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面對這些憤怒的，看戲的人群。
我幾乎站不住要暈倒，閃光燈不停地閃著。
大概過了好幾分鐘，黃石安才成功把我拖拽回家。
坐在家里，我大口大口的喘著粗氣，痛的幾乎發不出聲音。
平息了好久，送走了黃家父子，我才整理好心情，給兒子打過去電話。
電話那邊，聲音很是嘈雜。
兒子一開始沒反應過來是我，背景音里他得意的炫耀著，【我有的是錢，你們去哪兒，我也去。】
【喲，楊牛牛，你發財了啊，你爸舍得給你錢了？】
【你管呢，反正我有錢了，別再想丟下我。】
我打斷他得意的話，頭一回這樣憤怒。
【楊牛牛，你還記得我是誰嗎？】
【爸？】
兒子那邊一下子安靜下來。
直到過了好久，他才不耐煩的開口，【你現在知道找我了，你怎么不想想我昨晚去哪兒了？我有沒有被賣掉?】
他聲音里都是恨意，【你怎么不去垃圾堆，去人販子的老窩找你兒子呢，我不是你兒子！】
【昨晚爸爸病發了太疼了暈過去了，你又何時關心過我呢。】
我頭一回這樣冷漠。
他似乎怔住了。
過了幾秒，她冷笑一聲。
【爸，你至于嗎，為了不給我那一千塊錢，現在都能詛咒自己得病了？】
【說真的，沒必要，反正沒有你，也有的是人同情我，給我錢花。】
他滿不在乎的樣子讓我再次氣血攻心，狠狠咳嗽著。
【把那些好心人的錢還給他們，那不是你應該拿的，咱們還沒窮到……】
【憑什么，你不給我錢，還不讓別人施舍了？你養不起，別人幫你養還不行？】
【就連陌生人都知道心疼我，你呢，你只把我當成給你養老的工具吧。】
【你怎么這么自私！】
【楊牛牛！】
我頭一回怒吼，眼眶卻后瞬間紅了。
【你知道嗎，我不需要你給我養老！】
【切，你嘴上這么說，到老了，不還是要纏著我。】他冷漠的語氣像是在我心里插刀子。
【楊牛牛，我簡直后悔讓你媽生了你！】
我特別后悔，真的。
我不想讓兒子背債，或因為這點錢在未來被人威脅。
可他只覺得我不愛他。
【后悔就后悔，我也不認你這個爸！】
從那天開始，牛牛再也沒有和我有過聯系。
我的身體，越發的嚴重了。
甚至到了幾乎下不來床的地步。
到現在為止，我活著的每一天，都是痛苦。
即便如此，我還是開了帖子，請求大家。
【謝謝大家對我兒子的好意，我是楊牛牛的父親，懇請大家帶著聊天截圖來找我，我會幫兒子還錢，實在抱歉。】
底下一堆罵我的，教育我的，倒也真的有人找了過來。
我從不知道兒子竟然收了這么多錢。
大大小小的筆數，我還了接近五萬。
兒子毫不在意，依舊更新他的吃吃喝喝，快樂生活。
就連暑假，也沒有回來過半天。
而我幾乎痛的連飯都吃不進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