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遇到沈承澤,是我離開他的第三年。他在我家樓下淋了一夜,只為能看我一眼。
我笑著關掉窗戶,細腰被身邊矜貴帥氣的男人掐住,吻得難舍難分。他發消息道歉:“蘇離,
是我錯了,回來好不好?”我反手將三年前的孕單發給他:“沈醫生,你愛的那個女人,
早就跟她的孩子死在了你的手術臺上。”“對了,你現在的樣子,賤的好像一條狗。
”1我站在落地窗前,俯視著樓下那個熟悉又陌生的身影。沈承澤,三年不見,他瘦了許多,
曾經熨帖的白襯衫如今松松垮垮地掛在身上,被雨水浸透后幾乎透明,
勾勒出他嶙峋的肩胛骨。“看什么呢這么入神?”一雙溫熱的手從背后環住我的腰,
陸遠川的下巴抵在我肩上,順著我的視線望去。“哦,那家伙還在啊。”我輕笑一聲,
故意向后靠進陸遠川懷里:“讓他看個夠。”陸遠川的手不安分地游走,
唇貼在我耳畔:“不如我們給他看場好戲?”他的聲音低沉曖昧,帶著不容拒絕的強勢。
我沒有拒絕。三年前那個唯唯諾諾的蘇離已經死了,死在沈承澤的絕情里。
陸遠川將我轉過來,吻得兇狠又纏綿。我余光瞥見樓下的沈承澤猛地僵住,
雨水順著他的發梢滴落,在路燈下泛著冰冷的光。他的手機屏幕亮起又熄滅,反復幾次后,
我的手機震動起來。我沒有理會,直到陸遠川意猶未盡地放開我,我才慢條斯理地拿起手機。
【蘇離,我錯了,回來好不好?】我盯著這條消息,指尖發冷。2三年前,
我也曾給他發過類似的信息,在他為了林雅微拋棄我的那天。“怎么了?
”陸遠川察覺到我的異樣,捏了捏我的肩膀。“沒事。”我勾起唇角,飛快地打字回復,
然后將手機扔到沙發上,“我們繼續。”陸遠川的手機卻突然響起,
他皺眉看了一眼:“公司有點急事,我得去一趟。”“去吧。”我踮腳吻了吻他的唇角,
目送他離開。門關上的瞬間,我臉上的笑容消失殆盡。我重新拿起手機,
翻出相冊里那張塵封已久的照片。孕檢單上“宮內早孕”四個字刺痛我的眼睛。
我把它發給沈承澤,附上一句話:【沈醫生,你愛的那個女人死在了你的絕情里。】【還有,
你現在的樣子好像一條狗。】發完這條消息,我拉上窗簾,
將那個在雨中等待的身影徹底隔絕在外。三年前的記憶如潮水般涌來。那時我剛大學畢業,
在仁和醫院實習,對心外科的沈醫生一見鐘情。他比我大五歲,是院里最年輕的主治醫師。
白大褂下是常年健身的好身材,金絲眼鏡后的眼睛冷靜自持,像一潭深不見底的湖水。
我追了他半年,終于在一次值夜班時,他把我按在值班室的墻上吻得我喘不過氣。“蘇離,
”他的聲音沙啞,“你知不知道招惹我是什么后果?”我天真地搖頭,
踮腳吻上他的喉結:“什么后果我都愿意。”我們在一起后,他對我忽冷忽熱。
直到我意外懷孕,滿心歡喜準備告訴他這個驚喜。可他卻在跟我纏綿過后,丟下一句話。
“林雅微回來了,她終于發現我才是最適合她的人。”3林雅微,他的青梅竹馬,
醫學院的校花。“那我呢?”我抓住他的手臂,聲音發抖。他一根根掰開我的手指:“蘇離,
別讓我為難。”手術那天,我一個人去的。麻醉生效前,
我聽到護士小聲議論:“聽說是為了那個林醫生……真不值……”醒來后,
護士告訴我手術出了意外,大出血導致子宮嚴重受損,以后很難再懷孕。而沈承澤,
自始至終沒有出現。我在病床上躺了三天,第四天辦理了離職手續。離開醫院前,
我去婦產科要了手術記錄和那張孕檢單,把它們鎖在抽屜最深處,
像鎖住一段不堪回首的記憶。手機再次震動,打斷了我的回憶。沈承澤發來十幾條消息,
從懇求到質問,最后一條是:【什么孩子?蘇離,你說清楚!】我冷笑,撥通了他的電話。
幾乎是瞬間就被接起,電話那頭傳來他急促的呼吸聲。“沈醫生貴人多忘事啊。
”我走到窗前,拉開一條縫隙,看著他慌亂抬頭尋找我身影的樣子,“三年前,
你為了林雅微拋棄我的時候,我肚子里已經有了兩個月的孩子。”電話那頭沉默了幾秒,
然后是東西落地的聲音,像是他摔倒了。“你……你當時懷孕了?
