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溫以珊從沒想過。有一天,在生意場上雷厲風(fēng)行,
令對手聞風(fēng)喪膽的商業(yè)梟雄顧霆寒會娶她。并且婚后完全不像人前那樣冷若冰山,高不可攀,
而是對她放軟身段,言聽計從。她多看某個奢侈品的展柜一眼,第二天,
那家店所有的奢侈品就會被他派人搬到家里來任她挑選;她怕打雷,
顧霆寒會在雷雨天放下一切工作趕回家,抱著她,
用低沉磁性的嗓音給她唱搖籃曲;他連孩子的名字都想好了,叫思江。
溫以珊以為這是為了紀(jì)念他們定情在江邊。直到那天,
她無意中在顧霆寒的手機里看見了他和一個叫江美曦的女孩的聊天記錄。
女孩頭像的照片和她有八分相似,在微信上埋怨自己身體不好,不能陪顧霆寒。而顧霆寒說,
沒事,等溫以珊把思江生下來,就可以用臍帶血給你治病了,到時候你想怎么陪我都行。
溫以珊這才驚覺,思江,思的原來不是他們定情于江邊,而是思的江美曦的江。
......“怎么好好的哭起來了?寶貝,你怎么了?”顧霆寒從浴室出來,
身上還留著溫以珊指甲撓過的痕跡,一副關(guān)切的樣子,伸手來擦她臉上的眼淚。
溫以珊擋開他的手,微笑。“沒什么,只是眼睛有點兒不舒服。”顧霆寒正要再關(guān)心幾句,
手機忽然響了起來,屏幕上的名字赫然是“美曦”。他愣了一下,看了溫以珊一眼。
“我沒事,你先接電話吧。”溫以珊淡淡地說。
顧霆寒下意識覺得溫以珊似乎有哪兒不太對勁,但怕江美曦有急事找他,
還是選擇了先接電話。“乖,我先接個電話,有什么事我們等會兒說。
”顧霆寒穿上衣服去陽臺上接電話了,風(fēng)把他對江美曦的噓寒問暖送進了屋里。
溫以珊看著顧霆寒的背影,一邊流淚,一邊給醫(yī)院打了個電話。“你好,我要預(yù)約引產(chǎn)手術(shù)。
”顧霆寒接完電話回來,溫以珊的電話也結(jié)束了。“寶貝,我有急事,要出去一趟,
你不舒服的話就去醫(yī)院看看,晚點兒把醫(yī)院定位發(fā)給我,我忙完去看你。”“沒事,你去吧,
我一個人可以的。”不過是一個引產(chǎn)手術(shù)而已。顧霆寒拿起車鑰匙,
出門前還說了一句:“寶貝,你真懂事,回來給你和寶寶帶禮物。”看著顧霆寒開車離開,
溫以珊也拿了車鑰匙,獨自開車去了醫(yī)院。手術(shù)臺冰冷得仿佛刺骨,
冷白的燈光照著溫以珊美麗又蒼白的臉,醫(yī)生最后一次問她:“已經(jīng)四個月大了,
確定要引產(chǎn)嗎?”溫以珊咬著嘴唇,堅定痛苦地點了點頭:“確定。”寶寶,媽媽對不起你,
但你的父親不愛我們,你不該為了別人的健康而出生。顧霆寒不配做她孩子的父親。
剛從手術(shù)臺上下來,溫以珊立馬又做了件事。聯(lián)系律師擬了一份離婚協(xié)議。
然后給顧霆寒打了一通電話。以前,顧霆寒都是秒接她的電話,然后寵溺地問:“寶貝,
怎么了?”但是這一次,她連續(xù)打了幾十個電話,都無人接聽。
溫以珊只好獨自抱著剛引產(chǎn)下來的孩子,去了火葬場。那么小的孩子,甚至還沒有完全成形,
在焚尸爐里一燒,只剩下不到一拳的灰。溫以珊捂著嘴,崩潰地淚流滿面。懷胎四個月,
怎么可能不心疼?可是顧霆寒背叛了她,她不能讓孩子出生在一個沒有愛的家庭。
也不能讓顧霆寒利用她的孩子!她要毫無牽掛地結(jié)束這段婚姻。
溫以珊將孩子地骨灰裝進盒子里時,顧霆寒終于給她回了電話。“以珊姐姐,
寒哥哥因為我病情的變化,太激動,在醫(yī)院昏倒了,你可以來照顧他嗎?”電話那頭說話的,
卻是一個柔弱的女聲。她直覺這就是江美曦。“我沒空。”溫以珊把骨灰盒的蓋子蓋上,
俯身在骨灰蓋上落下一吻,動作輕柔,仿佛唯恐驚嚇了里面柔弱的小小的靈魂。
電話那頭的人一愣:“以珊姐姐,你不問問我是誰嗎?”“我是寒哥哥的初戀,我叫江美曦,
是你同父異母的親妹妹,我不能生孩子,但是需要和我血緣相近的孩子的臍帶血救命。
”“你放心,雖然寒哥哥真正喜歡的一直是我,但我從來沒想過要破壞你們的婚姻,
因為以珊姐姐是個好人,甚至愿意為了我的病情懷上孩子給我治病。
”第二章溫以珊的指甲死死掐進肉里。江美曦放軟聲音,卻帶著挑釁的意味::“對不起,
寒哥哥是不是還沒有和你說這件事?我只是需要一點兒臍帶血而已,
你千萬不要生寒哥哥的氣,我只是一個卑微的私生女,
不要為了我壞了你們夫妻的和氣......”“你在和誰打電話?
”手機那頭忽然傳來了顧霆寒的聲音,“說多少次了,不要總在意你私生女的身份,
你生性善良,沒人會因為這個看不起你的。”手機到了顧霆寒的手里。“以珊?你怎么了?
