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祁北辰走進寰宇科技總部88層的會議室時，所有高管齊刷刷地站了起來。
他微微頷首，黑色定制西裝勾勒出寬肩窄腰的完美線條，
腕間的百達翡麗在會議室的燈光下泛著低調的光澤。"坐。"簡短的一個字，
卻讓空氣為之一凝。三十一歲的祁北辰是商界傳奇——二十八歲接手家族企業寰宇科技，
三年內將其市值翻了兩番。此刻，他修長的手指輕叩實木會議桌，
眼神銳利地掃過在座每一位高管。"關于公司未來五年的戰略方向，我想聽聽各位的看法。
"技術總監王立率先發言："祁總，我認為我們應該鞏固在云計算領域的優勢，
繼續擴大市場份額——""保守。"祁北辰打斷道，聲音冷得像冰，
"云計算已經是紅海市場，利潤率逐年下降。
"財務總監小心翼翼地提議："那么考慮多元化投資？房地產和金融——""短視。
"祁北辰的眉頭皺得更緊，"我要的是科技領域的突破性增長，不是那些老套的資本游戲。
"會議室陷入一片死寂。市場部總監李雯深吸一口氣，遞上一份報告："祁總，
這是關于人工智能領域的市場分析，我們認為——"祁北辰接過報告，快速瀏覽了幾頁，
嘴角終于浮現出一絲幾不可見的弧度。"這才像話。AI是未來，我們必須搶占制高點。
"他合上文件，聲音不容置疑，"從今天起，集團資源向AI研發傾斜，
我要在六個月內看到初步成果。"會議結束后，祁北辰站在落地窗前，俯瞰整座城市。
他的特助張銘悄聲走近："祁總，董事會有些成員對您的新方向有疑慮...""讓他們有。
"祁北辰沒有回頭，"要么跟上，要么出局。"與此同時，幾個街區外的一棟普通寫字樓里，
星辰智能的辦公室洋溢著與寰宇科技截然不同的氛圍。開放式辦公區里，
幾個年輕人圍在一臺顯示器前，屏幕上復雜的代碼不斷滾動。"再測試一次響應速度！
"林墨興奮地拍了下桌子，他穿著簡單的深藍色襯衫，袖子隨意卷到手肘，
露出線條分明的小臂。二十九歲的他是這家初創公司的創始人兼CEO，
此刻卻像個大男孩一樣趴在同事肩頭盯著屏幕。"3.2秒！比上次快了40%！
"技術主管高喊一聲，整個團隊爆發出一陣歡呼。林墨直起身，揉了揉有些發酸的眼睛，
笑容卻止不住："我就說這個算法優化能行！大家辛苦啦，今晚我請客，樓下火鍋店走起！
"助理蘇薇遞給他一杯咖啡，小聲提醒："林總，
賬上資金只夠維持三個月了..."林墨啜了一口咖啡，眨眨眼："那就更要慶祝了，
誰知道是不是散伙飯呢？"見蘇薇臉色變了，他趕緊笑著補充："開玩笑的，
明天不是要去參加AI峰會嗎？說不定能遇到伯樂。"第二天，城市國際會議中心人頭攢動。
年度人工智能峰會是行業盛事，大小科技公司齊聚一堂。
當祁北辰作為開場嘉賓走上主舞臺時，全場瞬間安靜下來。"人工智能不僅是一項技術，
它將重塑人類文明的每一個角落..."祁北辰的演講鏗鏘有力，數據與案例信手拈來，
展現出對行業的深刻洞察。演講結束后的問答環節，多數提問者都小心翼翼，
直到一個清亮的聲音從后排響起："祁總提到數據挖掘效率提升，
但忽略了分布式學習中的隱私保護悖論，請問寰宇科技如何解決這個根本矛盾？"全場嘩然。
眼睛看向提問者——一個穿著休閑西裝、頭發略顯凌亂的年輕人正目光炯炯地等著他的回答。
有趣。很少有人敢在這種場合直接挑戰他。祁北辰略一思索，給出了一個技術性很強的回應，
而對方似乎并不滿意，又追問了幾個專業問題。臺上臺下的交鋒持續了五分鐘，
最終以祁北辰罕見的"這個問題值得進一步探討"結束。會后的小型酒會上，
祁北辰向張銘使了個眼色："查查那個人是誰。"不到十分鐘，張銘回來了："林墨，
二十九歲，星辰智能創始人，MIT博士，專攻機器學習。公司規模很小，但技術很前沿，
最近資金鏈似乎有問題。"祁北辰微微點頭，目光穿過人群，
落在正與幾個同行熱烈討論的林墨身上。他端起酒杯走了過去。
"林先生對AI倫理很有見解。"祁北辰的聲音讓周圍瞬間安靜下來。林墨轉身，
略顯驚訝地看到這位商業巨子站在面前，但很快恢復鎮定："只是些粗淺想法，祁總見笑了。
"兩人簡短交談了幾句技術問題，祁北辰發現這個年輕人的思維敏捷得驚人，
而林墨則驚訝于祁北辰對技術細節的掌握遠超一般企業家。"希望有機會深入交流。
"分別時，祁北辰遞上自己的私人名片，這在商界是極為罕見的禮遇。
林墨回到公司已是深夜，剛進門就接到蘇薇的緊急電話："林總，不好了！
