頂流歌星傅辰憑借一首《遇星》登頂世界金曲獎,臺下粉絲一片歡呼。
而我在傅辰的私人別墅內被人殺害。彌留之際,熟悉的話語聲如同重錘般砸向我的大腦。
“人死了嗎?處理干凈些……”為什么…是他嗎?往日一幕幕在我腦海里回放,
我簡直不敢相信。既然重生,我想…改變一切。1餐桌上的裝飾蠟燭,
被兇手無情地扔到我的裙擺上。烈火在純白的禮服上跳躍,與紅色血跡交織成一曲秋日頌歌。
我睜大眼睛死死的盯住面前這個毫無特色的殺人兇手,一陣陣絕望涌上心頭。
兩個小時前我還滿心歡喜地躺在傅辰懷里,聽著他的甜言蜜語,暢享著對婚后生活的期待。
而現在,一切成空。彌留之際,我恍惚間聽到那熟悉的聲音,尾調微揚。“人死了嗎?
處理干凈些……”是他嗎?我不敢相信,但緊接著劇烈的憤怒涌上心頭。2我死了。
或許是太過不甘心,上天又給了我一次重生的機會,回到一切開始之前。“寶寶,
歌王大賽馬上就要開始海選了,我去報名試試怎么樣?
”一道慵懶中帶著些磁性的聲音在我耳邊響起。是他,傅辰。
他彎過腰親昵的親了親我的耳垂,呼出的氣息讓我忍不住側了側身子,想要遠離他。
我低垂眼眸,將復雜的神色埋入眼底,心臟像是被人在手里捏握一般悶疼。“好啊。
”我假裝毫不在意地回答道,不像往日那般興致高揚,什么話語都用心附和的樣子。
顯然傅辰也沒有注意到,或許是他根本不愿在意。他自顧自地攬過我的肩膀,
在我耳邊述說起自己的打算。“寶寶,我打算唱你寫的那首《流光》怎么樣,你寫歌我來唱,
我們雙劍合璧……”《流光》?我身體僵了一下,快速開口打斷道。“還是唱些流行歌曲吧,
我寫的歌還不夠好。”突如其來的反駁讓傅辰愣了一下,他詫異的看向我,
眼中流露出一絲疑惑。一直以來對他百依百順的這個女人,怎么今天有些不一樣呢?
3傅辰沒有再執著于《流光》,確實讓我心里松了一口氣,
緊接著巨大的懊惱不停的在我心中翻騰。我本來不應該拒絕他,
上輩子就是《流光》這首歌讓他一夜之間爆火,并一舉拿下歌王大賽總決賽的冠軍。
但腦海中莫名響起的警醒之聲,讓我還未細想就直接開口反駁了他。看著傅辰遠走的背影,
我輕嘆一口氣。算了,明天拿出幾個好點的歌來彌補他吧。回到宿舍。
我拿起放在椅子上的背包,掏出一本皮革面的筆記本。
黑色的皮革因為長期使用已經有些皺皺巴巴,翻開本子,亂糟糟的字符與線條映入眼簾。
我小心翼翼的將筆記本攤開,拿出紙筆開始撰寫歌詞,筆尖劃過紙張發出沙沙的聲音。
重生前為了愛情,自己將所有的榮耀寄于傅辰,
想想彌留之際聽到的那個聲音……我筆尖一頓,改變了主意,將寫完的歌詞疊起,
裝進信封內。4“阮小姐,您寄給我的歌曲小樣我聽過了,非常優秀的歌曲。
但是我有一點很好奇,您為什么會選擇我們暢音傳媒呢?畢竟我們只是家小公司。
”看著面前這個身著黑色西裝的年輕男子,我端起茶杯輕抿一口,入口的苦澀讓我有些皺眉。
這么多年,我還是喝不慣這個美式咖啡的味道,真不知傅辰怎么會喜歡喝這個。
“暢音雖然是小公司,但我相信的是你。”我放下茶杯淡淡的開口道。
上輩子傅辰簽約了最大的時代唱片,雖然這個唱片公司確實是很有實力,
但如同朽木只是勉強支撐罷了,要不是傅辰簽約給續上了一口氣早就垮了。然而誰也不知道,
暢音作為一個三流唱片公司,竟能屢出經典,最終成為可以抗衡時代唱片的巨頭之一。一切,