有什么事嗎?”溫以珊大概知道顧霆寒這會兒應(yīng)該也沒有時間簽離婚協(xié)議了。“沒事。
”顧霆寒抱著溫以珊,在她臉上落下一個吻:“你今天不是身體不舒服?去醫(yī)院看了嗎?
”溫以珊:“看過了。”“醫(yī)生怎么說?”“醫(yī)生說手術(shù)很順利。
”溫以珊摸了摸自己變得平坦的肚子。除了手術(shù)時痛得撕心裂肺,確實還算順利,
畢竟孩子已經(jīng)不在這里了。“怎么還動上手術(shù)了?”顧霆寒皺起眉,
有些自責(zé):“我該陪著你的。”“小手術(shù)而已,沒什么大不了的,”溫以珊語氣平靜,
“你專心忙工作吧。”“寶貝這幾天什么都別干,有什么讓保姆去做。等我回來,
給你帶禮物。”禮物?顧霆寒,我也有禮物要送給你。
溫以珊把孩子的骨灰盒用一塊純潔的白色綢緞包起來。回到家后,她將離婚協(xié)議書放在桌上,
自己抱著骨灰盒蜷縮在床上,不知不覺睡了過去。夢里,
無數(shù)她和顧霆寒相處的畫面走馬燈似的閃過。那年她二十歲,
顧霆寒是云城商界金字塔尖的人,而她只不過是場內(nèi)最不起眼的女人。
但他當(dāng)著云城所有商界人物的面,單膝跪地向她求婚。“以珊,嫁給我,我會護你一輩子。
”顧霆寒眉峰冷峻,深邃的雙目深情地凝望她。那樣的畫面后來長久地、重復(fù)地,
被溫以珊在腦海里重溫。兩年后的今天,她才知道,他那樣深情地求婚,
是為了和她有一個孩子,去給他的初戀救命。夢醒時分,溫以珊已經(jīng)哭濕骨灰盒。
她收拾好自己,在離婚協(xié)議書上一筆一劃,鄭重地簽下了自己的名字。
現(xiàn)在就只差顧霆寒的簽名了。可接下來的一個星期,顧霆寒都沒有回來,
中間只給她打過一通電話。“對不起,一個很重要的朋友病情惡化了,我必須陪著她。
”“你肚子里有孩子,要好好照顧自己,在家里好好的,乖乖的。
”不等溫以珊和他說上句話,電話就掛了。溫以珊沒辦法把顧霆寒抓回來簽離婚協(xié)議,
只能待在家里,每天按時吃引產(chǎn)后恢復(fù)身體的藥。到第七天,溫以珊身體恢復(fù)得差不多了,
把家里所有的結(jié)婚照都找出來,扔在后院一把火燒了個干凈。結(jié)婚照燒剩一堆黑乎乎的灰燼,
風(fēng)一吹,像她和顧霆寒這兩年的婚姻一樣,脆弱地飄散在了空中。這時,顧霆寒終于回來了。
還帶回了身穿病號服,臉色蒼白的江美曦。江美曦連自己獨立走路都費勁,
必須倚靠在顧霆寒的身上,才能站得穩(wěn)。“以珊,這是我的朋友。”顧霆寒解釋道。
“她父母都不要她了,她生病了一個人在醫(yī)院沒人照顧,我把她帶回來照顧,你沒意見吧?
”溫以珊心臟像是被人狠攥了一把,鉆心地疼了起來,但她還是搖了搖頭。
顧霆寒滿意地微笑:“我就知道你最善解人意了。對了,你剛剛在院子里燒什么?
”“一些不要了的東西。”顧霆寒點點頭,沒再多問,扶著江美曦進屋。江美曦回頭,
虛弱地對溫以珊道:“以珊姐姐,打擾你了。”不打擾。怎么會打擾呢?
她很快就不是這里的女主人了,談何打擾?溫以珊走進屋,拿起餐桌上的離婚協(xié)議書,
遞給那個她愛了兩年的男人。“顧霆寒,簽個字吧。”第三章接過離婚協(xié)議書,
顧霆寒正要翻開看是什么,坐在沙發(fā)上的江美曦突然痛苦地呻吟了一聲。
顧霆寒立馬放下了手里的離婚協(xié)議書,朝江美曦走過去。“美曦,你怎么了?
”江美曦捂著肚子,面露窘色:“我餓了,胃有點兒不舒服。”“我這就去給你做吃的,
你等一會兒。”顧霆寒朝廚房走去,被溫以珊伸手攔住了。“你把字簽了,吃的可以我來做。
”溫以珊一刻也等不及了,只想讓顧霆寒在離婚協(xié)議書上簽字。顧霆寒卻看看她,
又看看江美曦,總覺得讓溫以珊給江美曦做飯不太合適。“乖。
”顧霆寒伸手默默溫以珊的頭,“怎么能讓你一個孕婦下廚?我去做就行了?你想吃什么?