陳投資人剛通知要撤資！"林墨的心沉了下去——陳投資是他們最大的金主，這一撤資，
公司真的只剩一個月的命了。第二章林墨盯著電腦屏幕上的財務報表，
手指在桌面上敲擊出一串急促的節奏。窗外晨曦微露，他已經在辦公室熬了整整一夜。
陳投資人撤資的消息像一記悶棍，將星辰智能逼到了懸崖邊緣。"林總，您該休息了。
"蘇薇推門進來，手里端著兩杯冒著熱氣的咖啡，眼下掛著明顯的黑眼圈。林墨接過咖啡，
苦澀的液體滑過喉嚨，卻沖不散嘴里的干澀。"把核心團隊的簡歷都整理出來，
萬一......"他頓了頓，"萬一公司撐不下去，我得確保大家都有好去處。
"蘇薇猛地抬頭："您要放棄？""當然不是。"林墨揉了揉太陽穴，"但作為CEO，
我得做最壞的打算。"辦公桌上的手機突然震動起來，一個陌生號碼在屏幕上閃爍。
林墨猶豫了一下，接通電話："您好，林墨。""林先生，早上好。
我是寰宇科技總裁辦公室的張銘。"電話那頭傳來一個沉穩的男聲，
"祁總希望與您見面談談合作可能，不知今天上午十點是否方便？"林墨的手指停在半空，
與蘇薇交換了一個驚訝的眼神。昨晚的峰會上與祁北辰的短暫交談后，
他沒想到這位商業巨頭會這么快聯系自己。"可以，請發地址給我。
"林墨簡短回答后掛斷電話，發現蘇薇正皺著眉頭。"寰宇科技？
就是那個以吞并小公司聞名的巨頭？"蘇薇抱著手臂，"林總，
您知道他們去年收購了七家AI初創公司，其中五家的創始團隊半年內全部離職嗎？
"林墨站起身，從衣架上取下唯一一套西裝外套："我知道風險。但現在，我們別無選擇。
"寰宇科技總部大樓直插云霄，玻璃幕墻在陽光下閃爍著冷冽的光芒。林墨站在大堂，
仰頭望著挑高的天花板，突然覺得自己渺小得像一粒塵埃。"林先生，請跟我來。
"張銘不知何時出現在他身旁，領著他走向專用電梯。電梯直達頂層，門一開，
眼前豁然開朗——整層的總裁辦公室三面落地窗，城市全景盡收眼底。祁北辰站在窗前，
背對著門口，修長的身影在陽光下勾勒出一道鋒利的剪影。"祁總，林先生到了。
"張銘輕聲提醒。祁北辰轉過身，銳利的目光在林墨身上停留了幾秒："坐。"沒有寒暄，
沒有客套，單字命令讓空氣瞬間凝固。林墨在寬大的會議桌前坐下，
注意到桌上已經擺好了一份厚厚的文件。"我看過你們的技術白皮書。"祁北辰開門見山，
"算法有創新，但商業化程度太低。"他推過那份文件，"寰宇可以全資收購星辰智能，
你的團隊保留，薪酬上浮30%。"林墨翻開文件，
收購金額讓他眼皮一跳——比他預想的高出50%。這足夠解決公司所有危機，
甚至還能讓創始團隊小賺一筆。但翻到后面，他的眉頭漸漸皺起——技術專利全部歸屬寰宇，
團隊必須并入寰宇研發部門，產品方向由總部決定......"感謝祁總的厚愛。
"林墨合上文件，聲音平穩，"但星辰是我的心血，我更希望能保持獨立發展。
"祁北辰微微瞇眼，很少有人敢當面拒絕他的提議："據我所知，
你們最大的投資人剛剛撤資。"林墨后背一緊，
沒想到對方情報如此靈通："商業合作講究的是雙贏。收購對寰宇是錦上添花，
對星辰卻是生死攸關，這樣的交易注定不公平。""商場如戰場，弱者沒有談判籌碼。
"祁北辰冷笑。"技術才是硬通貨。"林墨直視祁北辰的眼睛，
"我們的算法能提升寰宇現有產品40%的響應速度，這還只是初步應用。
"會議室陷入沉默。張銘在一旁捏了把汗，很少有人敢這樣與祁北辰對峙。終于，
祁北辰嘴角微揚："有意思。那你說說，怎樣的條件才算公平？
"林墨深吸一口氣："寰宇注資星辰，持股不超過49%，保持我們的運營獨立性。
我們可以優先為寰宇提供技術支持，共同開發商業應用。
""你憑什么認為我會接受這種不平等條約？"祁北辰手指輕叩桌面。
"因為祁總比任何人都清楚，真正的創新不能被條條框框束縛。"林墨指向落地窗外，
"寰宇的大廈再高，也需要新鮮空氣。"祁北辰突然站起身，林墨以為談判破裂，
卻見他走向一旁的酒柜，取出兩只水晶杯和一瓶琥珀色的威士忌。"麥卡倫，
"祁北辰倒了兩杯，"只招待值得尊重的對手。"林墨接過酒杯，濃烈的酒香沖入鼻腔。
他沒想到祁北辰會這樣回應，更沒想到這個商業帝王私底下竟有如此品味。
"說說你的技術路線圖。"祁北辰啜飲一口，語氣緩和下來。接下來的兩小時，
林墨詳細講解了星辰智能的核心技術和商業構想。談到專業領域，他眼中閃爍著自信的光芒，
不時在白板上寫下復雜的公式。祁北辰全程專注傾聽，偶爾提出尖銳的問題，
但更多時候是若有所思地點頭。"我需要與技術團隊評估。"會談結束時，祁北辰站起身，
