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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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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1

姜挽歌為了生病的白月光要與我推遲婚期,太妃氣急攻心,吐血暈倒。

我趕忙喚來太醫(yī)救人,再派人尋姜挽歌,讓她回來看看她母親,卻怎么也找不到人。

無奈之下,我只好給府里傳口信,說要留在王府照看太妃。

不久后,太妃清醒過來,瞧見一宿沒睡的我,眼中滿是愧疚。

“鶴辭,是我女兒對(duì)不住你。”

我搖了搖頭,“沒關(guān)系。”

太妃卻聽出了我的話外之意。

我說沒關(guān)系,是因?yàn)槲乙褯Q定離開姜挽歌。

她的一切,從此以后都與我再無瓜葛。

1

太醫(yī)施完針,嘆息一聲,“真兇險(xiǎn),幸好太妃及時(shí)醫(yī)治,不然恐會(huì)半身不遂,一輩子就只能躺在床上了。”

我的心緊緊地揪著,直到太妃喝完藥沉沉睡去,一直懸著的心才終于放了下去。

我守了太妃一夜,神色疲憊,滴水未進(jìn)。

太醫(yī)也跟著轉(zhuǎn)了一晚上,剛過來為太妃扎完針,這時(shí),房門忽然被人推開。

一身輕紗的姜挽歌逆著光匆匆踏進(jìn)房來。

她臉上滿是焦急,詢問太醫(yī),“我母親的情況如何?”

“公主殿下,太妃怒極攻心,好在宋公子救人及時(shí),又親自照看一夜,這才未釀成大禍,只是太妃年事已高,萬不能再受刺激,需好生調(diào)養(yǎng)。”

得到肯定的回應(yīng),姜挽歌緊繃的臉才微微放松。

這時(shí)她似乎才瞧見床邊的我。

她的眸色微變,開口解釋,“牧卿受了涼,又喝了酒,我一直在照顧他,所以下人沒找到我。”

“不過,我以為你昨晚就走了,沒想到你還在。”

她說著,似是想起來什么一般,“正好你在,那我就再與你說一道,鶴辭,我們的婚期推遲吧,我母親病了需要靜養(yǎng),暫時(shí)不適合成親,我想這理由,禮部尚書應(yīng)該不會(huì)有意見。”

她語氣里帶著不容拒絕。

我輕聲應(yīng)答,“不要緊,我都處理好了,公主想做什么,只管去做吧。”

姜挽歌眼底閃過一絲詫異,她不知道為何先前我還在拒絕推遲婚期,今日卻說已經(jīng)處理好了。

“你怎么勸他們的?”

“我自有辦法。”

我垂眸,遮掩住眼底紛雜的情緒。

早就準(zhǔn)備好的婚事,早就定好的良辰吉日,早就宴請(qǐng)的眾多賓客,哪是說換就能換的。

除非,是這門婚事不要了。

她要是仔細(xì)想想,就能發(fā)現(xiàn)端倪,可惜她滿心滿眼都是她的意中人。

她不在乎我的難堪,也漠視我的感情,所以,她是注定發(fā)現(xiàn)不了,我們的婚事已經(jīng)告吹了。

姜挽歌見我情緒不高,心中泛起了一絲愧疚。

“鶴辭,別傷心了,這不是沒辦法的事嗎?我與牧卿青梅竹馬,他身體不好,你總不能讓我眼睜睜看著他崩潰,求助無門吧?”

“不過是推遲婚期而已,不是悔婚,你別放在心上。”

“前日你看中的文物古玩我派人買回來了,已送去了你家,還有你不是一直說想去江南游玩嗎?等我忙完這陣子就帶你去,好嗎?”

我想要去江南,是定親前就與她說好的。

只是她一直忙碌,三年來一直沒有實(shí)現(xiàn)。

如今我們解除婚約了,她卻提及了。

我輕聲開口:“不必了,公主事忙,以自己為重吧。”

姜挽歌定定的望著我,眸里泛起心疼,“昨日辛苦你照料我母親了,如今母親也無大礙,你趕快回去休息吧。”

“好。”我欣然應(yīng)下,剛準(zhǔn)備開口告訴她,我們已經(jīng)退親的事,她便愁眉不展的開口。

“昨晚牧卿喝多了酒,今早頭痛,我著急去給他熬醒酒湯,便不與你多說了,鶴辭,好好歇息。”

