟眉頭一皺,仍是讓開了門,

聲音略顯疲憊:“進來吧。”她坐在沙發上,低垂著眼,

聲音柔柔地:“是不是我做錯了……姐姐今天真的走了,是不是……都是因為我?

”顏晟倚在書桌邊,沉默半晌:“她向來脾氣倔,今天也確實……太沖動。

”“我不是故意的,我只是太擔心她了……”她咬唇低聲,“你和明遠哥都那么生氣,

我只是想她不要那么任性,不要真的嫁到林家……”“林家確實不是個好相處的地方。

”顏晟蹙眉,抬手揉了揉額角,語氣里帶了點難以掩飾的煩躁,“她身體又不好,

要是真的過去受委屈,回頭怎么辦?”“你還是在意她啊。”顏菲菲低頭,

嘴角浮現一絲復雜的笑意,“從小你就最疼她,哥哥……”顏晟聞言眼神微動,

卻忽然意識到她靠得太近,身上的淡香撲鼻,帶著某種有意的挑逗意味。

“菲菲……”他喉頭一緊,卻還是沒有退開。顏菲菲忽然湊近,輕聲呢喃:“那我呢?哥哥,

你就一點都不在意我嗎?”一瞬間情緒翻涌,壓抑許久的某種情感似乎找到了出口。

兩人唇齒相抵,氣氛曖昧蔓延。可就在氣息交纏之間,顏晟忽然低聲問:“你和周明遠,

你喜歡他嗎?”顏菲菲臉色微僵,下一秒笑意卻硬生生掛上來:“哥,

如今我心里自然都是你,你覺得我還會在意他嗎?”“可你天天圍著他轉。

”顏晟淡淡看她一眼,語氣毫無溫度,“你不會真以為……我們兩個,會有什么結果吧?

”“我們沒有血緣關系!”她立刻反駁,帶著焦急,

“我們可以在一起的……”顏晟眸光沉了幾分,打斷她:“那你愿意脫離顏家嗎?別忘記了,

不管血緣如何,我們都是顏家人。”顏菲菲瞬間啞口。空氣仿佛凝固,

她臉上的笑容一點點消失。顏晟冷冷望著她,沒有再說話。房間里,沉默像刀,

一寸寸割裂虛偽的情意。而周明遠回到家中,換下西裝,倚在沙發上久久沒有開燈。

他望著天花板,思緒翻涌,腦中揮之不去的是我試婚紗的畫面。他沒有看到,

卻仿佛能想象出來:我穿著白紗,眼神清冷,嘴角勾著禮貌的弧度,身旁卻不是他。

那種畫面,像針扎在他胸口。他低頭,看向客廳書架下層,那只藤編小盒子,他沒有丟。

他走過去,蹲下身,指腹輕輕掀開盒蓋,里頭放著許多舊照片,有他和我一起去旅行的合照,

有我生病時他陪我輸液的照片,還有一只我送他的木雕貓咪,耳朵已經被他不小心磕破過,

卻依然完好地躺在里面。他愣愣看著那些物件,心口悶得發緊。“她怎么會變成那樣的?

”周明遠喃喃低語。我從前明明溫軟、細致,連撒嬌都帶著點不好意思的羞澀。可現在,

卻變得高冷、疏離,甚至帶著刺。我真的變了嗎?還是,他其實從未了解過我?

周明遠煩躁地揉了揉發根,站起身在客廳里踱步。他越想越心慌。“她要結婚了,

真的要嫁人了。”他低聲道,心口像是被什么堵住了,喘不過氣。“去找她吧。

”一個聲音在腦海中響起,“哪怕低一次頭也沒什么。”“她離不開我,她那么柔弱,

除了我,誰還能受得了她?”他的手伸向手機,卻遲遲沒有點下撥號鍵。忽然,

手機振動了一下。是顏菲菲。【菲菲】:(語音通話中)他皺了皺眉,有些煩躁地接了起來。

“喂?”電話那頭是哭腔,“明遠……我是不是發燒了?頭暈得厲害,嗓子也疼,

發冷……”周明遠皺緊了眉:“你怎么回事?現在在哪兒?

