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婁玉翎我始終覺得媽讓你少看點熱血動漫是對的。你為我做太多了，甚至沒有你就沒有今天的我。我時常睡不著內疚，明明我比你大可我為什么擔當不起姐姐的責任？這次聽話行不行？我自己解決。”
“你在內疚什么？”婁玉翎聲音冷了下來，“婁雨諾這是你該內疚的事嗎？錯的是你嗎？！錯的應該是那么虛偽的老王八蛋！沒有他，媽會過得好好的，我們也不會這樣。”
“幸好他已經沒了，我們還有幻想未來的機會，那么苦我們都走出來了，就不要想以前了。”
婁玉翎拿衛生紙擦了擦鼻子：“而且我三觀正常，知道男的就要做家里頂梁柱的，我們是一家人，我對你好是應該的。我不是什么熱血番主角，如果是的話我也覺得保護好你和媽媽就行，沒有拯救世界的欲望，甚至覺得世界就這么爛掉一起爛掉也好。”
“你哭了？”
婁雨諾聽婁玉翎鼻子不通詢問。
“沒有......我就是，早上起太早了吹空調感冒了，有事就跟我說，你在那邊租個房子住別跑來跑去了，我有空去看你。”
“婁玉翎......”
“嗯？”
“有時候我真覺得你是我哥而我是你妹妹，你的心思比女生細膩，想法又比男生有擔當，肯定會有很多人愛你。”
婁玉翎聽這句話，眼珠在充滿淚水的眼眶里轉了一圈，最后緊盯白花花的天花板：“當你在夸我了，不過我更喜歡錢，愛目前只需要你和媽的就行，太多了顧不過來。”
婁雨諾嗤笑：“誰愛你，你就對他好啊？”
“當然不是，但至少態度好點。說實話，我這次面對一百多萬居然沒有初中時候只賺夠生存的錢害怕。那時候感覺就是看不見未來，現在感覺還能拼一拼。”
“哎呀可惡，早知道今天就不出去消費了，買衣服吃飯就花了一千多，好奢侈，哈哈我要午休了，你別太辛苦，看房子的話看個安保好點的，一個人住注意點。”
“你不會是要背著我哭吧？”
“哪有？我幾年沒哭過了？你啰嗦了，我要睡了。”
“好好好，掛了。”
聽著手機里傳來忙音，婁玉翎的脊梁骨終于支撐不住彎了下來，眼淚也隨著控制不無聲滴落。
他現在真的想發瘋問問上帝，為什么給予他們的幸福總是那么短暫，可是也是真的無能為力。
互聯網賺錢最重要的就是流量，可是自己節目實在沒那么多，婁玉翎看向手機里郁璟川剛剛給他發的消息，一種不好的念頭侵占內心。
自己和郁璟川搞cp怎么樣？上次直播間有點曖昧就人數變多了，人都是愛看熱鬧的，廳里有票的也大多從組搭檔那里來的，自己死皮賴臉纏著郁璟川，對方終有一天會跟自己組的吧？
更何況，他現在只對自己一個人比較親近。
那以后鬧翻了呢？
自己帶著目的接近對方，對方心里肯定不舒服。
但是他真的走投無路了，一百多萬......
郁璟川：“睡了嗎？姐姐點了一首《典獄司》我不會唱戲腔部分，是選擇不唱放伴奏還是講究唱？”
婁玉翎平復了一下心情，但是看著和對方的聊天框就覺得手抖得打不出字來：“你有沒有2y，開個房間我和你合唱吧，我只唱戲腔部分，這樣不容易亂。”
“你還沒睡嗎？”
婁玉翎撒了個謊：“我睡了一小會兒睡不著了想起來打游戲，你什么時候唱？”
“差不多半個小時后。”
“好，我把電腦打開，開開嗓。”
婁玉翎將電腦打開，但是怎么也進入不了狀態，連吸了三根煙才好，到婁玉翎唱得時候，他自身就帶著情緒唱得格外悲涼。
[等等，這個戲腔怎么和月崽這么像]
[你家翎月沒在，請不要在這q]
[你沒家嗎樓上的]
[就是像翎月怎么還不讓人說？]
“謝謝晴子姐的點歌，因為不會唱戲腔所以請了場外應援，謝謝晴子姐。”
“那我退了？”
為了帶出節奏，婁玉翎咬了咬唇開口，他手機掛著直播間，自然是看到了有磕cp的傾向，便添了一把火。
“好。”
在檔上每個人時長有限，郁璟川繼續感謝，公屏卻炸開了鍋。
[我就是他倆有東西，捂嘴的呢？打臉了吧？]
[翎月戲腔真好，被驚艷到了]
[路過磕一口]
[月下美景是真的！]
[翎月1？]
“唱得很好聽，沒想到你戲腔都唱得這么好，真的很有天賦。”
郁璟川感謝完之后給婁玉翎發消息，婁玉翎手指在屏幕上停留了許久，不知如何回對方消息。
問對方如果有人利用你，你會討厭那個人嗎？
可對方如果討厭自己，自己就不利用對方了嗎？
婁玉翎倚在椅子上又想抽煙，但想想買煙也要花錢就控制住了：“謝謝，如果以后需要還可以叫我。”
“你可以教我唱戲腔嗎？我有點想學。”
“當然，改天我有時間就教你，明天我要去我媽那看她。”
“好。”
郁璟川又發來一個八豆坐在他腿上的視頻，婁玉翎看著軟乎乎的小貓，心里的罪惡感更深了。
小八豆對不起，哥哥這都是為了生活。
炒個cp不會讓你主子掉一塊肉的。
郁璟川給婁玉翎發了個兩秒的語音。
“婁玉翎。”
“嗯？”
郁璟川突然不帶情緒地念婁玉翎全名，婁玉翎一下子提起神來了，以為自己這么快就被看穿了。
“怎么了？”
“沒事，叫叫你，感覺你不開心。”
那你感覺還挺準。
“沒有，我這是情緒表演，讓歌曲更加豐富，你可以學一下。”
“到時候我學一下，你有事跟我說，能幫上忙我肯定會幫的。”
雖然婁玉翎這樣說，但對方還是斷定婁玉翎心情不好。
“好。”
你一塊表就八十萬，肯定能幫上忙，但是我好意思開口要一百多萬嗎？
根本開不了口好嗎？！
還不如自己默默帶節奏，搞cp，至少花的不是對方的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