”他的聲音顫抖得不成樣子:“為什么不告訴我?”“告訴你?
”我幾乎笑出聲:“那天我跪著求你不要分手,你是怎么回答的?你說林雅微更需要你,
沈承澤,你還記得嗎?”“后來更是發消息給我,讓我打掉這個孩子忘了你。
”電話那頭傳來他粗重的喘息聲。“我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他語無倫次,
“林雅微說她后悔了,說她一直愛我……”“然后呢?”我尖銳地問,
“她嫁入豪門的美夢破滅了,所以回來找你接盤?”4電話那頭突然安靜了。
“她確實跟一個富商交往過。”沈承澤的聲音低得幾乎聽不見,
“但那都是過去……”我死死攥著手機,指節發白。“蘇離,我……”“閉嘴!
”我厲聲打斷他,“沈承澤,你知道最諷刺的是什么嗎?
那個孩子可能是你此生唯一的孩子了。”“字面上的意思。”我殘忍地繼續說,
“手術后我大出血,醫生說我再也不能懷孕了。”“而你,去年體檢時發現的精子活性問題,
現在治好了嗎?”這些都是陸遠川告訴我的。他在醫療系統有人脈,
半年前偶然得知沈承澤在四處求醫治療不育癥。電話那頭傳來一聲崩潰的嘶吼。
我滿意地看著樓下,沈承澤跪在雨里,雙手抱頭,像個瘋子一樣捶打地面。“報應不爽,
是不是?”我輕聲說,“沈醫生為了拜金女殺死自己唯一的孩子,
現在連贖罪的機會都沒有了。”我掛斷電話,關緊窗戶。第二天一早,門鈴響起。透過貓眼,
我看到沈承澤站在門外,眼下青黑。我沒有開門,而是給陸遠川發了消息。十分鐘后,
他帶著保安將沈承澤請出了小區。“沒事吧?”陸遠川進門后第一件事就是檢查我的狀態,
溫熱的手掌撫上我的臉,“臉色怎么這么差?”我搖搖頭,突然感到一陣眩暈。
陸遠川立刻察覺不對,一把將我打橫抱起。“生理期還敢光腳踩地板?”他皺眉,
把我放在沙發上,熟練地從抽屜里拿出暖寶寶貼在我小腹,“藥吃了嗎?”我搖頭,
他立刻去廚房沖紅糖姜茶。5看著他忙碌的背影,我突然想起三年前那個雨夜,
我痛經到蜷縮在值班室,沈承澤卻因為林雅微一個電話就匆匆離去。陸遠川端著姜茶回來,
小心地喂我喝下:“今天不去公司了,我在家陪你。”我靠在他懷里,感受著他胸膛的溫度。
三年前那場手術留下的后遺癥,讓每次生理期都像經歷一場酷刑。而陸遠川,
從我們在一起的第一天就記住了我的周期,提前準備好一切。“遠川。”我輕聲喚他。“嗯?
”他低頭看我,眼神溫柔得能滴出水來。“謝謝你。”我說。他輕笑,
吻了吻我的發頂:“傻瓜。”我們相擁著在沙發上看電影,直到我昏昏欲睡。朦朧中,
我聽到陸遠川的手機震動,他小心地起身去陽臺接聽。“查清楚了?果然是她,繼續盯著。
”我睜開眼,看到陸遠川的背影緊繃,語氣是從未有過的冰冷。察覺到我的視線,
他立刻掛斷電話,轉身時已經恢復了溫柔的表情。“吵醒你了?”他走回來,將我摟得更緊。
“有事?”我問。“嗯,小問題。”他輕描淡寫地帶過,轉移話題,“對了,
下周是我們認識三周年,想去哪里慶祝?”我眼睛一亮:“馬爾代夫?”“已經安排好了。
”他變魔術般從口袋里掏出兩張機票,“私人飛機,就我們兩個人。
”我驚喜地摟住他的脖子,他順勢將我壓在沙發上,吻得我喘不過氣。
我的手機在這時瘋狂震動起來,是一個陌生號碼。我皺眉接起,
電話那頭傳來一個熟悉到讓我作嘔的女聲:“蘇離是吧?我是林雅微,我們該談談了。
”我瞬間僵住,陸遠川敏銳地察覺到我的異常,接過手機冷聲道:“林小姐,有事找我談。
”電話那頭明顯愣了一下,隨即傳來嬌滴滴的聲音:“哎呀,是陸總吧?
