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傅菁臉色一沉,隨手將離婚證丟到一旁,滿臉不信:「別開玩笑了,你怎么可能舍得離婚?
」「我們相處了十年,我還不了解你?你根本不舍得離婚。」「不知道從哪里搞來的假證,
就想騙我。」我沒理會她,繞開她直接上樓。她見我不說話,以為真的揭穿了我的心思,
不屑道:「你有完沒完,我不就是沒帶你去踏青,你至于拿離婚嚇唬我,這套把戲,
你真演不膩嗎?」也是,之前我們鬧得很兇的時候,也曾到離婚的地步。可是,她忘了,
是她跪在門外一天一夜求我不要離婚的。我看著這八年婚姻,自以為跨過了婚姻的七年之癢,
以為這一坎過去之后,我們便更懂得珍惜感情的不易。沒想到,一切都是謊言,盡是圈套。
要不是我聽到下人的議論,要不是我再次去檢查,估計這輩子,我都被她蒙在鼓里。
我眼光冰冷的看著她:「傅菁,你愛信不信,證件反正我也給你了。」傅菁見我一臉認真,
臉上的疑慮瞬間消散。她難以置信地問了一個我意料之外的問題,
我以為她會問我何時辦的離婚證,甚至是財產(chǎn)分割問題。沒想到,
她竟然問我:「你為什么要和我離婚?」她這句話問得,簡直可笑至極。傅菁見我冷笑不語。
她不解道:「這十年婚姻,我待你還不夠好嗎?你要的哪樣我沒給過你,我承認,
這段時間我冷落了你,但是回頭抽時間給你補上不就好了,你至于要跟我離婚?」
結(jié)婚前幾年,她確實待我很好,我周圍的朋友都羨慕我遇到了一個好女人,
說我簡直是男版的灰姑娘,直接飛上枝頭變鳳凰。但自此我發(fā)福肥胖之后,
她態(tài)度一夜之間變得冷淡,對我說的話變得越發(fā)刻薄。她開始疏遠我,
以前都主動帶我去參加各種商業(yè)酒會,如今也總是找各種借口推脫。每次我跟她提起,
她眼神里總是克制著一絲厭惡和不耐。我以為她是為我好,怕我會因為別人的言語而傷心。
直到有一次我撞見她跟朋友打電話。我才幡然醒悟,她不是為我好,而是為她自己好。
現(xiàn)在的我,再也不是她能帶出去給她掙面子的驕傲,而是變成給她帶來流言的禍害。
「他現(xiàn)在胖得跟頭豬一樣,我?guī)С鋈ィ瑒e人不得笑掉大牙……」「況且,帶他出去,
姐妹們還怎么好好玩,不直接把人惡心死了。」「放心吧,
肯定把你們新姐夫帶出去給你們見見。」那一刻,我才知道,我視若珍寶的婚姻,
在我看不見的地方早就爛的稀碎。我抬頭看著傅菁,
冷聲道:「到現(xiàn)在你還在計較我是因為這些小事才鬧離婚。」「這十年,
你究竟騙了我多少事!傅菁,你數(shù)的清嗎?」她聞言,臉上的神情突然一變。
她強撐道:「我們十年夫妻,我為什么要騙你。」「阿南,別再胡鬧了。」我見她還在嘴硬,
直接把之前那份病例報告甩在她面前。5看清報告那一刻,傅菁臉色又忽然一變。
腦子里一下子想起當(dāng)年隨手一放的病例報告。林鑫接過一看,張口就說:「徐南哥,
我知道你想緩和和阿菁的關(guān)系,但是你也不該拿一份假報告誣賴阿菁騙你啊。」「我知道,
你一直懷疑我跟阿菁的關(guān)系,但我們之間清清白白,你何必這樣自黑來博人眼球呢?」
林鑫三言兩語,直接就把那份病例報告說成是我造假來誣賴傅菁的。傅菁一聽,
深深看了一眼林鑫,心里頓時升起了疑竇,他又怎么知道報告的真假。林鑫見傅菁不語,
直接從背后扯了扯她的衣服。傅菁才回過神來,佯裝皺眉不解道:「阿南,
你這份報告從哪里得來的?」我看她裝作一幅不知情的樣子,冷笑道:「傅菁,你就別裝了,
你要是懷疑這份報告的真假,那我們就拿去讓人鑒別,到時候是真是假,一目了然。」
「要是你還懷疑我作假,那我們此刻就去醫(yī)院,我再做一次檢查。」傅菁臉色一沉,
面露難色:「我不是有意瞞著你的。」「當(dāng)年你車禍后,雖然保住了性命,
但你每日悶悶不樂,我實在不知道怎么跟你開口。」「你明明是一個自尊心很強的人,
要是我直接告訴你,你將終身靠著這個外置食袋度日,你肯定受不了的。」「我們十年夫妻,
你讓我怎么狠下心告訴你這個殘忍的事實!」「既然你都知道了,那我們復(fù)婚,
我不會因為這個嫌棄你的。」聽著她打著為我好的名義,實則為自己辯解,
我渾身感到毛骨悚然。車禍過去了整整五年多,她原本有無數(shù)個機會告訴我這個事實,
但她從未開口。現(xiàn)在還有臉跟我說是為了我好。「傅菁,你當(dāng)我是傻子么?」
「你騙了我這么多年,現(xiàn)在還想讓我相信你?你做夢!」「傅菁,你一心想要我跟你復(fù)婚,
不就是因為我奶奶救過你,你答應(yīng)她要一輩子照顧我嗎?」傅菁想辯駁幾句,
此刻嗓子卻說不出半個字。我和傅菁第一次見面,是在我家。那時候天熱,