我給你也做一份。”溫以珊差點兒忍不住流下淚來。若說照顧,
顧霆寒這兩年確實把她照顧得很好。她曾以為,她和顧霆寒就是幸福婚姻的模范。
可他給她的照顧和關(guān)心,全都是為了另一個女人。顧霆寒進了廚房,
為了不讓油煙竄到客廳影響孕婦和病人,他帶上了廚房的門。“姐姐,你可真幸福啊。
”沙發(fā)上蒼白虛弱的女孩忽然換了副表情,眼里隱隱閃爍著不甘。“如果不是我的身體不好,
根本輪不到你和寒哥哥結(jié)婚。”江美曦站了起來,并不像先前那樣虛弱,
而是一步一步穩(wěn)穩(wěn)地走到了落地窗前。“這窗簾,是我喜歡的款式和顏色。
”溫以珊胸口一陣發(fā)悶,這窗簾確實是顧霆寒親自挑的。江美曦又轉(zhuǎn)身,
走到了一副油畫旁邊:“這副畫是我畫給寒哥哥的,沒想到他一直留著。
”溫以珊記得顧霆寒時常佇立在這副畫前,她曾以為是這副畫有什么特別值得反復(fù)欣賞之處。
原來是顧霆寒在睹物思人罷了。江美曦停留在客廳的盆栽旁邊,
那是一整排開得極好的紫掌和粉掌。“這是我最喜歡的綠植,以前寒哥哥答應(yīng)過我,
等我們結(jié)了婚,就在屋里擺上很多紫掌和粉掌。”江美曦撫摸著紫掌油綠的葉子,
眼神充滿向往和眷戀。溫以珊心狠狠地一疼,她和顧霆寒的家,
竟然擺滿了顧霆寒許諾給初戀的盆栽......這兩年,終究是她看錯了人,是她錯付了。
“姐姐,我以前沒見過你,從來沒想過,你是這么寬容大量的人。”江美曦拉起溫以珊的手。
“既不計較寒哥哥心里還有我,還愿意把你們的婚房布置成我喜歡的樣子。
”江美曦注視著溫以珊的眼睛,眼里是不加掩飾的野心和挑釁。溫以珊心臟一陣狠狠的劇痛,
眼前幾乎發(fā)著黑。廚房門口這時傳來響動。顧霆寒端著菜出來:“美曦,你怎么站起來了?
不是讓你坐著好好休息嗎?”他把菜放在餐桌上,視線對著餐桌。
江美曦勾起一抹不懷好意的小,猛地推了溫以珊一把,然后往后一跌。“啊!姐姐,
你為什么推我!”顧霆寒猛地沖過來:“美曦,你怎么樣?哪里撞疼了?頭暈嗎?
”溫以珊看著自己深愛的男人抱著其他女人關(guān)懷備至,自嘲一笑。顧霆寒以前那么在乎她,
不過是因為江美曦不在。兩人同時出現(xiàn),天平偏向誰不言而喻。江美曦泫然欲泣:“我頭暈,
但是你別怪姐姐。姐姐可能還是心里有氣,
氣你帶我回家......”顧霆寒冷著臉抱起江美曦:“不用管她,我先帶你去看醫(yī)生。
”溫以珊搖晃著撐著自己站起來,卻發(fā)現(xiàn)在波斯地毯上留下了一個血手印。她后知后覺,
原來她在流血啊。溫以珊視線逐漸變得模糊,她費力地把頭轉(zhuǎn)向臥室,
看著床上那個白布包裹著的小小骨灰盒,眼皮緩緩合上,陷入了黑暗之中。
第四章溫以珊醒來時,人已經(jīng)在醫(yī)院了,身邊只有一個護士。“您醒了?您丈夫在隔壁病房,
我這就去幫您把他叫過來。”“不......”溫以珊話還沒說完,
年輕的護士已經(jīng)跑了出去。護士帶著顧霆寒回來了,顧霆寒看著溫以珊,眼里既有心疼,
還帶點兒愧疚。“寶貝,你還好嗎?”顧霆寒在床邊坐下,想去握溫以珊的手。
溫以珊卻不動聲色地抽回了手,并且往遠離顧霆寒的方向挪了挪。顧霆寒察覺到了什么,
眼神一閃,垂下眼道:“寶貝,對不起,美曦的病很嚴(yán)重,不及時送醫(yī),
說不定會有生命危險,我不能不管朋友的死活。
”顧霆寒回過頭吩咐護士說:“我妻子肚子里還有個孩子,你們要仔細照顧她,
不能出一點兒差錯。”護士皺起眉:“孩子?你做丈夫的不知道嗎?
溫小姐前不久才把孩子給引產(chǎn)......”這當(dāng)口,溫以珊趕緊咳嗽了兩聲,
蓋過了護士的話音。并對護士眼神暗示,輕輕地搖了搖頭。“寶貝,你怎么了?
怎么突然咳嗽,是不是哪里不舒服?”顧霆寒一臉緊張,對護士道:“快去叫醫(yī)生來!
”“不用叫醫(yī)生,我很好,只是喉嚨突然有些不舒服。”溫以珊虛弱地開口道。“沒事就好。
”顧霆寒松了口氣,“要是你和孩子有個好歹,我絕不會原諒我自己。”“我向你保證,
下次再有這種情況發(fā)生的話,我一定會先顧及你的,畢竟你和孩子就是我的全部,
你別生我的氣了好嗎?”“寶貝,我再也不會讓你受傷。”溫以珊看著顧霆寒的眼睛,
他的每一句話都這么真誠,說的話,比唱的歌還好聽。這兩年,
顧霆寒類似的甜言蜜語、溫言軟語,給過她不少,人人都羨慕她有個行為上疼她,
嘴還甜的丈夫。可是他的話,到底有幾分是真,幾分是假?溫以珊不想再看他做戲,
道:“我睡會兒。”溫以珊合上眼,眼前總是那塊包著骨灰盒的白布在晃蕩,仿佛不舍離去。
睡夢浸濕了她的眼尾,溫以珊在病床上蜷成一團,下意識保護著肚子,
仿佛那個小生命還在她的腹中。住院期間,顧霆寒無微不至地照顧著她。
滋補的營養(yǎng)燉品是親手燉的,溫以珊換下的衣服是他親手搓的,連輸液的時候,
藥水都是他親手捂熱的。只為藥水輸入溫以珊的靜脈時,她能感到舒適一些。
其他病房的病人聽說了顧霆寒的體貼,都羨慕溫以珊有個英俊多金,還體貼入微的好丈夫。
可溫以珊卻始終淡淡的,眼中流露出郁色,仿佛別人談?wù)摰牟⒉皇撬恼煞颉3鲈耗翘欤?/p>
顧霆寒在家里布置了九千九百九十九朵玫瑰花,花海中是顧霆寒請米其林廚師做的精致西餐。
古典的蠟燭擺得錯落有致,燭光仿佛給玫瑰花海蒙上了暖色的輕紗,浪漫的氛圍拉到了極致。
顧霆寒劍眉星目,站在花海中猶如英俊的騎士,深情款款地看著溫以珊。
“寶貝最近總是不太開心的樣子,所以我為你精心準(zhǔn)備了這些,心情有沒有好點兒?