久仰大名……”陸遠川直接掛斷,將手機扔到一邊:“別理她。
”“她怎么會……”陸遠川捧起我的臉:“我查到一些事。沈承澤父親上個月去世,
留下十億遺產,但遺囑規定必須已婚才能繼承。
”6我恍然大悟:“所以林雅微……”“她后來攀附的那個富商破產了,
現在又回頭找沈承澤,發現他成了香餑餑。”陸遠川冷笑,“但她不知道沈承澤已經不育,
就算結婚也生不出繼承人,那些財產遲早會被家族信托收回。”我一時不知該笑還是該怒。
沈承澤為了這樣一個女人拋棄我和孩子,現在自己也被當成獵物。“別想了。
”陸遠川捏捏我的臉,“下周的旅行,我包了一座島,保證沒人打擾。”我正要回應,
突然小腹一陣劇痛,眼前一黑,直接暈了過去。最后的意識里,
我聽到陸遠川驚恐慌亂的腳步聲。醒來時,我已經在醫院。陸遠川守在床邊,眼下青黑,
顯然一夜未眠。“我怎么了?”我虛弱地問。他握住我的手,
聲音沙啞:“醫生說你子宮內壁粘連比想象中嚴重,這次大出血很危險。”我心頭一緊。
三年前那場手術的后遺癥,遠比醫生當時告訴我的要嚴重得多。“不過別擔心,
”陸遠川繼續溫柔道:“我聯系了國外最好的專家,下周就到。
”我看著他疲憊卻堅定的眼神,突然明白了一件事。這個男人,
是真的把我看得比什么都重要。就在這時,病房門被推開,沈承澤站在門口,
白大褂下是消瘦的身形。他的目光落在我和陸遠川交握的手上,臉色瞬間慘白。“蘇離。
”他聲音嘶啞,“我聽說你住院了。”陸遠川立刻站起來擋在我面前:“沈醫生,請你離開。
”沈承澤沒有動,他的目光越過陸遠川,直直地看著我:“我查到了,
林雅微當年……”話音未落,一個窈窕的身影擠進病房,濃烈的香水味瞬間充斥整個空間。
“阿澤,你怎么在這兒?”7林雅微妝容精致,親昵地挽住沈承澤的手臂,
卻在看到病床上的我時明顯僵了一下,“哎呀,這不是蘇小姐嗎?怎么住院了?
”她的目光掃過豪華的VIP病房,又在陸遠川身上停留了幾秒,眼中閃過一絲算計。
我冷冷地看著這對男女,突然覺得無比諷刺。一個是曾經拋棄我的前男友,
一個是害我失去孩子的罪魁禍首,現在卻站在我的病房里演戲。“林小姐,
”陸遠川突然開口,聲音冷得像冰,“聽說你最近在找投資?巧了,你前男友王總的公司,
正好是我收購的。”林雅微臉色驟變,挽著沈承澤的手不自覺地收緊:“陸總說笑了,
我哪有什么前男友……”“是嗎?”陸遠川拿出手機,點開一段視頻。畫面里,
林雅微正和一個中年男人在酒店走廊擁吻,日期是三天前。沈承澤猛地轉頭看向林雅微,
眼神駭人。“阿澤,你聽我解釋。”林雅微慌了神,“那是……那是我表哥……”“真巧,
”陸遠川冷笑,“你表哥剛才在樓下,說要接你去產檢呢。”產檢?
我震驚地看向林雅微平坦的小腹,又看向沈承澤慘白的臉。沈承澤猛地甩開林雅微的手,
聲音顫抖:“你、你懷孕了?”林雅微臉色一陣青一陣白,突然指著我道:“都是她!
