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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是我70大壽。
但我無兒無女,只能自己下碗面條草草了事。
水剛燒開,村支書就直接關了煤氣。
“秦大媽,今天你是老壽星,你也沒個家人。”
“村里人都是你的孩子,我們給你過。”
我推脫不急,跟著村支書就來到了院子里。
村里幾個媳婦推來了個蛋糕,還起哄說讓我閉上眼睛許愿。
我雖嘟囔著:“老婆子我都快入土了,還搞這些干什么。”
但還是閉上眼睛,鄭重許愿。
等我睜開眼準備吹蠟燭的時候,卻猛然看到站在蛋糕旁的小女孩。
正是我的外孫女苗苗。
可是苗苗,早在十年前就已經失蹤了。
而眼前的苗苗,卻還是6歲時的樣子。
......
蛋糕推上來的時候,張家媳婦笑盈盈捂住我的眼睛。
“現在城里人都流行儀式感,咱也趕趕時髦。吹個蠟燭許個愿。”
我嘴里嘟囔著:“老婆子我都快入土了,還搞這些干什么。”
鄉(xiāng)親們七嘴八舌要求著。
我也不好再推脫。
閉上眼睛鄭重許了愿。
在鄉(xiāng)親們的哄鬧聲中吹滅蠟燭7根血紅的蠟燭。
恍惚間,我好像聽到了一個稚嫩的聲音。
“姥姥,你終于找到我了。”
“我都等了你十年了。”
這熟悉的音色。
怎么這么像我的外孫女......苗苗?
我猛地打了個寒顫。
這不可能啊,苗苗早在十年前就已經失蹤了!
慌忙四下尋找,卻只能聽到聲音,看不到人。
張家媳婦秀芝見我神色不對,趕忙上來詢問。
“秦大媽,你怎么了?是不是不舒服?”
我的聲音卡在喉嚨里,變成一聲嗚咽。
“苗苗?我的苗苗回來了!”
滿屋子的歡笑聲戛然而止。
秀芝手里的蛋糕刀哐當一聲掉在了地上。
“秦大媽......哪兒有人啊。”
她的聲音發(fā)緊。
“而且苗苗不是十年前就......”
我以為是這些年太過于思念苗苗,出現了幻聽。
可下一秒,我渾身的血液都冷了下來。
“姥姥,我好想你啊,你怎么不理我?”
這次聲音離我更近,我聽的更真切。
我驚恐地指著前面:“苗苗是我一手帶到6歲的,這聲音絕不會錯!”
所有人都迷茫地看著我手指的方向。
村支書嘆了口氣:“秦大媽年紀大了,這些年太想苗苗。”
“要不,秀芝,你帶她回屋休息會兒?”
我抓住秀芝的胳膊,指甲幾乎嵌進她的肉里。
“我沒聽錯,就是苗苗回來了!”
秀芝不斷安撫著我,把我扶上床。
但我能明顯感覺到她的身體似乎也在顫抖。
我躺在床上半晌,還是久久無法平復心情。
鄉(xiāng)親們熱熱鬧鬧為我過壽,我不能掃了大家的興致。
于是我又起身走向屋外。
可剛出門,我的心臟就像是被一只無形的手攥住,驟然停跳。
蠟燭的灰煙下,有個小女孩歪著頭笑,嘴角咧開的弧度和我記憶里分毫不差。。
真的是苗苗!
她身上還穿著十年前除夕夜失蹤那天我給她新買的紅色羽絨服,就連頭上那兩個蝴蝶頭花都還是嶄新的模樣。
我不自覺地開始眼泛淚花。
正準備起身抱住苗苗的時候,猛然發(fā)現。
現在是夏天!
苗苗怎么還穿著羽絨服!
而且為什么已經十年了,苗苗絲毫都沒有長大!
我遲疑了一瞬,還是拉起了苗苗的手。
卻觸碰到一陣詭異的冰涼。
但這真實的觸感讓確信這不是幻覺。
我伸手摸了一把眼淚:“苗苗餓了吧?姥姥給你切蛋糕吃。”
所有人都面面相覷,王木匠還悄悄在胸口前畫了個十字。
秀芝端來一杯熱水給我:“秦大媽,你肯定是太想苗苗了,明天......”
身前的桌子突然“咚”得響了一聲。
本來掉在地上的蛋糕刀竟然自己漂浮到了桌子上。
秀芝雙手一抖,茶杯掉落在地上。
猛然尖叫起來。
村支書趕忙上前:“怎么回事!”
秀芝瞳孔急劇擴大,眼睛直勾勾盯著前面。
嘴唇不受控制地抽搐著。
“苗......苗苗......她剛剛把刀撿起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