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醒來
第二天一早，陸家的車準時停在了我公寓樓下。
司機是個四十歲左右的中年男人，穿著筆挺的黑色西裝，恭敬地替我拉開車門：“江小姐，夫人讓我來接您。”
我點點頭，把行李箱遞給他，上了車。
車窗外的景色飛速后退，我的手指無意識地摩挲著手機屏幕。昨晚秦川又打了十幾個電話，我都沒接，最后索性關機。
現在開機，未讀消息彈出一連串——
秦川：
【離離，接電話】
【我們談談行不行？】
【我和周落晗真的沒什么】
【你到底要去哪？】
......我直接劃掉對話框，關掉了消息提醒。
陸家的別墅坐落在城郊半山腰，占地廣闊，光是前院的花園就比普通小區的廣場還大。車緩緩駛入大門，穿過噴泉和修剪整齊的綠植，最終停在主宅前。
我剛下車，一位穿著旗袍、氣質優雅的中年女人就迎了上來，笑容溫和：“離離是吧？我是明澤的媽媽，你就叫我陸姨吧。”
我有些局促地點頭：“陸姨好。”
陸媽媽親昵地挽住我的手，語氣溫柔：“路上累了吧？你的房間已經收拾好了，先休息一會兒，晚點我帶你看看家里。”
她比我想象中熱情得多，完全沒有豪門太太的架子，反倒像普通長輩一樣噓寒問暖。
“謝謝陸姨。”我勉強扯出一個笑，“不過......陸明澤他......”
陸媽媽笑容淡了幾分，眼里閃過一抹黯然，但很快又調整好情緒：“明澤的房間在二樓，我待會兒帶你去看他。”
簡單休息后，陸媽媽帶我上了二樓。
走廊盡頭是一扇緊閉的房門，她輕輕推開，低聲道：“他躺了五年，醫生說醒來的幾率很低，但我們一直沒放棄。”
我跟著她走進去，房間寬敞明亮，落地窗外的陽光灑進來，照亮了床上男人的臉龐。
我愣在原地。
雖然早知道他是陸家獨子，商業天才，甚至昏迷前還上過財經雜志封面，但我沒想到......他長得這么好看。
冷白的膚色，深邃的眉骨，鼻梁高挺，薄唇微抿，即使閉著眼睛，也能看出輪廓線條凌厲又精致。他安靜地躺著，胸膛隨著呼吸微微起伏，如果不是旁邊的醫療儀器，他看起來就像睡著了一樣。
陸媽媽輕聲道：“醫生說，多和他說說話，也許能刺激他的意識。”
我點點頭，不知道該說什么。
陸媽媽拍拍我的手：“離離，我先去準備晚飯，你陪他一會兒？”
沒等我回答，她已經退出了房間，輕輕帶上了門。
房間里安靜得只剩下儀器的“滴滴”聲。
我站在床邊，低頭看著陸明澤。
他的睫毛很長，在眼下投下一小片陰影，襯得臉色更加蒼白。
我忍不住想，如果他睜開眼睛，會是什么樣子？
“長得是挺好看的......”我小聲嘀咕，“但可惜是個植物人。”
說完又覺得自己有點缺德，趕緊閉嘴。
就在這時，窗外突然刮進一陣涼風，窗簾輕輕晃動，房間里的光線暗了一瞬。
我莫名打了個寒顫，轉身準備離開。
突然，一雙冰涼的手從背后捂住了我的眼睛。
我呼吸一滯，渾身僵住。
耳邊傳來一道低沉沙啞的男聲，帶著幾分笑意——
“終于找到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