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我跟凌曜,南城上流圈子里出了名的八字不合,命里犯沖。偏偏,
兩家大人不知道哪根筋搭錯了,非要把我們倆湊一對。美其名曰,強強聯合,
肥水不流外人田。我呸!「姓凌的!」我把凌曜堵在公司地下車庫,火氣噌噌往上冒。
「這婚事,你敢點頭試試!」他倚著他那輛騷包的黑色跑車,慢條斯理地整理著袖扣,
眼皮都沒抬一下。「沐鳶,你哪只眼睛看到我愿意了?」那副云淡風輕的樣子,
看得我牙癢癢。「諒你也不敢。」我警告他,「結婚以后,你不許碰我!聽見沒?」
他總算抬起頭,那雙桃花眼掃過我,嘴角勾起一抹似有若無的嘲諷。「放心,
我對搓衣板沒興趣。」「……」我靠!有他這句話墊底,我回去跟我媽吵了個天翻地覆,
以為這事兒黃定了。誰知道,凌曜這狗東西,前腳跟我保證完,后腳就帶著堆成山的彩禮,
浩浩蕩蕩地上我家提親去了!我當時正在工作室盯裝修,接到我媽電話的時候,
手里的卷尺“啪嗒”一聲掉地上。「鳶鳶啊,你跟凌曜這孩子,真是天生一對!媽太高興了!
」我:「……媽,你是不是被下降頭了?」等我殺回家的時候,兩家人正相談甚歡,
氣氛好得能直接拜堂。凌曜那小子,人模狗樣地坐在那兒,對我媽那叫一個謙遜有禮,
對我爸那叫一個言聽計從。我肺都要氣炸了!趁著長輩們討論婚期細節,
我把他拽到陽臺角落。「凌曜!你什么意思!」我壓低聲音,
但每個字都像是從牙縫里擠出來的。「說好的讓我放心呢?」他挑了挑眉,
一副“你奈我何”的欠揍表情。「跟我結婚,你還不放心?」他頓了頓,
語氣里帶著一絲戲謔,「我總比外面那些歪瓜裂棗靠譜吧?」「我去你的歪瓜裂棗!」
我咬牙切齒,「我最討厭你這種兩面三刀的偽君子!」「就算真要結這個婚,
你也別想碰我一根手指頭!」他目光在我胸前不著痕跡地掠過一下,輕咳一聲。「咳,放心,
我對發育不良沒什么特別的癖好。」「……凌曜你混蛋!」我沒忍住,
抬腳就朝他那锃亮皮鞋包裹下的小腿脛骨狠狠踹了過去。他悶哼一聲,扶著欄桿倒抽冷氣,
那張俊臉都白了幾分。我頭也不回地走了。解氣!雖然改變不了什么,但踹了他一腳,爽!
兩家人效率奇高,我們的婚事光速定了下來。婚禮那天,我全程面無表情,
感覺自己像個被推上祭壇的貢品。凌曜倒是演得投入,牽我手的時候,那深情款款的眼神,
差點讓我以為他被魂穿了。婚后,我們搬進了他名下的一套大平層。他倒也信守承諾,
除了在長輩面前,我們基本零交流。我住主臥,他住次臥,井水不犯河水。白天各自上班,
晚上偶爾在客廳碰見,也就點頭之交的程度。畢竟,這場聯姻關系到兩家公司的合作項目,
我們再怎么任性,也不能拿家族利益開玩笑。在外人面前,我們是恩愛夫妻,
給足了雙方家庭面子。這種日子過了小半年,相安無事。
我以為這種“室友”關系能一直維持下去。直到我媽一個電話把我召回了家。「沐鳶!
你給我老實交代!你跟凌曜是不是分房睡的?!」我媽坐在沙發上,臉色鐵青。
我心里咯噔一下。這事兒,除了我那幾個閨蜜,就只有……凌曜知道了。難道是他告的密?
不可能吧,他圖什么?「媽,誰跟你亂嚼舌根呢?」我試圖蒙混過關。「誰嚼舌根?