”顧霆寒從兜里掏出一個天鵝絨的小盒子,打開,里面是一條摧殘奪目的鉆石項鏈。
“這條項鏈很適合你,喜歡嗎?老公為你戴上?”溫以珊幾乎有些恍惚,曾幾何時,
顧霆寒這樣費心思討好她的時候,她感覺到的全是愛意和幸福。而現(xiàn)在,
她知道顧霆寒心里有別人。她知道連她和顧霆寒的孩子,
都被顧霆寒算計成了守護他心上人的工具。溫以珊看著顧霆寒滿眼的深情,
忽然有了一絲動搖。她問:“顧霆寒,關(guān)于你和江美曦的關(guān)系,你有沒有什么是瞞著我的?
”第五章顧霆寒驟然從溫以珊這里聽到這個問題,瞳孔微微一顫,臉色瞬時煞白。很快,
顧霆寒鎮(zhèn)定下來,微笑著搖搖頭:“我和江美曦只是普通的朋友關(guān)系,她爸爸不要她,
從小只有媽媽把她帶大。”“現(xiàn)在身體又不好,我只是可憐她而已,
怎么會有什么需要瞞著你的事情呢?”可憐?可憐她到把新房布置成她喜歡的樣子?
可憐她到寧愿拋下自己受傷的孕妻,也要優(yōu)先送她去醫(yī)院?溫以珊苦澀地一笑。
顧霆寒你好會演戲,連撒謊都是一副情深似海的樣子。顧霆寒察覺到溫以珊的情緒異常,
想伸手抱抱她,但是溫以珊后退一步躲開了。這個舉動讓顧霆寒臉色微變。
最近溫以珊一直這樣,抗拒他的觸碰。顧霆寒認識到情況可能有些嚴(yán)重,
因為溫以珊從前不是這樣的。以前無論什么時候,只要他一招手,溫以珊就會過來,
讓他抱讓他親。可現(xiàn)在,溫以珊甚至不愿被他碰一下。“你可能有些誤會。”顧霆寒嚴(yán)肅道,
“讓我們好好聊聊,可以嗎?”溫以珊思考了一下,正要說話,顧霆寒的手機忽然響了起來,
機械的鈴聲突兀地在玫瑰花海之上回蕩。溫以珊看見了屏幕上的名字,是“美曦”。
顧霆寒猶豫了一下,對溫以珊說:“我先接個電話。”接聽鍵按下,
那邊是護士焦急的聲音:“顧先生,您的朋友江小姐出車禍昏迷了,情況很不好!
”顧霆寒臉色劇變:“我馬上過去!”“寶貝,西餐你自己吃,我有急事出去一趟,
晚點兒回來再和你聊。”顧霆寒拿上車鑰匙,一陣風(fēng)似的離開了,走時腳步太急,
甚至踢飛了兩朵他自己親手布置的玫瑰花。溫以珊很好奇,
顧霆寒究竟可以為他真正喜歡的人做到什么地步。她開車跟著顧霆寒到了醫(yī)院,
正好聽見顧霆寒對護士說:“抽我的血,她要多少就抽多少!一定要讓她醒過來!
”顧霆寒被推進了手術(shù)室給江美曦輸血。沒多久,手術(shù)室里傳來護士的呼聲:“不好!
這位先生獻血太多,要昏過去了!”溫以珊走到手術(shù)室門外,
看見被顧霆寒一袋又一袋血救醒的江美曦,正抱著顧霆寒痛哭。“你真傻,
為什么給我輸這么多的血,你不要命了嗎?”顧霆寒虛弱地抬起手撫摸江美曦的頭,
柔聲安慰道:“別哭......我說過,
你就是我的命......我怎么可能讓你有事呢?”手術(shù)室外,溫以珊靜靜地聽著,
原來江美曦才是顧霆寒的命。那她這個被他娶回家兩年,懷上他骨肉的妻子,是什么呢?
顧霆寒失血過多昏了過去,江美曦抱著顧霆寒,哭得聲嘶力竭:“快找人給寒哥哥獻血!
他需要血!”她抬頭看到了手術(shù)室外的溫以珊。然后拔掉身上的針頭和監(jiān)護設(shè)備,
跑出了手術(shù)室。“姐姐,我們是親人,你的血型應(yīng)該和我的一樣,寒哥哥能給我輸血,
你就能給他輸血對不對?”江美曦抓著溫以珊的手苦苦哀求。溫以珊抿起溫潤的唇,
溫聲問道:“可我為什么要給他輸血呢?”“因為你愛他啊!愛一個人不就是要為他付出嗎?