"張銘會送你出去。"林墨剛走到電梯口，張銘突然開口："林先生，恕我直言，
祁總很少對一家小公司這么有耐心。""技術不分大小。"林墨微笑回應。"希望如此。
"張銘意味深長地說，"寰宇吞并過太多'有潛力'的團隊，最后都成了報表上的一個數字。
"林墨腳步一頓："張特助似乎不看好這次合作？""我只是盡職調查。
"張銘按下電梯按鈕，"祁總欣賞有才華的人，但商業是商業。"回到星辰智能辦公室，
林墨立刻被團隊成員圍住。"怎么樣？祁北辰真要收購我們？"技術主管迫不及待地問。
林墨搖搖頭，將談判經過簡要說明。蘇薇聽完后眉頭緊鎖："49%的股份？
那和收購有什么區別？他們隨時可以增持到控股！""但保留了我們的獨立性。"林墨強調，
"而且有了寰宇的背書，后續融資會容易很多。""你太信任那個祁北辰了。
"蘇薇壓低聲音，"我查過資料，他父親祁偉業是出了名的'并購狂魔'，
用各種手段吞并競爭對手。兒子能好到哪去？"林墨正想反駁，前臺突然通報有訪客。
一個穿著時髦西裝、梳著油亮背頭的年輕男子大步走進辦公室，笑容燦爛："老同學！
聽說你要飛黃騰達了？""周燁？"林墨驚訝地站起身，"你怎么來了？
"周燁是林墨的大學同學，現在在一家投資機構工作。
他親熱地摟住林墨的肩膀："整個圈子都在傳你和寰宇的緋聞，我能不來沾沾光嗎？
"林墨不動聲色地掙脫："只是初步接觸，還沒定下來。""要我說，趁熱打鐵。
"周燁壓低聲音，"我認識幾個祁家的商業對手，
他們愿意出更高的價格......""謝謝關心，但我有我的計劃。"林墨打斷他，
語氣冷淡。周燁眼中閃過一絲不悅，很快又堆滿笑容："當然，當然。
老同學發達了別忘了提攜我啊！"送走周燁后，林墨長舒一口氣。大學時代，
周燁就處處與他攀比，如今突然熱情來訪，動機實在可疑。三天后，
寰宇科技給出了正式回復——同意林墨提出的合作框架，
但要求增加兩項條款：一是關鍵技術必須與寰宇共享，二是林墨本人需至少任職三年。
"這已經是祁總能做出的最大讓步。"視頻會議中，張銘面無表情地宣布。
林墨看向身旁的團隊成員，得到肯定的眼神后，轉向屏幕："我們接受。
"合同簽署儀式在寰宇總部舉行。當林墨和祁北辰在閃光燈下握手時，
記者們爭相記錄這一"巨頭與新銳的聯姻"。祁北辰的手掌干燥而有力，
林墨能感受到其中蘊含的力量與決心。"合作愉快。"祁北辰難得地露出一絲微笑，
"下周我會派團隊進駐星辰，開始技術對接。""期待與寰宇擦出火花。"林墨回應道。
儀式結束后，祁北辰站在辦公室窗前，目送林墨的車駛離大樓。張銘在一旁欲言又止。
"想說什么就說。"祁北辰頭也不回。"祁總，我不明白。以我們的實力，
完全可以開發類似技術，何必——""你看過象棋嗎？"祁北辰突然問，"有時候，
一個看似不起眼的小卒，過河后能改變整個棋局。"張銘似懂非懂。
祁北辰轉身走向辦公桌："林墨就是那個過河卒。我要的不是他的技術，而是他的頭腦。
"與此同時，林墨在回公司的車上收到一條陌生號碼發來的短信：「小心祁家，
他們從不做虧本買賣。」林墨盯著屏幕看了許久，最終刪除了短信。
無論前方有多少暗流涌動，合作已經正式開始。兩大高手之間的博弈，才剛剛拉開序幕。
第三章林墨一腳踹開星辰智能辦公室的大門，手里攥著一沓文件，指節因用力而發白。
員工們齊刷刷抬頭，又識趣地迅速低頭假裝工作——每當林總這副表情，就意味著風暴來臨。
"誰能告訴我，這他媽是什么？"林墨將文件摔在會議桌上，紙張四散。
那是寰宇科技發來的"標準化管理規范"，足足八十頁，從著裝要求到代碼書寫格式，
事無巨細。蘇薇小心翼翼地撿起一張飄落的紙頁："寰宇的對接團隊今早送來的，
說是祁總親自批準的新規...""牛仔褲禁止？拖鞋禁止？零食禁止？
"林墨扯著自己身上的破洞牛仔褲，"他們是不是還要規定我們上廁所用幾格廁紙？
"技術主管王琦推了推眼鏡："最要命的是代碼規范部分，要求我們全部重構現有程序，
說是為了'系統兼容性'..."林墨抓起文件直奔會議室，視頻會議系統已經接通，
寰宇方面的技術團隊正襟危坐，每個人都是清一色的白襯衫黑西裝，像一排整齊的墓碑。
"我需要一個解釋。"林墨直接切入了主題，聲音冷得像冰。
屏幕那頭的技術總監推了推眼鏡："林總，這是寰宇二十年來的成熟管理經驗，
所有合作伙伴都必須——""放屁！"林墨打斷他，
"你們這套流程會拖慢研發速度至少三周！我們的算法優勢就在于靈活迭代，按你們這么搞，
