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澤銘搖了搖頭,雙手抱著腦袋一片空白坐在沙發上,他的腦海里閃過我被那些歹徒吊在半空中的畫面。
揮之不去,他緊緊抓著范茜茜的手,聲音有些發抖。
“你知道的,我最愛的人是你,但是,我必須去把蘇柚一救回來,不然,我良心難安,你應該理解我的。”
范茜茜沒想到高澤銘這樣執著,氣得揚起手狠狠地打了他一巴掌,流著眼淚直接沖進了臥室。
高澤銘看到她這幅樣子,無奈地嘆了口氣,連夜再次開車去了倉庫。
讓高澤銘沒想到的是,他剛到了倉庫那邊,入眼看到的是大火過后的一片狼藉。
大門早已被大火侵蝕得破爛不堪,整個墻面黑黢黢的,一看就是大火滾過的痕跡。
那些歹徒已經全部撤離了,整個破爛不堪的倉庫在黑夜中顯得寂靜又恐怖。
高澤銘渾身發抖著,身體早已滲出絲絲密密的冷汗。
他撐著身體滿心絕望地走近倉庫。
一步步靠近我當時被綁的位置。
在地上看到我那被燒焦的手機后,撲通一聲跪在了地上。
“對不起,是我害了你!”
寂靜的黑夜中傳來一聲痛苦的嗚咽聲,可惜,此時的我根本聽不到他的懺悔。
我被弟弟蘇言從倉庫中救回來后,因為當時整個身體被吊起來的時候,腳離地面最近。
滾燙的大火燒傷了我的小腿和雙腳。
當我的爸爸媽媽趕到醫院的時候,看著我被紗布包裹起來的雙腳蔓延至小腿的慘狀。
兩個老人忍不住紅了眼眶。
弟弟蘇言主動讓開了位置,七年未見的父母,明顯蒼老了,我忍著眼淚,終是落在了臉上。
我被爸爸媽媽抱進懷中,沒想到,再次見面,竟是在醫院。
“我的好女兒,這七年你真的就不想我們嗎?竟然一次都不回家,也不聯系我們,你知不知道,我們有多擔心你。”
媽媽抹著眼淚,眼眶有些發紅。
“姐,你不知道,你離開的這七年,爸媽他們每年都會派人去偷偷拍你的照片,想看看你生活的怎么樣,但是,他們又不敢去打擾你,有一段時間,他們由于太過于想念你,失眠嚴重,導致身體休息不好住進了醫院。”
這些年,我一直以為爸媽還在生我的氣,卻沒想到,他們在用另一種方式在關心著我。
我只顧著沉浸在高澤銘給我幸福生活的假象中,如今,一朝夢醒,才明白,自己當初為了他而拋棄我的家人錯的有多離譜。
我在醫院養傷養了一周之后,便跟著爸媽回到了別墅,弟弟照顧我最為勤快,推著輪椅,帶著我到處兜風。
我的心情好了許多,只不過由于雙腳被大火燒傷,愈合起來要比普通傷口難上許多,需要做好幾場植皮手術。
這天,蘇言正扶著我在二樓的復健室練習站立。
別墅里卻來了一個不速之客,高澤銘胡子拉碴,頭發長長了一大截也沒有去理會。
整個人就像是個走失的流浪漢一樣。
他被保姆攔在門口,不論說什么好話,都沒有讓他進門。
“求求你,讓我進去,我有話要跟伯父伯母說,你如果不讓我進去,我就不走了。”
高澤銘厚臉皮的程度讓我嘖舌,在聽到他的聲音后,我被弟弟推著輪椅躲在二樓一處綠植后面。
爸媽正在書房,此時聽到動靜,也來到了一樓客廳,在看到是高澤銘出現后,整個臉色低沉,不怒自威。
“我家不歡迎你,請你離開!”
高澤銘站在門口,撲通一聲跪在了地毯上,他低著頭拿著一個透明塑料袋,淚水滴落在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