說完,她看都沒看我一眼,急匆匆的去小廚房,給蕭牧卿熬醒酒湯去了。

我愣在原地,隨即,慘然又自嘲的笑了。

若是她稍微在意我一點(diǎn),就能看見我蒼白的嘴唇。

她不是不知我身子虛,一夜未眠又滴水未進(jìn),早就讓我疲倦。

可她絲毫不關(guān)心我,連留我用早膳的心思都沒有,反而著急替她的好竹馬熬醒酒湯。

以前她忙,我時(shí)常幫她照料太妃。

雖然我還未與她成親,卻已經(jīng)替她盡了三年的孝,她從不記得。

以前,我以為這是姜挽歌放心我,親近我,她想將府內(nèi)的事提前交給我,才讓我照料她的母親,如今見她親力親為照顧小病小痛的蕭牧卿,我終于明白——

在她的眼中,我似乎與一個(gè)好用又順手的下人無異。

2

我等到太妃醒來。

“好孩子,昨晚真是辛苦你了,”太妃只看了我一眼,便知道我身子不適了,心疼不已,虛弱的開口,“我讓人給你熬一碗補(bǔ)湯,你等用過膳,在府里好好睡一覺。”

我乖巧的微笑,“有勞您掛心,不打緊的,您醒了,我也該回家了,爹娘知道我一夜未歸,我怕她們擔(dān)心。”

太妃欲言又止,最終只能道:“這樣也好,辛苦你照料我,你也累壞了,好好回家歇息去吧。”

“挽歌那逆女......竟一夜未歸,等她回來我定饒不了她,你只管放心!”

我聽得出來,這是委婉的挽留,我沒有說話,太妃想怎么教育自己的孩子,是她老人家的事,與我無關(guān)。

我收拾好自己的東西,沒有拖泥帶水,直接離開了公主府,回了家。

到家后,我簡單吃了點(diǎn)東西,讓丫鬟收拾姜挽歌送給我的物件,包括作為定情信物的簪子。

我望著玉簪,忽然想起與她的初遇。

路遇瘋馬撞向她,是我在千鈞一發(fā)之際救了她,她偷溜出去玩又遇到市井無賴,也是我救了她,她為了感謝我,請(qǐng)我用膳,一來一回,我們互生情愫。

我還記得,她遞給我玉簪時(shí),耳根發(fā)燙的模樣。

那時(shí)的她說,“鶴辭,這是我親手做的,希望你能看出我的誠意,我心悅于你,我想嫁給你!”

我們締結(jié)良緣,我去提親,我選定了她,一切只等大婚。

可在蕭牧卿回來后,一切都變了。

她忘記了我的生辰,陪蕭牧卿去游湖。

她推遲了婚期,只因怕蕭牧卿情緒不佳,傷心過度。

她看不見我身體虛弱,卻為蕭牧卿熬醒酒湯。

也罷,不過是不愛了,那就好聚好散,再不相見吧。

我跟爹娘解釋了由頭,爹娘并未多言,只是把放著姜挽歌提親禮的庫房鑰匙給了我。

翌日,我?guī)еㄓH時(shí)的信物又去了公主府。

管家說,姜挽歌陪蕭牧卿外出散心了。

我淡聲道:“好,我知道了。”

我讓下人把信物放去了庫房,隨后就準(zhǔn)備離開。

身后忽然傳來一聲叫喊,“鶴辭。”

我轉(zhuǎn)頭望去,太妃被人攙扶著走到門口,滿臉憂傷。

她早就知道我的想法。

如今看到我把提親禮送回來,更是知道,我是真的不要姜挽歌了。

“你跟挽歌多年感情,真的不能再給她一次機(jī)會(huì)了嗎?”

我看著她期待的模樣,沉默了好一會(huì)。

這幾年來,太妃一直對(duì)我很好,待我視如己初。

“太妃,我確實(shí)想,也只想退親。”

太妃看出了我的堅(jiān)決。

“罷了,是挽歌沒福氣。”

她臉上的失落明顯,長長的嘆了一口氣,語氣里滿是愧疚。

“是她對(duì)不住你,為了別的男人傷了你的心,我也對(duì)不住你,沒攔住她做那些混帳事。”

我抿了抿嘴,“不怪您。”

我的離開與她人無關(guān),只是覺得郎君心已變,故來相決絕罷了。

我朝太妃辭別,便往府外走去。

沒想到,會(huì)在花園那處,遇見回來的姜挽歌和蕭牧卿。

蕭牧卿正虛弱的靠在姜挽歌的身上,他瞧見了我,向我挑釁一笑。

而蕭牧卿正拿著一根木簪,溫柔的往姜挽歌頭上簪。

我面無表情,徑直往前走。

直到我快要走近,姜挽歌才發(fā)現(xiàn)了我。

她有一絲慌張,瞬間把蕭牧卿推開,抿著嘴,有些緊張的望著我,“你怎么來了?”