”“可是我現(xiàn)在不愛了。”溫以珊平靜道,“既然你們?nèi)绱讼鄲郏俏揖统扇銈儭?/p>
”溫以珊頭也不回地離開了醫(yī)院。第六章溫以珊回到家里,開始收拾自己的行李。
但凡是顧霆寒花錢給她買的東西,她都留了下來,只把自己結(jié)婚時帶過來的東西打包了起來。
七天后,顧霆寒出院回到了家里。“最近有幾個項目很頭疼,我一直在公司加班,
沒時間回家陪你,你沒生我氣吧?”他不敢說自己這些天是因為給江美曦輸血過多住院去了。
顧霆寒買了很多菜,要親自給溫以珊下廚。“我現(xiàn)在有時間了,做點兒好吃的,
給我的大寶貝和肚子里的小寶貝好好補補。”聞言,溫以珊下意識地撫上肚子。
原本微微隆起的小腹已是一片平坦,里面哪里還有什么小寶貝?大概兩個小時,
顧霆寒把飯做好了。全是溫以珊愛吃的菜,換做從前,溫以珊會很開心,
上去親昵地親吻顧霆寒。可現(xiàn)在再看著這些飯菜,尤其是餐桌旁還擺著那一長牌的紫掌。
她猛地捂住嘴,沖去廁所干嘔。“怎么了?這是身體哪里還有不舒服?
”顧霆寒輕輕拍著溫以珊的背,我讓醫(yī)生過來給你看看。溫以珊還沒開口,
顧霆寒的一個好兄弟突然沖進門,滿臉焦急 。顧霆寒臉色微變:“你先吃,
我上去招待朋友。”說完,就把人帶去樓上。溫以珊在餐桌邊坐了一會兒,起身上樓,
聽見露臺上傳來顧霆寒兄弟的訴苦聲:“你叫我?guī)湍阏湛唇狸兀以趺凑湛吹昧耍?/p>
給她找個護工吧。”“她不喜歡護工,你只要陪著她就行了,美曦很乖的。”顧霆寒答道。
“可江美曦現(xiàn)在很鬧騰,醫(yī)生說她活不了多久了,她現(xiàn)在唯一的心愿就是和你辦一場婚禮,
在死之前嫁給你!”露臺上安靜了一會兒,再次傳來顧霆寒的聲音:“那我現(xiàn)在回去醫(yī)院。
”“你回去醫(yī)院干什么?”顧霆寒語氣堅定:“我去給她一場婚禮,安撫她,穩(wěn)定她的病情,
拖到孩子出生,她就有救了。”“你瘋了?你利用嫂子,
生孩子給江美曦治病對嫂子就已經(jīng)很過分了!”“你別忘了,你現(xiàn)在是有婦之夫!
”“你怎么能和江美曦辦婚禮?你這么做,嫂子會怎么想啊?”“你都結(jié)婚兩年了,
孩子都有了,你就不怕嫂子知道了跟你離婚!”安靜半晌,顧霆寒的聲音再次傳來,
語氣強硬,仿佛誰也不能改變他的決定。“沒有什么,比美曦的命更重要,你嫂子性格好,
會理解的,孩子都快生了,她怎么可能會和我離婚?”“而且她很愛我,根本離不開我。
”溫以珊靜靜聽完所有,下意識地撫上臉頰,卻發(fā)現(xiàn)是干的。原來她的眼淚已經(jīng)流干了。
顧霆寒從露臺進來,看見了溫以珊,也沒有多去想溫以珊有沒有聽見他們的對話。“寶貝,
我有急事要出去忙一段時間,你在家里要好好照顧自己和肚子里的寶寶,知道嗎?
”溫以珊沒有回應(yīng),只是跟著顧霆寒下樓,在他即將出門的時候,把離婚協(xié)議書遞給他。
“簽個字再走,耽誤不了多少時間。”溫以珊的聲音很平靜。
顧霆寒想起來溫以珊似乎有個文件找他簽字很多回了,但是他都沒有簽。
顧霆寒翻開離婚協(xié)議,根本沒看里面是什么,就簽下了名字。“家里的事情你做主就行,
不用特意找我簽字。”顧霆寒披上衣服,推開玄關(guān)門,回身溫柔地看向顧霆寒:“寶貝,
等我忙完回來,一定好好補償你。”溫以珊不發(fā)一語,目送他離開。離開她,
奔向和另一個女人的婚禮。接著,溫以珊也出門了。她去民政局,辦理離婚證。
第七章接下來的日子,顧霆寒都在忙著籌備他和江美曦的婚禮。江美曦很脆弱,
清晰很不穩(wěn)定,他必須安撫她,用盡一切辦法,哪怕是以有婦之夫的身份,成為她的新郎。
他甚至把手上的生意全放下了,整天都在和婚慶公司打電話。忙著訂西裝,訂婚紗,訂場地。
他要給江美曦安排一場最盛大的婚禮。溫以珊則冷眼看著他忙前忙后。
同時有條不紊地做好了財產(chǎn)分割,開始往她母親所在的,
離這里有三千公里距離的城市投出簡歷。她要離開這里,換一個地方生活,再也不回來了。
這天,溫以珊去了趟民政局把離婚證拿了回來。回到家時,顧霆寒正被造型師圍著,
整理他的衣領(lǐng)和頭發(fā)。顧霆寒英俊,一身剛做好的高定禮服,光鮮亮麗。今天,
是他做新郎官的日子。“大清早的去哪兒了?”顧霆寒朝她走了過來,溫柔地責(zé)怪,
“也不和我說一聲,不知道我會擔(dān)心嗎?”顧霆寒彎下腰,對著溫以珊的肚子說:“小家伙,
媽媽今天帶你去哪兒玩了?”溫以珊看著顧霆寒這宛如完美丈夫,完美父親的樣子,
不禁露出一絲苦笑。既要扮演她的完美老公,還要當(dāng)江美曦天使一般的新郎。
顧霆寒真的挺忙的。忙到,連自己的孩子已經(jīng)沒了,都不知道。“我有個東西要給你。
”溫以珊拉開包包的拉鏈,要把離婚證拿出來。顧霆寒卻直起身,打開了門:“什么東西?