產品還沒上市就過時了！""但規范是祁總親自——""那就告訴你們祁總，
"林墨一字一頓地說，"要么讓我們用自己的方式工作，要么合作到此為止。
"會議室鴉雀無聲。寰宇的員工面面相覷，沒人敢這樣挑戰祁北辰的權威。最終，
技術總監僵硬地點頭："我會向祁總匯報。"視頻切斷后，林墨長舒一口氣，
卻聽到身后傳來蘇薇的驚呼："林...林總..."他轉身，
發現祁北辰不知何時站在了辦公室門口，一身筆挺的黑色西裝，面色陰沉如鐵。
員工們像被施了定身術，連呼吸都屏住了。"到我辦公室。現在。"祁北辰丟下這句話，
轉身就走。寰宇科技總裁辦公室的氣溫似乎比外面低十度。林墨進門時，
祁北辰正站在落地窗前，背影如同一柄出鞘的利劍。"你知道拖延項目的代價嗎？
"祁北辰沒有轉身，聲音冷冽。林墨毫不畏懼："你知道扼殺創新的代價嗎？
"祁北辰猛地轉身，眼中寒光乍現："寰宇投資不是讓你玩過家家的。""那也請祁總記住，
星辰不是寰宇的附屬品。"林墨上前一步，兩人的距離縮短到不足一米，
他能聞到祁北辰身上淡淡的龍涎香，"你要的是我們的技術，
那就得接受我們創造技術的方式。""幼稚。"祁北辰冷笑，
"沒有紀律的團隊就是一盤散沙。""那按你的'紀律'，
愛因斯坦該穿西裝打領帶研究相對論？"林墨反唇相譏，"創新不是流水線，
天才不是螺絲釘！"祁北辰的眼睛微微瞇起，這是他要發怒的前兆。
林墨已經做好了被掃地出門的準備，
卻突然注意到祁北辰右手無意識地摩挲著左手腕表——一個微小的不安動作。
這個發現讓林墨怔住了。商業傳奇祁北辰，也會有不安的時候？沉默在兩人之間蔓延。最終，
祁北辰走向辦公桌，打開筆記本電腦："證明給我看。"林墨挑眉："什么？
""你的'創新方式'。"祁北辰調出一份報表，"項目已經延誤了兩天，
如果你能用你的方法在今晚之前解決這個技術瓶頸，我就收回那些'規范'。
"林墨掃了一眼屏幕，那正是困擾雙方團隊多日的核心算法問題。
他嘴角揚起一抹自信的弧度："成交。"接下來的八小時，
林墨將星辰智能的核心團隊召集到寰宇科技，兩班人馬在一個會議室里展開了激烈攻關。
祁北辰全程旁觀，看著林墨穿著那件可笑的"代碼如詩，
bug如歌"T恤在白板前揮灑自如，將復雜的技術問題拆解成通俗易懂的比喻，
團隊氛圍熱烈而高效。這與寰宇科技嚴謹刻板的工作方式截然不同，卻莫名地...有效。
深夜十一點，當林墨興奮地高喊"跑通了！"，整個星辰團隊爆發出歡呼。祁北辰檢查結果，
不得不承認——林墨的方法不僅解決了問題，還將效率提升了15%。"滿意了？
"林墨癱在椅子上，額頭還沾著白板筆的墨跡，像個剛完成大作的孩子畫家。
祁北辰沒有立即回應，而是走向辦公室角落的酒柜，
取出兩只水晶杯和那瓶1982年的麥卡倫。他倒了兩指高的琥珀色液體，
將其中一杯遞給林墨。"敬創新。"祁北辰舉杯，眼中閃爍著林墨從未見過的光芒。
威士忌的醇香在口腔炸開，林墨忍不住贊嘆："好酒。""蘇格蘭高地的小酒廠，
年產不到一百瓶。"祁北辰輕輕搖晃酒杯，"我收藏了十二年。
"林墨驚訝地看著他："沒想到祁總對威士忌這么有研究。
""沒想到林總對算法這么有研究。"祁北辰回敬，嘴角微揚。兩人相視一笑，
緊繃的氣氛突然松弛下來。林墨這才注意到祁北辰的辦公室陳列——除了預期的商業獎項，
竟還有幾幅現代主義油畫和一座小提琴獎杯。"你會拉琴？"林墨忍不住問。
祁北辰順著他的目光看去，表情有一瞬的柔和："小時候學過。母親是音樂老師。
"這個意外的個人分享讓林墨心頭一動。在公眾面前，祁北辰永遠是一臺精密的商業機器，
此刻卻流露出鮮為人知的一面。"我母親是數學教授，"林墨不自覺地接話，
"所以我三歲就會背圓周率后五十位，卻至今分不清小提琴和中提琴。"祁北辰輕笑出聲，
那笑聲低沉悅耳，像是珍藏多年的好酒終于開瓶。林墨發現自己正盯著對方微微上揚的嘴角，
突然有些口干舌燥，趕緊灌了一大口威士忌。"關于管理規范，"祁北辰突然說，
"核心研發部門可以保留你們的方式，但對外接口必須符合寰宇標準。
"林墨瞪大眼睛——這是祁北辰在讓步？商業帝國的鐵血統治者居然會妥協？"別那副表情，
"祁北辰瞥他一眼，"我承認有效的方法，不管它來自哪里。
"林墨舉起酒杯："敬實用主義。""敬結果。"祁北辰輕輕碰杯，
兩人的目光在杯沿上方相遇，停留得比必要時間長了那么一秒。項目進展自此突飛猛進。
祁北辰每周會親自參加兩次技術會議，雖然大部分時間只是沉默聆聽，