蕭牧卿被姜挽歌推開,臉上的笑容一僵,眼底閃過一絲狠毒。

但他很快收斂起來,順著姜挽歌的話,笑著開口,“哎呀,這就是鶴辭兄吧。”

我瞥了他一眼,沒有理會(huì)。

“我來送些東西,現(xiàn)在就走。”

姜挽歌點(diǎn)了點(diǎn)頭,有些心虛的解釋。

“牧卿說想要瞧瞧府里的花,我就把他帶回來了,方才他說這朵花好看,就給我簪上了,你別多想。”

王府的花園確實(shí)好看,里面全是珍稀花種,是她以前知道我喜歡花,特地尋來栽種的。

她以前與我承諾過,只帶我來賞花的。

可惜,全都忘了。

不過我已經(jīng)退婚,她如何做,都與我無關(guān)了。

所以我只淡淡點(diǎn)頭。

姜挽歌皺了皺眉頭,似乎對(duì)我一反常態(tài)的平靜有些奇怪。

她的心中好像有隱隱的不安。

在我準(zhǔn)備從兩人身邊繞走的時(shí)候,她既然抓住了我的手。

“鶴辭,正好午時(shí)了,你留下和我們用完午膳再走吧。”

我停下腳步。

蕭牧卿心中不愿,卻還是壓抑著情緒附和。

“是呀,鶴辭兄,你就留下來用完午膳吧。”

“挽歌經(jīng)常提起鶴辭兄,說你溫和大度,我早就想見見你了!”

姜挽歌在一邊點(diǎn)頭附和,“你跟牧卿也不熟悉,剛好趁這次機(jī)會(huì)好好認(rèn)識(shí)一下,我相信,你們一定能一見如故,好好相處的。”

我看著姜挽歌急切又期待的眼神,應(yīng)下了,“好。”

我們兩家都是有頭有臉的人。

今日這頓午膳,就當(dāng)作最后的告別吧,也能體面些。

見我答應(yīng),姜挽歌好似松了口氣。

“我先去母親那一趟,請(qǐng)她過來一起用膳,你們就在這聊會(huì),交流一下感情。”

“嗯嗯。”蕭牧卿乖巧的點(diǎn)了點(diǎn)頭,“挽歌,你放心吧,我看見鶴辭兄就覺得很親切,會(huì)跟他好好相處的。”

姜挽歌放心的點(diǎn)了點(diǎn)頭,看向我,“鶴辭,你比牧卿大些,可得多照顧照顧他。”

她是怎么想的,讓我照顧她的竹馬,她的情哥哥?

我有些困惑與嘲弄,卻并未作聲。

姜挽歌也不要求我回答,說完就轉(zhuǎn)身離開了。

等她的背影消失在花園盡頭。

蕭牧卿便一改先前的虛弱,不屑的上下打量著我,嗤笑。

“你就是宋鶴辭?不過如此。”

他雙手抱懷,居高臨下的望著我“你看見了吧,挽歌對(duì)我多照顧,與我多親密,哦對(duì),她明日還要陪我去江南看神醫(yī)呢。”

“宋鶴辭,你要是識(shí)相,就立即跟挽歌退婚,我不會(huì)為難你!”

他湊近我,語氣里滿是惡意,連帶著面相都變得惡毒。

“不然,我一定會(huì)讓姜挽歌與你鬧的不可開交,彼此仇視,最后讓你身敗名裂。”

“世家子如果沒了臉面,全京城都會(huì)嘲笑你們家,我們都是家中獨(dú)子,我爹娘疼我,你也不想為了一個(gè)女人,害了你的爹娘吧?”

我忽然勾唇,笑了起來。

隨后,狠狠掌摑了蕭牧卿。

3

他一時(shí)不察,被我扇進(jìn)了身后的池塘中,在水里掙扎。

“宋鶴辭,你在干什么!”