放桌上就行了,我忙完回來會看見的。”“你就那么忙嗎?”顧霆寒眼里閃過一絲愧疚,
但很快就消失了。“等忙完這件事,我就在家陪你,你在家里乖乖的,嗯?
”溫以珊露出了一個極淡的笑容。“去吧,祝你順利。”顧霆寒看著溫以珊的笑容,
有些恍惚。他已經(jīng)很久沒看見溫以珊笑了。忍不住往回走了幾步,摸摸溫以珊的發(fā)頂。
“我就知道,你最乖了,等我。”顧霆寒說完這句,轉(zhuǎn)身大步離開。
溫以珊在落地窗前目送顧霆寒開車離開,接著把孩子的骨灰盒取出來放在了客廳茶幾上。
包裹著的白布打開,骨灰盒上照片的地方,貼著的是寶寶的B超照。
溫以珊在骨灰盒上落下一吻,眼淚也隨之滴落在骨灰盒上。接著是離婚證,
就擺著骨灰盒的旁邊。溫以珊最后看了一眼茶幾上的兩樣?xùn)|西,
再最后看了一眼這個變得陌生無比的家。拖著行李箱,頭也不回地離開了。飛機上,
旅客都已就坐,空姐正溫柔地提醒大家關(guān)閉手機信號。溫以珊打開手機,正要開飛行模式,
顧霆寒的微信消息忽然彈了出來。“我這邊很快就會忙完的,你在家乖乖等我,
回去給你和寶寶帶禮物。”帶什么禮物?他和江美曦的喜糖嗎?溫以珊沒有回復(fù),
而是把顧霆寒的微信先拉黑,再刪除,接著又刪了他所有的聯(lián)系方式,
清除了手機里所有和他有關(guān)的東西。飛機起飛,
溫以珊的靈魂在著一瞬間仿佛也變得輕盈起來。從今以后,顧霆寒這個人和她再也沒有關(guān)系。
她不再愛他,放棄他的瞬間,也是她重生的瞬間。她徹底自由了。
第八章顧霆寒為江美曦準(zhǔn)備的婚禮是盛大的。邀請了很多朋友,還有江美曦家的親戚來參加。
宴會廳的門口立著牌子,寫著新郎顧霆寒,新娘江美曦。
顧霆寒的朋友們來了婚禮現(xiàn)場才知道,他們是來參加顧霆寒和江美曦的婚禮。“不是,寒哥,
你和以珊嫂子離婚了嗎?怎么沒聽說啊。”顧霆寒臉色一沉:“胡說,我和以珊好著呢,
怎么會離婚?”“沒離婚?那你這是重婚罪啊,犯法的。”“少羅嗦,
坐下喝你的喜酒就是了。”顧霆寒的兄弟也勸他:“這不太好吧?
嫂子知道了真的會沒事嗎是?”“不會有事的,美曦的病最重要,她還是以珊的妹妹,
以珊通情達理,會理解的。”雖然嘴上這么說,
但顧霆寒想起最近溫以珊似乎總有些不太對勁的時候,內(nèi)心隱隱不安起來。他拿出手機,
想給溫以珊打個電話,問問她在家里有沒有好好休息,好好吃飯。可這時,
婚禮進行曲突然響了起來。穿著潔白婚紗的江美曦在音樂聲中,眾目睽睽之下,
臉上帶著幸福的笑容,緩緩朝他走來。算了,反正婚禮也就一天而已,晚上他再回去,
好好和溫以珊聊一聊。顧霆寒走到了臺上,
在朋友和江美曦家的親戚們的注視下和江美曦交換了戒指。臺下的聲音分成了兩派。
江美曦家的親戚則感慨江美曦嫁了個有錢的好男人,不停地拍照,拍視頻。
顧霆寒的朋友們都知道他有一個懷孕的妻子,紛紛議論他的人品。
顧霆寒哪里會聽不見臺下的議論聲,但對現(xiàn)在的他來說,好好完成這場婚禮,讓江美曦開心,
阻止她病情惡化才是最重要的。婚禮結(jié)束了,江美曦很感動。“寒哥哥,
謝謝你給我一場夢幻般的婚禮,我就是死,也值了。”“別說這種不吉利的話,再過幾個月,
我和以珊的孩子就會出生了,你會好起來的。”江美曦依偎在顧霆寒的胸口,
柔弱地說:“姐姐知道你給了我一場婚禮嗎?她會不會生氣?”顧霆寒想了想,
說:“她性格很好,不會生氣的,這也都是為了你心情好點兒,不是嗎?
”江美曦眼珠子一轉(zhuǎn),問道:“寒哥哥,不如我今天晚上跟你回去,
幫你向以珊姐姐解釋一下好嗎?“不用,你的身體經(jīng)不去這樣來回奔波,我送你回醫(yī)院吧。
”雖然她真的很想親口告訴溫以珊,顧霆寒和她舉辦了一場婚禮,
但她必須維持自己在顧霆寒面前乖巧的形象。于是點點頭,讓顧霆寒把她送回了醫(yī)院。
和江美曦的婚禮到底是瞞著溫以珊的。顧霆寒心里有些愧疚,
專門去溫以珊最喜歡的西餐店給她打包了一份牛排,還買了溫以珊最愛的香檳玫瑰。
看見花和好吃的,溫以珊肯定會開心的,從前他用這招哄溫以珊,從沒失敗過。“寶貝,
你今天一個人在家有沒有乖?給你帶了你最喜歡的玫瑰花,你快來聞聞它香不香?