要不是她當年勾引你,我們早就在一起了!我也不會……”“夠了!”沈承澤厲聲打斷她,
轉向我時,眼中滿是悔恨,“蘇離,我已經查到當年……”“滾出去。
”我平靜道:“你們都滾出去。”陸遠川立刻按響呼叫鈴,幾個保安沖進來將兩人拖了出去。
林雅微還在拼命給我潑臟水,沈承澤最后看我的那一眼,讓我想起了三年前手術臺上的自己。
一樣的絕望,一樣的無助。門關上后,我終于崩潰大哭。陸遠川緊緊抱住我,
任由我的淚水打濕他的襯衫。“都過去了。”他輕撫我的后背,“有我在,沒人能再傷害你。
”我抬頭看他,這個三年來一直守護我的男人,眼中是毫不掩飾的愛意。我突然明白,
有些傷痛終會過去,而有些人,值得你用余生去珍惜。“遠川,”我輕聲說,“等出院后,
我們去領證吧。”他愣住了,隨即狂喜地將我摟得更緊,聲音哽咽:“你確定?”我點頭,
主動吻上他的唇。8出院那天,陸遠川小心翼翼扶我上車,動作輕柔得像在對待一件易碎品。
這半個月的住院治療,我的氣色好了不少,但每次看到陸遠川眼下濃重的青黑色,
就知道他夜不能寐的日子還在繼續。“別這副表情。”我捏了捏他的手指,
“醫生說恢復得不錯。”陸遠川勉強笑了笑,
從公文包里抽出一個牛皮紙袋:“約翰遜教授的會診報告,今早剛到的。”我接過文件袋,
手指莫名有些發抖。這位約翰遜教授是陸遠川花重金從國外請來的婦科權威,
三天前專程飛來為我做了全面檢查。“直接告訴我結果吧。”我把文件袋放到一邊,
不敢打開。陸遠川的喉結滾動了一下,握住方向盤的指節泛白:“粘連比想象中嚴重,
下次生理期可能會再次大出血。”我沉默地望向窗外,街景在視線里模糊成一片。
“但約翰遜提出了一個新方案,”陸遠川急忙補充,“有一種新型激光手術,
可以精確分離粘連組織,成功率有75%。”“那剩下的25%呢?”我輕聲問。
車內陷入死寂。半晌,陸遠川才啞著嗓子回答:“可能需要切除子宮。”這句話像一把尖刀,
狠狠捅進我三年前就未曾愈合的傷口。我死死咬住下唇,直到嘗到血腥味。“不做。
”我聽見自己說,“75%太低了。”“蘇離。”“我說了不做!”我猛地提高音量,
隨即被自己失控的情緒嚇到,忙道:“對不起,我……”陸遠川將車停在路邊,
轉身緊緊抱住我。他的心跳又快又重,震得我耳膜發疼。“聽我說,”他捧起我的臉,
額頭抵著我道:“我已經聯系了兩名專家,下周他們會和約翰遜一起視頻會診。
我們不做沒把握的事,嗯?”我點點頭,把臉埋進他頸窩。
他身上淡淡的龍涎香總能讓我平靜下來。“回家吧,”我小聲道:“我想吃你做的意面。
”陸遠川親了親我的發頂,重新發動車子。就在這時,手機震動了兩下。點開圖片的瞬間,
我渾身血液凝固。那是一張沈承澤和林雅微的結婚請柬,日期赫然是下周六。“怎么了?
”陸遠川察覺到我的異常。我把手機遞給他,他掃了一眼,冷笑出聲:“有意思。”“什么?
”“你看清楚地址。”陸遠川指著請柬下方的小字:“沈家老宅,這是沈老爺子的意思。
”我這才注意到請柬上的措辭異常正式,更像是商業聯姻而非兩情相悅。
9陸遠川撥通了一個電話,簡短交談幾句后掛斷。“果然。”他嘴角勾起一抹譏誚的弧度,
“沈家給沈承澤下了最后通牒,不結婚就取消繼承權。林雅微假懷孕的事穿幫后,
他們只能硬著頭皮辦婚禮。”我胸口涌起一陣快意,隨即又被空虛填滿。
報復的快感轉瞬即逝,留下的只有揮之不去的疲憊。“要去看戲嗎?
”陸遠川突然問:“我收到請柬了。”我驚訝地看著他:“你?