要不是你王阿姨去你那兒送東西,撞見凌曜從次臥出來,我還蒙在鼓里呢!」我媽越說越氣,
「這么大了還耍小孩子脾氣!我告訴你,回去后不許再分房了!我還等著抱外孫呢!」
我臉頰發燙,尷尬得腳趾都快摳出三室一廳了。外孫?她想得可真美!
我正想找個借口搪塞過去,比如凌曜打呼嚕吵到我之類的。結果,
一個清冷的男聲從我身后傳來。「媽,您別怪鳶鳶。」凌曜不知道什么時候來了,
還換了身家居服,手里拎著一袋水果,特自然地放在茶幾上。「鳶鳶還年輕,
我們不急著要孩子。」他走到我身邊,若無其事地攬了攬我的肩膀,
那姿勢親昵得好像我們真是什么恩愛夫妻。「主要是我有時候工作忙,回來太晚,
怕吵到她休息,才偶爾去次臥睡的。」他這聲“媽”叫得比我還順口。這理由找的,
簡直天衣無縫。責任全攬他自己身上了,我媽就算有火,也不好對著這個“體貼”女婿發作。
果然,我媽臉色緩和了不少,雖然還是瞪了我一眼,但火力明顯減弱了。「算你還有點分寸。
」她哼了一聲,總算是暫時放過我了。回去的路上,我開著車,凌曜坐在副駕。
車廂里一片沉默。我越想越不對勁。「喂,」我冷眼瞥他,「今天這事兒,
是不是你捅出去的?」他正閉目養神,聞言掀了掀眼皮,表情淡淡的。「不是我。」
「那會是誰?」我幾乎是咬著后槽牙問的。在我心里,他就是頭號嫌疑人。他輕笑一聲,
轉過頭看我,眼神里帶著點說不清道不明的意味。「放心吧,不是我。」他又重復了一遍,
然后慢悠悠地補充,「還有,生孩子的事,你想都別想,誰催都沒用。」「分房睡的事,
你也死了這條心,我不可能跟你睡一張床。」他頓了頓,嘴角那抹嘲諷又浮現出來。
「放心吧,我沒那么饑渴。」我:「……」我下意識低頭看了看自己,
再看看他那張堪稱完美的側臉,默默咬緊了牙。凌曜,你給我等著!
2上次被我媽逮到分房睡的事,我還以為能消停一陣子。誰知道,沒過幾天,
凌曜他奶奶突然打電話過來,說讓我們周末回老宅吃飯。我媽訓我幾句,我皮糙肉厚,不怕。
但凌曜他奶奶……我是真有點怵她老人家生氣。
我狐疑地盯著正在鏡子前慢條斯理系領帶的凌曜。他那修長的手指,繞著領帶打結的動作,
莫名有點……好看。呸!我想什么呢!「喂,是不是你搞的鬼?!」我質問他。
他從鏡子里瞥了我一眼,沖我眨了眨那雙勾人的桃花眼,一臉無辜。「不是我啊。」
「我也不知道奶奶為什么突然叫我們回去。」他頓了頓,語氣里帶了點不易察覺的……溫柔?