”然而別墅里一篇寂靜,顧霆寒沒有聽見任何回應(yīng)的聲音。
第九章溫以珊能聽出他的車的聲音,每每聽見他的車開到別墅附近,溫以珊無論人在哪里,
都會立馬來到玄關(guān)給他開門。在他走進家門的那一刻,主動親吻他的臉頰,給他拿拖鞋。
現(xiàn)在這些舉動不但沒有了,就連溫以珊這個人,顧霆寒都沒有看見了。
顧霆寒心里涌上一陣不詳?shù)母杏X。他將花放在桌上,從一樓找到二樓,
找遍了別墅里所有的房間。都沒有看見溫以珊的身影。“寶貝。”“以珊。”“你在哪兒?
在和我躲貓貓嗎?”“這不好玩,你嚇到我了,有什么事你出來和我說清楚好嗎?
我會解釋的!”偌大的別墅里,只有顧霆寒的聲音孤零零地回蕩著。
他連忙掏出手機給溫以珊打電話,可一連打了個好幾個電話,得到的都只有語音提示。
“對不起,您撥打的電話,正在通話中。”顧霆寒又給溫以珊發(fā)微信,
結(jié)果看到了一個醒目刺眼的紅色感嘆號。[您還不是對方的好友。
]出現(xiàn)這句話只有一個情況,那就是溫以珊把他的微信好友給刪了。以珊怎么會突然這樣?
明明今天他出門的時候,還好好的......顧霆寒失魂落魄地從樓上下來,
才發(fā)現(xiàn)一樓的餐桌上擺著兩樣他從沒見過的陌生東西。一張離婚證。
和一個骨灰盒......顧霆寒眼前一黑,高大的身軀一個踉蹌,
及時扶著椅子才沒有摔到地上去。抖著雙手把離婚證打開,上面赫然寫著他和溫以珊的名字。
竟然真的是他和以珊的離婚證......可他們是什么時候離婚的?他竟毫無察覺。不對,
一切都是有跡可循的。自從溫以珊知道了江美曦的存在之后,她就對他冷淡了起來。
還有溫以珊讓他簽字的那份文件。要是他當(dāng)時不是急著去赴他和江美曦的婚禮。
要是他當(dāng)時能把溫以珊遞給他的文件翻開,多看一眼......顧霆寒幾乎站立不住,
手往桌子上一撐,碰到了骨灰盒。離婚證是他和溫以珊的,那這個骨灰盒是誰的?
顧霆寒把骨灰盒拿起來,一眼就認出了貼在上面的B超圖片。這個B超,
當(dāng)時是他陪著溫以珊一起去做的。他不會忘記,自己第一個孩子的B超圖是什么樣子的。
他也不會忘記,當(dāng)他和溫以珊知道自己有了孩子的時候,是多么的高興。“你摸摸,
寶寶在和爸爸媽媽打招呼呢。”溫以珊抓著他的手放在她的肚子上,笑靨如花。
他還得當(dāng)時溫以珊手心溫暖的溫度,和腹中孩子仿佛和他有感應(yīng)般的胎動。
雖然他最初和溫以珊結(jié)婚,到要這個孩子,都是為了給江美曦治病。
可這兩年他和溫以珊朝夕相處,每日同床共枕,又有了共同的孩子。
他對這個孩子是有感情的,他也期盼著孩子來到這個世界上,不只是為了給江美曦治病。
也為了能聽到一聲“爸爸”。可是現(xiàn)在什么都沒了,溫以珊和他離婚,走了,孩子也沒了。
顧霆寒的心仿佛空了一大塊,他抱著骨灰盒和離婚證,頹然地坐在冰涼的地上。
嘴里不停念著:“為什么,為什么......”連江美曦什么時候進來了都不知道。
“寒哥哥,你怎么了?”江美曦一身病號服,蹲下來撫去顧霆寒臉上的淚痕。
顧霆寒像個孩子似的,委屈地對江美曦說:“以珊,以珊她和我離婚了,
她還把我們的孩子打掉了......”江美曦臉色立馬變了,
臉上浮現(xiàn)怒意:“她離婚就離婚,為什么把孩子打掉?孩子沒了,我的病怎么辦呢!
”“寒哥哥,你快把她找回來,讓她趕緊再懷一個!”顧霆寒聽見江美曦這樣說,
心里不知為什么,忽然涌上一陣無名火。“你把以珊當(dāng)什么?懷孕的機器?你回醫(yī)院去吧,
這里不需要你。”江美曦不明白顧霆寒對她的態(tài)度怎么突然變差了。
“寒哥哥你怎么這么兇......我哪兒說錯了......”“滾回去!
