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兒的聲音傳了過來，“媽......這件事......”
“怎么了？”
聽到她欲言又止的聲音，我心里升起一股不詳的預感。
背景音里傳來外孫的哭鬧聲。
“媽，孩子又哭了，等你來了我再和你詳細說。”
“好。”
我心疼女兒的辛苦，心一軟便應了下來。
女婿回到車上顯然是冷靜了許多，將水遞到我面前道，“岳母，剛才是我沖動了。坐了一路車累了吧，先喝點水。”
見他態度有所好轉，我以為女兒已經向他解釋過了。
為了女兒著想，我沒再堅持。
強壓著怒氣接過了水。
到了家，不光女兒和外孫，親家公婆也在。
他們假裝熱情地將我迎了進門，又將我費勁力氣帶過來的雞蛋關在了門外。
女兒牽著我的手坐在飯局上，聲音唯唯諾諾。
最后為難地開口，“媽，張強罵你確實是他不對，他就是有點著急了。但我們現在確實困難，我們夫妻二人的工資根本不夠供五口人的開銷。”
“你要不把剩下的錢還給我們唄？”
“什么錢？”
“剩下的兩萬七啊。”
看著胳膊肘往外拐的女兒，我氣得心臟直抽抽。
沒吃幾口就放下筷子，給老伴打去了電話。
沒想到心疼女兒送錢，送出錯來了。
“老婆，怎么了？”
“你說，你送我去火車站時到底給我塞了多少錢？”
我將手機開了免提，丟在桌子上。
所有人圍著，都等老伴開口。
“三千啊。”
“沒事，我先掛了。”
聞言，所有人都沉默了。
女兒心虛地給我夾菜，“媽，我可能記錯了。”
“你別介意。”
我冷哼一聲直接起身離開，走時順便帶上他們扔到門口的雞蛋。
好心當成驢肝肺。
本來想著盡自己的心意讓女兒和女婿少點壓力。
沒想到人家根本不領情，只覺得錢少。
坐在回家的火車上。
我越想越生氣。
我和老伴兒都是本本分分的農民，只有王曉紅這么一個女兒，供她上完大學后又給她操辦了婚禮。
她和孫強是大學同學，沒畢業就未婚先孕有了孩子。
為了不讓她受苦，我們沒要一分彩禮。
甚至體諒小兩口，將家里的地賣了十萬塊錢給他們。
沒想到從那開始，女兒總是哭窮，希望我們接濟。
小到買菜買奶粉，大到買房買車。
都希望我們能添幾個。
我們心疼女兒在大城市打拼不容易，總是盡可能地應下來。
沒想到日子長了，沒幫出恩來，成了仇。
居然為了三萬塊錢，和我撕破臉。
真是吃里扒外，胳膊肘往外拐。
難怪說嫁出去的女兒潑出去的水。
回到家和老伴一說，他也氣得睡都睡不好了。
我倆一拍即合，決定暫停對女兒的幫助。
次日天蒙蒙亮，床頭的電話就將我吵醒了。
王曉紅在那頭欲言又止，“媽，我們確實是錯怪你了。我們現在身上帶著房貸車貸，你孫女奶粉錢也是一筆大開銷。我們也是為了小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