但林墨能感覺到他銳利的目光始終追隨著白板上的每一個公式。
而林墨也漸漸適應了寰宇的某些流程——至少，他去總部開會時會換上正經襯衫了。
一個月后，聯合開發的人工智能商業解決方案提前兩周完成，測試數據超出預期。慶功宴上，
祁北辰難得地出現在非正式場合，雖然依然是一絲不茍的西裝，但領帶已經松開。
"敬我們不可思議的團隊。"林墨舉杯，臉頰因香檳而泛紅，
"特別是感謝祁總的...呃...靈活管理。"眾人哄笑，祁北辰只是微微頷首，
但林墨注意到他眼中閃過一絲笑意。"說真的，"林墨借著酒意湊近祁北辰，
"當初你為什么同意讓步？以你的風格，完全可以強壓我們服從。
"祁北辰看著杯中旋轉的酒液："你知道為什么寰宇能屹立二十年不倒嗎？
""因為你們吞并一切競爭對手？""因為我知道什么該堅持，
"祁北辰轉頭直視林墨的眼睛，"什么該放手。"兩人的距離近得能聞到彼此的呼吸，
林墨突然意識到宴會上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他們身上。
財經記者鄭媛正舉著相機對準這一幕，閃光燈亮起的瞬間，林墨下意識后退半步。
"業界都說你們是'AI領域最強搭檔'，"鄭媛趁機上前，
"請問兩位是如何克服管理風格差異的？"祁北辰恢復了一貫的沉穩："優勢互補。
林總負責突破邊界，我負責確保不脫軌。""就像風箏和線？"鄭媛追問。"不，
"林墨插話，眼神不自覺地飄向祁北辰，"像引擎和方向盤。沒有誰主導誰，
而是共同決定方向與速度。"祁北辰的眉毛幾不可見地挑了一下，隨即舉杯："敬共同方向。
"宴會結束后，林墨在停車場遇到了等候的祁北辰。"送你回去，"祁北辰簡短地說，
"你喝了不少。"豪華轎車內空間密閉，皮革與祁北辰的古龍水氣息交織。
林墨靠在真皮座椅上，酒意上涌，忍不住問："為什么是我？""什么？"祁北辰側目。
"寰宇可以收購任何團隊，為什么特別容忍星辰...容忍我？"祁北辰沉默片刻，
窗外霓虹在他輪廓分明的側臉上投下變幻的光影："因為大多數人看到我的權勢，
只有你看到我的算法。"這個回答讓林墨心頭一顫。車停在公寓樓下，他道謝下車，
卻聽見祁北辰降下車窗："明天上午十點，技術評審會別遲到。""穿著牛仔褲可以嗎？
"林墨故意問。祁北辰嘴角微揚："只要別是那件可笑的T恤。"車窗升起，
豪車無聲地滑入夜色。林墨站在原地，直到尾燈消失在街角。他突然意識到，
自己已經開始期待下一次會面了。第四章林墨盯著電腦屏幕上的股價走勢圖，
眨了眨酸澀的眼睛。星辰智能的股票在過去一個月里上漲了62%，
而這一切都始于與寰宇科技的合作項目上線。"林總，您看這個！
"蘇薇風風火火闖進辦公室，將一份行業雜志拍在桌上。
封面是林墨和祁北辰在慶功宴上舉杯對視的照片，
標題赫然寫著《打敗者與掌舵人：AI領域最強搭檔如何重塑行業規則》。
林墨的指尖不自覺地撫過雜志上祁北辰的側臉，那個在公眾場合永遠冷峻的男人，
在照片里眼中竟含著一絲難以察覺的笑意。"媒體就愛夸張。"林墨合上雜志，
卻發現自己嘴角上揚，"項目數據怎么樣了？""超出預期40%！
"蘇薇調出平板上的報表，"已經有五家跨國企業來詢價了，
包括您一直想合作的德國那家工業巨頭。"林墨吹了聲口哨。三個月前，
他的公司還在破產邊緣徘徊，如今卻站上了行業風口。這一切，
都要歸功于那個看似冷酷無情的商業帝王...手機震動打斷了思緒。屏幕上顯示「祁北辰」
三個字，讓林墨的心跳莫名快了一拍。"林墨。"他盡量讓接電話的聲音聽起來平常。
"今晚七點，格蘭德酒店。"祁北辰的聲音通過話筒傳來，低沉而清晰，
"寰宇年度商業伙伴晚宴，你需要出席。"林墨皺眉："合同里可沒寫我要陪你應酬。
""合同第七條第四款，'雙方應積極配合聯合項目的市場推廣'。
"祁北辰的語調帶著勝利的意味，"你的律師應該告訴過你。"林墨翻了個白眼："行吧，
但我可沒帶正裝。""我已經派人送了套過去，你的尺寸。"電話那頭停頓了一秒，
"從你常買的那家店。"林墨張大了嘴——祁北辰居然調查過他常去的服裝店？更詭異的是，
他并不覺得被冒犯，反而有種被細心關照的微妙感覺。"呃...謝謝？""別遲到。
"電話掛斷了，留下林墨握著手機發呆。晚上六點五十分，
林墨別扭地扯著西裝領口站在格蘭德酒店金碧輝煌的大堂。
祁北辰派來的深藍色定制西裝合身得可怕，仿佛親自量過他的每一寸身材。