”“在你家樓下……”顏菲菲吸了吸鼻子,“我不敢回家,我怕我哥罵我……我,我睡不著,

一閉眼就想到姐姐離開的背影,你說是不是我做錯了什么把姐姐氣走了?”周明遠嘆了口氣,

最終還是拿了鑰匙下樓。顏菲菲整個人靠在他懷里,臉色發紅,身體發抖,

看起來確實有些發燒。“先別說話,進屋。”他聲音低低的,有些無奈。他帶她進門,

倒了杯水,又去翻了些常備藥過來。顏菲菲一直眼巴巴看著他,

聲音輕得幾乎聽不見:“明遠,我好像真的做錯了……要不是我,

她不會走……”“你別多想了。”周明遠將藥遞過去。

“我只是不知道該找誰……我第一個想到的是你……”她哽咽道,聲音越發軟,

“你對我最好了。”周明遠垂著眼,沒有接話。他忽然發現,以前她說這話時,他會很高興。

因為她在他和顏晟中,更偏向他。可現在,他卻高興不起來。“你要不在客房睡吧,

反正今晚也晚了。”他開口。顏菲菲卻突然握住他的手,輕輕搖了搖頭。“我不想一個人睡。

”她低聲說,眼睛水盈盈的,盯著他,充滿暗示。“菲菲。”周明遠皺眉,想抽回手,

“你發燒,先休息。”她卻忽然撲上來,抱住他的腰,把臉貼在他胸口。

“你以前不是這樣的……”她低低呢喃,帶著幾分撒嬌幾分誘哄,

“你以前對我最溫柔了……”周明遠靜了幾秒,才慢慢將她推開:“你該冷靜一下了,

我說了今晚你可以睡這兒,但只是睡覺。”顏菲菲眼圈一紅,聲音拔高:“你把我當什么?!

妹妹?!”“是。”周明遠語氣不帶溫度,“我一直把你當妹妹。”“那我們上床那晚呢?

”她近乎歇斯底里地喊,“你和妹妹也上床嗎?!

”周明遠的臉色頓時沉了下來:“都說了那次是意外。”他眼中浮現出壓抑與厭煩,

那種他從未在我面前露出的神情,如今全展現在顏菲菲面前。“你當真以為我喜歡你,

是因為那一晚?”他聲音冷冷的,“如果你是這么想的,那我們之間從一開始就錯了。

”顏菲菲的身體一震,嘴唇發白。周明遠那天喝醉了,給我打電話,而我正在吃藥,

身體不舒服沒看手機。她故意把我打的電話搶過來,去替我接人。她陪他進了酒店,

趁他意亂情迷,一夜荒唐。顏菲菲以為周明遠會因此對她負責,也確實,

他對她確實變得溫柔、親近。她覺得自己終于有機會站到我的位置上了。可現在,

他居然說只是“妹妹”。換做以前,她會裝出可憐模樣,慢慢引誘。可今晚不一樣。

顏晟對她不再溫柔,還冷冰冰說要撮合她和周明遠。而現在,周明遠也推開了她。

她所有的心機、伏筆,在這一晚被兩個男人同時踐踏得干干凈凈。周明遠站起身,

冷聲道:“你需要冷靜。你可以在這睡,我先去休息。”說完,他轉身走進主臥,

毫不猶豫地反鎖了門。夜色沉沉,別墅里開著暖黃的燈。試完婚紗后,我本以為會回酒店,

結果車子一路卻開往了郊區。直到站在這棟被松林環繞的三層獨棟別墅前,

我還有些不敢相信。林許墨從車里走下來,撐著傘站在雨檐下等我。他撐著傘替我擋雨,

一句話也沒多說,只是帶我走進那棟他為我準備的房子。“這棟房子是給你住的。

”他看著我,“送你的。”我頓了一下:“……送我?”“嗯。”他神情淡淡,

好像不過是在說一句“天氣不錯”。“你不要有壓力。”他側過身,

眼神里帶著一點不易察覺的安撫,“我住在隔壁棟,如果你需要我,我隨時都在。

”我僵硬地點點頭,卻忍不住瞥了一眼窗外的花園。私家庭院、泳池、兩層半設計,

連家具都是定制的。林家的財力,我早就有耳聞,

可是真正被這樣毫無保留地砸一套七位數的房子到我面前,還是讓我感到一陣眩暈。

“林許墨,”我忍不住開口,“你到底……為什么要娶我?

