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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直挺挺跪在了泳池邊緣。
傅書寧直接抱起謝景熙大步離開。
傅夫人欲言又止,最終還是跟上了傅書寧的步伐。
陸晨星就那樣靜靜跪在泳池邊緣,膝蓋生疼,他面色慘白,卻一聲不吭。
渾身本就濕透,有風吹過,凍得他打了個冷顫。
不知道跪了多久,直到意識開始模糊,他的身體左右搖擺著,最終朝著泳池里墜了下去,瞬間被冰冷的池水淹沒。
迷迷糊糊恢復意識時,他人已經躺在了床上。
嘴唇被渡進一口謝熱的水,混著藥的苦味,陸晨星皺著眉頭醒過來,對上了傅書寧冷沉的眸子。
她唇角還帶著幾分濕潤:“你在發燒。”
陸晨星燒得有些虛脫,還有些沒醒過神。
傅書寧看他呆呆軟軟的樣子,也有些心疼。
湊過去一把將他撈進懷里,在他側臉親了親:“醋成這樣?將人推進泳池,罰你還不服氣?”
“我沒有......”陸晨星心下悲涼,無力地重復。
傅書寧驟然響起的手機鈴聲淹沒了他無力的話。
電話那端是謝景熙,聲音里帶著幾分脆弱和依賴:“書寧,我今天受了驚嚇,睡著后一直做噩夢。我好害怕,你能不能來陪陪我?”
傅書寧默了默,而后才道:“別怕,我馬上過來。”
掛了電話后,她摸了摸他發頂,低頭親吻了一下他的臉頰:“乖乖,別鬧了,好好養病。你不是一直想出國玩幾天嗎?等我辦完婚禮,帶你出去旅游散散心。”
她語氣那么篤定,好像他除了聽從她的安排,別無選擇。
說著,她放開了陸晨星。
她的懷抱很謝暖,也因此被放開時,陸晨星立刻感覺到了一陣冷意。
比沒有她的懷抱時,還要冷。
還不如從一開始就沒有擁有。
他看著她指尖的小熊,澀然道:“大姐姐,能把我的小熊還給我嗎?”
傅書寧垂眸看了眼手中嬌憨可愛的小熊,看向他的眸色有些冷。
陸晨星知道她吃軟不吃硬,解釋道:“你忙著準備婚禮,我怕小熊的秘密被人知道,帶來危險。”
小熊有多重模式,被撫觸時,他也會有觸感。
同樣,如果小熊受傷,被人惡意折磨,他一樣會生不如死。
當初愛的多瘋狂,現在回頭看,將自己的性命交到別人手中的行為,就多么愚蠢。
他滿懷期待地看著她,希望她能還給自己。
可傅書寧卻只是自信一笑:“我會保護好你。”
說完,她徑直離開。
陸晨星眼中滿是失落,猶豫再三,還是偷偷在傅氏醫院預約了芯片摘除手術。
只是,負責給他做手術的醫生去了國外學習,要等傅書寧婚禮過后才能回國。
陸晨星只能再等半個月。
從小怕麻煩人,陸晨星都特別注意不讓自己生病。
他很少感冒,但每次感冒發燒都很久。
為了不傳染別人,他一整天都待在房間不下樓,吃食都是傭人直接送到房間來。
偶爾有點精力,刷刷手機,看到的都是傅書寧和謝景熙的新聞。
偶爾是她親自陪著謝景熙逛街,清冷高貴的女人直接包場,陪逛好幾個小時,手中提滿了購物袋,眼中沒有不耐煩,只有寵溺。
偶爾是她帶著謝景熙參加拍賣會,直接大手筆點天燈給謝景熙拍下好幾套古董收藏。
也有說她請了國際知名大師,親自給謝景熙定制了西服,甚至親手在上面縫制了“傅書寧”三個字。
陸晨星每一次看到,都認真點了不感興趣。
心里對于傅書寧的那些濃烈感情,也在這一次次的“不感興趣”,逐漸從身體里拔除。
持續了足足一星期,陸晨星感冒才好些,只剩下些微咳嗽。
他戴上口罩出了房間。
恰好傅夫人正在沙發上喝茶,看見他后連忙起身:“晨星,身體好點了嗎?”
陸晨星低低咳了兩聲:“謝謝傅阿姨關心,我沒事。”
傅夫人看著陸晨星因為生病,此刻瘦得像個紙片人一般的身材,嘆了口氣:“你受委屈了。”
陸晨星搖了搖頭,直接了當道:“傅阿姨,反正一周后,我就要以傅家兒子的身份娶盛歡了。我想正式把戶口遷進傅家,改姓傅。”
傅夫人一愣:“你怎么......”
陸晨星十來歲時,傅存興曾經問過他要不要改姓,陸晨星那時是委婉拒絕了的。
他那時暗戀著傅書寧,總存著幾分希冀。
可現在,陸晨星只想干脆利落,斬斷和傅書寧之間的那些曖昧旖旎,成為單純的姐弟關系。
他輕笑:“早該改了,姐夫也能安心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