這讓他不禁懷疑祁北辰是不是連他的三圍數據都列在了某個機密檔案里。"林先生，
請跟我來。"一位侍者恭敬地引導他走向宴會廳。推開沉重的橡木門，
林墨瞬間被眼前的場景震住了。水晶吊燈下，數百位商界精英舉杯交談，
男士們清一色的高定西裝，女士們的珠寶在燈光下璀璨奪目。
這是他從未涉足過的世界——屬于祁北辰的王國。"你來了。"熟悉的聲音從身后傳來。
林墨轉身，呼吸為之一滯。祁北辰今晚穿著一套黑色暗紋西裝，
襯衫領口別著一枚簡約的鉑金領針，整個人如同出鞘的利劍，鋒芒畢露卻內斂克制。
"我差點沒找到入口，"林墨試圖緩解自己的緊張，"你們把門設計得像密室逃脫。
"祁北辰唇角微揚："跟緊我，別走丟。"接下來的半小時，
林墨像個影子般跟在祁北辰身后，被介紹給各種"某總""某董"。
他們的目光或好奇或評估，仿佛在衡量這個突然冒出來的年輕人憑什么得到祁北辰的青睞。
"這位就是傳說中的技術天才？"一位滿頭銀發的企業家打量著林墨，"年輕人，
你那個算法確實令人印象深刻。""謝謝，其實原理并不復雜——"林墨剛要解釋，
老人已經轉向祁北辰談起股市行情。"別在意，"祁北辰低聲說，溫熱的氣息拂過林墨耳畔，
"他們只看得懂報表，看不懂代碼。"林墨側頭，發現兩人的距離近得能數清祁北辰的睫毛。
那雙平日冷峻的眼睛此刻在燈光下呈現出深邃的琥珀色，讓他想起那晚共享的麥卡倫威士忌。
"祁總！"一個洪亮的聲音插了進來。林墨后退一步，
看到一位紅光滿面的中年人舉著香檳走近，"聽說你們的合作項目大獲成功，恭喜啊！
""張董過獎。"祁北辰恢復了公眾場合的沉穩模樣。"這位就是你的小合伙人吧？
"張董笑瞇瞇地看著林墨，"年輕人，祁總可是出了名的嚴苛，能跟他合作這么久，
不簡單啊！"林墨剛要回應，侍者突然端著托盤經過。他伸手去拿果汁，
卻不小心碰翻了旁邊一位女士的紅酒杯。暗紅的液體潑灑在雪白的桌布上，
像一道刺眼的血跡。"對不起！"林墨手忙腳亂地抓起餐巾去擦，
卻把旁邊的香檳塔碰得搖晃起來。祁北辰眼疾手快地穩住最上層的酒杯，避免了災難的發生。
周圍投來幾道譏誚的目光。林墨耳根發熱，感覺自己像個誤入成人派對的小孩。"跟我來。
"祁北辰突然握住他的手腕，將他帶出人群，來到露臺上。夜風微涼，
林墨深吸一口氣："抱歉，我搞砸了。""第一次參加這種場合？"祁北辰靠在欄桿上，
月光勾勒出他完美的側臉輪廓。"顯而易見。"林墨扯松領帶，
"你們上流社會的密碼我還沒破譯。"出乎意料，
祁北辰輕笑出聲："我第一次參加商業晚宴時，把魚子醬當成果醬涂了滿面包。
"林墨想象著年幼的祁北辰犯錯的畫面，忍不住也笑了："然后呢？
""然后我父親讓我背了整本餐桌禮儀手冊。"祁北辰的語氣輕松得不像在說自己，
"適應只是時間問題。"這個罕見的個人分享讓林墨心頭一暖。他正想說些什么，
祁北辰的手機響了。"我得回去致辭。"祁北辰收起手機，"你可以留在這里，
不用勉強自己應付那些人。""不，我跟你一起。"林墨整理了下領帶，
"既然是你的合伙人，總得學著玩這個游戲。"祁北辰的目光在林墨臉上停留了幾秒，
微不可察地點了點頭。回到宴會廳，祁北辰上臺致辭，言辭精煉有力，贏得陣陣掌聲。
林墨站在角落，
卻注意到祁北辰在公眾場合的表現與私下判若兩人——臺上的他完美得像一尊雕塑，
而林墨更喜歡那晚辦公室分享威士忌時，那個會為技術突破真心微笑的祁北辰。致辭結束，
祁北辰被各路賓客圍住。林墨識趣地退到餐臺邊，研究那些叫不出名字的精致點心。
"林先生？"一個女聲從身旁傳來。林墨轉頭，看到一位穿著干練套裝的女性，"鄭媛，
《財經前沿》記者。能占用您幾分鐘嗎？"林墨記得她——慶功宴上那個敏銳的攝影師。
"你們兩位的合作非常成功，"鄭媛遞上名片，"業界都很好奇，
風格迥異的你們是如何配合的？"林墨望向人群中的祁北辰："就像不同的樂器，
合奏出更好的旋律。""有趣的比喻。"鄭媛快速記錄，"私下你們也是朋友嗎？
"林墨猶豫了："我們...尊重彼此的專業。""但祁總從不參加合作伙伴的慶功宴，
"鄭媛意味深長地說，"更不會在對方弄臟桌布時親自解圍。"林墨不知如何回應，
幸好祁北辰適時出現："鄭記者，今晚只談商業，不談八卦。
"他的手臂不經意地擦過林墨的肩膀，像一道無聲的屏障。鄭媛識趣地告退，
但林墨能感覺到她探究的目光仍追隨著他們。"別在意，"祁北辰低聲說，
"媒體總是過度解讀。"晚宴結束后，祁北辰的專車停在酒店門口。"送你回去？"他問。