「也許是奶奶想你了。」想我?我跟凌曜他奶奶關系確實還不錯。說起來,
我從小就特羨慕凌曜。他爸媽常年在國外,把他跟他妹凌思芮丟給奶奶照顧。
我媽逼著我在琴房里枯坐,練那些彈到想吐的練習曲的時候,凌曜和他妹就能在院子里瘋跑。
就算弄得一身泥巴,衣服臟兮兮的,他奶奶也從不罵他們,頂多笑呵呵地抓去洗澡換衣服。
我羨慕得眼珠子都要紅了。然后,羨慕就慢慢變成了嫉妒。我一有空就往他家跑。
他奶奶會烤香噴噴的小餅干,還會做甜甜的燕麥奶茶。這些東西,我媽碰都不讓我碰,
說影響體型,耽誤練舞。可凌曜跟他妹呢,還挑三揀四,說什么吃膩了,要換口味。
每次他們這么說,我就故意吃得特別香,一個勁兒地夸奶奶手藝好,
這是全世界最好吃的餅干,怎么吃都吃不膩。
為了在他奶奶面前表現得比他們兄妹倆更乖巧懂事,我還特別來勁兒地展示才藝。
跳舞、彈琴、唱歌,甚至連小時候我爸教我的幾段評書都給搬出來了。
只要能吸引奶奶的注意力,讓她多看我幾眼,我都愿意做。
當奶奶用那雙溫暖又有些粗糙的手,輕輕摸我的臉蛋時,我媽給我的那些物質獎勵,
什么新裙子新發卡,瞬間就黯然失色了。我知道,我能在他家待的時間很短,頂多半個小時。
很快我就要回到那個像牢籠一樣的家,按照密密麻麻的課程表,過著喘不過氣的生活。
我對凌曜的嫉妒,一天天積累,最后就演變成了我和他們兄妹倆水火不容的關系。說實話,
我會答應跟凌曜結婚,不完全是因為他背著我搞突然襲擊,也不是因為家族壓力。
很大一部分原因,是他奶奶拉著我的手,眼眶紅紅地說,她一直盼著我能和凌曜結婚,
成為真正的一家人。聽到這話,我心就軟了。「時間不早了,我們該出發了。」
凌曜整理好領帶,聲音淡淡地提醒我。我回過神,哦了一聲,轉身回房間拿包。剛走到門口,
凌曜又叫住我。「沐鳶,婚戒。」他的聲音比剛才沉了些,聽不出什么情緒。「別忘了戴。」
這次,我難得沒跟他嗆聲。因為在這件事上,他確實做得比我好。那枚鉑金素圈戒指,
從婚禮上交換戒指那一刻起,就沒見他摘下來過。而我,只有在需要“演戲”的重要場合,
才會從首飾盒里把它翻出來戴上。回到凌家老宅,一進門就看見奶奶慈祥的笑臉。
我莫名的有點心虛,頭都不敢抬太高。老人家拉著我的手,噓寒問暖,
就是沒提分房睡的事兒。反而一個勁兒地問我,凌曜有沒有欺負我。我趕緊搖頭說沒有沒有。
她又拍了拍我的手背,聲音溫和又有力。「奶奶活一天,就給你多撐一天腰。」
「誰也別想欺負我們家鳶鳶。」我鼻子一酸,眼眶有點熱,怕當場失態,
連忙扭頭去看旁邊的凌曜。他正沖我笑,那笑容里帶著點安撫的意思。「奶奶,您就放心吧。
」凌曜接過話頭,語氣輕松地逗奶奶開心。「鳶鳶現在舞蹈工作室越做越好,
以后賺錢可能比我還厲害呢。我還指望著她養我呢,哪敢欺負她呀。」他說這話的時候,
眼角眉梢都帶著笑意,溫柔得能掐出水來。那樣子,活脫脫就是一對恩愛小夫妻。
我心里暗暗嘆氣,我要是有凌曜一半的厚臉皮,現在也不用因為欺騙奶奶而愧疚不安了。
等奶奶回房間休息后,客廳里陸陸續續也散了些人。最后,
偌大的客廳就只剩下我們三個——我,凌曜,還有他那個從小就跟我不對付的妹妹,凌思芮。
我正準備找個借口開溜。突然,凌思芮冷哼了一聲,那聲音不大不小,
剛好能讓在場的人都聽見。「奶奶可真是偏心,誰敢欺負她呀?從小就愛爭強好勝。」
她陰陽怪氣地瞟了我一眼。「有的人啊,表面上看著乖巧,私底下還不是煙酒都來,
玩得比誰都瘋。」她話音剛落,凌曜的臉色就變了。「思芮!」他聲音沉了下來,
「給你嫂子道歉。」凌思芮從小就討厭我,現在當著我的面被她哥這么護著,火氣也上來了,
嗓門都拔高了幾度。「她才不是我嫂子呢!哥!奶奶不在這兒,你也不用演了!跟她結婚,
你心里肯定憋屈死了吧?」她還想拉凌曜當同盟,結果她哥直接叛變了。
凌曜一把將我攬進懷里,動作自然又強勢,語氣嚴肅得不行。「不許胡說!
