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知道,他卻滿臉為難地勸我,“青青,這些菜夠吃了,而且學姐不也說這些菜不辣嗎,你克服一下,合群一點吧。”
我難以置信地看著他,不敢置信這些話是從他嘴里說出來的。
別人不知道,難道他不知道嗎?
我辣椒過敏,之前還曾因此住過院,是一點辣都不能吃的,如今他卻勸我試一下。
我鼻子一酸,“我說了,我吃不了辣,一點都不能吃。”
薛漾卻皺眉,隱隱不耐煩,“別鬧了,哪有人一點辣都不能吃的,學姐和你都是女孩子,她就沒你這么嬌氣。”
說完他強勢夾了一筷子剁椒魚肉放到我碗里,“我盯著你吃。”
我受不了,只覺得他陌生,把碗筷打翻一個人離開。
回憶戛然而止,視線慢慢聚焦在眼前的薛漾身上。
我和他從大一談起,到現(xiàn)在已經(jīng)三年了,相比于我記憶中的那個溫柔的翩翩少年,眼前的男人已經(jīng)面目全非了。
這次旅行,我已經(jīng)偷偷原諒了他太多次,幾乎快對他沒有期待了。
我無聲扯了扯唇,在死寂般的靜默中打開門進去。
薛漾在關門聲中回過神來。
意識到自己剛剛的失態(tài),有點慌亂地在外面敲門,“青青,你生氣了嗎?”
我背靠著門,內(nèi)心竟是平淡如水。
“青青,我錯了,你開一下門好嗎?你剛剛說要我陪你去哪,我陪你去好嗎……”
哦?他說他錯了。
他知道那么做會傷害到我。
可他卻依然選擇不顧我的感受去做。
說明他把我的感受排在了別人后面。
我閉上眼。
第二天,我在電梯間碰上了一樣下樓的學姐。
“唔,你起這么早啊……”學姐懶洋洋打了個哈欠,隨手撥弄了下卷發(fā)。
突然,她湊近瞇起眼睛打量我,“嘖,你眼睛好像紅了欸,不會是昨晚哭了吧?”
我的自尊在她面前潰不成軍,強擠出一個體面的笑,“沒有。”
她笑了一下,“是嗎?”
電梯直接下到一層大廳,薛漾正坐在外面的沙發(fā)上,正心不在焉地翻一本雜志。
他穿了件灰色的連帽衛(wèi)衣,牛仔褲,看起來清純洋溢,像是在等人。
學姐看著我笑了下,“真不巧。”
真不巧什么。
然后我就在薛漾眼底看見錯愕的神情。
哦,原來他等的不是我。
學姐已經(jīng)自來熟地坐在了薛漾的對面。
薛漾臉色不自然地看著我,“青青,你過來坐。”
我只當沒聽見,目不斜視地往另一個方向走,被薛漾著急地拽住,哀求道:“青青,你別鬧了。”
今天早上我已經(jīng)在她面前輸?shù)脡驈氐琢耍幌朐倨桨鬃寗e人看笑話,只能黑著臉任由他拉住我的手。
學姐的眼神閃了一下,調(diào)侃道:“你們倆這是……,大早上的也不嫌膩歪?”
薛漾的手下意識要松開,意識到什么,又重新攥緊了。
但那一剎那的猶豫,已經(jīng)夠我心冷徹底了。
學姐悠哉地坐對面,一顆一顆吃洗好的葡萄。
我記得酒店不提供水果,這盤洗好的葡萄是誰放在這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