都是靠面前這個男人,金牌經紀人曹峰。我還想再說些什么,
但一道熟悉的身影從我余光中閃過。我趕緊抬頭目光緊緊追過去,一身白色香奈兒西裝裙,
手上挽著一個金剛色愛馬仕birkin。梁婧?看著我異樣的表情,曹峰也扭頭望過去,
一眼就看到了站在前臺說些什么的梁婧。“奧~是時代唱片的梁經紀,
聽說她最喜歡這家店的美食。阮小姐你也認識她?”曹峰回過頭來一臉好奇。我收回目光,
低下頭夾起一塊糖扔到咖啡里攪拌了兩下。“聽說過,不熟。”或許看著我有些不喜,
又或許是他確實想詆毀一下競爭對手。曹峰壓低聲音道:“說起這個梁經紀,
聽說她可喜歡包養小鮮肉了,還都是從各大藝術院校里挑,真會玩。”說道這里,
曹峰咂巴了一下嘴,繼續說道:“不過人家也是真的給資源,手下簽的那些都捧上去了,
一個愿打一個愿挨。”我攪拌咖啡的手一頓,一個不敢置信的想法浮現在心頭。
5離開咖啡店許久,我還是有些恍惚。如果是這樣,那么有些事情就能說的通了。但是,
這怎么可能?“喂!大姐,能不能走路注意點?”突然的撞擊讓我回過神來,
骨節分明的手在我眼前晃了晃,一張陰郁中帶著點不耐的臉突然出現在我面前,嚇了我一跳。
“啊…抱歉,撞到你了。”我急忙鞠躬道歉,跟著男生繼續向前走,
卻見面前男生轉過身面色古怪。“不是吧大姐,男廁所你也要進?”什么?男廁所?
我停住腳步迷惑抬頭,這才發現不知不覺竟走到了男廁所旁。突如其來的羞恥涌上心頭,
加上今日遭遇的種種,不知道為什么,我的眼淚如同斷了線的珍珠‘啪嗒啪嗒’地落了下來。
“喂!你…你別哭啊!”男生有點手足無措,拿出手絹想要幫我擦一下眼淚,卻又無從下手。
一時間教學樓中的氣氛也凝滯了,只剩下哭泣的哽咽聲。良久,我平靜下來,理智終于回籠,
想想自己干了什么,羞得我在地上摳出了個摩天大樓。“那個……我可不可以先去個廁所。
我真的憋不住了……”男生小聲試探的說道,生怕哪句話說不好,
面前這個女生再次‘哇’的一聲哭起來。我臉色瞬間爆紅,趕緊讓開位置,心里不住哀嚎。
‘阮肖雅啊,阮肖雅,你今天是怎么了,竟然干出這種蠢事。’看著空蕩蕩的教學樓,
我輕輕呼出一口氣,趁著沒人趕緊離開這個讓人尷尬的地方。“寶寶,你怎么在這啊,
我給你打了好幾個電話,你怎么都不接呀?”也不知道運氣是好還是不好,
剛出教學樓就撞到了傅辰。他白色T恤的領口,一抹紅色印記突兀的映入了我的眼底。
雖然只有淺淺的豆粒大小很不起眼,身上的一抹玫瑰香也是這么的熟悉。我有些愣住了。
看我做不回答,傅辰蹙著眉有些不悅。如果是往常,我早就走過去,
挽住他的手臂解釋撒嬌了。但是今天……我真的不想解釋什么,只想放空大腦,
不去想不去問。“沒什么,我有點不舒服,想回宿舍休息一下。
”我艱難的從口中擠出這句話,語氣干澀的把自己嚇了一跳。大概是我臉色確實不太好,
傅辰隨意關心了幾句便轉身離開了,背影冷漠毫無留戀。我低下頭,
長長的睫毛微微遮蓋眼眸。心情又低落了幾分,如同墜入深淵,冷的厲害。6“喂,
你不會又要哭吧?”一張熟悉的臉從下方探進來,把我嚇了一跳。看到我沒有落淚的打算,
男生這才直起身來,松了一口氣。“我的手帕。大姐,你不會要私吞吧?”男生不可置信,
像極了最近流行的黑人問號表情包。我偷偷翻了個白眼。“誰是大姐啊,會不會說話!
