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情繞了一圈又繞回來。
但這次爸爸卻將目光看向了我，緊接著他閉上眼睛，流下了痛苦的眼淚。
“我要為我妻子報仇，為我妻子討個公道！”
他的話猶如以及重磅炸彈，再次點燃了現場。
我更加無法理解爸爸的話，當年到底發生了什么才會讓他這么痛苦？
“當年，我的妻子考上了大學，我那個時候在外地打零工為了給她買補品，所以她只能自己去鎮子上拿錄取通知書。”
“結果我晚上回家的時候她都還沒到家，我覺得不對勁就去了學校。”
“可你猜我看到了什么？”
爸爸的眼睛紅得嚇人。
“我到的時候他們還嘲諷我，說我配不上那么好的女人，他們肆意點評我的妻子，用最惡俗最下作的詞匯，向我描述著他們是如何欺辱我的妻子！”
“所以我瘋了，我把他們所有人都砍到了殘廢，砍到死！”
爸爸的聲音大到能穿透耳膜。
現場的所有人都被他震懾住了。
這個真相，沒有人能接受。
“但我的妻子為了保護我，她謊稱人都是她殺的，她還說自己有精神病，是忽然發病把人殺了的。”
“只要那些畜生們不說人是我殺的，她就不會把受欺辱的真相說出去！”
爸爸痛苦地閉上眼睛。
“后來，我的妻子死在了精神病院，她帶著遺憾永遠地死去了。”
“可不能讓她死得不明不白，死得沒有價值！”
“于是我去報復那些畜生，恰好他們都是從我們村出去的老師，他們的孩子也要參加高考，也有考上大學的，所以我就把他們全都殺了！”
“我要眼睜睜地，看著他們所有人白發人送黑發人，我要親眼看到他們是如何痛苦的！”
爸爸的情緒癲狂起來。
他的聲音十分響亮，可現場卻一片鴉雀無聲。
過了不知多久，才有人哭出聲來。
就連警方辦案人員的眼里都出現了憐憫之色。
我來到爸爸面前，用力地擁抱著他。
我從沒想過，爸爸居然背負著這樣的痛苦，這些事情我光是想一想就會痛苦到不能呼吸，他這些年是怎么挺過來的？
“可是爸爸，那哥哥呢？”
我噙著眼淚對爸爸問道。
爸爸苦笑兩聲，他松開了我。
“這就不得不提，我為什么非要讓校長那個狗東西去死了！”
他深吸一口氣。
“校長那個雜碎的孫子也參加了五年前的高考，你哥哥的分數恰好把那小子擠下去一個好學校的名額。”
“所以為了讓你哥哥自愿放棄，校長就把當年的事情都和他說了一遍，他得知真相后承受不住，所以……”
“我為了復仇，這才殺了他！”
此話一出，眾人都露出了既詫異又有些釋然的表情。
他們能理解爸爸說的話。
可我理解不了。
此刻我只覺得后背有些發涼。
爸爸還在說謊！
警方雖然可憐爸爸，但他們還是要公事公辦，決定將爸爸帶走。
“小然，你一定要好好學習，將來出人頭地，一定不要因為我們而受到影響……爸爸永遠愛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