”“陸氏和沈家有藥材生意往來。”他輕描淡寫地說,眼神卻閃爍著危險的光芒,
“正好讓他們看看,你現在過得有多好。”我猶豫了一下,緩緩點頭。沈家老宅張燈結彩,
賓客如云。我挽著陸遠川的手臂踏入宴會廳,立刻引來無數目光。
一襲酒紅色魚尾裙勾勒出我恢復良好的身材,頸間那枚價值連城的紅寶石項鏈,
是陸遠川昨天剛送的康復禮物。“陸總!久仰久仰!”一個中年男人熱情地迎上來,
在看到我時明顯愣了一下,“這位是……”“我未婚妻,蘇離。”陸遠川微笑介紹,
特意提高了音量。周圍頓時響起一片竊竊私語。我保持得體微笑,余光卻在搜尋今天的主角。
“蘇離?”一道不悅的女聲從身后傳來,“你怎么來了?”轉身的瞬間,
我差點沒認出濃妝艷抹的林雅微。她穿著過分華麗的婚紗,臉上的粉厚得隨時會龜裂。
“林小姐。”我莞爾一笑,“新婚快樂。”林雅微的表情扭曲了一瞬,隨即假笑道:“謝謝。
聽說你前段時間住院了?真是可憐呢,不能生育的女人……”“林雅微!
”沈承澤不知何時出現在她身后,臉色鐵青。他穿著筆挺的西裝,卻掩不住滿身頹喪。
看到我時,他的眼神劇烈波動,嘴唇顫抖著似乎想說什么。
陸遠川適時摟住我的腰:“沈醫生,恭喜。”沈承澤的目光落在陸遠川的手上,
眼中閃過一絲痛楚。林雅微立刻挽住他的手臂,炫耀似的揚起下巴:“阿澤,客人都等著呢,
我們該去敬酒了。”就在這時,宴會廳大門突然被推開,
一個挺著啤酒肚的中年男人帶著幾個保鏢闖了進來。“林雅微!你給我出來!
”男人怒吼道:“敢騙老子說孩子是我的?檢查結果出來了,你根本沒懷孕!
”10全場嘩然。林雅微面如死灰,下意識往沈承澤身后躲。“王總,
”沈承澤上前一步道:“今天是我婚禮,請您……”“婚禮?”被稱作王總的男人哈哈大笑,
“娶這種爛貨?”他從口袋里掏出一部手機,按下播放鍵。
屏幕上立刻出現林雅微和王總在酒店床上的不堪畫面,日期顯示是三天前。賓客們一片嘩然,
有人開始拍照錄像。沈老爺子氣得渾身發抖,拄著拐杖站起來:“保安!
把這些人給我趕出去!”場面一片混亂。林雅微尖叫著去搶手機,卻被王總一把推開。
她踉蹌著摔倒在地,婚紗也扯破了。“阿澤!”她哭喊著向沈承澤伸手。沈承澤站在原地,
眼神空洞。他的目光穿過混亂的人群,直直地望向我。陸遠川護著我退出宴會廳,
身后傳來沈家宣布婚禮取消的聲音。“滿意嗎?”坐進車里,陸遠川笑著問我。我搖搖頭,
出乎意料地感到一絲悲涼:“不值得。”為這樣的人,這樣的鬧劇,
我竟然浪費了三年的恨意。陸遠川握住我的手:“回家?”“嗯,回家。”一周后的深夜,
我被一陣劇痛驚醒。小腹像是被千萬根針同時扎刺,冷汗瞬間浸透睡衣。
我掙扎著想去拿床頭柜上的止痛藥,整個人卻直接摔下床。“蘇離!”陸遠川沖進臥室,
一把抱起我,“又疼了?”我蜷縮在他懷里,疼得說不出話。
陸遠川立刻撥通家庭醫生的電話,同時給我注射了預先準備的鎮痛劑。藥效慢慢發揮作用,
我昏昏沉沉地睡去,恍惚間聽到醫生和陸遠川在門外低聲交談。“必須盡快手術。
”“風險太大……”“……嗯……唯一的選擇……”再次醒來時,天已大亮。
陸遠川坐在床邊,面前攤著幾份文件,眉頭緊鎖。“遠川。”我輕聲喚他。他立刻收起文件,
擠出一個笑容:“醒了?好點了嗎?”我點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