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落地美國已經后第一個月,我終于結束了一系列的心理疏導。
心理醫生安慰地拍了拍我的手,恭喜道:
“從今往后,你不再需要我了,祝你永遠都不需要我。”
我感謝地朝她點點頭,目送她離開。
片刻后,陸宴端著蜂蜜水走了進來,習慣地坐在我床邊,溫柔地看著我,低聲道:
“昨晚做噩夢了嗎?”
來到這的一個月里,我幾乎每天晚上都會做噩夢,更甚者會夢游,將自己反鎖在浴室里。
為此,陸宴給我請了心理醫生,每天早上來看我都會問我昨晚做沒做噩夢。
我搖搖頭,釋懷地笑了笑:
“沒有了。”
陸宴眉眼間的川字終于松懈了幾分,他點點頭準備離開,卻被我抓住了手。
男人的身體一僵,扭頭看向我,眼眸有些發愣:
“怎么了?”
那天陸宴來接我出國的時候,我告訴他我愿意和他在一起了。
可那天,陸宴什么都沒說,只是攥著我的手不斷顫抖。
后來聽心理醫生說,他也接受了一段時間的心理疏導。
因為他害怕,害怕自己沒及時趕到,我會遭遇不測,他很自責。
我抬頭,直直望進陸宴的眸子里。
他是我爸媽年輕時候領養回來的孩子,因為看他太可憐就留在家里,比我大了五歲。
一開始我還叫他哥哥,后來某一天我回家發現這個哥哥不見了。
問爸媽,他們只是一臉冷漠。
后來聽街坊鄰居說我才知道,這個哥哥喜歡我,寫滿了日記被爸媽翻到了。
爸媽生怕我被他迷惑,把他趕走了。
當時陸宴曾在社交軟件上給我留言過,說很想我。
但鑒于爸媽的警告,我沒敢回復,而是把他拉黑了。
后來,在聽到陸宴的消息是我爸媽死后,他來參加了葬禮。
那天他只是默默地站在殯儀館外,沒有進門,也沒有來找我。
我也沒有找他,而是和他擦肩而過,選擇了無視。
我知道,陸宴肯定傷透了心,可已經失去父母的我,在這個世界上能想到的唯一一個能依靠的人,只有陸宴了。
想到這,我攥緊了他的手指,按耐住砰砰直跳的心,輕聲問道:
“你不喜歡我了嗎?”
“哥哥。”
下一秒,陸宴直接將我摟在懷里,聲音沉穩卻依舊帶著一絲微不可見的緊張:
“別害怕。”
“我不會趕你走,也不會對你不好。”
“在我這里你可以安心,這就是你的家。”
“但是,不要用自己作為籌碼來討好我,知道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