我跟你嫂子感情好得很!你那些狐朋狗友的瞎話,下次別拿到家里來說!」
他搭在我腰上的手,趁我不注意,猛地一用力。我整個人重心不穩,直接朝他懷里倒去。
還好我反應快,核心力量也還行,肩膀剛碰到他胸口,立馬繃緊身體坐直了。
凌思芮哪看得出我們倆這暗地里的較勁兒。在她眼里,
我們這就是當著她的面赤裸裸地秀恩愛。我配合地掩著嘴,嗔怪地看了她一眼。「思芮,
你這張口就造謠的毛病,可得改改,多傷感情啊。」她梗著脖子,一臉不服氣。
「我說的都是實話!上個星期我閨蜜親眼看見你在酒吧點男模了!」她說完,
還特意瞄了一眼凌曜的臉色。看見凌曜眼中一閃而過的震驚,她更得意了,趕緊補刀。
「還不止兩個呢!」她得意洋洋地看著我,語氣篤定。「沐鳶!你就別裝了!
你平日里那副溫婉賢淑的樣子,騙騙奶奶還行,她年紀大了,就當你是哄她開心了。」
「可你騙不了我和我哥!」我感覺到腰上那只手臂有那么一瞬間的僵硬。
我也懶得再演下去了。我慢條斯理地撥了撥頭發,施施然站起身。「說完了嗎?」
我語氣平靜,眼神淡淡地掃過她。「我去不去酒吧,點不點男模,點幾個男模,你哥管不著,
你更管不著。」我頓了頓,勾起唇角,露出一抹嘲諷的笑。
「既然你說你哥跟我結婚過得很痛苦,那你去勸他離婚啊。」「看在奶奶的面子上,
離婚的時候,我可以考慮少要一點凌家的股份。」「你——!」凌思芮被我噎得臉都青了。
我連個眼神都懶得再給她,轉身就往外走。「老婆等等我!」凌曜也立刻起身,
三兩步就追了上來,從身后拉住了我的手腕。他的掌心很燙。「凌曜,松開!」我甩了甩手,
沒甩開。他今晚陪奶奶喝了兩杯果酒,兩頰泛著不正常的紅暈,沖我笑得眼尾彎彎的,
帶著點醉意。「不松。」他語氣執拗,像個耍賴的小孩,「我要牽著你。」
他酒量是真不怎么樣。兩杯果酒就能讓他微醺。要是平時,為了顧全大局,
我肯定會配合他演下去。可現在,我真沒那心情。「我數到三,你給我松開!」我壓著火氣,
「別耽誤我去點男模。」話音剛落,凌曜突然就跟瘋了似的。他另一只手猛地扣住我的后頸,
俯下身,狠狠地吻了下來。唇瓣上那柔軟又帶著點酒氣的觸感,讓我大腦瞬間一片空白,
直接宕機。這個吻,帶著點懲罰的意味,又有點急切的渴望。一吻結束,凌曜微微退開些許,
額頭抵著我的額頭,呼吸有些粗重,聲音低啞得不像話。「老婆,快別說了。」他輕聲呢喃,
那語氣,竟然像是在……撒嬌?「我好難過。」就在這時,我突然想起來,
凌思芮還在客廳里呢!我猛地清醒過來。想都沒想,揚手就是一巴掌,
狠狠地甩在了凌曜臉上。「凌曜!誰讓你親我的?!」“啪”的一聲脆響,
在寂靜的客廳里格外清晰。凌曜被打得偏過臉去,幾縷黑發凌亂地垂在額前。
他白皙的側臉上,瞬間浮起了幾道清晰的紅指印。凌思芮在一旁看得目瞪口呆,
嘴巴張得能塞下一個雞蛋。「沐鳶!你竟然敢打我哥?!」她尖叫起來,指著我,「哥!
你不是最討厭她嗎?快打回去啊!」我一聽這話,火氣更大了,冷眼立刻掃向她。
剛才她在那兒胡說八道誹謗我的事兒,我還沒跟她算賬呢!現在還想攛掇她哥打我?做夢!