林墨看了看表，才晚上十點："你知道正常人這個時間在做什么嗎？"祁北辰挑眉："什么？
""玩。"林墨突然抓住祁北辰的手腕，"走，我帶你去體驗平民生活。
"祁北辰罕見地愣住了："現在？""除非祁總明早有個價值十億的會議？""事實上，
是八點三十的董事—""就今晚。"林墨打斷他，眼中閃爍著挑戰的光芒，"你敢嗎？
"夜色中，祁北辰的嘴角慢慢上揚："帶路。"二十分鐘后，祁北辰站在一家保齡球館門口，
表情復雜："這就是你說的'平民生活'？""怎么，祁總沒玩過保齡球？
"林墨已經換好了租來的鞋子。"上一次是十五年前。"祁北辰皺眉看著手中的球，
"這衛生嗎？"林墨大笑，引來周圍幾道目光。他拉著祁北辰來到球道前："看著，菜鳥。
"林墨的姿勢專業，球出手后劃出完美弧線，全中。祁北辰嘗試模仿，球卻滾進了邊溝。
林墨笑得前仰后合，被祁北辰瞪了一眼："我是新手。""再來！我教你。
"林墨站到祁北辰身后，雙手覆在他的手上調整姿勢，
"手腕要這樣...腰低一點..."祁北辰的身體明顯僵住了。
林墨突然意識到兩人的距離近得離譜，他能聞到祁北辰頸間淡淡的檀香，
感受到西裝下緊實的肌肉線條。他迅速退開，假裝咳嗽掩飾尷尬："就...就這樣試試。
"祁北辰的第二次嘗試擊倒了七個瓶，他轉頭看向林墨，眼中閃爍著罕見的興奮："怎么樣？
"林墨豎起大拇指："天才在哪都是天才。"三局過后，祁北辰已經掌握了技巧，
甚至打出一次全中。林墨歡呼著與他擊掌，掌心相觸的瞬間，兩人都愣了一下，
隨即若無其事地分開。"餓了，"林墨轉移話題，"我知道附近有家超棒的大排檔。
"祁北辰看了看表："已經十一點四十—""活著的意義不只是開會和報表。
"林墨拽著他往外走，"你吃過真正的夜市燒烤嗎？"半小時后，祁北辰坐在塑料凳上，
面前擺著幾十根烤串和兩瓶啤酒，表情介于震驚和好奇之間。"嘗嘗這個，
"林墨遞給他一串烤牛油，"人間美味。"祁北辰小心地咬了一口，油脂的香氣在口中爆開，
讓他睜大了眼睛。"好吃吧？"林墨得意地笑了，"比你們那些魚子醬強多了。
"祁北辰沒說話，但接下來的十分鐘里，他默默吃完了五串烤牛油和三串羊肉。
"敬平民美食。"林墨舉起啤酒瓶。祁北辰與他碰瓶，啤酒泡沫濺到他的定制西裝上，
他卻破天荒地沒有皺眉。凌晨一點，兩人走在幾乎無人的街道上，影子在路燈下忽長忽短。
"說真的，"林墨踢著一個小石子，"你平時除了工作還做什么？
"祁北辰思考了一會兒："健身。偶爾看財報。"林墨夸張地捂住胸口："太悲慘了。
你沒愛好嗎？""小提琴。但很久沒練了。""為什么？
"祁北辰的腳步慢了下來："父親認為那是...不必要的消遣。
"林墨突然理解了祁北辰辦公室那個落灰的小提琴獎杯背后的故事。他想說些什么，
但祁北辰的手機突然響起。"張銘？"祁北辰接起電話，表情逐漸凝重，"什么時候？
...我馬上過去。"掛斷電話，祁北辰的臉色變得異常蒼白："我母親病情突然惡化，
醫院剛下了病危通知。""我陪你去。"林墨毫不猶豫地攔下一輛出租車。車上，
祁北辰緊握手機，指節發白。林墨從未見過這樣的他——脆弱，慌亂，
完全不像那個叱咤商界的帝王。"會沒事的。"林墨輕輕按住他的肩膀，
感受到布料下緊繃的肌肉。祁北辰沒有回應，但也沒有推開他的手。醫院走廊似乎沒有盡頭。
祁北辰快步走向重癥監護室，林墨緊跟其后。一位中年醫生迎上來，
詳細解釋了祁母的情況——肺部感染導致呼吸衰竭，常規治療方案效果不佳。"有什么辦法？
"祁北辰的聲音低沉而急切。"有一種實驗性治療方案，"醫生猶豫道，
"但需要精確計算藥物分布和呼吸參數，
誤差范圍極小..."林墨突然插話："需要什么樣的計算？"醫生描述了復雜的數學模型。
林墨的眼睛亮了起來："我們的醫療AI算法正好能解決這類問題！最新版本還沒發布，
但—""你能幫忙？"祁北辰轉向林墨，眼中閃爍著希望的光芒。
林墨已經掏出手機："我馬上聯系團隊調取算法核心模塊。"接下來的六小時，
林墨和趕來的星辰技術團隊在醫院會議室緊急修改算法，祁北辰則守在母親病床前。
當清晨的陽光透過窗簾時，林墨帶著一沓打印結果找到祁北辰。"算出來了，"他聲音嘶啞，
眼下掛著濃重的黑眼圈，"醫生說成功率在80%以上。"祁北辰接過文件，
手指微微發抖："謝謝。"簡單的兩個字，卻讓林墨心頭一熱。治療方案立即開始實施。
中午時分，醫生宣布祁母病情穩定，已經脫離危險。祁北辰靠在墻上，
像是突然被抽走了所有力氣。林墨想拍拍他的肩，卻被他一把抱住。這個擁抱短暫而用力，