姜挽歌的怒聲傳來,隨即,她狠狠推開我,高聲呼喊小廝下水救蕭牧卿。

蕭牧卿被救上來以后,嘴唇蒼白,一手拽著姜挽歌的手,一手捂著臉,聲音里帶著些哭腔。

“挽歌,是不是鶴辭不喜歡我與你來往呀,不然為什么要打我,還把我打入水中了。”

“是我做錯(cuò)什么了嗎?”

姜挽歌怒火中燒,皺著眉頭看著我。

“宋鶴辭,我沒想到你妒忌心這么強(qiáng),明知道牧卿身子不好,還害他入水!”

“你真是太讓我失望了!”

隨后,她不顧方才被她推開摔在地上的我,扶著著蕭牧卿離開了。

而我看著她遠(yuǎn)去,什么也沒說,心痛夠了自然就會(huì)消停。

我站起來,拍了拍身上的土,轉(zhuǎn)身回了家。

姜挽歌勸住了蕭牧卿,讓他不要向他當(dāng)戶部尚書的爹,告我的狀。

隨即,陪著蕭牧卿下江南求醫(yī)。

而我呆在家中靜養(yǎng),沒幾天就接受了爹娘挑選的女子,送了提親禮。

未婚妻是鎮(zhèn)遠(yuǎn)侯的嫡長女,封了郡主,聽說郡主樣貌才情是一等一的好。

我爹娘才特意上門求娶的。

我與她成親一事也并未聲張,只請(qǐng)了關(guān)系最好的親朋。

過上了琴瑟和鳴的生活。

我成親兩個(gè)月后,姜挽歌才與蕭牧卿一同回來京城。

她這時(shí)候才想起了我,想起了她延期的婚約。

她來府內(nèi)尋我,卻被爹娘攔在門外。

她有些氣惱,但又知道是自己的不對(duì),只能灰溜溜的回了公主府。

姜挽歌覺得,我只是生氣了不想見她,等過幾日,我自然會(huì)找她的。

可是出乎她意料的是,我一直沒去找她。

五日后,姜挽歌終于坐不住了,翻墻也要進(jìn)府尋我,卻被告之我不在府內(nèi)。

她想問我在哪,卻沒人告訴她。

直到這時(shí),她才徹底慌了神。

她瘋了一樣蹲守在府門前,想要見我一面,卻徒勞無功。

畢竟我早就搬了出去。

三日后,兩眼猩紅的她終于想起了她的母親。

她立刻趕回去,詢問我的下落。

“母親,你知道鶴辭去哪了嗎?我們的婚約還沒履行,他卻一直不肯見我。”

太妃看著她疲憊的樣子,想罵她,最終卻是心疼的開口。

“我也不知道鶴辭在哪,不過,鶴辭早就跟你解除婚約了,你就別去打擾他了。”

母親說出的話給了姜挽歌重重一擊。

姜挽歌難以置信的開口,“鶴辭那么愛我,怎么可能跟我解除婚約?這是什么時(shí)候的事?”

太妃有些詫異的看著她,“你難道不知道嗎?鶴辭沒跟你說?而且你沒去過庫房嗎,你們定親時(shí)交換的信物,全都被鶴辭退回了,就是蕭家小子落水那天。”

姜挽歌臉色大變,立刻跑去了庫房,瞧見里面的掛著紅綢的信物時(shí),頓時(shí)頭暈?zāi)垦!?/p>

她不敢相信,原本那么愛她的宋鶴辭,竟然真的退親了。

幾日后的吉時(shí),公主府門前掛上了紅燈籠。

公主要成親了,可要成親的,卻不是定親三年的禮部尚書的嫡子宋鶴辭,而是戶部尚書,從小送去江南養(yǎng)病的蕭家公子蕭牧卿。

成親前,姜挽歌有些緊張。

她壓低聲音,小聲的問著身邊的新郎,“你說,鶴辭真的會(huì)出現(xiàn)嗎?”

“挽歌你放心,要是宋鶴辭 心中還有你,肯定會(huì)來的。”

蕭牧卿眉眼帶笑,眼底滿是勢在必得。

很快,吉時(shí)就到了。

“吉時(shí)已到!拜堂成親!”


更新時(shí)間:2025-06-20 13:53:1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