凌思芮被我那眼神嚇得一哆嗦,下意識地往后退了兩步。凌曜緩了好一會兒。他伸出手指,
輕輕蹭掉唇邊溢出的一絲血跡,語氣淡淡的,聽不出喜怒。「多大點事,別大驚小怪的。」
我愣住了。只見他慢慢走近我,小心翼翼地捧起我剛才打他的那只手,聲音輕得像羽毛拂過。
「老婆,手疼不疼?」他低下頭,作勢要往我手上吹氣。「我幫你吹吹。」
3凌曜今天的反常行為,簡直能讓我驚掉下巴。挨了我一巴掌,不生氣就算了,
還反過來問我手疼不疼?這劇情走向也太驚悚了吧!我猛地后退一步,一臉戒備地看著他。
「是你先……先親我,我才打你的!」我必須強調這一點。他居然還點了點頭,
一副“老婆教訓的是”的表情。「嗯,老婆打得對,不能在外人面前做親親這種事情。」
旁邊的凌思芮看得痛心疾首,估計三觀都快碎了。「哥!你什么時候變成舔狗了?!」
凌曜卻一臉淡定,瞥了她一眼。「我跟你嫂子之間的私事,你不懂,少打聽。」我老臉一紅。
被他這不要臉的發言給震住了。想再給他一巴掌吧,又怕他借著那點酒勁兒,真當場舔上來,
那我可就虧大了。只好冷著一張臉,從他手里奪過我的包,扭頭就走。出了凌家老宅,
凌曜一路跟在我屁股后面道歉。「老婆,別生氣了好嗎?」「今天是思芮說話不對,
改天我讓她親自登門給你賠罪好不好?」我一聲不吭,權當沒聽見。直到上了我的車。
凌曜特自覺地拉開副駕駛的車門就要坐進來。我轉頭,
皮笑肉不笑地問他:「你確定要跟著我?」他語氣那叫一個堅定:「當然——」「行,
坐穩了。」我一腳油門踩下去。剛才在凌家吃飯的時候,我閨蜜寧初瑤就給我發微信,
約我今晚出來喝一杯解千愁。不用問,我都知道,她肯定又跟她家那位霸總裴燼吵架了。
這倆人,談了七八年,分分合合跟演連續劇似的,就是不結婚。
上次寧初瑤還揚言要點兩個男模,氣死裴燼。沒想到,好死不死,
這事兒被凌思芮的朋友給撞見了,還把狀告到了凌曜這兒。
凌思芮以為這么做能挑撥我跟她哥的“塑料”夫妻情。真是笑死人了。我們之間,
根本就沒感情這玩意兒!車子在一個燈紅酒綠的地方停穩。凌曜隔著車窗往外看了看,
表情有點……一言難盡。外面那閃爍的霓虹燈,震耳欲聾的音樂,他只要不是瞎子,
就知道我帶他來了什么地方。「凌總,要下車嗎?」我故意逗他,「這地方魚龍混雜,
不少人都喜歡凌總您這一款禁欲系西裝帥哥哦,男女都有。」凌曜嘴角明顯抽搐了一下。
他這人,一向潔身自好,從來不踏足這種聲色犬馬的場所。我也是腦子抽了,
就為了賭那一口氣,真把他給帶來了。「算了算了,」我擺擺手,「還是給你叫個代駕,
送你回家吧。」「萬一你進去之后被嚇哭了,我豈不是又多了一樁罪名。」誰知道,
凌曜二話不說,直接解開了安全帶。「走吧。」他語氣平靜,但眼神里卻帶著點莫名的挑釁,
「我倒要看看,是什么貨色能把你迷成這樣。」我:「……」他長腿一邁,
昂首挺胸地就往酒吧里面走。那架勢,不知道的還以為是哪位領導下來視察工作呢。
我還從來沒在私下場合帶他見過我朋友。怕他進去鬧出什么笑話,丟我的人,連忙追了上去。
「喂!你知道哪個包廂嗎?就這么直愣愣往里沖!」凌曜“哦”了一聲,
居然還真乖乖跟在我身后了。等到了寧初瑤訂的包廂,她早已把酒醒好了。寬大的沙發上,
左右各坐著一個襯衫領口大敞的男模,那若隱若現的肌肉線條,臉上掛著職業性的迷人微笑。
一看到我進來,兩個男模立刻殷勤地起身打招呼。寧初瑤直接朝我張開了雙臂,
聲音帶著點醉意。「鳶鳶你可算來了!」她哀嚎一聲,「今晚咱們不醉不歸!