”他正低頭替我把一件外套掛到衣帽間,聞言,手上的動作頓住了。他回頭看我,

眸色深了幾分。“你真不知道?”他聲音低啞,帶著點隱忍。我搖搖頭,

小聲嘟囔:“我就是怕被賣了還得幫你數錢。”他輕輕笑了一聲,不是那種嘲弄的笑,

而是無奈地輕嘆了一口氣。“你真的把我忘了嗎?”我有些錯愕,抬眼打量林許墨,

此刻他卸了冷漠,神情里帶著幾分復雜的溫柔。隱約間,我似乎真的覺得他有些眼熟。

他低聲說:“我還真不知道自己在高中的時候有多耀眼。”我一怔。他走近一步,

靠在書架邊,在回憶什么。“你還記得高二那年,你突然暈倒在操場邊上嗎?”我想了想,

點點頭。“你以為是你哥哥安排的值班學生第一時間發現的,

其實……那天是我把你送去的校醫室。”我睜大了眼。“我一直知道你心臟不好,

不能和大家一起上體育課,但我從來沒覺得你和我們不一樣。”林許墨的語氣慢慢變得溫和,

“你在我們眼里,是那種明明什么都不做,只是站在陽光下,就能吸引所有目光的公主。

”“高一剛軍訓完那年冬天,你戴著手套偷偷給操場上受傷的流浪貓送熱水。”他輕聲說,

“我假裝在那邊練習投籃,其實就站在你后頭看你。”我一下子有些語塞。他頓了頓,

繼續道:“有一次我打籃球沖得太猛,球飛了出去,差點砸到你。我沖過去,慌張得不行,

你卻反過來安慰我,問我膝蓋上的傷要不要包扎。”“我知道你成績好,性子也溫柔。

我想接近你,但又怕你覺得我太吵。所以我找人偷偷塞了兩張你喜歡的電影票進你課本里,

怕你不喜歡就沒署名。”“你喜歡聽的那首鋼琴曲,我練了一個月才彈順,

在校園藝術節上彈給你聽……你沒看我,但我記得你坐在第一排,全程都笑著聽完了。

”“我怕你冬天冷,就托人在你桌洞放了暖寶寶。”他聲音極輕:“我不敢明說,

也沒想過你會記得,只想著畢業就和你告白。”我站在原地,心里一陣發熱。他說得很隨意,

卻每一句都砸在心頭。我一直以為高中時候那些細致入微的照顧,是哥哥安排的。卻沒想到,

在我毫不知情的角落里,林許墨早已悄悄地喜歡我很多年。“大學的時候,

我申請了交換項目。”他靠近一步,聲音低啞,“我想多積累一些東西,

等回來可以配得上你。”“可我回來之后,才知道你已經和周明遠在一起了。

”我抿著唇沒說話。他靠得更近些,眸光里一寸一寸映出我愣住的臉,

“所以你問我為什么娶你,因為我從來沒想過娶別人。”我怔在原地,手心慢慢出了汗,

心跳驟然加快,我不確定是心臟的問題,還是林許墨的話。我下意識抬手按住胸口,

卻沒有劇痛,只是有點漲,有點熱,有點——發慌。林許墨看了我半晌,

忽然認真道:“我知道你現在沒辦法立刻喜歡我,我也不需要你立刻就愛上我。

我只是想要一個機會。”“我會讓你喜歡上我的。”他眼神澄澈:“不是勉強,不是逼迫,

也不是交換,是……你愿意的那種喜歡。”我怔怔看著他,沒說話。空氣里有點安靜,

甚至能聽到遠處池水輕輕晃動的聲音。半晌,我聽見自己低聲說:“好。”林許墨愣了一下,

隨即,唇角慢慢揚起了一點弧度。那晚之后,我住進了那棟別墅。林許墨隔壁棟偶爾亮著燈,

卻從不打擾我。他說隨叫隨到,但也真的沒有擅自闖進來過一次。每天早上,

門口會多一份新鮮的早餐,品種不重樣,有我喜歡的白粥、南瓜餅、芝麻團子,

甚至連酸奶都是我習慣的牌子。陽臺上的花也都換了新的,

他說那是看過我朋友圈里點贊過的花卉品種,便叫人種了起來。他靜靜地做著這些事,

不聲不響,像一場溫柔的春雨,細密、潤物無聲。我忍不住打開手機,

點進那張從前被我忽略掉的高中合影。照片里有一群穿校服的少年少女,我站在前排中間,

笑得很乖巧。而不遠處那個站在樹蔭下,有些痞氣地插兜看著鏡頭的男生——正是林許墨。

我竟從未注意過他,可現在,回過頭來看,他從一開始就在那里,從未離開過。

心跳再一次加速,我按住胸口,心想:這次,大概不是病了吧。訂婚這天,天格外晴朗。

陽光灑在寬敞的露天花園里,落在掛著白色紗幔的長廊上,也落在我臉上。

鏡子里的我穿著那套我最喜歡的禮服,抹胸束腰,白紗曳地,發間綴著一小枝珍珠銀花,

看起來比試婚紗那天更像一個真正的新娘。我看著鏡中的自己,竟也在不知不覺間笑了。

從進林家的那天起,我很少這樣毫無防備地笑過。但現在,我是真的覺得自己幸福,

或者至少,正在走向幸福的路上。林許墨推門進來,輕輕敲了下門框,“可以了嗎?

客人已經到了。”我回頭,他穿著深灰色定制西裝,領帶打得一絲不茍,氣質沉穩,

眼神卻帶著少年般的明亮。他看著我,眼神瞬間柔了,幾乎要滴出水來。“太漂亮了。

”他說,“漂亮得讓我恨不得把所有賓客都趕出去,只讓你屬于我。”我輕咳一聲,

“訂婚當天別說這種話,會被笑話。”他走近我,低頭替我整理好項鏈的扣子,“不會的。

別人怎么想我不在乎,只要你愿意,我可以一輩子這樣說。”我別過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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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新時間:2025-06-19 20:22:55