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
深山老林暗夜無風,一股股恐慌悄然爬上胸口,
那些大大小小的“燈籠”,慢慢從暗色中彈出頭來,
聞著血腥而來的野獸,越發癲狂,不住噴著粗氣在地上狂躁。
我此時也顧不上疼痛,試了好幾下沒摁對密碼,
最后用李天嬌的生日打開了鎖屏,著急忙慌的給媽媽打去電話,
電話陷入嘟嘟的聲音,不過兩秒對面就接了,
我沒等媽媽說話,立刻開口:“媽,快救我,我被爸爸扔到無人區了。”
“現在我周圍全是野獸,我害怕。”
媽媽立刻啟用定位功能,看到位置后倒吸一口涼氣:
“你爸簡直是瘋了,這里是管制區,野獸扎堆,他想干什么?”
旁邊的野獸早已按捺不住,如果不是手機的亮光,
估計早就撲上來。
我顧不上腳下的鐵釘,用盡渾身力氣將雙腳硬生生拔出來,
強烈的疼痛刺激著我的腦膜,讓我忍不住痛呼出聲,
媽媽在電話那邊急的好似熱鍋上的螞蟻:
“乖寶,你等著,媽媽這就找人去救你。”
“媽媽記得你會爬樹,你先往高處跑。”
撕裂般的劇痛猶如烙鐵,在我肌膚上打上一層層烙印,
幸好小時候沒東西吃的時候,我總爬到書上偷鳥蛋,
所以此刻即使雙腳被貫穿,雙手被拉扯出一道血窟窿,
還是用嘴叼著手機,手腳并用飛速爬上枝丫,
那邊媽媽打開微信群聊,拉上我和爸爸打開了視頻通話,
“你立刻調動家里養的救援隊,去把苗苗接回來。”
“她現在周圍全是野獸,非常危險。”
爸爸皺著眉頭,我這邊夜色漆黑他看不清,
卻還是嫌棄的說:“你別聽她胡說,那片地方嬌嬌說了,早就被管制起來,根本沒什么野獸。”
“她就是嫉妒我幫嬌嬌舉辦謝師宴,故意撒謊騙我們。”
媽媽氣的語無倫次,可此時她在國外趕不回來,只能壓抑住情緒:
“我不管你怎么想的,現在,立刻,讓救援隊去把苗苗接回來。”
“廖凱翔,這不是通知,這是命令,我命令你立刻把苗苗接回來,否則你這個總經理也做到頭了。”
媽媽話音剛落,那邊傳來嬌滴滴的委屈聲:
“爸爸,算了吧,我的項鏈不找了,還是姐姐比較重要。”
“反正我也不是親生的,媽媽更愛姐姐我能理解。”
這話好似一個催化劑,一下激起了爸爸的脾氣:
“我整天被你呼來喚去真是夠了,今天救援隊誰都不準去救那個逆女。”
“嬌嬌的項鏈找不到了,所有人都在幫她找項鏈,你們倆就不要添亂了。”
視頻叮一下中斷,媽媽氣的呼吸開始急促:“乖寶,我這就報警,你撐住。”
“媽媽現在就趕回去,你等我啊...”
我還想說什么,可電話卻倏的暗了下去,
它撐了一整天,終于耗盡了最后一點電量,
看著漆黑的手機屏幕,一顆又一顆淚珠砸向手機,
我想和媽媽說:媽,你不用著急,我...估計是等不到你了!
身后傳來一陣陣腥臭的味道,我不能回頭,也不敢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