讓你老公和我家那個狗男人,都去吃屎吧!」話音剛落,站在我身后的凌曜,
施施然探出個腦袋。他伸出修長的食指,指了指自己,一臉無辜地問:「老婆,
你們每次私底下喝酒,都要安排我吃屎嗎?」我:「……」寧初瑤:「……」包廂里的空氣,
瞬間凝固了。洗手間里,寧初瑤掐著我的胳膊,咬牙切齒。「沐鳶!你怎么把他給帶來了?!
」她壓低聲音,一臉的“恨鐵不成鋼”。「姐妹聚會帶老公,你太不道德了!今晚這單,
你買!」確實是我不對,把氣氛搞砸了。我忙不迭點頭:「好好好,我買單我買單。」
等我把前因后果跟她說了一遍,寧初瑤也皺起了眉頭。「誰這么缺德啊?
把你倆分房睡的事情捅到家里人面前。」她摸著下巴分析,「該不會是凌曜他自己,
賊喊捉賊吧?」我仔細回憶了一下凌曜這兩次回家見家長的反應,搖了搖頭。
「不太像他干的。」寧初瑤“嘖”了一聲。「難道是他那個寶貝妹妹干的?
她不是一直都挺恨你的嗎?」說起來,這事兒吧,都怪凌曜。當初我們剛搬來做鄰居的時候,
我跟凌思芮的關系其實還行。畢竟都是小姑娘,能有什么深仇大恨。后來,
也不知道凌曜抽什么瘋,突然就跟我較上勁了。我去上鋼琴課。他也報名去上。關鍵是,
他還彈得比我好!老師當著我的面夸他有天賦,氣得我差點當場罷課。我去上繪畫課。
他也跟著去。畫得也比我好!連色彩搭配都比我的高級!我一氣之下,去報了古典舞。
心想這下你總不能也來了吧?結果呢?他不僅來了,還因為身高優勢,被老師安排跟我搭檔!
我當時那個心情,真是嗶了狗了。我氣不過,又跑去報了個芭蕾舞班。當天晚上,
我就拿著新買的漂亮的蓬蓬裙,跑到他家門口去挑釁。「學人精!有本事你也來跳芭蕾啊!」
我叉著腰,得意洋洋地看著他。凌曜想了想芭蕾男舞者那緊身到令人尷尬的褲子,
臉“唰”地一下就紅了。「算、算了,我不去了。」他磕磕巴巴地拒絕了。我昂著下巴,
冷哼一聲。「算你識相!以后再敢跟我爭,看我怎么收拾你!」我甩了甩頭發,
像個打了勝仗的將軍一樣,趾高氣揚地離開了。萬萬沒想到,第二天在芭蕾舞教室里,
我居然看到了氣鼓鼓的凌思芮。她咬著牙在壓腿,疼得額頭上直冒汗,
還不忘用能殺死人的眼神死死地瞪著我。「沐!鳶!我討厭你!」我:「……」
我招誰惹誰了?就是從那個時候起,凌思芮突然就不跟我好了,見了我跟見了仇人似的。
現在換個角度想想,自己最討厭的人,搖身一變成了自己的嫂子。是我,我也憋屈。
寧初瑤拍了拍我的肩膀,一臉仗義。「鳶鳶,雖然你跟凌曜是塑料夫妻,沒啥真感情,
但我也不能讓你為我背鍋。」她一擼袖子,「男模是我點的,你別怕,我去幫你解釋清楚!」
她說著就要往包廂沖,那速度,賊快。我攔都攔不住。等我追回包間的時候,
眼前的景象讓我再次震驚。凌曜居然氣定神閑地坐在那兩個男模中間。他翹著二郎腿,
手里端著一杯……白開水?然后,他開始一本正經地跟那兩位帥哥聊起了職業規劃。
他先是問了問兩人的月收入和提成比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