”真是,好好的一男的,怎么就長了張嘴。我在口袋摸索,掏出手絹,沒好氣的扔給他,
手工縫繡的手絹,邊角上一抹淡綠絲線繡成的昱字一閃而過。
我趕緊拉住轉身就要離開的男生。“等等!”男生警惕的看向我,伸手護住口袋里的手絹。
“我就知道,你想私吞我的手絹。你不要想了,不可能!”……神經病啊!真是給我氣笑了。
“鬼才喜歡一張繡的歪歪扭扭的手絹,鴛鴦戲水繡成兩坨屎,也算是個人才。”話剛說完,
卻見對面的男生眼睛一下子亮了起來。“哇!你竟然知道這是鴛鴦!
我室友都說這是坨腐爛的芒果,知音吶!”看來他很喜歡這張手絹,
我本來以為這種侮辱的話語說出口會讓他很生氣,卻沒想到這人腦回路非同尋常。
“你是…陸昱?”我仔細打量著這張熟悉又陌生的臉,
試圖找到十年后身為影視巨星的一絲痕跡。半晌,我放棄了。俗氣的鍋蓋頭,
臉上還有幾顆青春痘,這普通且平凡的樣子,真的不像一個能夠叱咤娛樂圈的明星。“誒?
你認識我?”男生撓了撓頭有些疑惑,努力回想自己曾在哪見過。我搖了搖頭。“認錯人了,
有個朋友也叫陸昱。”“奧奧,那一定和我一樣,是個帥哥。”男孩咧著嘴,笑出聲。
‘雖然他長得一般,但還挺自信的。’我默默吐槽,不過有一點說對了,那個陸昱確實很帥。
啞然失笑,心情卻好了許多。我朝男生揮了揮手,朝著宿舍樓走去。“誒!!!
我是音樂系的陸昱,我還不知道你的名字!”男生回過神,朝著我大喊。“音樂系,阮肖雅。
”7忙碌起來時間總是過的很快。與暢音敲定合同后,我就輾轉于學校和工作室之間。
中間傅辰也來過幾次,卻被我三言兩語打發走了。傅辰越來越不耐煩,
話語間也不復從前的溫柔細語。或許是他還沒有進入社會,我也不像當年那般天真,
有些東西看的更透徹了。“阮肖雅,你最近到底怎么回事?”傅辰一把拉住我,
把我拽了個踉蹌。我甩開他的手臂,嘴唇緊抿,像是啞了一樣,心中千言萬語不知從何說起。
是說他對自己的敷衍欺騙,還是說他與梁經紀人不可告人的交易?
更或者是他與兄弟之間的賭約?是的,我與傅辰之間,從頭到尾都是場賭約,是場欺騙。
賭我什么時候會發現自己是個傻瓜,然而更悲哀的是,上一世我竟然信了一輩子。重生回來,
很多事情如同糯米紙一般,一捅就破。至于我,真的是個究極大傻瓜,所有人都知道的事情,
只有自己被蒙在鼓里。“我只是個賭注不是么……”我艱難的從口中擠出這句話,
明明不過十個字,卻像是把我此生的話都說盡了。傅辰瞳孔微縮,很快反應了過來,
但被人戳中心事的反應卻如此顯眼。我直直的盯向傅辰,
耳邊情深款款的聲音此刻如同蒼蠅嗡鳴,他這副虛偽的嘴臉在我面前越來越清晰。
他沒有說話,嘴角輕動,想說什么卻又沒說出口。街邊蟬鳴錚錚作響,
我覺得自己像極了兒時井中冰鎮的西瓜,透心涼。傅辰躊躇片刻,耐心也耗盡了。
扔下一句‘你先冷靜一下’便轉身離開。冷靜?我有什么好冷靜的呢,我已經快要涼透了!
“嘿!阮肖雅!”一道聲音將我驚醒。轉過頭去,一個鍋蓋頭從小巷轉角探出來。
“怎么每次遇到你,你都是這么不開心啊。”陸昱靠在小巷的墻上,
手里拿著一個橙子向上拋去,再接住。“沒什么。你在這干什么?”我不想談論這些糟心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