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電話那端警察聲音還在響起。
傅知南卻像什么也沒聽見,直到燒盡的煙灰落在手背上,燙得他瞬間回了神。
心臟也后知后覺泛起疼意。
“傅蘭茵怎么可能死?!!”
一開口,傅知南才驚覺自己聲音沙啞得不成樣。
按常理來說,他不會在意傅蘭茵的死活,可心臟密密麻麻的疼意告訴他——
傅蘭茵對他來說有多重要。
警察耐心解釋:“傅先生,我們能理解您一時無法接受妻女離世,但是這是事實,請您節哀。”
電話掛斷那一刻。
傅知南眼前閃回傅蘭茵跪在他面前救女兒,太平山別墅的靈堂,被他親手摔掉的骨灰壇......
如果這一切都是真的話…
那他都做了什么?!
縱使他不在意傅蘭茵這個妻子,但音音是他唯一的女兒!
夜風拂面,凍得傅知南一顫。
他恍然驚覺,港城已經入冬。
傅知南驅車趕去警局,途中撥通助理號碼:“給我查,那天游輪上到底是假人,還是......”
他一頓,悶痛從心口蔓延。
聲音也變得凌厲。
“還是大小姐。”
助理應好。
傅知南抵達警局,看見女兒的死亡證明那一瞬,心像是被撕開一個口子。
痛得他靈魂都在發顫。
如果那天被吊在游輪上的是音音,那么他就是殺死自己女兒的兇手!
警察發現傅知南臉色寸寸變白,擔憂地問:“傅先生,您還好吧?”
“沒事。”
傅知南強撐起精神,跟著警察進了停尸房。
傅蘭茵安靜躺在冰柜里,暴露在空氣中的手臂猙獰燒疤交錯,唯獨左手掌心刀疤清晰可見。
看見掌心刀疤時,傅知南心臟猛地刺痛。
一個清晰畫面從眼前掠過。
那好像是他們高中被綁架,歹徒持刀砍向他,嬌小的傅蘭茵護在他身前,用左手硬生生接住了砍刀。
少女扭頭看他,臉頰因失血變得蒼白。
“阿南,你沒事就好。”
記憶中的他心痛到發顫,幾乎和現在的痛楚同頻。
傅知南曾覺得,他以前愛過傅蘭茵,但他失憶了,就是過去的事,他目前所愛是林子鳶才對。
可顫抖的靈魂、痛到窒息的心臟告訴他——
少年所愛之人,哪怕失去記憶也無法忘記。
從警局出來,傅知南接到了助理電話:
“傅先生,根據監控顯示,是、是......”
“是什么?”
“是林小姐把假人換成小姐的,拍賣會上的照片,也是林小姐自己放上去的,還有......”