”顧霆寒聲音泛著寒意。第十章飛機在母親寧如梅的城市落地,
溫以珊拖著行李箱從機場出口一出來,就看見在人群中等待著自己的寧如梅。“以珊,
好孩子,你受苦了。”寧如梅把溫以珊攬進懷里。若說委屈,
得知顧霆寒和她結(jié)婚的真相時都不如現(xiàn)在,被媽媽擔(dān)心的時候委屈。她未出嫁時,
也是媽媽的心肝寶貝,嫁給顧霆寒卻成了生孩子給他心上人治病的工具。
溫以珊把頭埋在寧如梅胸前,忍不住痛哭起來。“離婚了就好,媽媽寧愿把你養(yǎng)在家一輩子,
也絕不讓你再嫁給渣男!我們自己把日子過得好好的。”母女倆打了個車回家。
雖然寧如梅很注重衛(wèi)生,把家里打理得井井有條。但溫以珊覺得這個房子太舊了些,
有些地方的墻皮都掉了。她和寧如梅商量了一下,在附近租個房子住,
把家里重新裝新一下再住進來。“租房子?小穆家里好像就有空房子,我們?nèi)枂枴?/p>
”寧如梅領(lǐng)著溫以珊出門,到隔壁鄰居家敲了敲門。“來了!”一個身形高大,
陽光帥氣的年輕人從里面推開了門。年輕人看見溫以珊的一瞬間就愣住了,
視線仿佛粘在了溫以珊的臉上。“小穆,你們家是不是還有間空房?我女兒回來住了,
家里要搞裝修,想租你家的房子先住一段時間。”年輕人這才回過神來:“可以的,
我現(xiàn)在就帶你們?nèi)タ捶孔樱俊闭f完又朝溫以珊伸出一只手,兩只眼睛亮如星辰:“姐姐你好,
我叫穆星沉。”“你好,我是溫以珊。”溫以珊報以溫柔一笑,
伸手禮節(jié)性地和穆星沉握了握。穆星沉帶母女倆去看了房子,母女倆對房子很滿意,
當(dāng)場租了下來。接著又聊起了房子裝修的事,溫以珊自告奮勇說要自己搞裝修。
她大學(xué)學(xué)的是美術(shù)專業(yè),她想完全按照自己的意思,親手裝修她和媽媽的房子。
也算一種重啟人生的儀式感。寧如梅卻擔(dān)心:“你一個女孩子,自己一個人搞裝修多累啊。
”“我可以幫忙。”穆星沉忽然說道。“最近不怎么忙,而且我對裝修房子也很有興趣,
作為對你們租我家房子的答謝,讓我?guī)鸵陨航憬阋黄鹧b修房子吧?”穆星沉看著溫以珊,
眼里帶著隱隱的期待,又有些害羞似的,低頭避開溫以珊的視線。裝修畢竟是臟活累活,
溫以珊不好意思接受別人這么大的幫忙,正要開口拒絕。
穆星沉忽然飛快地補了一句:“我家里最近沒人做飯,我又不愛吃外賣,
每天裝修完讓我去你們家蹭個飯,就當(dāng)給我的工錢?”“姐姐,不要拒絕我,我很能干的。
”穆星沉似乎察覺到溫以珊會說出口的話,仿佛一只可憐的小狗請求道。
溫以珊無奈地笑了笑。這個人,怎么還對第一次見面的人撒嬌?“好吧,那就辛苦你了,
不過除了包你的伙食之外,我還會再給你工錢的,不然我就成黑心老板了。”溫以珊答應(yīng)了,
下一瞬,穆星沉抬起頭,看向溫以珊的眼里,閃爍著光芒。第十一章很快,
溫以珊就慶幸自己雇用了穆星沉來幫自己的忙。穆星沉搞裝修非常有經(jīng)驗,
總能按她的要求買到最合適的裝修材料。也能很快理解她想要什么樣的裝修效果。
兩人搭檔著,沒幾天就把房子里所有墻面的底漆都刷完了。刷完了底漆暫時可以休息一下,
兩人坐在門前臺階上,吹著初夏的涼風(fēng),看著小路上綠樹底下,行人和自行車悠閑地來往。
“等我一下。”穆星沉忽然起身離開了,再回來時,手里多了兩根紅豆冰棍,
把其中一根遞給溫以珊。干完活來根冰棍確實很爽,但溫以珊引產(chǎn)過去還沒多久,
她只能微笑著搖頭:“謝謝,但是我現(xiàn)在不吃冰的。”穆星沉理解了一下她的話,
又說了句“等我一下”,回家去了。五分鐘后,穆星沉再回來,
把手里的一個杯子遞給溫以珊。溫以珊接過來,發(fā)現(xiàn)杯身是溫?zé)岬模皖^看看,
一股紅糖水的氣味飄了出來。“你......”溫以珊看向穆星沉。
年輕人從臉紅到了脖子,靦腆地說:“聽說女生喝這個,有好處。”溫以珊笑了,
他還真是誤以為她在生理期,所以才不吃冰的。“我不是因為這個才不吃冰的。
”“那是為什么?胃不好嗎?”穆星沉看著溫以珊,滿眼都是關(guān)懷和緊張。
溫以珊再次搖了搖頭,又想起了那個沒能出生的孩子。如果顧霆寒是真心愛她,
沒有這樣傷害她,那個孩子就會順利出生,沐浴著父母的愛意快樂成長。
穆星沉注意到她神情變化,眼神也漸漸沉了下去。“你有什么不開心的事,可以跟我說。
”溫以珊卻沒了聊天的欲望。“謝謝你的紅糖水。”溫以珊爬上木梯,繼續(xù)給墻面上面漆。
而這時,房子突然毫無預(yù)兆地劇烈晃動了起來!溫以珊從木梯上掉了下來,
她以為自己會狠狠地摔在地上,不想?yún)s是落進了一個結(jié)實的懷抱。“是地震!
”穆星沉把溫以珊打橫抱著,直接朝外沖去。跑到門口時一塊巨大的廣告牌從半空落了下來。
兩人避無可避之時,穆星沉毫不猶豫地蹲下,背脊朝上,將溫以珊牢牢護在懷里。
穆星沉被重重地砸了一下,身體癱軟壓在溫以珊身上。溫以珊難以置信,
這個認識還沒超過半個月的人,為什么寧愿豁出自己的性命也要救她?
“穆星沉......你傻嗎......”溫以珊怕穆星沉有個三長兩短,
聲音都發(fā)起了抖。“你為什么要這么做?為什么要用命護著......我?
”穆星沉氣若游絲,嘴角翹起一絲滿足的笑意。
“因為......喜歡你......”第十二章這邊江美曦連著被顧霆寒兇了兩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