祁北辰的下巴輕輕擦過林墨的鬢角，隨即迅速分開。"我欠你一次。"祁北辰說，
聲音恢復了平日的沉穩，但眼神卻柔軟得不可思議。林墨搖頭："合作伙伴，記得嗎？
"祁北辰凝視著他，突然問道："你昨晚為什么帶我去打保齡球？
""因為..."林墨撓撓頭，"我覺得你需要放松。而且，我想看看祁北辰這個人，
而不只是寰宇的總裁。"祁北辰沉默良久，最后輕聲說："十五年來的第一次。""什么？
""十五年來，第一次有人不是為了商業目的約我出去。"陽光穿過走廊窗戶，
在祁北辰輪廓分明的臉上投下斑駁光影。那一刻，
林墨看到了面具后的真實——一個也會疲憊，也需要朋友，也渴望平凡快樂的普通人。
"下次帶你去玩真人CS，"林墨笑著說，"保證比保齡球刺激。
"祁北辰微微揚起嘴角："我期待著。"兩人并肩走出醫院，
誰都沒有注意到角落里鄭媛記者悄然放下的相機。第五章"燈光再調亮30%，
我需要林總的臉完全清晰。"發布會現場，導演的指令在耳機中響起。林墨站在后臺，
任由化妝師往他臉上補粉，手指不停地敲打著演講稿。"緊張？"熟悉的聲音從身后傳來。
祁北辰不知何時出現在他旁邊，一身深灰色三件套西裝，
領帶上的銀色領針在燈光下微微閃爍。林墨轉身，差點撞上祁北辰的胸口，
兩人距離近得能聞到對方身上的古龍水香氣。"有點，"他后退半步，
"這是我第一次面對這么多媒體。"祁北辰伸手調整了一下林墨歪斜的領帶，
指尖不經意擦過他的頸側皮膚，引起一陣細微的戰栗。"把臺下的人想象成代碼，
"他的聲音低沉而平穩，"輸入問題，輸出答案，就這么簡單。"林墨深吸一口氣，
突然注意到祁北辰領針的造型——一個小小的二進制代碼圖案。
"這是...'星辰'的二進制表達？"祁北辰的嘴角微不可察地上揚："眼力不錯。
"這個發現讓林墨胸口涌起一股暖流。沒等他回應，工作人員已經示意他們上臺。
燈光驟然亮起，數百名記者和行業代表的視線聚焦到舞臺上。林墨下意識地瞥向祁北辰，
后者微不可察地點了點頭，仿佛一道無聲的錨。"女士們先生們，"祁北辰的聲音響徹會場，
"一年前的今天，寰宇科技與星辰智能開啟了一段非凡的合作旅程。
"林墨注視著祁北辰的側臉——在公眾場合，他永遠是那個無懈可擊的商業帝王，
每個詞句都精準如編程語言。但當祁北辰轉向他，示意他介紹技術成果時，
那雙通常冷峻的眼睛里閃過一絲林墨熟悉的溫度。"我們的新一代AI商業解決方案，
"林墨走向臺中央，全息投影在他身側展開，
"在處理速度和自主學習能力上比市面同類產品高出47%。
"一個技術記者舉手提問："有傳言說你們的核心算法存在數據安全隱患，您如何回應？
"林墨剛要回答，祁北辰已經自然地接過話筒："這個問題很好。
事實上..."他流暢地列舉了一系列安全認證和數據加密措施，然后轉向林墨，"林總，
不如你從技術角度補充？"他們的配合如同交響樂，祁北辰負責把握大局和商業策略，
林墨深入技術細節。當林墨用一個程序員笑話解釋復雜算法時，
祁北辰甚至配合地露出了微笑——這在公眾場合簡直前所未有。
"看來'AI領域最強搭檔'名不虛傳，"主持人打趣道，"你們私下也這么默契嗎？
"祁北辰與林墨交換了一個眼神。"林總經常半夜打電話討論算法問題，"祁北辰說，
語氣中帶著罕見的輕松，"而我習慣早上六點發郵件。
所以我們達成了協議——""他停止在凌晨發郵件，"林墨接話，"我停止在午夜打電話。
"全場哄笑。發布會結束后，林墨在后臺長舒一口氣："成功了！"祁北辰遞給他一杯水，
手指在杯壁上輕輕相觸："表現不錯。""你也是，"林墨喝了一大口水，
"特別是那個關于數據安全的回答。我都不知道你對我們技術這么了解。
""我了解所有重要事物。"祁北辰的目光落在林墨因喝水而上下滑動的喉結上，
又迅速移開，"晚上有個慶祝晚宴，別遲到。""又是西裝領帶？"林墨做了個鬼臉。
祁北辰整理著袖扣，眼中閃過一絲笑意："今晚可以穿那件'代碼如詩'的T恤，如果你敢。
"林墨大笑，突然覺得也許上流社會的晚宴沒那么可怕了——只要有祁北辰在場。
晚宴在寰宇大廈頂層舉行，比上次的商務宴會更私密。林墨還是穿了西裝，
但選了條印有極客文化梗的領帶作為反抗。他注意到來賓都是寰宇核心圈的人物，
自己似乎是唯一的外人。"祁總對您真是特別優待，"一位董事夫人意味深長地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