傅菁中暑暈倒在路邊,我奶奶正好路過,看著離家不遠,就把她帶回家。否則,
像傅菁這種千金小姐,我是沒機會認識的。自此之后,我和傅菁就逐漸有了往來。
可沒過多久,奶奶病重,臨終前將我托付給傅菁,讓她好好照顧我。又沒過多久,
我跟傅菁關(guān)系突進,很順利地就步入婚姻的殿堂。起初兩三年,她對我真的很好,
肯為我花很多心思。可漸漸的,她開始夜不歸宿,開始各種借口避開我。
當(dāng)時我以為是我管的她太嚴,她工作壓力又那么大。我試著去理解她,
為她去學(xué)繁瑣的社交禮儀,為她能吃上一口合胃口的飯菜努力學(xué)習(xí),甚至為她,
我放棄掉了我最喜歡的事業(yè),甘愿在家里。就連外界傳開的流言蜚語,我聽過無數(shù)次,
我都不去追究,不去過問。直到她跟林鑫走的越來越近。沒想到,我這些年苦守的,
是我自己的一腔情愿。傅菁張口反駁:「阿南,不是的,這些年我對你的感情是真的,
我是答應(yīng)奶奶要照顧你一輩子,但要不是我愛你,我怎么會和你結(jié)婚?」
「既然事情已經(jīng)發(fā)生,不如我們都放下這些事情好嗎?你不要再說氣話了。」就在此時,
林鑫的女兒從門外小跑進來。林鑫一臉溫柔把人抱起來,可小女孩一張嘴,場面再度熱化。
小宣沖我扯著鬼臉道:「豬頭!豬頭!爸爸,屠宰場的豬跟她一樣胖嗎?」話落,
我看到林鑫壓不住的嘴角,可他還佯裝呵斥:「小宣,你怎么能這么說話呢,快道歉。」
傅菁一把抓住林鑫的手,維護小宣道:「小孩子說著玩的,何必當(dāng)真。」
她的心早就不在我身上了,還說讓我放下。真當(dāng)我是愚蠢至極么?
兩人眉來眼去的模樣我見得多了,內(nèi)心早已平靜如水。這些年,
林鑫私底下給我發(fā)了多少兩人之間親密的照片,我數(shù)都數(shù)不清。我也曾經(jīng)跟傅菁鬧過,
可她每次都說是借位,是合成,還回頭說我不信任她,次數(shù)一多,我也懶得再去爭辯。
傅菁皺眉看著我道:「離開我,你還能去哪里?你現(xiàn)在這個樣子,除了我,誰還會要你!」
「別再鬧了,好嗎?」話落,林鑫就把小宣往傅菁那里推了一把,
小宣心領(lǐng)神會地抱著傅菁的小腿上下蹦跶。語氣調(diào)皮吵著:「傅阿姨,我要吃小蛋糕,
我吃小蛋糕。」與此同時,林鑫也跟著喊不舒服。一時之間,傅菁恨不得自己會分身,
急匆匆讓人拿點心,又親自給林鑫抹藥膏。比起我,他們倒更像一家人。我冷漠看了眼傅菁,
轉(zhuǎn)身離開了這個十年的家。6離開傅家后,我下定決心要改變自己。在尋醫(yī)問藥的途中,
卻意外碰上了以前的老朋友,他說他在國外認識一個美型方面的專家。二話不說,
他直接給我預(yù)約了,讓我連夜過去。我看著手里嶄新的簽證,
這還是為了能和傅菁去國外旅游特地辦的,可惜最后沒能用上。「聽到?jīng)]?你有簽證嗎?
不然我換個時間給你約?」「還有,你現(xiàn)在身上有錢嗎?」朋友的聲音將我思緒拉回。
我笑著回她:「不用改時間,證件我都備齊了。放心吧,我有錢。」話落,
手機彈出來幾條收款信息,是之前賣掉傅菁送我?guī)纵v豪車的錢到帳了。寒暄幾句后,
我便掛斷了電話。我打開搬家公司送過來的快遞,里面放的都是我之前的衣服。
我挑揀了幾套,無意中卻看到一個禮盒。我打開后才想起來,是傅菁送我的第一件禮物。
一套手工定制的西裝,我一直沒舍得穿,害怕弄壞了,浪費了她一片真心,
便一直把它放在禮盒里面保存。那天她對我的話,我還記得:「阿南,你穿正裝的樣子真帥。
」就因為她這句話,往后我衣櫥里大部分衣服都是西裝。可不久,我便在林鑫發(fā)來的照片中,
看到一套一模一樣的定制西裝,甚至連尺碼都一樣。還有她夸贊林鑫的話,
跟當(dāng)年對我說的話片字不差。我把禮盒拿出來放到一邊,收拾其他的衣服,
看著這些尺碼寬大的衣服,我不禁想起以前沒胖的時候。那時候,
傅菁總說我是天生的衣架子,不論我想穿什么衣服,她都會盡力滿足我,
從各地挑選昂貴的布料給我做衣服。可好景不長,車禍后,我因長期吃藥,
身體竟然開始肥胖。一開始,她還安慰我,說以后會恢復(fù),讓我不必焦慮。
她還親自幫我挑選修身的衣服,甚至還肯花心思給我定制。可到后來,她連演都不想演,
一手甩掉我遞給她的衣服,她皺眉道:「你能不能別來煩我,就你現(xiàn)在這樣,
別說修身的衣服,怕是尺碼稍微小一點,你都穿不下去!」「胖成這樣,
再好的衣服也遮不住你這滿身肥肉。」至此,我再也沒跟她提過一次讓她給我選衣服。
我把所有東西收拾好之后,直接鎖門離開。我看著飛機漸漸脫離地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